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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扬(上)-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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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想起严清郎昨日那番不要命的举动,内心不知为何地焦躁起来,彷佛在怕些什么似的,呵!怎么可能?难道他怕这孤傲的家伙会死吗?
严清郎仍然抿紧着唇不发一语,任由蔺舆风宣泄般地吼骂。
蔺舆风听不见身后的人发出任何反驳声,内心更是恨恼的无处发泄,只好忿忿地骂了声∶「愚蠢的家伙!」
语毕。他气恨的踩着愤怒不已的步伐跨出房内,徒留严清郎一人躺在床褥上对着冷清的雅房。
16
平静的休养了好几日,严清郎才自经常来看望他的公孙全口中得知,原来自己竟住入了栖风斋。
从前自己欲一探究竟的地方,如今看着看着,似乎也不觉得此处有什么大秘密隐藏着,有的不过是一大片的竹林与池塘罢了。
他看了眼窗外的优美景色,随即转过身,拿起前几日从下房取回的二胡走出房外,寻了块舒适的草地坐下,便慢慢地拉起那首始终如一的哀曲。
曲终,严清郎才发现公孙全竟坐在自己身旁,挂着那永不变褪的微笑凝望着他,令他不由得怔了下。
「好哀伤的曲子呀!听得在下也忍不住心发疼了。」公孙全叹笑道。
「是吗?」严清郎不予置否地应了声,旋即放下二胡躺在草地上,似乎不打算理会公孙全。
公孙全倒也不介怀地轻笑着,一双桃花眼随着笑容扯开而微微弯起,「严兄可知道自己拉着这曲子时,是做何表情吗?」他忽问道。
「不曾想过,也没兴趣知道。」严清郎冷然地回答。
「严兄何必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公孙全又叹了一息,彷佛很无奈似地说着。
「百般接近我的你,又是何企图?」严清郎冷冷地看向公孙全,又道∶「蔺舆风应该也跟你说了,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在下绝无他意,只是…纯粹好奇为何舆风会这般在乎你罢了。」公孙全黯下眸,语气甚为苦涩地说道。
闻言,严清郎就是再傻,也不难听出公孙全的语气中藏有对蔺舆风的在乎,同时也放下心地淡道∶「除了敌人这层关系外,别无其它牵连,你大可放心。」
公孙全一听,一张温文儒雅的脸孔立刻红了,羞的连说话也开始口急起来。「不…在下不过是…」
严清郎没有回应,仅是撑起身躯,拿过搁放在一旁的二胡,轻轻地拉着。
公孙全似是尴尬地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那越来越哀愁的曲子,终于忍不住地开口淡说∶「自小…我与舆风已是密不可交的好友,有什么都一起分享,直到十四岁那年,我听闻舆风即将娶亲的事,才发现自己的心意,发现自己已经深爱上舆风而不自知,头一次那么害怕会失去一个人,更像个女人家似地妒忌起即将被舆风娶入门的女子。」
「我急的快马自冷叶山庄奔至千风楼,哭红眼的搂住舆风不断的说爱他,求他别娶妻,没想到…舆风早将那门亲事推了,那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件蠢事,天晓得当时我有多怕舆风会拒绝我,所幸…他也说他喜欢我…一切都美好的宛若在梦中般,他越是疼我,我越是怕会失去他,所以当我看见他这般着急你时,我…真的有些忌妒。」他笑得极苦涩地低喃道。
