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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遮不住-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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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住自己的瞬间,快乐地,跳动了一下。他带着枪茧,却永远温暖干燥的手掌,抚摸自己的时候那般无懈可击地温柔,从额头到双颊,到下巴,到颈窝……仰恩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渴望,嘴里喃喃地呼唤出一个名字,很轻很短的:
“崇学……”
“你果然跟他有一腿。”
冰冰的话语响起,象是迎面泼来冷水,仰恩只觉得混沌的意识激灵了一下,整个人瞬间清醒了!面前扩大的一张脸,并不陌生,方文华,鬼魅般出现,此刻正笑得邪恶。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仰恩的脑筋飞快地转着,在把事情想明白之前,只探索地望着他,什么也没说。方文华半晌也不吱声,两人对视着,无声地试探着对方的底线,最终还是方文华先开口,语气里已带了亵渎:
“你昏迷的时候叫‘崇学’,那神态真是诱人。”
“你也知我神智不清醒,何苦出言不逊?”
不料方文华并不理会,独自打趣道:
“没想到我们八面威风的丁将军还有这不为人知的嗜好,不知道明日若见了报,人们是否还会拥他如故?这拯救万民于水火的英雄,竟然是个兔儿爷?呵呵,这事说出去,可真不好听啊!”
“你投降了汪伪,一心打击抗日力量,明白人都知道你是在利用流言中伤他而已。不信你就试试,看你那捕风捉影的小报是否卖得出去。”
“那我们就赌一赌,这世上是明白人多,还是糊涂人多。”
说着,忽然低下头,逮着了仰恩的双唇,嘴里的话越发乱了:
“你是极品,据说上海好这口的,多少人嚷嚷要试你,今日,恩少爷让我开个洋荤,怎么样?你伺候我舒服了,我就不提丁崇学那事。”
仰恩连忙侧头,严厉地说道:“方文华,请你自重!”
他知道方文华并不是这种人,之所以这般说,这般威胁,不过是因为先前自己因为崇学的利益为难过他,这会儿报复回来,侮辱自己,想让自己难堪罢了。
“我不自重么?”方文华目露刻薄,在仰恩耳边清楚地说得一字一句:“你用屁股伺候男人的娼妓,有脸这么说我?四爷看来也是老当益壮,定不肯落在丁将军的后头吧?你给多少人插过?嗯?”他的手紧抓着仰恩的下巴,逼迫仰恩看着他,“还差我一个么?”
仰恩这一生也没给人这般肮脏下流地数落过,在他苦心维护的自尊上踩了再踩,碾了又碾,那种难过甚至盛过给人折断手的疼痛。他只感到一口气闷在胸里,眼前一阵阵跳着金星,正在这时,门口传来洪亮的一句:
“方部长!你怎么进来的?”
是子渔。方文华连忙从仰恩身上爬起来,好整以暇,装作一切都未曾发生地说:
“哦,吉野君。我有上面发放的通行证。”
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信件,递上去。
子渔大概看了一遍,极端不留情面:
“这是准许你巡查的通行证,不是强Jian的。方部长再去重新申请吧!”
方文华的脸“刷”地红了,心中无限懊恼,本来今天说是日本军官都去开会,他才敢胡来,不想给抓了正着,顿觉得面子上挂不住,连忙告辞了。
“方文华这败类,也是你拼了命维护的国人?他的气节真是可敬啊!”
子渔坐在仰恩身边,看着他灰败的脸色,语气满是嘲讽。
“你不能因一人歧视一国。”
与方文华周旋这一会儿,仰恩已经觉得疲惫不堪,加之身上的病痛,左手钻心的疼,神智开始恍惚,与子渔的对话,也不似先前那般锐利。他的痛苦没能逃过子渔的眼睛,意识到仰恩可能随时昏迷,他直接进入正题:
“为了原尚文,置个人生死于不顾,又把丁崇学放在心里的什么地方?仰恩,我敬重你才华横溢,君子为人,今日见你这么顽固愚昧,觉得可惜。我们都知道你手里有一条秘密通路,往大后方运输物资,所以不管四爷跟丁崇学如何发动关系,军方是不会放你回去的,扣住你,就是断了那条路。你说不说原尚文在哪里,都不能把你从这里送出去,但是,招了他的下落,至少不用再吃苦。说吧,他在哪里?他手里的那批货,又藏在什么地方?”
