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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传说-第3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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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迟疑着问:“既然陛下什么都准备好了,为什么却没有发暗器袖箭,以至于累得容相……”

燕凛默然无语。眉眼之间,只是一片疲惫。

他本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此刻看来,却似是已经历了无尽世态的老人。

乐昌犹疑着问道:“当时,没来得及?”

燕凛不答。

没来得及吗……

本来,他没有想到,容谦竟然和他分离了。他没有想到,他真的需要孤身和刺客们缠斗。

可就算是缠斗之时,他本来的打算也仍然是,要乘着刺客击中他的要害,自以为得逞,放松防懈之时,再忽然发出连弩袖箭,这样,断无不中的道理。

然而,在刺客有可能击中他之前,容谦就已经出手了。

也许。他可以对自己说,他是没有来得及。而这一切,都只是一场误会。

是啊,他不知道容谦真正的身体状况,容谦也不知道他本来的打算而已。多么简单,多么无辜的一个误会。

可是,这样的理由,无法让他原谅他自己。

为什么一定要设这么一个局?为什么。他要在当容谦陪着自己的时候,让刺客有机会动手?为什么,在那最后的关头,在那电掣星闪一瞬。他没有抢先发出连弩。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几天,他将自己关在黑暗里。一遍遍地问自己,为什么。

为什么,那么多心机,为什么那么多地谋算。为什么那么多的隐瞒。

容谦总是微笑的眼神,容谦永远平和的表情。即使是意外相逢,他也似没有更多的激动。没有更多的感怀。

容谦总是冷静的心境。容谦总是从容的神态。即使是自己违背他地想法攻秦,他也不过淡淡一笑。即使自己被那个魔教的叛逆所制,他的眼神里,也不见一丝波动。

容谦总是待他好的,容谦总是护着他地,只是,容谦有很多事,也总是不告诉他,容谦有很多决定,也总是直接自己决断,而并不真正去问他的意见,即使那是为他好。

容相,我长大了,

真的看见。

容相,我已经不是孩子了,你可曾真的明白。

容相,我要地,已经不仅仅是呵护,是包容,可是,你是不懂,还是不在意?

我知道你待我好,可是,这样的保护,究竟是为什么,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什么。

想要你不要永远温和地微笑……你对我笑,对别人也同样是那样微笑。我记得多年前,刑场惊变之时,你震怒的表情,那样的你,令人畏惧,令人震怖,却令人觉得,你与平时,那么地不同。

想你不要永远只是平静地接受,从容地面对,我情愿你象当年那样,若我做得不对,你就伸手痛打我。

想要看得更多,想要得到更多,想要确定更多。

对你所有地保留都耿耿于怀,对一切的不确定都心中忐忑,而且,总是莫名地牢牢记着,那个长街偶遇的青楼女子说地话。

她们最懂得如何确定在别人心中,自己到底占着怎样地地位。

她说……“说穿了,也不过是,营造各种局面,看一看,对方到底肯为你付出多大地代价,在你面临不幸时,他到底会有怎样的表现,并借此确定自己在他心中地份量,以便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

记得当时,对这样深擅心机的女子,他是不以为意的。

可是,却原来,那些话,就如魔咒一般,牢牢刻在心间,一时一刻,也不曾忘记。

燕凛,燕凛,你何曾清白,你哪里无辜。你自以为,并没有主动想要谋算他,可是,在你自己还不知道的时候,你的心却已经悄悄在布置,在期待了吧?

你不告诉他,真的只是怕他责备你吗?

你与他同行共猎,真的只是为了给刺客更好的行刺机会吗?

你没有及时出手放连弩,真的只是来不及吗?

你当时没有想,没有计划,就真的只是巧合,只是误会,只是阴差阳错吗?

一天又一天,每一时,每一刻,他一遍遍地问自己,不停息,不宽容,不原谅。他在黑暗里,剖开自己的心,狠心地寻找着,探看着。

整件事,是否是他刻意谋算,故意安排,而当时迟疑着没有出手,是否只是因为……他故意要让自己更危险一些。

于是,他也就终于确切地相信了,是的。

是他无比思念着多年前,容谦为他失态的样子,是他希望看到容谦更多,更急切,更关心的表情。

他记得,容谦纵马而来时,远远地呼唤他的名字。

燕凛!

