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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梭罗夫人-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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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爵问道:“我们到哪儿去?一定是去卢佛宫吧?”
  比西说道:“先生,首先我得把您带到舍间去休息一会儿,然后您才可以到我领您去见的人家里。”
  男爵很有耐心地听他安排,比西于是把他直接带到格雷尼勒一圣奥诺雷大街的公馆里。
  伯爵的家里人并不期待伯爵回来,那天夜里他用只有他一个人有的钥匙开了一扇小门,溜进公馆,亲自装上马鞍,又出发了。除了奥杜安老乡雷米,没有人见过他。由于他暂时失踪,上星期又遭人暗算,而且受了伤,他的冒险脾气又永远改不了,无怪乎许多人都相信,他一定是中了敌人的圈套,向来吉星高照的勇士,这一次一定是气数已尽,无声无息地死于敌人的匕首或火枪之下了。
  因此,比西的最要好朋友和最忠实的仆人已经为他念九日经,祈祷他早日归来,虽然他们认为他的归来像庇里托俄斯'注'一样困难。别的人比较实际,都认为找寻他的尸首才是正经,他们四处奔走,在阴沟、可疑的地窖、郊区采石场、比埃弗尔河床和巴士底城堡的沟渠等处仔细搜索。
  只有一个人,每逢有人向他问起比西的消息时,总是回答:
  “伯爵先生身体非常健康。”
  如果再追问下去,他就无法作答了,因为他所知道的,仅此而已。
  这个人就是奥杜安老乡雷米,他由于这个饶有信心的回答,受尽了冷嘲热讽。他经常急急忙忙地到处奔走,花了许多时间作些古怪的观察;有时在白天,有时在晚上,离开了公馆,回来时胃口大开,饱餐一顿;由于他天性快活,每次回来,总给公馆带来一点欢乐。
  奥杜安老乡又一次神秘地失踪以后,刚回到公馆,就听见院子里一片欢笑声,仆人们争先恐后地上前为比西拉马,看谁得到这个荣誉。因为比西回来以后,并没有下马,仍然骑在马上。
  比西说道:“你们大家都很高兴我活着回来,我向大家表示感谢。你们问我到底是不是真的是我,你们瞧吧,摸一摸我吧,可是得赶快点。好,现在帮助这位尊敬的老爷下马吧,你们必须小心侍候他,因为在我的心目中,他比一位亲王更值得我尊敬。”
  比西抬高老人的地位,做得很对,因为一开始仆人们的确没有注意他,看见他衣着寒酸,不大时髦,骑着一匹带花斑的白马,那些每天为比西养马的仆役很快就赏识起这匹老战马来,他们都以为这位老人一定是在外省退休的老马棺,被喜欢奇人奇事的主人带到巴黎来的。
  听到主人的吩咐以后,仆人们争先恐后地拥到男爵跟前。奥杜安老乡在旁边看见这一切,不免按照自己的习惯暗暗发笑,但是见到比西板着脸,十分严肃的样子,他又不得不把笑容收敛起来。
  比西喊道:“快,给爵爷准备一间房间。”
  马上有五六个人齐声急忙问道:“哪一间房间?”
  “最好的一间,我自己的那间。”
  他亲自挽着老人的臂膀走上楼梯,尽可能显示出他接待老人比老人接待他更有礼貌。
  梅里朵尔先生不由自主地听人摆布,仿佛有时做梦,在梦里被带到奇妙的境地里一样。
  仆人拿来了伯爵自用的镀金酒杯给男爵,比西亲自为他敬酒。
  老人说道:“谢谢!谢谢!先生,我们很快就到我们该去的地方吗?”
  “是的,奥古斯坦爵爷,很快就去,请放心吧,到那里去,不仅对您是幸福,对我也是莫大的幸福。”
  “您说什么?为什么您总对我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我说的是,奥古斯坦爵爷,我曾经对您说过天主是慈悲为怀的,现在我以您的名义,恳求天主大发慈悲的时刻,已经起来越近了。”
  男爵用惊异的眼光注视着比西,比西向他恭恭敬敬地作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说:“我马上就会回来,”然后微笑着走了出去。
  不出他所料,奥杜安老乡正站在门外恭候。他抓住医生的臂膀,把他拉进书房里,问他道:
  “大医生,事情办得怎样了?”
  “什么事?”
  “当然是圣安托万街的事。”
  “大人,依我看,事情对您非常有利。除此以外,没有新的情况。”
  比西松了一口气。
  他问道:“丈夫没有回来过吗?”
  “回来过了,仍旧不成功。依我看,这件事要能解决,非等父亲来了不可。这个还没有露面的父亲终有一天要到来,因此大家等着这位父亲,就像等天主降临一样。”
  比西说道:“好!可是这一切你是怎么知道的?”
