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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 下部-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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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
,不是我的哥哥对不对?说啊,说啊!”
我明白了,逐野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因为这样,他们就注定不能在一起。
看著近乎绝望的谢笑然,我打心底对她产生了同情。
这个时候,我应该对这个深爱著逐野的女人说什麽才不会令她更绝望?
不,这个时候,说什麽都没有用了,事实就是事实。
我只能垂下眼睛,不敢再看她。
我行动上的回答令她大声悲泣,她把我往墙角用力一甩,丢了出去。
被她像扔垃圾一样扔到墙角,我的头因此硬生生的撞上了坚硬的墙壁,痛得我牙齿直打架。捂住撞痛的脑袋挣扎著坐起来,我看到谢笑然已然
承受不住打击趴在地上大声的哭了起来。
看到她这样,我感同身受的心酸著,曾经我也因看到逐野跟她在一起而跑到街上绝望一样的哭著。
不忍再看她,视线便移到了别处,在我看见谢笑然进来後就一直敞开的门口时,我的心顿时加速跳动。
我不动声色的看著倒在地上继续哭泣的她,慢慢地站了起来,见她依然没有注意到我,我冲出了门外。
门外就是走廊,但一个人也没有,我猜想大概是谢笑然为了能单独找我说话,於是把所有人支开了。我左右看了下,便往一边跑去,刚跑到转
角,我又跑了回来。
看著还在房间里痛哭不止的谢笑然,我怀著歉疚的心情把门轻轻关上上锁取出钥匙。
把钥匙丢在墙角後,我才继续找寻能够逃离这幢房子的出口。
虽然屋里没有人,但屋外还是零零散散站著几个黑衣保镖,为了不让他们发现我,我从二楼的阳台跳到最近的树上,然後爬到下面,从屋後逃
离了这个地方。
害怕他们发现我逃了出来後追踪,我不敢稍作停留的穿梭於茂密的山林间,有著锯齿的杂草或是树枝把我的衣服划破了,我的身体也因此被割
开了无数道伤口,渗出血丝,有些杂草有毒,我身体上的不少伤口火辣辣的疼痛著。
让自己不去理会这些伤口,就算痛的再难忍受,我也是咬咬牙硬撑了下来。
在天色只剩下水墨的颜色的时候,我终於穿越了树林,当我看到山脚下就是平整的一段公路时,我兴奋的跑到山脚下,同时希望能够拦到一辆
过路车让司机载我到可以与逐野联络的地方。
就快要跑到公路上的时候,我的脚不慎绊上了草根,身子一倾,直接滚到公路上。
我的身体就一直滚啊滚,滚到了路中央,在我因此而头昏目眩尚不能站起来的时候,我看到一辆亮著车灯的车冲我迎面开了过来──
真的,我是希望能够遇上过路车,但我不希望过路车从我身上辗过去。
当我看到向我疾驰过来的车子,我瞪圆了眼睛,惊心动魄地盯著那越来越接近我的车子──
随著车子一阵刺耳的紧急刹车转弯声後,我侥幸的没有被那辆车子辗上,不过那辆车子并不怎麽好运的撞上了一边的护栏。
我挣扎著从地上站起来,担心地走过去想看看车主有没有出事,我是真的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一切都是所料不及的。如果车主因而我受
了伤,更甚是──呸呸呸,我乱想什麽!当然是什麽事都没发生最好!
我还没走近那辆被撞损的车子,车主就从车里走了出来。看样子他没有发生什麽意外,身上看不出有受伤的痕迹。
我愧疚地走上去,车主也皱著眉向我走过来,但当看到我一身的伤痕,他没有因为我让他差点出事而咒骂我,而是问道:“你这是怎麽了?”
低头看了自己一身的狼狈,我抬头自嘲地说道:“没什麽,运气不怎麽好的遇上小偷了,不过小偷运气也不怎麽好,遇上什麽也没有的我。我
逃跑的时间运气仍然不好的磨出了一身伤,最後还是倒霉的绊到了东西滚到的路上,把自己的霉运转到你身上,让你也跟著倒霉了。”
听完我的一席话,车主不禁笑了起来:“你还真懂得自娱自乐。”
我摊开双手,道:“人生在事,烦恼的事情何其多,何必庸人自扰。”
车主呆了一下,随後大声地笑了:“哈哈,对,你说得对,何必庸人自扰!”
“我叫郑胜民,可以交你这个朋友麽?”他向我伸出了手。
我微笑著握住了他的手:“我叫丰逐云……”
突然,我们同时怔住,抬起头来盯著对方看了良久,最後,我们都不禁仰头大笑了起来。
没错,他就是三年多前我在飞机上认识的那个郑先生啊!
当时,我们就已经因为交谈甚欢而成了忘年之交。
没想到,今日居然以这种方式再度相遇,这难道不是命运中的缘分吗?
