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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翻云覆雨+番外-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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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忽然有脚步未响,直奔此处细碎而来。迷糊中一个机灵,萧红屿双眼一睁,竟是南柯一梦。
那脚步行到门外停了,李进的声音轻轻响起:“左护法,属下前来复命!”
萧红屿急跃而起冲出门外,一把扣住他手臂:“怎么样?夏云初他如何?!”
李进手臂吃痛,却不现了出来,急忙回道:“属下奉命一路暗中护送夏公子回到川西雪山,沿途并无人骚扰。”
萧红屿长长出了口气,看来尧绿川果然不敢暗中下手为难,心中一松,又道:“然后呢?……”
李进微微踌躇,道:“那夏云初回到雪山后亮出掌门令牌,可门中师兄弟似乎颇有疑问。属下暗中观察,曾见有数人将他围在中间一一盘问,态度虽因那令牌而貌似恭敬,言语却暗藏机锋。”
萧红屿皱了眉,心中焦躁。——想到夏云初当初身负杀害赵风之名,又曾被逐出师门,更被尧绿川污蔑与自己有私,此刻陆行风忽死,他却孤身回转,众人心疑也是常理。
眉头拧起道:“那后来又怎样?”
李进道:“属下暗中藏着,听那夏云初并不多解释,只是高举令牌凛然道:”师父和大师兄之死我虽知详情,却不便多说。师父生前曾对二师兄三师兄你们言道,将来手执令牌之人就是下任掌门,若各位执意不听,我也无法。‘然后他亮出手中剑,淡淡道:“云初答应师傅接任掌门,决不能辜负他死前心意。再有人不服,上来用剑说话就是。’”
萧红屿一楞,忽然脸上有了急怒:“他身子刚好,敌得过那些人么?!”
李进摇了摇头:“左护法莫担心,他用了那招……‘漫天花雨’。一招既出,连伤了数人,便没人再敢有二话。有人带头跪下直呼掌门,大势便已定了。”
萧红屿怔怔听着,乍听夏云初用了那一招平定形势,心中又喜又悲,竟是呆了。
半晌长舒口气,心道:“不管怎样,他总是无恙了。”
正要再细问这其中经过,忽然目光如炬望向了远处一个身影。片刻那身影已近,却是教中郑同和。
郑同和奔到近前,深深看了李进一眼,含笑道:“李堂主从川西回来了?”
萧红屿心中一凛,心知他此刻直接听令于教主尧绿川,这一问,已是指明李进近日行踪全在尧绿川掌握之中。冷笑一声:“干什么?郑堂主连我的手下也要管了么?”
郑同和连忙躬身回应:“属下不敢。是教主知道李堂主已经回转,命我前来带他前去问话,另外……”
顿了顿,偷偷抬眼望望萧红屿:“教主知道左护法在此纳凉,特传话道:教主寝宫处新运来数丈见方寒冰,正是通室清凉,请左护法前去同享这难得舒爽。”
“你回去说:萧红屿自问身份低微,不敢与教主同乐。”萧红屿冷冷道。
郑同和也不吃惊,又道:“教主还说,左护法要是不去,便把那个‘请’字换成‘命’字,要你即刻前往,不得有误。”
萧红屿心中大怒,狂笑数声,拂袖道:“你只管回报,说我重病在身,不能前去。有什么责罚,萧红屿自领!”
郑同和神态恭敬,不再多言:“是,属下这就一字不漏回复教主。”转身向李进道:“李堂主也不去么?”