  奥杜安老乡爽朗地笑着说:“大人,您得理解您走了以后我的职位便成了闲职,我想充分利用您留给我的空闲时间做一点对您有利的事。”
  “那么,你做什么来着?快告诉我,亲爱的雷米,我在听着呢。”
  “您走后,我在圣安托万街和圣卡特琳街的转角上租了一间小房间,我带了一点钱、几本书和一柄剑就到那里去了。”
  “好。”
  “从这里,我可以将您认识的那幢房子从头到脚看得清清楚楚。”
  “很好!”
  “我刚走进房间,便站到一个窗台前面。”
  “好极了。”
  “好是好,可惜有一个缺点。”
  “什么缺点?”
  “那就是我看见人家,人家也看见我。总的说来,人家迟早会产生怀疑为什么一个人总是向着一个方向注视,两三天以后人家便会把我当作是窃贼、情夫、间谍或者疯子……”
  “这真是周密的推理,亲爱的奥杜安老乡。那么后来你怎么办?”
  “后来,伯爵先生,我发现必须采取有力的措施,就在这个时候……”
  “怎么啦?”
  “我坠入了情网。”
  比西如坠五里雾中,一点也不明白雷米坠入情网对他会有什么好处,他问道:“什么?”
  年轻的医生非常严肃地说道:“我郑重地告诉您,我十分、十分爱她,爱得发疯了。”
  “爱谁呀?”
  “爱热尔特律德。”
  “热尔特律德?蒙梭罗夫人的使女?”
  “一点不错,我的天主!是热尔特律德,蒙梭罗夫人的使女。有什么办法呢?大人,我不是一个贵族,我不能高攀贵妇;我只是一个可怜的小医生,除了您以外没有别的病人。我只希望您相隔很久才要我看一次病,因为我得考验一下我的医术,就像我们在医学院所说的一样,要在活体身上试验。”
  比西说道:“可怜的雷米,请相信,我非常重视你对我的忠心耿耿。”
  奥杜安老乡回答道:“大人,说到底我的运气并不坏,热尔特律德是一个身材长得很好看的高个子姑娘。她比我高两寸;她一伸臂膀就能抓住我的领口把我举起来,这就说明她的二头肌和三角肌都非常发达。我因此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她也由衷地喜欢我。由于我总是对她让步,我们从来不吵嘴,而且她有一种非常宝贵的天才。”
  “什么天才?可怜的雷米。”
  “她不管说什么都娓娓动听。”
  “真的吗?”
  “真的,因此我才通过她知道她女主人那里发生的一切。怎么样?您说呢!我想有她做内线您一定也很愿意吧。”
  “奥杜安老乡,你真是幸运,不,是天主安排在我的人生道路上的守护神。那么,你同她的感情是……”
  奥杜安老乡摇头晃脑,自鸣得意地说:“姑娘非常爱我。'注'”
  “她让你进屋子了吗?”
  “昨天晚上,子夜时分,我踮起脚尖,从您所熟悉的那扇有小窗眼的大门里进去了。”
  “你的运气怎么这样好?”
  “我应该说,相当简单。”
  “你说吧。”
  “您走后的第三天,也就是我搬进那个小房间的第二天,我站在门口等待我想念的姑娘,我知道她每天早上八点到九点都要出来买菜。八点十分我看见她出来了,我立刻从我的观察哨走下去,挡住她的去路。”
  “她认出你来没有?”
  “不仅认出来,而且她大喊一声,转身逃走。”
  “后来呢?”
  “后来我跟在后面追,费了很大的气力才追上了她,因为她跑得很快,不过,您知道,裙子对她的行动总有点妨碍。
  “她叫了一声:‘耶稣基督!’
  “我也叫一声:‘圣母玛丽亚!’
  “这样一来我给了她一个好印象,别人不像我那么虔诚,就会喊一句:见鬼!要不就是:该死!
  “她说道:‘那个医生!’
  “我回答:‘那个可爱的女管家!’
  “她微笑了,可是马上板起面孔,说道:‘先生,您弄错了,我不认识您。’
  “我对她说道:‘可是我认识您,因为三天以来,我爱上了您,使得我食不甘味,夜不安枕,我不再住在博特雷伊斯街,我搬到圣安托万街与圣卡特琳待的转角,我的目的完全是想看见您出出进进。如果您再请我去为什么英俊的贵族包扎伤口,您不能到旧居去找我,要到我的新居来。’
  “她说道:‘别说了!’
  “我回答:‘啊!您到底承认了!’
  “于是我们就认识了,或者说,我们重新建立友谊了。”
  “使得目前你这时刻……”
  “一个情人有多幸福,我就有多幸福……当然,只是相对而言,因为我的对象只是热尔特律德。不过我觉得我不仅是幸福,我已经到达了幸福的顶点,因为我为您的利益想做的事,我已经做到了。”
  “她也许有点怀疑?”
