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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忆凉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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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轻轻一吻

是你我的美人。”

陆翌凡喝进去的那一口水彻底地喷了出来,我在众人面前又一次揭了陆大侠的伤心事,便再也忍不住得把琴一丢,笑瘫在了地上,有气无力得摆手道:“不唱了不唱了,没力了。”

陆翌凡举着剑气汹汹地瞪着我:“苏锦凉,你当真是活得不耐烦啦?”

我却已是笑得不成人形地倚在重砂身上。

后来为了打发怒火中烧的陆翌凡和百折不饶地跟我讨歌的重砂,我索性把手机丢给了他们,爱听什么听什么去。

我躺在草地上看着璀璨的星空,听见重砂他们在拿那首《死了都要爱》翻来覆去的放。

真是激情的小男女,听歌都听得这么激情。

我扯了扯弱水的袖子,于是他也顺势躺了下来。

冬天的风轻轻地打个旋儿又自己飘远了,空气中还是清冷清冷的味道。

我们看着苍茫星空谁也没有说话。

古代的天空一整片都是星星,你不需要运气好到中彩票也能看流星。

有时候我也会假装真诚地许个愿:让我回到现代吧。但是许完后想起陆翌凡单纯倔强的脸又偷偷地想如果不灵也没关系。

自己本来就是没有根的人,在哪儿不是一样呢?如今也有新的给我温暖的人,有我想要握在手心里的东西了。

我近乎赌气地暗暗地想:我现在很好,然哥哥你又过得好不好呢?

夜里很静,就算重砂他们在那边鬼喊鬼叫我仍然是能听见自己简单的心跳声。

我撇过头去看弱水,弱水的脸很秀气很干净,澄澈的双眼静静地望着天空,眼光流转,他突地启了薄薄的唇轻轻念道:“故人早晚上高台,赠我江南春色、一枝梅。”

我“哧”地笑了,复又淡淡道:“我没说想家。”

弱水坐起来,拍了拍衣衫:“没想自是最好,那便不要再躺着也不说话,夜深露重,你又想染了风寒落得清闲?”

我枕着头,伸手把他背上粘着的草给摘了,嘀咕道:“也不知道得你这么一个太懂我心思的人,我是该谢你呢还是该怨你。”

弱水转过头,静静地看着我,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半晌,他终于柔和了眼神:“我也不知道你是该谢我还是如何,只求到了后来你莫要怨我就是了。”

我撑着地坐起来,忙和了一天也没力气再揣测他高深的话,抱过琴,拨了琴弦。

天空很清朗,没有一点点要下雪的影子。

这是我过的第16个除夕夜,永远这么安静。

“january sky like a slate wiped clean

And stillness of air where nothing has been

Wait for your word as if to say。”

也不知道是手机没电了,还是陆翌凡他们安下心来听这些他们从未听过的语言,整片草地上我只能听见我自己的声音,带着冬天特有的温热的白气弥散在空气中,静静的唱arco的《happy new year》。

“Happy new year

The world just keeps turning

Day into night; night into day

Holding on tight; millions all hoping

something like love will light up the way。”

我知道是幻觉,总感觉在冬天凄寒的夜里听见了夏日孤儿院里躁鸣的蝉声。

陆翌凡他们收拾了东西在身后静静地站着示意我是时候该回去了。我拿着琴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草屑。

恩,是个我满意的除夕夜。

弱水一路送我们到了竹林外头,我笑着打趣道:“你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好宅男埃”弱水替我把琴背好了些,嘱咐道:“快些回去吧,路上也莫再闹腾了。”

我爽快地应了,和他们往回走,没走开两步忽地想起大事又转过头来。

我知道我笑得一脸欠扁,但仍是嘻嘻哈哈地靠近了他:“弱水啊,今天你可把我们的命都看遍了,也该给我们瞧瞧你的,让我们知道你会不会大富大贵也好提早做好巴结的准备埃”

弱水怔了一下,笑了,也不推辞,伸出手来缓缓地摊开了他的掌心。

月光不是太明亮,我却也是分明看清楚了的。

弱水的掌心干干净净,空空白白,什么也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过年总是一年比一年没有意思,今年的年更是10点不到就早早上床睡觉了

好想念小时候那些鞭炮哄哄 嬉闹要糖 收了一大口袋红包的除夕夜。

不知道大家是不是也是一样呢。

13

13、第十一章 梨花开后却匆匆 。。。

三月走了一大半的时候,院里的那株梨树终于开花了。

纯白的花绽在满院开始拔尖的绿意里,偶尔有几片花瓣就着残余些许凉意的微风在空中轻轻飞扬。

我托着腮看迷了眼:“陆翌凡,他别结梨子了就这么一直把花给开着吧。挺好的。”

陆翌凡来我身边坐下,嘟囔道:“也不知道你这疯丫头心里是怎么想的,当初可是你吵着要吃梨的。”

我倾着身子撑在膝上,目光更痴了一分:“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

我兴奋地转头对着他:“王八蛋,不如我们在院里再开个池塘栽几株垂柳吧。”

