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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觉冬意深-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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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眉峰微微拧起,他有多讨厌那四个字,每一笔的弯转承起都仿佛一把钝刀在心头绞过。

好自为之?

这就是一个父亲临死前对儿子所有的期望与寄托?

那么下联呢,他的那副下联不给他要给谁?那副“梨儿腹内酸”呢?

他的目光又回到那张票根!

好吧,秦暮秋,他倒要看看傅坚最疼爱的孩子究竟有多少能耐敢和他斗!

他被激起一种嗜战的欲望。他仰进大班椅里,有时候他在想,如果他的生命中少了贺意深和秦暮秋一定会无趣很多,想着想着,他竟笑起来……

傅觉冬没有想到他的这一天会那么精彩。田司机送他回家的时候正在下雨,天空灰蒙蒙的,他下了车,径自穿过庭院,他一向不喜欢打伞,踏到地毯上的时候,身上已有些湿。

女佣们正忙碌张罗着晚饭。祈愿一连病了几天,他也因公务缠身没怎么关心,今日难得回得早,听说她在书房,便直径去了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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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愿万万没有想到傅觉冬会推门而入。她觉得自己整个脑子都是空的,像漂浮在半空的阁楼,她被一个人锁在里面。除了手里攥着的遥控器,什么也没有。

傅觉冬兀自立在那里,目光又黯又深望着那放大的银幕,由于录像带有些年份,荧幕上时常会出现一条条雪花痕,像把剑一道又一道划过。

许久后,他稳着步,踅回那张紫檀木太师椅上,幽幽坐下来,解嘲般笑道:“怎么不说话?”他似乎恍然大悟,自己接口:“是在可怜我吗?”

她的心跟着一瑟。

女佣将沏好的茶端上茶几。白瓷胆瓶里一枝兰花,香馨盈盈。躁气从窗缝里钻进来,她只觉得掌心、鼻尖不停沁出汗来。

傅觉冬端起茶盅,优雅吹开浮面的龙井茶叶,轻啄了口。 “我……”她笨拙的开口。这世上千千万万的语言都无法描绘她此刻心情的万分之一。

“我可怜吗?”他抬头的一瞬让祈愿整个灵魂都被镇住。

那是一种如何的矛盾?仿佛秋霜摧叶的萧瑟,又仿佛紫篁筛雪的傲然。

她困惑了,可是他竟笑起来,“有意思。”他步步逼近,眼里带着种嗜酒后的猩红,“以前你怕我,现在你可怜我。”

如此凑近,祈愿发觉他英爽的脸上竟有些潮湿,几绺发丝贴在额前,他的衬领上也有湿痕。她这才知道原是外面下雨了。她微微吃了一惊,在她印象中他永远都是那么一丝不苟的,这样的他,稍显狼狈,更让她心里疼痛。他矫枉过正的强迫自己完美也许只是为了能得到一丝肯定。她可怜他,她怎么能不可怜?任何有血性的人看到这卷带子都会心生恻隐。

声音潇潇夹雨而来:“放心吧,若是一点同情可怜就能让我自暴自弃、一蹶不振,那我也太柔弱了。”语气里满是冷酷,然后他背身到窗前,推开窗栓,雨丝一时间刷刷飘到他脸上,“被人同情不是坏事!”他回头瞟了她一眼,目光竟是犀利,“只要是能给我带来利益和好处的都不是坏事。”

“你娶我是为了这个?”祈愿追步上去。仲夏的雨声打在梧桐叶上,绿汪汪,脆幽幽。

傅觉冬仿佛没听见。

“所以一切只是为了钱!我只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对不对?”她加重了声音,尾音处甚至能听见她急湍如潮的鼻息。

他沉吟了半晌,“祈愿,”然后收回双臂,并不回头,“你要记住,这世上只有钱是最亲最好的,什么也及不上它,哪怕全世界都背叛你,只有钱不会遗弃你!”

她徒然心生一种厌恶,原来是这样,她竟是和他一样自私贪婪,丑陋可耻。

他娶她,原是因为他们同样丑陋不堪,市侩贪慕。

他娶她,是因为她能帮他伪造遗书,继承万贯家产。

她顿时觉得羞愤无比,她从来没有像这一秒一般嫌弃过自己。一切的希望与遐想,一切的憧憬与梦幻都瞬息被碾碎剿灭。

她的双手在裙摆处慢慢收紧,唇皮颤动了几番,可是发不出声,她垂着头,望着他的黑影越来越近。

傅觉冬提步走向祈愿,忽想伸手去揽她,然而抬手的一刹她竟蓦地向后一怯,他的手只触到她鬓旁落下的几缕发丝。

他有种扑空的一怔,悬着手,像无处搁置。

祈愿啮住下唇,终于凝聚成两个字:“恶心!”

他一愣,出了半天的神,“你说什么?”空气中弥散开他的呼吸。

她抬眸,实在气不忿,“我说你恶心!恶心!恶心!”

