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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帘不卷夜来霜之沅沅曲-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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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说不定还要指望公公多多照拂呢!”

  凌海忙道:“不敢,不敢。”又宽慰了几句。接着招呼进几个捧着布匹、提盒的小太监来,道:“奴才今日是特来请罪,那些新来的小子们不懂事,前些日子开罪了小主,我已经重重责罚过他们了,就请小主饶了奴才这一回吧。”杜沅沅忽然站起,面上诚惶诚恐地道:“凌公公客气了,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不就是发放份例的小事么?也是我宫里的奴婢心急,怎么能怪到公公头上。”

  凌海听杜沅沅如此一说,忙借梯下楼,道:“小主真是个体贴的好主子。这些补上的份例,就请小主收好,还有”,凌海指着一个小太监手中提着的鸡翅木描金提盒,“这里面是梓州新贡的金乌炭,据说燃起来没有一丝烟气,还带着香味呢!这是奴才特意孝敬给您的。”杜沅沅看那半开的提盒里隐约露出明晃晃的一堆,想必真是些好东西,便笑道:“那真是多谢凌总管了。”说罢,忙让一旁的兰兮取出几封银子,递至凌海手中。笑道:“这些就当是给公公打酒的吧。”凌海并不推辞,笑着接过后,带着小太监们告辞出殿去了。

  杜沅沅让兰兮去送,自己则起身送至殿门口,微笑着看凌海与众人走远。待殿门刚一阖上,脸色随之变冷。一旁的碧痕不服气道:“凌公公本来就是赔罪来了,明明是他们理亏在先,小主为何还要处处维护?”杜沅沅回身依旧坐回镜前,手指抚弄着铜镜上的螺钿装饰,冷笑道:“赔罪么?还不如说是找我的错处来了。”

  殿门一声轻响,兰兮走了进来,向杜沅沅道:“已经走了。”杜沅沅点了点头,低声道:“私地下找个人查查凌海的底细,看看他跟哪宫的主子走得比较近。”

  凌海和一众小太监走出宫门,走到一条甬路转角,回头看看怀玉宫宫门已瞧不见,便吩咐小太监们自行回去,自己则沿着禁宫内城的宫墙向北,穿过御花园的西南角,径直去了祥萃宫。

  凌海进了祥萃宫殿内,见丽妃穿了件芍药红地绣银花的珠绣短袄,系着缀银片的同色罗裙,额间围着个紫绣抹额。正躺在红木软榻上假寐。榻上的丽妃与前些时日相比竟是大相径庭,原本莹润的脸颊变得苍白而瘦削,眼周一圈青黑,彷如大病初愈的模样。

  一旁的紫璎见凌海进来,轻轻叫了几声娘娘,丽妃微微睁开了眼,见立在一旁的凌海,急忙坐起身来。问道:“可探到什么?”凌海躬身道:“娘娘不必担心,奴才亲自去的怀玉宫查问,元婕妤的得宠只不过是机缘巧合见到了皇上,皇上心软,又顾念了旧情。依奴才看,这个元婕妤软弱胆小,也没什么心机,倒也不足为惧。”

  丽妃听后沉吟半晌,虽不完全相信,却也将心放下了大半。事实上,杜沅沅失宠的这段日子,她也没有好过。自那日在莹露池边听到杜沅沅寒气幽幽的那几句耳语后,丽妃也胆小了起来。虽然她素来轻贱人命,但燕贵人毕竟是鲜血淋漓地冤死在自己的面前。她因心中有鬼,便整夜无法安睡。寝殿内夜夜烛火通明,身边时刻都跟随着贴身宫女。一段日子下来,被折磨得形销骨立。因自顾不暇,原本打算趁杜沅沅失宠之际斩草除根的谋划便拖延了下来。前段日子,悦昭容扯着杜沅沅到承宸宫大殿对峙那次,她一清二楚,原本想看个好戏,谁知悦昭容一败涂地,连带着份位都给降了。而且,自打那次之后,皇上对杜沅沅突然又上心起来,接连几日,皇上宫里沸反盈天的到处寻人,她心里暗道不好,果不出所料,这个杜沅沅竟然真的又得了宠,过得顺风顺水起来。

