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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天使就有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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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凌哥,我不是故意要惹若樵哥哥生气的。」望着他离去的身影,眼底充满自责及悲伤。不懂自己为什么总是做出让若樵不高兴的事,这就是若樵不喜欢看见他的原因吗?因为他总是让他心情不愉快?
「我知道。小兰,我们都希望你能多关心自己的身体,若樵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他关心你,他和大家一样都希望你能健健康康的,你懂我的意思吗?」钱嗣凌心里其实也是有点生气,只不过他知道小兰并不是真的不顾别人的担心,他知道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他不会故意糟蹋自己的身体。
「我懂,可是没有用的……」他的身体如何也跟健康两字无缘,能企昐的不过是再多一点的时间。
「什么没有用的?」
「我的病……治不好的。」他不想多做隐瞒。
「说那什么话,等……唔……」
蔺祎兰捂住钱嗣凌的嘴:「听我说……我自己的病我自己知道,我从来就不曾放弃希望,但是在心存希望的时候,我希望大家和我一样都能记得事实。嗣凌哥,不是每一个希望都能达成的……」
「我知道,但……」钱嗣凌拿开他冰冷的手。
「知道就好。嗣凌哥,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过的很高兴,因为有你们,我已经很满足,所以别再说了。」他得到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到如今,他只剩下一件事情还没做,他之所以会跟医生要求出来工作,为的也是这一件事情,只要他能够完成,即使没办法再好好多看看这个世界,他也不会有遗憾。
他不想带着遗憾离开……
这是他唯一一个小小的希望。
「小兰……」说不出其它话,钱嗣凌只好紧紧抱着蔺祎兰,至少告诉自己,他现在还在身边。
第四章
园骅的晚会可以说是冠盖云集,一部又一部昂贵少见的进口名车停满了宽阔的庭院花园,再停到围墙外不停延伸。由于蔺祎兰因为需要多休息一些时间,到的时候已经没有空位了,所以钱若樵只能把车停在稍微远一点的高级住宅区中。
「下车吧!」看一下远方灯火通明的天空,到那里至少还要走个二十分钟左右。
蔺祎兰从另外一头下车,虽然已经休息半天了,脸上还是十分苍白,出门前李少芬还必须帮他上点口红才能掩饰底下双唇的缺乏血色。但只因为唇上那一抹淡淡的嫣红,竟让整个人漂亮到呈现一种脆弱的绝美,会使望者一瞬间停止呼吸。
「听说魏伯伯也住这里。」这里的装潢布置虽然也十分美丽,每一个角落都显得匠心独具,但他还是喜欢他和钱伯伯住的地方,那里人较少,广大的地方种满了花草树木,不论在什么时候都可以听是精灵的问候声。
从小他就看得见也听的到精灵的声音,除了爸爸妈妈之外他不曾跟其它人说过,因为精灵是相当怕生的小东西,而且告诉看不见他们的人,只会被当成精神不正常的人,小时候当他说给爸爸妈妈听时,他们一开始也是一脸讶异,但是也许因为是父母,更能去接受自己孩子与众不同的地万,所以也许心里面会有一些疑问,但是在孩子坦然干净的目光下,他们渐渐地相信自己的孩子真的能看到精灵。
「若樵哥哥。」蔺祎兰望着怯怯躲在花园角落,睁大眼睛看着一群陌生人侵入他们领地的小东西,不晓得是不是发现他可以瞧见他们,一双大眼睛眨了眨眼,然后友善地的跟他招手。
「做什么?」
钱若樵的口气并不好,他不是一个喜欢迟到的人,虽然现在也还不算迟到,但是在商业的场合上,能比别人早一步总是好,现在为了身边的这个人,延迟了预定的时间,虽然心中并没有生气,但就是觉得不太愉快。
如果是在平常,蔺祎兰一定马上就听出来他的语气不好,但此时此刻,他的大半注意力正集中在慢慢往他们方向飞过来的小东西。
「若樵哥哥看得到吗?」自从父母去世了以后,他很想找个人跟他分享这种可以看到精灵的快乐,虽然不晓得为什么会选择身边的钱若樵,但是毫不犹豫地,就将捧着精灵的双手递到钱若樵面前。
钱若樵脚步顿了一下,看着他空荡荡的掌心,不晓得他要他瞧什么。
「看到什么?」
会问这么一句话,蔺祎兰就已经很清楚原来若樵哥哥也是同样属于看不到的那种人。
「精灵。」看着抱着他的指头玩耍的小精灵,蔺祎兰轻轻地说,现在的他,其实已经不是那么在乎别人会怎么看他,在这种最后的时间里,他希望自己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可以由心。
这一次钱若樵直接停下脚步,皱眉伸手摸摸蔺祎兰的额头,感觉到手底下的温度虽然比一般人还要低一点,但至少还正常。
「你出门时有吃了什么会有副作用的药吗?」