陆翌凡当机立断拿剑敲了我:“你当真以为自己是卖来当小媳妇的啊,挖池塘,你打算以后都练轻功水上漂么1

没生活情趣,一定会早衰!我白了他一眼继续悠闲地看我的梨花。天天口口声声念叨着练功,也不知是谁最近身手迟钝了那么多,都快被我赶超了。

“诶,你生辰快了吧。”陆翌凡漫不经心地说。

“早呢,还有4个月。”

“那也快了嘛,过来,这个送你。”陆翌凡粗声道。

陆翌凡的手攥得紧紧的,我压根就看不清里边是什么。

“你头抬这么高我怎么给你插啊,是根簪子。”陆翌凡指手画脚的,“会不会当姑娘家啊1

我本来一口气想骂回去的,但因着上次妆奁匣那事又忍气吞声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到时候可没烟再贿赂了。

我微微垂了头,瞧见白清如雪的梨花也簌簌地落下来,在柔软的草地上轻巧地驻足。

陆翌凡靠过来,他一直都穿得很单薄,隐约能显现出少年青涩的骨架。他伸出手,替我簪上那根簪子。

我闷声闷气地又开口了:“王八蛋你别是簪子买得太丑了,不好意思给我瞧见了才心虚地要帮我簪吧。”

“铛1陆翌凡插花未果,簪子稳稳地掉在了地上,意料之中,陆翌凡又发飙了。

我对陆翌凡的河东狮吼早就习以为常了,也不顾他,自己把簪子拾起来:朱红的漆身,舒服的质感,带着木头隐隐的清芬。

陆翌凡怒火中烧地到了警戒的边缘,我笑眯眯地好言相劝道:“和你说笑的呢,这簪子好看,你这个王八蛋这次总算没瞎眼睛哈。”

“废话,我买的东西能不好看么1陆翌凡表情稍稍和缓了些,但仍满脸不屑地哼了一声,“你自己簪去吧,我是好心见你不知怎么当姑娘才帮你一把。”

说罢,他起身拿着剑就走了。

“王八蛋!明天下午你要按时到啊,别叫我又等你。”我冲着陆翌凡离去的背影大声喊,陆翌凡潇洒的摆摆手示意他知道了。

“呼。”我握着朱红的簪子看着那一树的梨花深深地叹了口气,月亮还是稳当当地悬在天上。“这天杀的任务何时是个头啊1我仰天长啸。还是生病的那些日子自在。

我一个人闲闲地坐了一会觉得没有意思便回房了,房间里昏昏暗暗的,就算点了烛台也还是照不亮。我瞧见铜镜里我高耸的马尾辫就咧开嘴笑了。

连我都知道簪簪子好歹也先要盘个头,难怪陆翌凡簪不稳。

我伸手把头发解了下来,也不知道陆翌凡和飘飘他们交往的时候都干些啥,连簪簪子的入门基础都没学会。

我把梳子随手放下,却见铜镜边一个黑漆盒子静静地摆在那儿。我一愣,伸手拿了过来。

近了看,才发现上边都是镂空的花纹,纹路细腻,花式灵巧。檀木过了漆,光滑的质感。

我想起先前陆翌凡拿它送我时气恼的样子便笑了,打开盒子,把簪子好好地放了进去。

三月天,温度还没完全暖过来,我贪恋温热的被窝便早早地上床睡了。

********

昨晚还余着冬日的寒风,今天下午就已全暖了过来,太阳的金光细碎地落满了整个树林。我们快刀斩乱麻地完成了任务,想快些把残局收拾了好回苑子里晒个日光裕

“方才你说这是几皇子啊?”我勾了勾传说中皇子的下巴,姿色平平嘛,哎,看你已经死了,还是不调戏你好了。

“四皇子吧。”陆翌凡例行公事地检查完了那几个人的尸体,“令符拿到了就走,几个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我在想……我们上回弄晕了公主,这次又杀了皇子,下次要是寰照接个任务说是把皇帝杀了,那皇后该是重砂。”我浑身都打了个哆嗦,“这个国家太可怕了1

陆翌凡一步没走稳,回过头来吼道:“大白天的你吓什么人啊!再说了,要真杀了,皇帝也该是门主!哪关重砂的事埃”

好,重点出来了!我靠近了些,眼神狡黠:“诶,门主是谁啊,我来沉香苑都半年了也没露个脸让我给他磕个头1眼神一转,“不然的话我去勾引他,到时候皇后的重任就落到我肩上了,你们也好放心嘛。”

我看见陆翌凡的腿明显地软了一下,他转过头来忧愁地看我:“苏锦凉你就给你自己留些脸吧,再说了,门主哪是你想见就见的,我来了七年了不是也没见过他么……”他语气散漫地讽刺够了,撇过头见我目光凶狠地瞪着他,马上又宽慰道:“好了好啦,这又不是真的四皇子,真的那个早死了,这些都出来冒充的,不然该好好呆在宫里的嘛。”

我仍然目如寒冰,恶狠狠地看着他:你就是我爬上皇后位置的第一个障碍!