「你的担心太多虑了。」严清郎停下动作,淡淡然地说了句,便站起身打算离开。
「严兄…」公孙全彷佛还想说些什么似的,连忙爬起身拉住严清郎。
不料,恰巧走入竹林中的蔺舆风一见两人拉扯在一起,整个人不由得僵直在原地。
「舆风?」公孙全不禁松开手,惊讶的看向蔺舆风。
「你…」蔺舆风抬眸看向站立在一旁冷眼旁观的严清郎,唇角冷冷地勾划起来,讽刺似地说∶「怎么?先后有了冷月和尧风,现下你连全也想要吗?」
「舆风你在胡说些什么?!」公孙全简直不敢相信地跑上前拉住蔺舆风,示意要他别再说下去。
严清郎仅是冷然地回道∶「我谁也不会要。」
闻言,蔺舆风竟大笑出声,推开不断拉扯他的公孙全走上前一步。「是呀…所以你才要冷月舍弃他原本高贵的身份,入宫当宦官替你部署一切,更不惜利用我的部下,说服他带你离开这里,甚至连他死了,你也丝毫不为所动,说到底…你严清郎不过是个无心无肺的家伙!」
公孙全听得心惊,从不曾到过冷叶山庄与千风楼以外地方的他,仅听闻他人说过这些事,只是没料到,原来严清郎就是害得冷月如此凄惨的人,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严清郎一听,不禁握紧手中的二胡,强忍着逐渐沸腾的怒火,冷冷地瞪视着蔺舆风说∶「你说够了吗?说完了就把你的人带走,最好是别再让他出现在我面前!」
「严清郎!敢情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是不?」蔺舆风险些禁不住气的冲上前送严清郎一掌,愤怒不已地朝他怒吼道。
「舆风你别再说了!」公孙全见蔺舆风发如此大的火,内心是既讶异又焦急,连忙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劝道。
蔺舆风恨恨地转头看了公孙全一眼,反手将他揽入怀中,紧紧地搂抱着说∶「怎么?心疼了?舍不得我吼他?」
「舆风…你这是怎么了?你明知道我…」公孙全错愕的看着蔺舆风,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怀疑他对他的爱意。
「人是会变的…我又怎能确定你不会变?就如同背叛我的尧风那般,明明曾对我如此忠诚,却因为他的出现!」蔺舆风愤恨地指向一脸漠然的严清郎,又道∶「竟然背叛了我的信任…」
「舆风…」公孙全叹息一声地抱住蔺舆风,「你真的变了,不过分开两个多月,你已经变得连我都快不认得你了。」
「变的分明是你!」蔺舆风恶狠狠地推开公孙全喊道。双眸不由得看向冷漠如昔的严清郎,一股恐惧感忽然袭上心头,头一次发觉…原来眼前这名男子是这么的恐怖,总让他在无意间,失去了许多人,现在就连全也…
不行!他得趁自己还没失去前,把这个人给杀了!让他不能再从他身畔夺去任何人,包括全,谁也…不能夺走他!
感觉到有丝不对劲的严清郎,一触及蔺舆风那疯狂似的眼眸,心头不禁一惊,还来不及反应,尚有几步之遥的蔺舆风,倏地飞跃上前,一把掐住他的颈项,速度快得连他也看不清动作。
公孙全似是被吓到地惊喊出声∶「舆风!!」
「一次又一次…不断从我身旁夺走一个又一个人,这次我绝不放过你,非杀了你不可…杀了你!」蔺舆风略显疯狂地低喊,总是带了点狡诈的眼眸,此刻只盈满了恨意。
随着蔺舆风越渐加重的力道,严清郎的脸色越是铁青难看,不是不想挣扎,而是眼前看似纤细又弱不经风的蔺舆风,力劲竟大得连他也扳不开,看来…他是真的得死在他手中了。