  “一点也没有,我在她面前,提都不提您的名字。难道可怜的奥杜安老乡雷米居然会认识像比西爵爷那样的高官显贵吗?不,我仅仅用轻描淡写的口气间她:
  “‘您的年轻的主人好点了吗?’
  “‘什么年轻主人?’
  “我在您家医治过的那位贵族。’
  “她回答:‘他不是我的主人。’
  “我说道:‘啊!因为他躺在您女主人的床上,所以我以为……’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啊!不是,天哪,不是。可怜的年轻人,他同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们只再见过他一次。’
  “我问道:‘那么,您连他的姓名也不知道了?’
  “‘知道。’
  “‘您可能听过后又忘记了。’
  “‘他的名字可不是那么容易忘记的。’
  “‘他到底叫什么?’
  “‘您听说过一位名叫比西的爵爷吗?’
  “我回答道:‘当然!比西,就是勇敢的比西吗?’
  “‘就是他。’
  “‘那么,那位小姐呢?’
  “‘先生,我的女主人已经有了丈夫。’
  “‘有了丈夫,对丈夫很忠贞,但是有时也免不了要去想念一位她见到过的英俊青年……哪怕只想念片刻,尤其是当这位英俊青年受了伤,值得关心而且躺在我们的床上的时候。’
  “热尔特律德回答道:‘坦率点说,我的女主人并不是不想念他。’”
  比西的脸上顿时涨得通红。
  “热尔特律德还说:‘每逢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总是谈论他。’”
  伯爵叫道:“多好的姑娘!”
  “我问她:‘你们谈论他什么?’
  “‘我叙述他的英勇业绩,这并不难,因为巴黎城里到处传说他打伤人和人打伤他的消息。我还教会她一首非常流行的歌曲。’
  “我抢着说:‘我知道,不就是这首吗?
  一位爵爷,喜欢树敌;
  他的姓氏,昂布瓦兹。
  心肠温和,待人忠实,
  不是别人,正是比西。
  “热尔特律德嚷起来:‘不错,正是这首歌,打那以后,这首歌她就整天唱了。’”
  比西紧紧握住年轻医生的手,一种难以形容的幸福之感像寒战一样一直透过他全身。
  他问道:“完了吗?”人的欲望总是难以满足的。
  “就这些了,大人。啊!我以后会知道得更多些的。见鬼!一天的时间……应该说,一夜的时间是不能把一切都打听清楚的。”
   
                  
二十五 父与女
  雷米的汇报使比西感到非常高兴:首先,他知道了狄安娜始终憎恨蒙梭罗先生;其次,他知道她越来越爱他了。
  此外,年轻医生的真挚友谊也使他为之欢欣鼓舞。一切高尚的情操都能使我们身心得到发展,加强我们的各种能力。由于我们觉得身心康泰,我们才感到幸福。
  比西明白现在不能再耽误时间了,老人所受到的每一下揪心的痛苦,都像是他造的孽:痛哭死去女儿的父亲,心理是反常的,凡是能够安慰这位父亲的人而不去安慰他,会受到普天下父亲的咒骂。
  梅里朵尔先生走到院子里时,发现比西已经为他准备好一匹新马。比西自己另有一匹马。他们两人都上了马,在雷米的陪伴下,出发了。
  他们走到了圣安托万街,梅里朵尔先生十分惊讶,他已经有二十年没有到过巴黎,看见街上车水马龙,穿制眼的仆役的喊声此起彼伏,他发觉自从亨利二世执政以来,巴黎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男爵尽管惊讶到赞美的程度,可是随着行程的进展,他所不知道的目的地越来越近,他的心也越来越抽紧。安茹公爵怎样接待他呢?这次会见会不会给他带来新的痛苦?
  他不时用惊讶的眼光注视比西,不明白他自己为何如此听话,竟糊里糊涂地跟着这个侍从官来了,这个侍从官的主人不就是造成他的一切不幸的人吗?他自问,为了维护他的尊严,他是否不要盲目跟着比西走,最好是越过亲王,直接到卢佛宫去,跪在国王脚下哭诉?亲王能够对他说什么呢?他能拿什么来安慰他?他难道不是这样一种人吗?这种人会用甜言蜜语来安慰人,就像拿清凉油膏涂在他们自己造成的伤口上一样,他们一转过身,伤口立刻会更快和更痛苦地重新流血。
  他们来到了圣保罗街。比西以能干的将领身份,叫雷米在前面开路,准备如何进入现场。
  雷米同热尔特律德谈了一阵,回来后告诉主人说,无论是小径、楼梯或走廊,没有任何东西挡在到蒙梭罗夫人卧房去的道路上。
  当然,这一问一答,都是低声在比西和奥杜安老乡之间进行的。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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