  丽妃自然心中不甘,想来想去,便派了凌海去看看动静。凌海为人精明,在宫中摸爬滚打多年,自然知道选择哪边做为自己的靠山。平日里便对太后、丽妃这边着意巴结,如今有了效力的机会,当然是不遗余力。便借着到怀玉宫送份例的机会对杜沅沅进行了一番试探。

  凌海走后,丽妃想了良久,心里打定了主意,先养好身子,再行谋划不迟。

  兰兮进了怀玉宫宫门,并不停下,直接进了书房,向坐在案前的杜沅沅耳语了几句。杜沅沅的唇边泛起一个讥讽的笑容,道:“我猜就该是她。除了骄横无人敢掳其锋芒的丽妃,还有谁能指使得动我们的凌大总管。”兰兮点点头,道:“丽妃既然已经派凌海前来试探,自然是对小主又上了心,小主今后还要加倍小心。”杜沅沅晤了一声,心中早已做好了十分准备。

  此生如烟

  杜沅沅穿着一袭杏红散点折枝花灯笼锦小袄,坐在寝殿内红木嵌粉彩人物瓷板屏风后的黑漆西番莲纹琴几旁,旁侧的三足圆香几上,一只蓝釉雕盘螭灵芝香炉正燃着紫苏香,极细淡的烟雾缓缓升至半空,散发着新鲜清韵的气息。

  杜沅沅纤手抚过几上的古筝,筝弦叮咚几声,余韵杳杳。抬头向窗外看去,被宫纱糊得厚厚的窗棂上晶莹闪亮,似是结了一层白霜,外面应是极冷了。

  杜沅沅忽然想起徽淑宫中的梅芫雪来,算起来她怀胎也有六个月了吧,这样的天气,身子笨重,该是十分辛苦的吧。便向一旁的兰兮道:“将前日凌海送来的金乌炭给柔美人送去吧,银衣炭烟气重,别害得她心烦。”兰兮应了一声,找了个小太监拎着提盒,出殿去了。

  才过一会,兰兮就去而复返。杜沅沅诧异地问:“你来去可是靠飞的么?这么快便回来了!”兰兮笑笑,将手中捧着的一个素缎包袱在案上摊开,才道:“小主来看看这个。”杜沅沅起身去看,那包袱内包的是一件柳黄|色的轻罗衫子,绣着葱倩色的生色花,绣工精致,搭配得当,让人赏心悦目。

  杜沅沅看到那宛如梅花嫩蕊的颜色,隐隐觉得有些眼熟。忽然想起,这块柳黄|色的料子本是惠贵嫔说过要做件衣裳给她的。抬眼看了看兰兮,道:“这衫子你是哪里得来的?”兰兮道:“奴婢刚出宫门,便见惠贵嫔向咱们宫里来,一见到奴婢,就将这件衫子交到奴婢手中,说是送给小主的。奴婢让她进来坐坐,但惠贵嫔说小主可能对她有些误会,等过些日子再来。”

  杜沅沅心中一阵歉然,自在鸿庆宫中看到那幅画轴后,一晃已过去了数月。这其间自己遭遇颇多曲折,加之对惠贵嫔是否是英帝真爱一事心存芥蒂,故一直再未去过鸿庆宫,也未见惠贵嫔。自己的重新得宠,宫中诸人皆趋之若鹜,独独惠贵嫔不随大流,却在此寒冷之日巴巴的赶来实践先前的许诺。这等心意在人情如纸薄的后宫里越发显得弥足珍贵。想到这里,便再也按奈不住,不顾身上只穿着贴身的小袄,直向宫外冲去。

  杜沅沅奔出时,宫门外早已杳无人迹。她举目四顾,只见长长甬路的尽头,一片白茫茫之间,一个青色披风的背影孤伶伶地缓缓而去。那点青痕就如泼墨画中的一个影子,淡然得仿佛随时会消失不见。杜沅沅的心里微微有些发酸,眼中凝了一汪浅浅的水意。高声唤道:“姐姐,难道进来坐一下都不能么?”