「呵…呵呵呵…」他艰困地冷笑着。
蔺舆风一见严清郎笑了,心头的怒火更是炙烈的狂烧,气恼地怒吼道∶「你笑什么!」
「既然…想杀我…那日…又何必…何必…救我…让我死…不是更好吗?」严清郎紧抓住蔺舆风掐着他的手,几乎快吐不出气地喘说着。
闻言,蔺舆风不由得愣了下,紧掐着严清郎的手也不禁放松。是呀…那他为什么要救他?当日听闻夜风匆匆前来禀报,说严清郎中毒了,他竟紧张的四处寻他,见他一人孤身站在落院的长廊旁,痛苦的连脸色都发青了,还硬是要走。
他头一次感到如此心急,甚至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打了夜风一巴掌,不过是中毒罢了,更何况他是囚犯、他的敌人,就算救不回来也无妨,他又怎么会…
公孙全见蔺舆风渐渐松开手,才赶紧跑上前将他拉离严清郎,紧紧地抱住他唤∶「舆风…」
严清郎总算得以呼吸地软倚在一旁的竹干,激烈地咳了起来,每咳一次,喉咙便痛上一分,呵!看来有好一阵子不能说话了,他自嘲地想着。
蔺舆风没有看向紧抱住他的公孙全,仅是死瞪着脸色依旧苍白的严清郎,平静且冷淡地说∶「以前囚禁你的石室方向还记得吗?」
严清郎一听,就是不用蔺舆风解释他也明白他的意思,缓过一口气后,便捂着还隐隐作痛的颈项越过两人,慢慢地走栖风斋。
「舆风你…」公孙全担忧的看向比他高上几分的蔺舆风,似是想问他些什么,却被他抬手阻止。
「别说了,我知道…」知道自己越来越反复的脾气,明明想杀,却又因为严清郎的一句话而改变主意,他…真的是越来越反常了。
17
被囚禁回石室近十日的严清郎,静静地坐在覆有薄被的冰冷石床上,右手不停地轻抚搁在身侧的二胡,表情却是如往昔般冷漠。
想离开…却无法逃脱,现下又发生了这件事,误会他极深的蔺舆风更是不可能放了他,真可笑啊!自从莫名其妙的来到这儿,住进这副与他同名的躯体里以后,他除了处处落于下风外,根本毫无办法,就连身为刑警的能力也无法发挥,在这个满是轻功点|穴的江湖红尘里,他…果真是毫无用处呐!
严清郎漠然地抬起被银锁链铐住的右手,仔细地在上头摸索一番,除却上头有一块似是钥匙孔的形状外,别无他物。
他自嘲似地勾起唇角,放下手躺在寒冷彻骨的石床上,正想闭目歇息一会儿,前方的石墙却慢慢地打开来。
走入内的,是多日不见的蔺舆风,总戴着副面具的他,今日却意外的露出他原本的面貌,一身灰白色的长衫,凌乱的宛若被拉扯过般,脸色更是带了几分冷森。
他似是没劲地一拍身后大开的石墙,石墙立刻震动了几下,慢慢地阖上。
见他神色有异的严清郎,不敢大意地坐起身,正欲开口,蔺舆风却走了过来,抬手轻抚上他的俊脸。
「我方才…抱了全。」他一反平日总是讥诮以待的态度,如暖玉般温煦的音嗓,沙哑且平静地对严清郎说着。
直觉蔺舆风有丝不对劲的严清郎,似乎没料到他会对他说出这种事,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疑惑的看着他。
蔺舆风半弯下身,轻靠在严清郎的耳畔低声说∶「现在…我要抱你。」
闻言,严清郎不禁怔了下,还来不及有所反应,蔺舆风竟强硬地托住他的后脑杓,将唇凑了过来,直吻上他的薄唇。
「唔!」他错愕且难以置信地剧烈反抗,被搁放在一旁的二胡也因为他不断挥拒挣扎的手被推至地上,发出了一声细响。
没料到严清郎会反抗的蔺舆风,一时间竟也制不住比他高大的严清郎,被他毫不留情的推至一旁。
「你疯了吗?」严清郎怒不可歇地朝蔺舆风大吼道。真不敢相信他竟然在抱了公孙全后,又跑到这儿说什么要抱他,真是个疯子!