43
车头虽然被撞损了,所幸内部机能没有受到损伤,还能正常行驶。
因为两次机缘巧合的相遇,成为了忘年之交的我们便以兄弟之称互称对方,我叫他郑大哥,他叫我小丰。
坐上他的车,原本他提议送我到医院检查一下身体,我以伤势并不重为理由拒绝了。我告诉他还是快点带我到可以打电话的地方,我要去联络
一个人,我有些急事。
他听了,点头同意了,他说他家就在附近,我到他家後就可以打电话了。
在车上,经过更深一层的交谈我才知道,他其实是出来找朋友借钱的,他说他的公司很有可能面临倒闭。
我有些奇怪,问他,出了什麽事了?
他苦笑,回答说,他的公司其实一直是靠“浩天”的入股才能够维持正常的营运,现在“浩天”倒闭了,他的公司也逃脱不了噩运。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比三年前憔悴多了,我遇上他之前他已经跑了好几个曾经跟他关系很好的富商朋友的家,恳求他们借钱帮助他的公司避过
这场劫难,可都遭到拒绝了。
说罢後,他长叹一声,有钱有势时,大家都是好朋友,一旦落难,各自东西。
听完他的话,我长时间的沈默。
到了郑大哥的家後,他贤惠的妻子热情的招待了我,他还有个十五岁的女儿,不过她去补习班了,所以我没见到她。郑大哥的妻子见到我一身
是伤,便让我先去洗一下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後再上药。
进浴室前,我打逐野的手机想告诉他我的情况,免得他担心,但他关机了。挂上电话,我有些不安的进了浴室。
当我洗完澡换上一身清爽的衣服出来後,听到郑大哥与妻子正在客厅里交谈著。不想打扰他们,我便静静地站在墙後。
郑大哥失落的告诉妻子他没有借到钱,他妻子轻轻一笑,安慰他,事情一定会好起来的。借不到钱,就把房子卖了,还不够就卖车子、家具、
首饰……总之,总能想办法筹到钱的。
郑大哥听到,愧疚地道,对不起,一直说要好好照顾你还有我们的女儿,没想还让你们受苦了。
他妻子故作生气的往郑大哥的手背上轻轻一拍,低声骂他,说什麽呢,夫妻本来就应该共患难。以往我呆在家里什麽事都不能为你做,才觉得
心慌,现在,能够帮上你,让你依靠,才感到实在、满足。
郑大哥感动的把妻子搂入怀中,娇柔的靠在郑大哥怀里,他妻子笑道,女儿可比我们想象的还懂事呢!她今天出门前可说了,要是家里没钱,
那她可不要浪费钱到补习班了,反正啊,到不到补习班她都能赶上功课,取得好成绩。
郑大哥一听,不禁笑了,轻轻斥了一句,那个小妮子,人小鬼大!
尽管口中骂著女儿,但眼里却充满了对女儿的宠爱,与满足。
看著郑大哥这麽幸福的表情,我的心感动的发热,虽然,他失去了财产,但他却拥有了比什麽都要宝贵的亲情,但世间,有谁能真正懂得其中
的宝贵。
我转身,来到电话机旁,再次按下了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终於拨通後,没过多久,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我不禁微微一笑,说:“逐野,是我……”
“……星期六,小雅要在中央音乐大厅独奏小提琴?这是好事啊!
嗯,那天我一定到场。还有,郑大哥,我可以带一个人去吗?他是我最重要的一个人,我想介绍你们认识──嗯,那就这样了,拜拜。”
挂上电话,我难掩笑意的望著电梯里一盏盏亮起的显示灯,当最末尾的一盏灯亮起後,电梯门“叮”地一声开了。
我一走出电梯,就看到了站在办公室前的陈助理──不,他现在已经是董事长秘书了。
“小陈。”我微笑著向他迎了上去。
他一看是我,叫了声:“丰先生。”
“叫我丰大哥就行了。”我纠正他。
他表情依然不变,轻轻叫了声:“丰先生。”
我无奈地朝天花板翻白眼,真是败给他了,已经纠正了他将近半年,他却总还是生疏的叫我丰先生。
“逐野在办公室里吗?”我向他问道。
“在的。”小陈轻轻点头,在看到我走向办公室准备推门进去时,他又接著道,“谢老爷子也在。”
我脚步一停,转个身,站在小陈身边跟他一块当门神。
“他们俩不会是又吵起来了吧?”我指了指身後紧闭的大门,心有余悸地问。
小陈习惯的推了推眼镜,淡淡地回答:“已经快吵了一个上午了。”
我不禁伸出了舌头,庆幸自己没有进去,不然铁定会成为炮灰。
“这次他们又为了什麽吵了起来?”只要这对爷俩呆在一块,一遇上意见分歧,谁也不让谁,非吵个天翻地覆不可。
小陈用目光扫了我一眼後,快速的回答:“谢老爷子让董事长改姓,董事长说什麽也不肯。”
“哦。”我了然地点点头,并不觉得有什麽。
这是人之常情啊,谁不想自己的子孙认祖归宗。再说了,不管逐野姓什麽,嘿,他都是我的人!