  惠贵嫔应声回首,见到立于宫门前衣衫单薄的杜沅沅,脸上露出了笑意,立刻折身返了回来。杜沅沅快走几步,迎上前去,紧紧握住了惠贵嫔的手,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微笑不语。

  惠贵嫔道:“你怎么就这么跑了出来,天这么冷,可别着了凉。”杜沅沅轻叹道:“姐姐好不容易来一次,却不进来坐坐,沅沅就算是着了凉也要将姐姐追回来。快来,随我进去吧。”说着,便将惠贵嫔拉进了宫门。

  惠贵嫔坐在椅中,杜沅沅端着青花缠枝忍冬茶盏,亲自捧给惠贵嫔,道:“姐姐人既来了,为何连妹妹的房门都不进?”,惠贵嫔笑得温婉,眼神却清亮如水,轻声道:“我是怕妹妹还在恼我,不肯相见。何况妹妹这里,一直是宾客盈门,姐姐不愿被妹妹误认成个锦上添花之人。”杜沅沅脸上一红,忽然站起身来,盈盈拜倒,恳切道:“妹妹在这里给姐姐赔礼,都是妹妹的不是。”惠贵嫔马上起身来扶,叹口气道:“妹妹何需如此,姐姐怎会真的恼你。”

  二人相携着又坐回椅中,惠贵嫔端起茶盏,轻啜一口,悠然道:“妹妹想是摸不透姐姐的心思吧?”杜沅沅点了点头。惠贵嫔定定看着殿中七宝烧绘紫藤花炭炉中烧得旺旺的银衣炭,似是突然陷入了沉思,殿内一时静极。

  良久,惠贵嫔才缓缓道:“我的父亲是国子监司业,家中算得上是书香门第。我虽是女子,但家教尚且宽松,自幼便可读书识字。许是看得多了,自觉得见识不似一般女子,年纪越长,心胸越是开阔。尤其是偶尔翻阅了些佛理禅机,更是心境平和,看淡了身边的起起落落。”

  杜沅沅在一旁听着惠贵嫔的娓娓细语,知道必又是一番曲折经历。眼中不觉带了几分悯然,惠贵嫔却微微一笑,继续道:“做为一个六品京官家的女儿,入宫选秀是注定了的。可我想,那又有什么妨碍,无论在哪里,只要心境平和,有何不可。于是,我便以秀女身份入了宫。当时便抱定了入选也好,落选也罢的心思,并不十分看重。令人意外的是,圣上亲选,我竟然被钦点,越级晋封了顺仪。此后,我便时常伴与皇上身边,旁人都道我恩宠隆盛。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皇上对我的宠爱,只不过是看我性子平和清淡,相处起来自在随意罢了。而我所求的,也只是平静的日子,并不图什么顺仪、贵嫔的虚名。但是,在这宫里,就算被皇上多看一眼,也会成为众矢之的,何况象我这样的风光。我那可怜的孩儿,也因此而失去。”说到这,惠贵嫔的眼中忽然露出深切的哀伤,这是杜沅沅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看到这种神情。

  惠贵嫔摇了摇头,似是要甩掉刚刚的哀切,接道:“我后来想,失去了也好,在这个步步危机的地方,他的出世未必就是幸福。后来,皇上也渐渐疏远了我。我并不难过,反而庆幸一切又归于平静。这些年来,看了太多悲欢,今日的隆盛,也许就是明日的黄花。唯有置身事外,才能安然而过。如今,鸿庆宫中的一方小小天地,我已足矣!”