“还不走?”陆翌凡一挑眉,望着天,“还不走你今天那顿望江楼没了。”

我两眼一亮,脸色那叫忽如一夜春风来,我一把抓了他的袖子:“你做东啊?”

陆翌凡含义不明地哼了两声,我欢天喜地拖着他就往前走。

哇塞,望江楼诶,该点些什么好呢?烩三鲜、酱泼肉,啊,反正是陆翌凡做东,那就再来个黄焖鸡吧。

黄昏就要落了,我走在路上欢乐地想着,人都要扑腾起来了,我觉得那太阳就像黄焖鸡一样,金光闪闪,油而不腻。还有那笋干,是放二两好呢还是三两?我转过头想咨询一下老东家的意见,陆翌凡的眉头突地皱了起来,手腕一紧,拉着我停住了。

“怎么了?”我心里的黄焖鸡骤然回到了陆翌凡的脸上。

“嘘。”陆翌凡的剑三分出鞘,“有人。”

我心里一紧,刚才只顾着想吃的了,这会也听见了轻微的声响。

我转过身扫了一眼静谧的林子,高声道:“出来吧。”

不多一会,树上落下来了十来个人。陆翌凡眯起了眼睛,剑握得更紧了一分,是太大意了,居然藏了这么多人都没有发现。

“搅了二位的雅兴真是不好意思。”对面的人堆里走出来了一个约摸四十的男人,面色灰黄,目光深狭,他摸着自己纤长的手指,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们,“不如把东西留下,呆会我做东,请二位小酌一番,可好?”

陆翌凡轻笑一声,朝我一撇头:“落落,来了几条拦路狗,你就再多饿会吧。”

我无奈地耸耸肩,走去树下靠着看陆小凤速战速决,我还等着我的黄焖鸡呢。

男人朗笑道:“陆大侠何必叫得如此生分,苏姑娘又不是外人。”

我皱了皱眉头,看来真是疏忽大意了,他们一定是一开始就埋伏好了的。每次凡是出任务总会用代号,我懒得取就随陆翌凡落落落落地叫了,陆翌凡对陆小凤的名号也很是满意,而寰照和重砂被我洗心革面地称了蓝皮鼠和大脸猫。这会暴露了姓名,看来你们是非死不可了。我打了个哈欠:“陆翌凡你快点,我真的饿了。”

陆翌凡点了头就出招了,男人虚晃一下避开,轻一点足,就着陆翌凡的剑势也迎了上去。我眯了眼睛,看来还有两下子。

两人交手,虽说陆翌凡游刃有余地占了上风,但剑招使得较之往常要生硬得多,几个回合后,男人招架不住匆匆落地,身后那几个跟班一步向前全攻了上来。

阴险!我皱了眉头。反正也闲着无事,我就上去帮帮你。

我纵身向着那个男人去了,他只得诡异地一笑,往后一步,两个壮硕的汉子面目森严地挡在了前面,真是胆小鬼。我一招湖心探月避开迎面劈来的寒刀,好大的力道!看来主子不怎么样,手下还是有点本事的。

对面的死胖子笑得极其无赖,一把大刀舞得密不透风根本无法近身,我一撇头,两个人已经倒下了,陆翌凡夹在剩下的三人当中显然是有些吃力。我把双刺横握,好,我看是你快还是我快!我乘风向前,玉女穿梭将双刺舞得眼花缭乱,胖子被晃得连连招架,我瞧见他下盘不稳的空当,一记鹊揽尾,他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嘭”,沉闷的声响。

没有定神的功夫,另一个又攻了上来,力道同样大得惊人,每次招架都耗费太多力气,我打着只觉得愈发吃力,就着步子退至陆翌凡身边。

陆翌凡左手持剑,咬着牙目光凛凛地瞪着对面,我心里一惊,低声问道:“你右手怎么了?”

陆翌凡没有搭腔,一个剑花又攻了上去,我看着陆翌凡的身法慢了许多,定是也快招架不住了,还是要尽快想办法速战速决才是。我胸腔憋着口气摸出流星镖,扫视着下手的空当,一定要一发即中。

“嗖”,一阵银光,陆翌凡肩头一震,剑锋闪了道银弧,退了下来,迅速伸手封住了左臂的血脉。

糟糕,我心念一紧,把镖又摸了回去,快步迎至陆翌凡身边。

“陆大侠,还是快些把东西交出来吧,你身中剧毒,再打下去只怕难回九天了。”男人收回自己修长的双手,满是轻佻的笑容。

我脑子霎时被轰了,上前扶住他,陆翌凡咬着牙,面色沉黯,我心里更是漏了一拍。

陆翌凡一把将令符塞进我怀里,低声道:“你拿着先走。”说罢推开我就攻了上去,我不假迟疑也驱身向前。我怎么可能走,你一个人只有死路一条。

陆翌凡应着招架不迭的剑势见我仍没走,一剑震退了几个大汉,回头冲我吼道:“你个八婆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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