注意到小陈凝视我的目光,我微笑道:“怎麽了,干嘛这麽看著我?”
小陈回过头,看向我不知名的方向,轻轻回答:“说真的,丰先生,以前我是真的有点看轻你。不过,跟你相处这麽久,我了解到你这个人做
什麽都很认真,为人诚恳热心,是个不错的人。”
听到一向很少表达内心感受的小陈这麽评价我,我由衷的高兴著。
“虽然你跟董事长并不是亲兄弟,但你们的关系比亲兄弟还密切。如果用什麽来比喻,那董事长是鱼,你是水,广阔的胸怀容纳鱼儿的自由自
在。”
并且,鱼儿离不开水,水没有了鱼便是死潭。
听著小陈的比喻,我的笑意更甚,怎麽也忍不住咧开嘴笑个不停。
好不容易止住满腔的笑意,我对他说:“其实我跟逐野还是两个榕树,两个交缠在一起,合而为一,一分则亡的榕树。”
小陈看著我,目光里闪著莫名的光芒。
我又是一笑,我知道我的话引来多少暧昧,但,我不会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只要勇於面对,才能真正体悟爱的真谛。
“丰先生……”小陈开口了,他轻声道,“不管是什麽,幸福就好,快乐就好。”
“嗯!”我抬头满面笑容的看著他,接受了他间接的祝福。
44
就在这时,一直紧闭的办公室大门“碰”地一声後,由里面被人猛然打开了。
我跟小陈同时回头一看,看到了柱著拐杖,满头华发、怒气冲冲走出来的谢之易谢老爷子。
“谢老爷子。”一见到他,我跟小陈尊敬地冲他叫道。
看到是我,谢老爷子脸色稍稍缓和,沈沈应了声:“嗯。”
“谢老爷子,您要回去了?”
“嗯。”他应了声後,沈著脚步从我身边走了过去,可走不到几步,他余怒未平又回头冲我道,“逐野那小子,怎麽说他都不听,真是气死我
了!”
我笑道:“没办法,你们俩个性这麽像,谁都不肯退後一步,当然会变成这样了。”
谢老爷子听到我这麽一说,脸色明显的好了不少,轻轻哼了声:“哼,那个臭小子!”
尽管话说得气冲冲的,但眼睛含著怎麽也掩饰不了的自豪,看到谢老爷子这样,我为他老人家口是心非的样子感到好笑在心。
我接著又道:“谢老爷子,您不用太生气了,让逐野改姓的事我可以帮你向逐野说几话,没准他会听。”
谢老爷子凝视了我片刻後,突然丢下一句:“有机会,我想见见你父母,他们把逐野还有你教导得很好。”
我愣在原地,呆呆看著谢老爷子走开的身影,直至他走入电梯,我才回过神来。
“难得啊,一向眼光挑剔的谢老爷子也会夸奖你,说明你为人真的不错。”身後,小陈微微透著叹服的话让我转过头看他。
“嘿嘿。”连续被人夸奖两次,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头。
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脸色没什麽大改变的小陈接著道:“丰先生,你不是要去找董事长麽,还不进去?”
“那你呢?你一直站在外面不是有事找逐野吗?”
“其实也没什麽事,我只是担心谢老爷子跟董事长一吵起来会把办公室给拆了,所以来看看而已。现在没事,那我要到自己的办公室工作去了
,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说完,小陈就往他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看著他离开,我转身正要推门进去,他意外丢过来的一句话差点让我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再说了,董事长一定一点也不想别人打扰你们两个的相处时间吧?”
当我转过身去看他时,只看到他扬长而去的身影。
回过头,看著自动闭上的大门,我满足的笑了,现在,如同我当初所想,一切都在慢慢好转起来。
半年多前,被谢老爷子囚禁後我得以逃脱出来回到逐野身边时,我对逐野说,把“浩天”的所有股份还给谢老爷子吧。
逐野有些意外,但他没有多说什麽,同意了。如同他一开始所讲,他什麽都会为我去做。
但令人意外的,在逐野把“浩天”所有的股份还给谢家的第二天後,谢老爷子亲自登门找逐野,把股份的权状交出来,让逐野收回去。
谢老爷子说,他只能这麽弥补当年逐野的生父谢跃对逐野做错的事情。
逐野当然不会接受,冷笑著打算把谢老爷子逐出家门,对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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