  杜沅沅听了惠贵嫔这一番话,不觉痴了半晌。宫中女子多为君王恩宠争得你死我活,在这样一个齐聚了天下权势与富贵的地方,竟会有一个心境如此超然的女子,也算是古今第一人了。难怪鸿庆宫中自成一格,一派迥异景象。

  惠贵嫔唇角含笑,却仿佛若有所思,“自从在昭顺阁中看到妹妹,我便知道妹妹与旁人不同,颇想结交,只是无缘碰面。祥萃宫门前一见,御花园林中小聚,我便把妹妹当成了知音。我知道妹妹与我不同,姐姐今生如此渡过倒还罢了,但以妹妹的灵慧,怎会甘心困于此地,他日必然有不一样的成就。”

  杜沅沅惊讶于一派淡然的惠贵嫔体察的细致入微,一种被了解的感动在她的心间涤荡,忍不住站起,上前紧紧握住惠贵嫔的手,只叫了一声姐姐,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自入宫以来,虽然身边时刻强敌环侍,但是,杜沅沅也遇到了两名知心挚友。一是梅芫雪,二便是惠贵嫔。与梅芫雪,二人是惺惺相惜,情如姐妹;而惠贵嫔,则如一名长者,让她心境平和,身心宁静,情不自禁产生依恋之意。在禁宫这个人情如薄纸的地方,难得有两份如此可贵的情意,也让她分外珍惜。

  想到梅芫雪,杜沅沅忽然想起一事,犹疑了半晌,实在是无法出口,惠贵嫔看着她迟疑的神色,莞尔一笑,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杜沅沅下定决心,脱口而出,“姐姐能否告诉妹妹,那孩子是如何失去的?”说完似是意识到失语,不由偷偷看了看惠贵嫔的脸色。惠贵嫔轻轻笑了笑,那笑容象是水面上的一层浮油,轻飘得抓不到痕迹,眼中恍惚间掠过许多东西,有追忆,有痛悼,有悲伤,许多个情绪绞在一起,慢慢地结成两颗大大的泪珠滴落下来。

  杜沅沅看着惠贵嫔的眼泪,心里微微有些发慌,急忙递过一旁的丝帕,惠贵嫔苦笑了一下,突然稳声道:“是我自己不小心。”杜沅沅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姐姐能否说清楚些?”惠贵嫔想了一想,道:“那是五年前了。皇上一时兴起,赏赐了一只有着云彩一样美丽毛色的云猫。那只云猫性情温顺、十分可爱。那时,我已经怀了五个月的身孕,身子沉笨。有一日,我在宫中庭院内散步,那只本是温顺已极的云猫突然从斜刺里窜了出来,直扑到我身上,我受惊跌倒,肚子正巧撞在一旁的石阶上……”

  惠贵嫔停下了语声,似是还有些后怕。杜沅沅听到这里,觉得十分奇怪,问道:“那只云猫平日怎样?”惠贵嫔道:“云猫平日十分乖巧,又与我甚为亲昵。那天却变得十分奇怪,就像是发了狂。不过,只过了一会,便又安静下来。”杜沅沅暗自思忖,听惠贵嫔的讲述,云猫应是吃了樟脑草一类让它产生幻觉的东西,将惠贵嫔当成了假想的天敌。

  杜沅沅又问道:“当时姐姐宫内种植了樟脑草么?”惠贵嫔摇摇头。杜沅沅的心一下子缩成了一团,若是宫内未种,很显然是有人故意喂云猫吃了这类药物,目的就是除掉惠贵嫔肚里的孩子。

  “这件事后,皇上难道没有彻查么?”杜沅沅有些不甘,“查过,连同喂食云猫的宫女都一块送交了内务府,后来,听说那宫女心中害怕,便自尽了。因死无对证,又查不到什么,便将那只云猫打死,这事便了了。”杜沅沅禁不住冷笑,恐怕又是某些人在背后捣的鬼。只要想想当时受宠的惠贵嫔生出子嗣后会对什么人有威胁,就不难想出是何人指使。只是抓不到证据而已。

  惠贵嫔看着杜沅沅脸上忽明忽暗的神色,忽然握住了她的手,淡淡道:“妹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姐姐何尝不明白。宫中比这更寒心的事多了去了。姐姐终究是看透了,历来得宠的宫妃,哪个是有好结果的。听老宫人讲,前朝有个瑜淑妃最受先帝恩宠,风头之劲无人能敌,后来却死得不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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