蔺舆风却呵笑着爬起身,「怎么?难道你只喜欢抱人而不想被抱吗?也难怪,你的自尊心这么强,怎容许他人对你做出这种事来呢?」
「疯子。」严清郎懒得再理会他地冷骂了声,便迳自弯下身,欲拾起掉落在地上的二胡,不料,一旁的蔺舆风竟忽然将他由后扯回石床上,迅速地点住他的|穴道,使他无法动弹。
蔺舆风冷笑着轻抚过严清郎的俊脸,俯下身对他说∶「好好记着今晚…因为你下面的第一次,可是给了你口中骂的疯子,呵呵呵…」l
「你敢!」严清郎愤怒的瞪着蔺舆风,恨不得能打偏他那张可恨的笑脸。e
「你说呢?」蔺舆风愉悦的轻笑出声,近乎粗暴地扯开严清郎的衣襟,露出他那古铜色的宽阔胸膛。o
混帐!严清郎脸色铁青的紧闭上眼,好恨自己此刻的无能,只能任由蔺舆风对他上下其手。n
「害怕吗?」蔺舆风边亲吻着严清郎的脸孔边问,「我要你谁也抱不得…看你今后还怎么去纠缠我的人!」他用力地揉了下严清郎的|乳头恨道。
严清郎咬牙忍住欲吐出口的声音,一股被屈辱的强烈感觉袭上心头,让他恨得直想将此刻压在他身上的蔺舆风大卸八块,可惜不能动弹的身躯,却让他什么也做不了。
蔺舆风一把扳过严清郎僵硬的身躯,扯下他的裤子,毫不温柔地将手指硬伸入那干涩的小|穴中。
严清郎忍不住地闷哼一声,从不曾被人触碰过的地方,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刺痛,痛得他直想抓过在他身后胡乱刮弄的蔺舆风,狠狠的踢打他一番,从不曾被这般污辱过,就只有他…胆敢这么对待他!
「舆风!舆风!!」石墙外,忽然传来公孙全焦急的叫喊声,沉闷的咚响,似乎是他在猛力拍打石墙的声音。
蔺舆风顿了下,不由得抽回自己的手,呆滞地看了浑身微颤的严清郎好一会儿,才缓缓回过头看向传来呼唤声的石墙。
「舆风…我求求你快点出来啊!」公孙全带着哭音的叫喊,终于让蔺舆风回过神了。
他站起身,冷冷地看了严清郎一眼,转身走至石墙前,一把推开墙面,漠然地看着慢慢出现在石墙之后的公孙全。
公孙全既忧心又欣喜的跑上前抱住蔺舆风,也看见了一身狼狈的严清郎,心底不禁一惊。
「舆风?!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做。」蔺舆风皱起一双柳眉,也不多做解释地轻推开公孙全就往外走。
公孙全愣在原地看着蔺舆风离去的背影良久无法回神,直至身后的严清郎风出一声痛哼,他才回过神地走入石室内。
「替我解开|穴道。」严清郎难堪的闭上眼道。
公孙全颤抖着手扳过严清郎的身躯,才替他解开|穴道,整个人也在替他解|穴后,软坐在地上,彷佛受了什么刺激般,伤心的掩面低泣。
见状,严清郎也不晓得该说什么好,仅是沉默地拉好身上的衣衫,拾起二胡动也不动地坐在床榻上。
「你…想离开这里吗?」公孙全放下双手地忽问。
严清郎将目光移向公孙全,不太了解他此番话是何用意。「什么意思?」
「我带你离开这里,现在就走。」他垂下眼帘,掩盖住盛载在眸中的哀伤。
他一直以为…舆风是个温柔体贴的人,如今他变了,也或许他从不曾了解过他,更想不到他竟会以一个怕失去他的理由,对严清郎做出这种事来,纵使他真犯过不可饶恕的错,舆风再怎么恨他、怨他…也不该这么做呀!
严清郎虽然不愿依靠他人,可是依方才的情况看来,蔺舆风根本就是疯了!他若是再不走,不知哪天他还会干出这种事来。
思及此,他虽担心若是接受公孙全的好意,蔺舆风极有可能怪罪于他,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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