他的话换来蔺祎兰的一次白眼,只是以他那一张温柔的脸庞,似乎没有多大的威吓力,反而显得有点可爱。
钱若樵为自己的形容词微微感到讶异,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用可爱这两个字去形容蔺祎兰。
蔺祎兰的外貌尽管漂亮的连女孩子都比不上,但是其实整个脸型还是属于清秀修长型,身材虽然比自己矮了大概将近半个头,不过在男人的个子里也算是中等偏高,因此过去听大哥和父亲他们说蔺祎兰有多可爱时,他总是在心里冷哼不以为然,觉得一个大男人如果装可爱的话也不过是徒惹人恶心而已,可现在他有一点点了解到大哥跟父亲的说法是什么意思。
蔺祎兰的可爱,来自于那种纯真不假掩饰的情感,完全异于他在电视上看到女孩子撒娇的那一种。
「我是说真的,真的有精灵。」像是在同意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指头上的精灵很用力的点头,然后一脸充满希望地看着钱若樵。
可惜钱若樵是个跟一般人没什么两样的男人,他一点都没看到精灵点头的模样,英俊的脸上带着嘲讽的一笑。
「你什么时候才会长大?」他想起在他们年纪还很小的时候,蔺祎兰好象也跟他提过同样的话题,当年的他就已经是个过度成熟的孩子,早就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精灵或圣诞老公公,如今他已经年过二十五,自然更不相信这一类。
看见钱若樵脸上的表情,蔺祎兰有点失落,他并不是看不懂别人脸上、眼中的情感代表什么意义,他的确很多方面都过于单纯了一点,但是却没有傻到连别人眼中的不相信和嘲讽都看不清。
「我早就已经长大了……只是,长大并不代表必须失去信仰。」蔺祎兰看着手中正对他露出笑颜安慰着他的小精灵,就算别人觉得他是个疯子也没关系,因为他确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只是……你必须相信,才能够看到,如果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可以看到真实,信仰又怎么会存在?
他以前在医院的时候,嗣凌哥怕他会无聊,毕竟医院里没办法有人一整天陪在他身边,所以带了很多的小说、漫画、电影跟影集给他,平常没有其它休闲又不能四下走动的自己,真的就把那些嗣凌哥带来的东西全部都看完,他记得在某一个美国影集里,有一个男人在现实的生活里看到了独角兽,却被雇主认为他精神异常而打算辞掉他,影集里的女主角为他打这一场所有人都觉得会输掉的官司,只因为她也看过那一只美丽的独角兽。
在里面有提到,男子大可不承认自己有看到,免除这一场官司,但男子却觉得,如果自己都说了看不到,那么将来就真的再也看不到牠,总是会在他最寂寞时出现在他眼前安慰他的独角兽。
看着那一集时,他的眼睛都酸了,他想到是不是自己就像那个男人、那个女主角一样,看到独角兽、看到精灵代表着自己依然纯真依然有着信仰,但是在同时,却也明白在这世界上,其实自己是属于着某一种孤独的人群。
只有自己才看得到……
这样的独占,很多时候并不是一件值得快乐的事情。
看见美好的事物,而且有人可以跟自己分享,那才是真正的美好。
「你的意思是说我失去了信仰?」钱若樵嗤之以鼻,心里再度不认同,并且告诉自己跟蔺祎兰果然是无法长久相处,两个人的个性实在是相差太多。
蔺祎兰看着他的脸庞,执着认真的眼神让钱若樵莫名心虚了一下。
「难道不是吗?」蔺祎兰轻轻地问着,很低很低的话语,却深深地刺进了他的心坎中,隐隐作疼。
钱若樵望着他自行往前走的背影,修长的身材在夜色下看起来格外单薄、孤单,心里有个声音不断问着自己,是不是在这现实的生活里,早已失去了信任的力量,什么都不相信的自己,冷情地连跟一个人说些安慰的话也没有能力。
第五章
祝贺的过程其实很快,园骅的老爷子因为身体不好的关系,整个宴会都是简单带过,大家出面赠送老爷子一些寿辰大礼之后,就由老爷子的子孙辈接待,年轻人爱跳舞的去跳舞,生意人趁机找商机的忙碌去,蔺祎兰也在跟老爷子多下了一盘棋之后,两人都因为身体不能太劳累,所以分别去休息。
宴会场地中都有个别的休息室,蔺祎兰看着休息室典雅的装潢,心里却觉得空荡荡的,不晓得若樵哥哥现在进行得怎样了,刚刚看他忙着跟一些相关企业的人事交流,因为帮不上忙的关系,他只好一个人退到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免得等一下要是病又发作了,会惹若樵哥哥不高兴。
打开休息室的阳台,看到楼下的花园在灯光下有着另一种美感,微弱的灯光在这种时候其实是恰到好处,不会亮得每个人都看见四周的人群,也不至于微弱到连偷情的人都看不清楚对方的脸庞。
所以他瞧见了底下正在跟一个男子说话的钱若樵,钱若樵这时候的脸色依然冷漠,但是他可以看出来他的心情似乎并不是很好,而且心情不好的原因是来自对面站着的那个男人。
于是蔺祎兰多注意了那个男人一眼,终于知道钱若樵不高兴的原因。