仰恩觉得眼前的人影象在水中晃个不停,惹得他头里一阵阵晕眩,他知道自己对意识的控制在慢慢削弱,怕是一张口倒说了自己不想说的话,索性也不去理睬子渔的问题,侧过头,闭目养神。过了好一阵,听见子渔离去的脚步,铁门“哗啦啦”上锁以后,声音远远传来:
“玉书自愿留在我的身边,感情跟以前一样好。就是想让你知道,我不是因一人歧视一国,最少已经有两个人,让我歧视你的国家!”
意识没有停留很久,仰恩便陷入了黑沉沉的昏迷,身上冷一阵热一阵,如同在水火之间挣扎不停,天地没有边缘,抛弃和坠落,无休止,无尽头,只剩一个名字,颠颠倒倒,反反复复……再次醒来,是因为有水滴在脸上,一阵阵,密密麻麻的,睁开眼,才发现下雨了。自己躺着地方靠窗,外面的雨从栏杆间飘进来,落在脸上,凉。他勉强坐了起来,尽量不去碰受伤的手,却惊奇地看到,那里上了夹板,包了纱布,好象也用了药,疼痛不似之前那么难熬。子渔,这里只有他,会忍不住看自己吃苦,找人救治。看来他接受的训练并没有泯灭所有的人性,在关键时刻,依旧会透露一点怜悯之心,这种个性,处在那样的立场,看来他将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怕是没什么好结局了罢?这么想着,又担心玉书,眉头不禁再皱了起来。无意间活动了伤手,疼痛“轰”地,象给人迎面揍了一棍子,好不容易消停下来,又觉得一种奇怪的触感,他忍痛再动一下,还是那样,于是四下看了,确定没人,翻开纱布的一角儿,果然有东西,再往里够了一下,在纱布与夹板之间的小空隙里,安静地,藏着一张纸条。
第十章(下)
慢慢展开,风骨俊朗的字体:
“吾爱仰恩,
营救只差一步,请务必坚持!
学”
短短几个字,象小小火苗在燃烧,还扑扑地向上窜动着。仰恩将纸条紧紧攥在手中,感觉那热度似要穿透他的手心手背,刚要送到嘴里,又不忍心,打开再看一次,每一笔划,每个标点,都那么地“崇学”,仿佛那人的眼,正透过纸条的字里行间,脉脉盯着自己。终不敢久留,吞进嘴里,细细咀嚼,将对他的每一缕牵挂跟相思,一下下磨碎,品尝尽其中千万种不同的滋味,才咽了下去。
窗外的一颗星,陡地闪了一瞬。
子渔到了家,发现一身白衫的玉书正哼着小曲,在厨房里忙碌,心情似乎格外轻松。没有立刻上前,只从背后欣赏着稍嫌肥大的衣衫掩着的风流身段,他最近确是瘦了些。
“回来怎么不吭声?”笑脸,带着春暖花开的喜悦,“看我给你做了什么好东西?”
玉书并不经常下厨,仔细想一想,与他这几年,亲自洗手做羹汤也就那么有数的三两次而已。今日又是什么好日子?
“楞什么?这可叫受宠若惊?”玉书似看出了他的疑惑,直言,“那药好用,身上好受了,再说也吃腻歪了你带回的那些东西,才想着自己动手解解谗,怎么,你还怕我这饭菜里有猫腻啊?”
说过又是一笑,带着嗔怪和勾引,似乎初相识的那个人终于算是回来了。这段时日,整日为了仰恩那事冷战,斗嘴,骂街,气到生病,如今身体的恢复总算给了他些生机。子渔心中虽难免戒备,却又不得不说,期盼这样的玉书,盼得他几欲白头。
“嘴里吃什么呢?”帮忙盛饭的时候,见玉书的嘴里“吧唧”个没完,好奇地问。
“话梅糖,”玉书回头,把嘴凑到他跟前,“你尝尝?”
说着舌尖将那化得只剩一点儿的糖块儿送到他嘴边,子渔犹豫着,既害怕这其中有玄机,又怕悔了这难得的好心情,正为难,玉书却把舌头退了回去,一抿嘴,尖下巴一扬,不理会他了。似乎刚才那短暂的勾引,只是挑逗,并不真想与他亲热一样。这时候的玉书绝对是让人难以推却,子渔一上前,抱着他的腰身,在他嘴边一嗅,甜甜酸酸的,果然是话梅糖的味道。
“怎么想起来吃这个?”