不是陛下,不是皇上,是燕凛。

多久,多久,不曾听他这样叫过他。

当时,心中涌起的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然而,他是那么地不满足,他就象那个贪心的青楼女子一样,卑劣地借用了表面对自己不利的局面,想要偷偷窥看别人的心。

然后,容谦为他张弓,然后,容谦用那样轻柔的声音招唤他,然后,容谦浑身是汗,满脸苍白,却用那前所未有的温柔眼神,轻柔语调,小心地安抚着他。

他得到了很多,他确认了很多。然而,他所失去的,却已是不可承受之重。

所有的温情,所有的爱护,所有的包容,都经不起,那样贪得无厌地索取。他看不到他的伤痛,他看不到他的疲惫,他看不到,他为了重新微笑着站在他的面前,付出了多少,他看不到,他为了不让他为他伤痛,忍耐了多少。

他看到的,只是自己得到的不够,只是那人对他依旧有所保留。他贪心地不允许旁人对他的爱护,对他的真心,有一丝一毫地不彻底。

这样自私,残忍,卑鄙,可耻之人,为什么上天惩罚伤害的,竟然不是他?

不亲手毁灭美好,不会知道,自己曾拥用过怎样的幸福。不亲手撕裂真相,不会知道,自己曾是多么可笑,多么伪善的家伙。

他知道他再也没有资格接近他,他再也没有资格向他伸出手,乞求一丝一毫的温情,如今的他,唯一能做的,不过是,尽量让如此可怕的自己,离他远一些,再远一些。

只是如此复杂的心思,却又叫他如何分说得明白,更何况,他也不愿对任何人去解释他自己的心意。

所以,他一直沉默不语。

乐昌一直在等着,明眸深深凝望着他,渐渐有了些许了然。

似乎可以理解了吧,听说民间有许多顽劣的孩子,为了得到父母长辈的关心注意,常常会去故意闯祸。

只是,谁也没有想过,这种其实并无恶意的小小手段,如若一旦酿成大祸,却叫人情何以堪。

第六部 风云际会

第二百一十六章 … 风露中宵

乐昌轻轻叹息一声,正想着该如何措词安抚燕凛,却听得外间殿门砰地大开,一人旋风也似冲了过来:“你们在干什么?”

来的人,自然是青姑。

王总管不知道青姑身具天下少有的内力,那药量下得却是太轻了。所以她醒得远比王总管预料得要早。

她一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被带离了容谦身旁,立刻想要去看容谦。旁边的太监宫女自是一力阻拦,可他们越拦,青姑越担心,最后竟是发狠硬闯了来,而那些人哪里拦得住她。

她直冲到寝宫门前,看着大门上的锁,伸手一拉一扯,那铁锁就象纸做的一般给她扯下来了,她一手拍开门,就冲了进去。

她担心容谦,心如火焚,直冲进内室,看着乐昌和燕凛站在容谦床边,正要发怒,却忽地一呆,倏然止步,伸手指了燕凛,失声道:“你的头发怎么了?”

燕凛也被她震惊的目光,惊异的语气给吓了一跳,不明所以地伸手摸了一摸,没觉出头发有什么问题,随手又扯了身后一绺头发到眼前看了看,微微一怔,却又淡然一笑。

原来如此!

数日之间,发白如雪,而他自己却是不知道。

青姑呆呆望着他,看着他眉宇间的深深倦色,看着他满头皓然白发,虽然她什么都不明白,却莫名地感觉到了一种深深地悲凉。

燕凛反而对她一笑:“没关系,这不是什么大事。其实……这样,也好……”

若这白发,是为着容相而来。倒还是桩好事吧。

等神医治好了容相,远远地送走了他,最起码。他还可以留下一个念想吧。

我至少,还可以看着我自己的发。想着,我总算,也为他做过一些什么,我总算,也曾为他。白了少年头!

他那样有些凄凉地想着,却知道,自己怕是连保留这如许白发的自由都没有。

他是大燕国的皇帝,他必须要面对他的臣民,他地百姓。若是年纪轻轻却白发苍苍,会惹来多少物议猜疑,惶恐不安。

他无声地喟叹,轻轻摇摇头:“青姑娘你别担心,我只是来看看容相。现在就要走了。”

他给了乐昌一个眼神,率先向外而去。

最终,没有勇气回头再看容谦一眼。

青姑依然呆呆看着他。不明白那样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帝王,怎么几天不见。就似成了一个憔悴老人。

他的龙袍宽大。身形不免就显得消瘦了。隐约倒和容大哥有些象。容大哥这两年瘦得厉害,什么衣服穿着。都有些清瘦地感觉。而这个人,却象是在这两三天之内,飞快地瘦下来的。

她心中莫名地一软,呐呐道:“其实,如果你想来,可以常常来看容大哥。容大哥很在乎你,如果有你能陪着他,他也许醒得快一些。”

燕凛心中一阵酸涩。不不不,我永远永远,不会再近他了。

他强压了痛楚,勉力笑笑:青姑娘,谢谢你。只是,我很忙,怕是没什么空能过来,你知道地,我是……”他到底是惨笑了一声:“我是皇上。”