他认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叫做杨千驹,是若樵哥哥高中时代的同学,以前常常到钱家玩,所以他见过不少次面,但是也仅仅在钱若樵高中时代那一阵子而已,后来若樵哥哥上了大学之后,也许是因为搬到宿舍的原因,更或许是为了那时的不快,他从那时候起就再也没有看过杨千驹这一个人。
巧得是,两个人谈话的过程里,似乎不愿意让别人听到,因此移动到花园的角落,正好就在这个阳台的下面,让他可以将两人的对话给听得一清二楚。
蔺祎兰知道偷听别人说话是不好的行为,但是他无法克制地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就算会因此让若樵哥哥更恨他也没关系。
「你特地从美国赶回来,为的就是跟我说这一件事?」钱若樵的声音很冷,但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虽然已经事隔多年,但是看着眼前这一张清秀仍带着多年前轮廓的脸庞,他就想起当初他的背叛。
「若樵,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有我的苦衷,你想想那时我们都才十八,那样的年纪可以为自己的人生决定些什么?所以我必须跟我父亲离开这里到美国生活,如果让我们的家人知道这件事,你想我们会得到什么样结果?」
杨千驹并不认为当年的自己有错,那时他们都还年轻,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所以当父亲对他说要带他离开台湾、到国外发展时,虽然他的确是有想起两人之间的誓言,说好要一起上同间大学,大学毕业后一起好好努力工作,存一笔钱为彼此做打算,即使父母反对两人在一起,也可以好好一起度过。
这些他都有想到,但是对一个刚要满十八岁的孩子来说,十年后依然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岁月,尤其是看着父母亲严厉的脸庞,望子成龙的心切,任何拒绝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所以他放下了两人的约定,趁着尚未年满十八跟父亲到美国去留学过生活。
但是他现在回来了不是吗?
这么多年的时间过去,他们两个人都已经有能力,这时候重新开始不是很好?
「所以当时你连反抗都没有反抗。」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才知道他一直认真看待的誓言,竟然只有自己一个人试图想要用尽全心全意去完成。
当年的他还曾经想过,自己的户头存了一些经年累月存下来的零用钱跟压岁钱,虽然没办法过好日子,但是这样一笔钱省吃节用到两个人一起读完大学并没有问题,而且两个人还可以打工,只要能坚持下去,就有在一起的机会,他曾经相信过,只要努力就可以实现,但是应该要跟他一起守约的人,却连努力都不曾试过,把他当成幼稚的孩子,然后远走他方!
「难道你真的认为那时候如果我们反抗,今天就可以在一起?」杨千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钱若樵冷然的目光给看得再也接不下去。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那时候的我太过不成熟,想法太幼稚是吗?但是我并不这么觉得,当初的一切我都已经想过,我也想过也许家里的人会反对,所以高中跟你在一起的三年里,我省吃节用是为了什么?你跟我都来自大家庭,平常的零用钱并不少,存下来之后只要大学期间我们一边上课一边打工,生活根本没有什么困难。」那时他还曾经庆幸自己家里面给的零用钱比一般人多,二年的零用钱跟压岁钱累积下来有七十多万,这些钱对两个上学的孩子来讲已经足够,尤其两人都可以上公立大学,学费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多难。
「你不懂,我……」
「我也不想懂,毕竟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你跟我之间,在如今只剩下当年同窗的关系,如此而已。」钱若樵冷冷的看着他,今天在这里会遇到他,心里的确是有点震撼,但是当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后,他发现,似乎当年被背叛的感觉好象已经不像过去一样浓烈地令人窒息,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心痛只剩下一点点,果然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就连当初那种可以为彼此牺牲一切的感情,也冲淡了许多。
杨千驹被他这么一阵抢白,原本还以为这一次相遇,也许可以再续前缘的好心情彻底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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