他像是被愕住,只是直勾勾低头很深很深地望着她。

可是祈愿没有给他机会深究,她大步向后倒退,旋身“蹬蹬蹬”跑上楼去,一颗心像一片片被撕开,嘭的关上门,那两行饱满的泪珠终于滚落了下来。身体顺着门壁下滑,再也没有力量能支撑住她。

她发现她除了钱原来还会对别的东西产生那样的痴恋与疯狂。她这一生,第一次憎恶自己。

她骂他恶心,可是她觉得自己更恶心。

当傅立夏抓着她的手恳求她时,她脑子里竟是一点没想着那50%的财产股份。竟是那样犯傻地真动过念头帮他做伪遗嘱。

苏烟戳着她的眉心骂她:“祈愿,你长点脑子,人家利用你呢!他是富家少爷,独生独苗,怎么会和你真正过一辈子?玩归玩,装归装,做戏最忌讳就是太认真!你怎么就那么蠢,明知道是堵墙还要往上撞!那可是犯法的!要真出什么纰漏,他们个个没事,就你傻不啦叽一个人去坐牢。”

她咬着拇指,隐隐痴痴地抽泣,浑身跟着一抽一抽。

她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蠢,苏云曾告诉她:“祈愿,不是每个人一辈子都能遇上对的那个人。有时候你以为对了,其实却是个悬崖,等着你跳下去送死。”

可是一辈子那么长,为什么就不能让她稍许做一回梦呢?

这个世界一定要把等级划分得那样明了清楚吗?难道他们的灵魂精神不是平等的?

其实她也不喜欢做白日梦,她一直把傅觉冬撇得离她生活很远很远。

直到那一日清晨,当她醒来看到压在床头柜上那张纸,他写的那三个字,那三个遒劲锋利的字时,她就知道自己完了。

只是简单到死的三个字就让她瞬间情绪崩溃,失态的无声啜泣。

她知道她完了,她竟是爱上他了!

她知道那不是感动的眼泪,而是心疼,而是委屈。是心疼自己往后会傻子般为他做的一切荒唐事。

楼下的书房里,傅觉冬望着她的背影消失,默默叹了口气,又漠然坐到紫檀椅上,听着外面雨敲窗户的绮幽,缓缓地摇着椅子。

他想起有一次晚归,经过她的房间,半虚的房门漏出冷气,他皱皱眉,还是煞住步,鬼使神差地拐步进去。

房里没有开灯,借着月光,他看清她娇小的身姿伏在写字台,穿着单薄的碎花睡袍,已经睡着,两筒雪白滚圆的膀子露在外面,长发如扇铺散着,他慢慢走近,她的脸在月光下光洁如水,纤长的睫毛盖在眼睑微微颤动。

他很无奈,微弓下身,用力提起她的胳膊,让她整个人软趴趴落到他的肩膀。他轻巧的起身,她便像一只树袋熊依恋的赖在他怀里。

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把她抱回床上。有时候他疑惑,怎么能有人那么没心没肺,到哪儿都能睡着。有时候窝在沙发里、有时候倒在地板上、甚至有一次还躺在浴缸里……

这个还没有尝过人生三味的笨蛋什么时候才能长点脑?

他将她抱回床上,细细端望着她。每次这样安静地看着她时,他都不由自主的收紧眉心。

他愿以为她会聪明乖觉些,只要爱他的钱就够了。可是他现在后悔了,后悔自己待她太好,他是如何精明敏锐的人,从她那一见他就涨红的脸,从她那闪烁又娇羞的眼神,他是明白了的。

这种小傻瓜他见得太多,他足够有手腕让她们死心塌地或者知难而退。

他给她掖高被毯时才发现她的手指头里竟还牢牢攥着一支笔。

他用力从她掌心抽出,辗转桌前,正要将笔□透雕的竹笔筒时,他的目光却猝然被一张纸牢牢吸引了……

她的字清隽秀丽,透着少女的婉约,墨痕在月光下镀上清辉。

“也许是我想多了。”

只那么一句话,却反反复复,斜竖纵横,密密匝匝写满了整张纸。少女的情怀弥漫而来,像撕着花瓣嘴里嘟囔着:“他爱我,他不爱我”的可笑女孩。

如练月色渗过树影漪摇窗前,他只是怔怔的站着,手里还捏着那支留着她掌心余温的笔。一种难抑的情愫翩翩而上,那是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他望着那几个字,那对于他并不是一道谜题,他深晓她落下的每一笔的灵魂与思维,就像他了解第一份躺在他书桌里的粉色信笺一样。

一辈子,只那一次,他头脑发热,做事不计后果。他从容弯腰,入笔情洒,在那空白处留下三个字——你没有!