李进吓了一跳,忙道:“属下不敢,还请郑堂主带路。”
…………萧红屿目送二人远去,重重哼了一声,转身进了竹舍,端起一碗凉茶一饮而尽。
想起那日受不了见尧绿川自伤自残,终于心软再度与他有了肌肤之亲,心中却是说不出的气恼。
初时只想暂时解了他难熬之苦,片刻就离去,可一旦上身,那尧绿川百般痴缠功夫使将出来,又怎能一时便去?……
直到日上三竿,方云雨暂歇。可看着尧绿川沉沉睡颜,极尽云雨后的满足神情中却尤自带了丝得意轻笑。看在萧红屿眼中,却是分外刺眼。当时便拂袖而去,直入百草谷中柳茗遗居,避而不见教中人等。
第十章锁向深牢始未明
一连数日,尧绿川天天差人前来催他回教,可萧红屿却始终置之不理,这次郑同和来,已是连接着第九日上了。
次日下午,午睡刚起,已听竹舍外脚步声重,萧红屿心中诧异,起身来到屋外,却是一惊。
只见屋外数十人无声而立,正中却是那郑同和。见他出来,将手中令牌高高一举:“左护法萧红屿,教主命你见令即刻回教,不得再用任何借口拖延!”
萧红屿冷冷扫了众人一眼,道:“若我不去,是不是便要带人强抓?”
“是!”郑同和颔首:“左护法还是不要为难在下的好。”
萧红屿不怒反笑:“好——你便上来试试。”
郑同和心中一窒,眼看着萧红屿静静不动,无形杀机却已弥漫在这数尺之内,共事多年,焉能不知这一动手,自己怕是要数十招就得血溅当场?
可尧绿川命令已下,若敢不遵,回去不是死得更惨?阴沉沉将手一挥,向随行一众摆了摆手:“拿下此人!”
疾风骤起,那数十条黑色人影已是齐齐扑上,直向萧红屿周身各处击去!萧红屿神色不动,身形翩然急拔而起,在数十道人影中疾冲而出,反手双掌拍出,掌势难测,已狂风骤雨般袭向最近两人。
“砰砰”两声,那两人已如断线风筝般斜斜飞出,口喷鲜血。
便在此时,一道浅绿色身影已如疾鸟般从旁边飞扑而出,一个转身轻飘飘落在萧红屿面前。脸上挂着冷冰冰笑意:“左护法,你好威风,好煞气!……”
萧红屿一凛,终于缓缓收了手,看着尧绿川半晌,心中难断。
此刻教众皆在,其中更不乏位高之人。方才对其他人动手也罢了,若真再和尧绿川动手,那便是真的不把他当教主了。
思量良久,终于缓缓拜倒:“属下不敢。”
“不敢?”尧绿川牙缝中俱是冷意:“教中连催十日你置若罔闻,今日又大开杀戒杀戮教众,你还有什么不敢?”
萧红屿望着他,忽然淡淡一笑,却有丝讥讽:“属下不敢也敢了,教主有何见教?”
“萧红屿,我再问你最后一句——”尧绿川面上冷笑收了,露了些许柔和:“你跟不跟我好好的回去?若肯的话,以往一切,既往不咎。”
萧红屿沉默半晌,淡淡道:“属下在此过得很好,教主又何必强求?若不肯放过属下,今日就拿了我的命去吧。”
尧绿川静静望着他,初登重位,又是少年心性,哪受得起这般挑衅?眉宇间终于现了蓬勃怒意:“拿下!”
萧红屿冷冷望着身边靠近众人,想着水行舟临死自己亲口一番承诺,道是只要尧绿川不为难夏云初,自己便绝不起二心。——此刻他尸骨未寒,难道自己真要便违他心意,做那无信无义小人?
心中悲愤上来,仰天狂笑几声,朗声道:“不需麻烦了!萧红屿虽胆大妄为,又难道真敢与教主为敌?”咬牙扫了众人一眼,再看向尧绿川,眼中是微微轻蔑,傲然道:“教主你亲手抓了我便是,正好扬威立名,叫大伙儿看看违抗新任教主是何下场!”
尧绿川脸色铁青,飞身上前,指若拂柳重重数点,已点中他身上数处大||||穴。
萧红屿毫不运功相抗,只微微冷笑。
“萧红屿,公然违抗教令是何下场你自会知道,就先想着自求多福吧!”尧绿川双手一错,已冷冷卸下他双臂关节,反手一推将萧红屿推到郑同和面前,厉声道:“将此叛逆锁入地牢刑室,不准任何人探视!”