玉书嘴刁,喜欢吃些稀奇古怪,或者一般男人不怎么碰的东西。
“嘴里老觉得苦,这个东西提味儿,吃着舒服。”说着放松地靠在子渔的怀里,“心里却不似几日前那么苦了。可你总这么防着我,有意思么?”
子渔的嘴唇沿着他的发际亲吻,却不说话。
玉书快三十了,却保养得极好,看上去滋润柔和,还是那么年轻,而且他那刁钻顽劣的脾性,更给他凭添了些孩儿的印象。玉书向来极重视外表,有时候子渔取笑:
“没见过你这么爱臭美的男人。”
他却不生气,只随意抛来一句,“那是因为他们不美。”
有次子渔心里不服气,发狠一样噎回去:
“仰恩模样比你还要好,也没见他象你这般爱拾掇。”
不料玉书立刻翻了脸,没好气地撂了句酸溜溜的话:
“他好你找他去呀!”
便几天也没理他,之后学乖,再不会那么拿仰恩与玉书比较。当时也是故意试探,慢慢得出结论,玉书愿意与仰恩为友,多是因为嫉妒不成,追赶不上,索性做了朋友,也好逼迫自己接受仰恩的那些好。透过那些琐碎的小事,渐渐建立了信心,玉书断不会为了仰恩的死而记恨自己,看来果然猜对了,这人从社会底层一路打拼上来,果然不会为了朋友而断送自己的前途。今夜这番情意绵绵也是跟自己表明心意,折腾这么多天,终还是选了与自己一起。这么想着,心中欣喜,不禁冲那酸甜交加的唇亲了下去。
玉书心中叹了口气,只觉此刻自己再做回台上唱得投入的戏子,神情却无半分漏洞,半睁如丝媚眼说道:
“你呀,这是疯了,不吃饭有力气么?”
还没说完,已给打横抱起,冲着那卧室走去。
身体象是给蒸熟了一样滚烫,子渔如陷入泥沼般不能自拔,沉溺着,是毁灭也是重生。端地,玉书却嘤咛了一声,
“糟糕,锅上的汤还没关。”
“管它!”以为什么天大的事情,子渔一心只想继续,却被踢了一脚,玉书白了他一眼:
“瞧你这点出息,一会儿着了火,烧不死你呀!”
子渔却笑了,“好,我去关。”
他知玉书在床上向来情趣颇多,必是又有什么花招,去关了火,回来果然房门已锁了,他倚着门暗笑,等着玉书前来开门,心下又对即将的开始好戏期待不已。说起玉书这些花招,都是他伺候那么多达官贵人积攒下来的招数,子渔是既受用喜欢,又觉妒恨交加。今夜折腾得久了些,刚抬手要敲门,门却开了,露出红润的一张容颜。子渔朝屋中看去,却是楞了。
换了大红的床帐,金钩挑在两边,绣龙凤的被褥整齐垛在床里,红烛高高燃烧,映着柜子上烫金的喜字……竟是洞房。身边的玉书也换上了一身宽袖的红袍,也递给他一件新郎装:
“换上。”见他楞着不动,问道,“怎么?不愿意?”
子渔这才从糟懵中清醒过来,依旧不知道如何应答,只换上衣服,由玉书拉着,走到床边,慢慢坐下,周身依旧是火热,可玉书的手有些凉,温柔地盖在他的手背之上,幽幽地在耳边似说似唱:
“今夜与夫君洞房,可好?”
子渔万万没有想到玉书会突然有这一番举动,更不知道如何配合他半演戏半认真的态度。玉书自是看得清楚,只好收敛了玩劣的神态,聊天一样,却又认真地说:
“本来没准备充分,怎知道你今夜猴急,想着选日不如撞日,那就今晚吧!怎知道你又这番推拒,不是你说的,带我回你家乡,过一辈子清闲日子?难道说话不算话?”
“不是,”子渔终于调整了状态,“只是没想到你会愿意嫁与我。”
“你都不嫌弃,我哪有不愿意的道理?我现在是一无所有,只剩你,还不想法子抓得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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