插播小番外

插播小番外 插播一个贺七少和雷元元的故事。

这篇打酱油的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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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往矣

封校长捧着杯玫瑰茶伫立窗前,朝东的窗户,晒得通红的太阳下一些在上体育课的学生们正齐齐站成四排,听着音乐做广播操。

几株海棠怒绽窗外,满树的粉白。花苞深红点点,枝枝似染猩猩血。而她的心思却如这一个个花球,紧簇团团。思绪萦飞。

她一向不是个保守老派的刻板人,高中的年龄,都是正值花季的青春少艾,那些飞雁传书、含情睐望,她自不鼓励但亦能理解。

可是……她双眉微皱,这种事若是发生在普通学生身上谈笑而过也就罢了,可偏偏不是,那孩子,不,那俩孩子,全都不是普通寻常人家……

封雅莉觉得头又开始痛了。

她望着纷纷扬扬的海棠花,幽幽叹了口气,抬手呷了口茶,才发现已经冷得叫她牙痛,一直寒到心头。

“校长,”清脆的敲门声让封雅莉蓦地一回眸,“雷同学来了,”校长助理小施单手搭着一个玲珑青春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门楹处。女孩一双通透明亮的大眼睛,乌浓的长发扎成清爽的马尾。

“哦,快进来!”封校长立马换上一个慈爱的笑,扬臂推开桃木书桌前的一张椅子。

雷元元倒是坦然大方地走了进去,安静的在她对桌坐下。

封雅莉立马和小施使了个眼色,她心领神会立刻倒了杯果汁端到雷元元面前。

雷元元微一抬头,“谢谢,”干脆又不失礼貌的回应。

办公室瞬息冷凝下来,封雅莉望着对面恬然自若的少女,反倒自己显得温吞忸怩起来。

雷元元淡定大方地捧起果汁喝了起来。

“元元,”封雅莉终于期期艾艾老半天憋出一声。

“嗯?”雷元元眨着睫。

封雅莉浅浅笑起来,语重心长:“这里没有外人,小施阿姨也是自己人,我和你三叔那么多年交情,咱们就不客套了好不好?今天封阿姨找你来呢……”

雷元元抬手抹了把唇,笑道:“封阿姨,你要说什么元元都知道,你让雷书记不用那么大费周折,我们可以直接来个三方会谈,省得你等会儿还要打电话跟他汇报这次会议进程。”

封雅莉整个僵持住,简直哭笑不得,瞧瞧雷宇涛这闺女教的……真是人小鬼大,刚开口,还没提纲挈领,转入正题就已经被她小丫头将了一军。封雅莉又好气又好笑,故意王顾左右而言他道:“元元,你这张小嘴皮子要能匀点给你堂弟就好了,昨天小于老师又跑我这里来告状,说你们家杜竑廷又不听话,不肯参加一对一结帮活动。你这个学生会主席可要起点作用啊!”

“唉,”雷元元叹一口气,捧着玻璃杯,肉色饱满的指甲壳轻轻扣着杯身,粲齿一笑:“封阿姨,你不是说不拐弯抹角了么?”

封雅莉一怔,雷元元笑得更灿烂,索性把话挑明:“实话跟您说吧,雷书记对我呢,批也批斗过,弹也弹劾过了,可是我想得很清楚,立场坚定,贺意深的事儿,我管定了!”雷元元一下压下杯子,那股子执拗和认真劲头绝对是雷家风格。

“元元,”这回换小施着急了,苦口婆心道:“有时候呢,你小姑娘家耳根子软,看到别的同学有困难了,人家求几句好的,就都答应了。可是有些事情要分轻重的,你马上就要保送去帝国理工了,可不能误在这种事儿上。”小施越说越激动:“贺意深是个什么样的人,咱会不知道?他爹妈叔伯也都不是省油的灯,平时小祸小难闯闯也就算了,校方能挡都挡,可是这回儿闹大了,把人铁二中俩学生打成那样,性质已经发生变化,不是你们讲点义气就能过关的。”

“我只是说实话!”雷元元怔怔道,眼珠在长长的睫毛里一转,从容道:“我可以作证,那天的确是铁二中的人先动的手。贺意深他们几个绝对是看到铁二中的俩男生欺负弱小才出手打抱不平的。如果为了这件事而取消贺意深留英申请,我觉得太不公平!”雷元元正颜厉色,白皙泛粉的面颊上没有一丝累赘的表情,只是辛辣辣回复。

封雅莉只觉得咽了个死苍蝇似得,喉咙里直发痒。

“你这是存心要为难封阿姨啊!”封雅莉急得直跺脚,关键时候,人家明哲保身还来不及,这孩子怎么就死命地往黄河里跳。你丢条麻绳给她,她还非要割断不领情。

“是你们为难贺意深!”雷元元直率中到底还透着小孩子的任性。

“我们……”封雅莉一个怔忡不迭。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雷元元利落一个起身,完全不顾及两人的反应。

封雅莉望着她窈窕远去的背影,只觉得一阵犯晕。看来这次,真的是要有辱使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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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局长佝身茶几前,亲自斟了杯热腾腾的铁观音,递到雷宇涛桌前,堆笑道:“您放心,令千金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担保她下月初顺利一个人去英国帝国理工。”

“有劳了。”雷宇涛脸上没什么表情,垂睫望着面前冒着热气的玻璃杯,朵朵茶花漂浮而上,在水中旋转打滚盛放,搅得他的心也微微跟着旋。

知女莫若父,恐怕袁局着实是低估了雷家大小姐的脾气。此刻他幽幽叹了口气,真是从小把她给宠坏了。谁让他们这代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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