转眼两人上来,将萧红屿左右架起,萧红屿只是冷笑,似是对肩膀关节处剧痛丝毫不觉,任由人摆布,却是不急不气。
……乌衣教地牢中刑室,有十几间之多,或明或暗,或积水潮湿,或有火盆炭架,各有狠厉不同。长长走廊尽头一间,是最为幽深神秘,里面不知有多少阴森奇怪刑具,正是教中皆知。
尧绿川悠悠来到那间刑室外,冲黑黝黝铁门外两名教众微微颔首:“里面可有异动?”
一名黑衣人慌忙答道:“没有。左护法被锁后一言不发,丝毫不见狂燥不安。”
尧绿川微微一笑:“开门。”
沉重铁门应声而开,等尧绿川闪身进去,又从外面缓缓关起,再听不见看不到里面一丝光景。
…………
门内,灯光明亮温暖,地面洁净如新,桌台床帐,所有家居之物无不一应俱全,且都瑰丽绮靡,细看之下,全是极奢之物。房间四周更有枣红木盆中盛寒冰,吸了闷热暑气,令这室中清凉无比。
若非正中一张硕大圆床上四角均有铁链透露出些许冷酷,哪里又象是昔日乌衣教中最阴森恐怖的刑室,倒象极了什么深宫奢华的私密所在。
俯身上床,尧绿川轻轻拂上床中那人双腕上粗重铁链,幽幽叹了口气:“大哥……你难道永远就不理我了?”
萧红屿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般一言不发。
尧绿川的手继续在他腕间轻轻磨擦,那铁链缠绕处,有厚厚白绸裹着,以防磨伤。
“大哥,我知你恨我这般对你。可你也得替我想想。……我那般连下十道令牌催你回教,你都不理,最后还公然打伤传命之人——我若再不做出些姿态来,叫我以后如何服众?”
手转而拂上萧红屿肩膀柔柔按压:“昨日将你手臂拧脱了臼,可疼得厉害么?……”心中辗转,凶狠悄悄露头,想到这人对自己终究是不会全心全意,忽然便想就此将他双臂干脆废了。
原本他行事就是冷漠凶残惯了的,一再被萧红屿羞辱压制,只因在这“情”字上迷了心窍,偶尔幡然醒悟片刻,却又是不甘。
萧红屿肩膀被他一按,眉头微微一拧,却仍不语,只是额头有细汗浅浅渗出。原来这一天内,并无人将那关节接好,这一按下去,自是巨痛又起。
尧绿川轻叹口气,看着眼前那倾心所爱的面庞,心中那恶毒念头已是消失无踪。手腕轻转,已将他脱臼处关节接上,淡淡道:“我知道这点疼对大哥来说,只是清粥小菜。”
萧红屿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睁开了双眼,神情轻佻:“尧绿川,只用这点微末手段对我,比起那日你受的苦,我可算占了不少便宜。”
嘴角一撇,微带了傲然:“我教你个法子,下次拧脱人关节时,最好再将那人手臂反吊起来,半个时辰不到,便是我——也得疼昏过去。”
尧绿川望着他,忽然“扑哧”一笑,扑在他身上:“我就知道你不会怪我。……大哥,我再不忍让你疼啦。你可知道这一天一夜我想着你在受苦,心里比什么都疼?”
萧红屿冷冷一笑,眼中讥讽:“我知道。”微抬起手腕用嘴一努:“你怕我发狂伤了自己,连手脚都替我用丝绸裹起来,我怎不知你一片心意?”