青姑低了头,不再说话。

燕凛慢慢地走出去,乐昌看他脚步飘忽,神情迷乱,也只得担心着一路跟着出来。

清华宫外,史靖园已经静静等了很久,很久。…

远远看着好友凛然的神色,燕凛倒也不觉地意外。

他慢慢走近过去,微微低了头,轻声道:“好了,我认输。我会好好做事,我会好好治国,我会做好一个皇帝本份上该做的一切。靖园,你可满意了。”

史靖园心中恻然,却不敢在这一刻露出软弱之色,只咬着牙点点头:“如此,便是大燕之幸。”

燕凛轻轻叹息了一声。

他不屈服,史靖园,王总管,乐昌,这些他身边的亲近之人,谁也不会放过他的。更何况,既然已经决定要还那人一个自由,他便要努力地做好这一切,努力地好好活着,至少要看起来好好地,努力做好本份,让那人离去之时,可以少一些牵挂和担忧吧。

他低声说:“靖园,我总说这一生最佩服太祖,当年方轻尘身死,他守尸十日,拔剑而起,震服四方。我只道他性子坚强,什么也打不垮他,如今才知道,那十天的守候,十天的煎熬,到底是什么滋味。当年,他能走出来,于天下是大幸,于他自己……也许,当年他身边,也有你们这样的朋友,这样的亲人,无论如何,不肯让他放弃,无论如何,也要拉他出来吧。”

听他语气凄凉,史靖园的脸色也不觉黯然了。

燕凛却反而笑了笑,尽管笑容都有些疲惫:“好了,所有的事,我们一件一件来办吧。首先,是清查刺客之事……”

乐昌在旁边听着终于有些担忧,低声道:“皇上。”

“我做的事,便该我自己负责。什么事情,都总该有揭穿的那一天。”燕凛淡淡道。

燕凛离了乐昌,带了史靖园去关起门来密谈。至于二人谈了些什么,外人并不知道,只是近身地内侍们听得房间里,砰砰连声,似是摔了许多东西,其后,史世子脸色铁青地出来,一阵风也似地走了。

燕凛和史世子又为什么闹脾气,下人们自是不清楚的。不过,好在史世子虽生气,该做的事却没耽误。

关于刺客地清查很快就开始了。刺客的身份转眼查明,却原来是几个出身不同门派,因仗着武功为非作歹,臭气相投。所以结为义兄弟地江湖浪客。平时他们仗着武功,时常明偷暗抢,或是替人助拳。打斗,甚至接生意杀人为生。

至于他们行刺燕凛地理由。却是穷疯了,知道有个贵公子在猎场行猎,便想下手掳劫绑票勒索钱财。

反正这刺客早就死透了,燕凛又是怎么配合怎么说,刺客的身分背景查起来。也确实并无疑问,这个理由,便让朝臣们接受了。而且,朝廷上下人等,全是大松了一口气,以一种庆幸地心态,接受这个事实地。

这场行刺与阴谋无关,与夺权无关,朝廷免掉了一场动荡。王宫贵族们免了一场大祸,国家免了一场大狱,至于这帮江湖草莽。谁还在乎他们死后会不会被挫骨扬灰呢?

燕凛下了罪己诏,很大方地将责任全部揽到自己身上。是他不该轻易出宫行猎。是他不该下命令让护卫们四散打猎。所以当时一众护卫们的性命,被他力保下来。只是降降级,罚罚俸,一人打二十板子了事。于是,所有地护卫都是感激而庆幸地领罚谢恩。

燕凛让太监染黑了自己的头发,振作精神,重新上朝。

他的嗓子受伤太久,虽然他在药力下沉睡之时,太医们也给他灌过些药,可到底耽误了治疗。事后再尽心诊治,却也不能完全恢复了。虽说现在他的嗓音已不是沙哑生涩地那种难听,但声音却十分低沉,若是稍稍提高声音说话,喉咙就痛得厉害。

好在,他是皇帝,这样低沉着声音主持朝务,并不让人生疑,反而令臣子们觉得,皇帝休朝了几日,威势愈重,喜怒难辩,连说话都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了。

燕凛在朝会上说起猎场之事,容谦之伤,大为震怒神伤,且对于民间武风泛滥,武者不服管束,肆意仗艺行凶地种种恶迹,深恶痛绝。

这时候皇帝在气头上,再加上容谦伤重到那种地步,以容谦在燕国的地位,受到这种伤害,朝廷不做出适当表态是不可能的。

几乎没有什么阻碍,在朝议之后,国家全力打压江湖力量的政策就已经定了下来,其后接二连三地各种手段,借着强大的国家力量施行出来,整个燕国的江湖人物,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各大门派,不是解散,就是为朝廷所用,这些事,自是后话,不必细述了。

而在燕凛处理朝务的这几天里,容谦终于睁开了眼。

那时,青姑疲惫不堪,身不由主伏在他的床边小憩,忽然生起一种极奇异的感觉,猛得抬头凝眸去看容谦,却见那人双眸幽深,正静静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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