尧绿川眼珠一转,吃吃笑了起来,身子和他贴得更紧:“那倒不是,我是怕你呆会儿挣扎得太厉害。……大哥,答应我一件事,今晚一切放松,只待绿川尽心尽力服侍,算是赔罪,好不好?……”
“尧绿川,要想辱我,我劝你还是早点找些淫药给我灌下去。”萧红屿微笑:“我萧红屿别的不敢夸口,没有淫药控制,在床上若是也不能自控,也不算个男人了。”
尧绿川抬了头,神色哀怨:“大哥真觉得我在辱你么?……绿川只想让你快乐。”
“对!”萧红屿重重点头:“你这般将我四肢大张捆着与我交欢,全是为了让我快乐。可惜属下身不能动,否则真该起来叩谢才是!”
“我要让你能动了,你不把我活剥了才怪!”尧绿川撇了撇嘴,似嗔非嗔。
“所以你听好。”萧红屿眼中寒光渐起,牢牢盯住了他:“你现在尽管好好享受,可别心软对我。我萧红屿除非永远困在这张床上,只要我一朝脱身,就是你我玉石俱焚之日。”
讥笑浮起在他如石雕般冷酷面上,望着尧绿川微变面色,他又道:“我也不瞒你,一想到这样被迫和人交合,我心里只是想吐。一会你最好拿东西堵了我的嘴,——咬舌自尽那种蠢事我绝不会做的,可你得防我吐你一身。”
尧绿川的笑容开始僵硬,不甘再度抬头,慢慢起身:“萧红屿,你太霸道!——对我和那夏云初,你不都曾肆意凌辱过?凭什么我就辱不得你?”
冷冷一笑,又道:“你可别忘了,在我手下受辱受刑的,可只比你多,不比你少!”
“尧绿川,你认识我也不是一日两日,今天才知道我霸道?”萧红屿也冷笑:“我辱别人可以,别人辱我——就是不行。”
尧绿川咬牙盯了他半晌,脸色终于慢慢换了柔和,重新和他并肩躺下,却终不敢再越矩,幽然道:“你说的对,你一向霸道。可我偏偏喜欢你这般。”
转头静静看着萧红屿冷漠神情,他微微叹息:“大哥……我不敢真惹急你的。这一天我想了无数办法,想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却没一个真正行得通。”
“且让我猜猜。”萧红屿淡淡一笑:“你我做事原本相似。——截断我经脉废了我武功,只留我一个四肢健全的身子,想过么?”
尧绿川望着他,格格一笑:“想过。——大哥果然明白我。”
萧红屿神色不动,又道:“或是日日灌我些迷人心智的淫药,叫我也不得不做出些摇尾乞怜的丑态来,想过么?”
“也想过。”尧绿川再笑。
萧红屿又道:“或者干脆永远这样锁着我,想我了便来春宵一度,腻了便找别人——这也有趣。”
“对啊。……”尧绿川眼中光亮一闪:“天天看着大哥你这般躺着,我是断断忍不住的。”嘴角浮现丝淫邪微笑:“我才不要做那假道学的伪君子,既然情事诱人,为何不敢承认?”
想了想,脸上终究有些苦恼:“这些法子虽都能将你留在我身边,可却都大大不妥。……那时的萧红屿,无论是迷了心性还是废了武功,都不是绿川心中那个狂傲凶悍,潇洒翩翩的大哥啦,我必然会后悔。”
“尧绿川,你不敢动我的。”萧红屿懒洋洋微舒筋骨,在铁链有限的几寸闲余之内转了转手腕,眼中尽是讥诮:“你在床上阅人无数,习惯了看别人辗转承欢,甚至被你折磨凌辱。——只有我,才敢用同样的法子反过来对你。”语中添了微微刻薄:“而你,该不是偏偏喜欢这样吧?”
“你错了。”尧绿川面无表情:“——若换了别人,我会将他大卸八块,剥皮抽筋。”
痴痴望着萧红屿,他眼中有些迷惘:“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我只记得从小时候起,便以是这般了。”
怔怔看着萧红屿不屑神色,他道:“你十二岁上被教主带回教中,终日里就只冷眼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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