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宝贝-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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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回家
　　　　自从加了头上长角的家伙的MSN后，上班时间偶尔和他聊会，但只限于讨论技术，一跑题他就不理我了。这家伙很是奇怪，我觉得地球上已经找不到像他这样的人了。以前我开玩说要他手机号，他说他电话号码从来不告诉别人，他同学也就一个知道的，其它人要也不给，而且不让唯一知道他号码的同学透漏。这还不算奇怪的，奇怪就奇怪在人家电话费一年才12块钱，平均一个月一块。当时我正在吃泡面，差点没喷出来。我说：“不是吧？没有月租啊？”
他说：“买卡缴费的，无月租。电信发给我账单的时候可以哭了，曰：怎么会遇到这种人，连账单成本都不止1元。”
“哈哈，你笑死我了，真是高人。”
“我手机里面只放商业伙伴，我拿起手机就要听到好消息，其余的都别想打进来。”
“那将来你交女朋友了，她电话一直打不进来，不把人家气死才怪。”
“别开玩笑了，你这样说的话，送我一个手机我都不会要的，放在身边嫌烦。以前在别的地方上班，经理叫我带一帮人，中午用手机帮他们订饭，我说：我没手机。他们像看到外星人一样。我说：怎么，我没手机不能来这儿上班吗？你合同上规定上班必须配备手机吗？说得经理目瞪口呆。”
“你拒绝一切，外界好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就像我，刚开始几次和你说话，你竟然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你觉得这样快乐吗？”
“这个你应该向我学学，抵制一样东西的最好方法就是主观上认为它不存在。你要我有什么印象呢？比如说手机，我不喜欢手机，所以我当它不存在，在裤兜里的是一块砖头。”　
“不喜欢你为什么还要买？那是因为它没有给你带来快乐，如果你每天用它来等最爱的人的电话，那又是不一样的。”　
“我爸因为要联系我给我买的，你以为我会去买吗？手机只给我带来不少麻烦。”
“要不我怎么说你是绝缘的呢。”从第一天认识他，我就觉得他很奇怪，但是没想到他会奇怪到这种地步。我记得他说过他185高，所以我把我QQ里备注改成“上海185”，以后见了他也不叫他头上长角的家伙了，而是直接称呼他185。　
刘杰问我天天需要来陪我吗？我对他说：“反正在他们搬走之前我不敢一个人住。”他笑着说：“好，好，我陪你，我天天来陪你行了吧。”他是我叫来的，吃饭当然是由我买单。尽管现在的饭钱是以前的两倍，我也乐意，至少他让我看起来赏心悦目。他每天白天回以前的单位，晚上再回来，那些人还没搬走，光他们的人都把客厅占得满满的，所以我们回来就进自己的房间。不能看电视，又无事可做，我每天都买很多零食，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老说我像个小老鼠一样，一天到晚不停的吃东西。
这个地方不是很热闹，吃饭的地儿也不多，就路边上几个饭馆。我们看地图发现不远处有个华东理工学校，决定去学校吃饭，也体验一下当学生的感觉。走在学校里是和走在外面感觉就是不一样，我没后悔当时没好好读书，因为现在学历和收入不一定成正比，所以学历对我来说只是一张废纸，去公司面试，别人看的只是你的作品，不会看你是哪所大学毕业的。他倒是埋怨自己选错了专业，害得现在一无所有。我不想就这个问题讨论下去，我说：“我走累了，你背我吧，从这棵树背到前面十字路口。”我只是试探一下，我知道这种关系不会像恋人一样，但我还是希望我们会变成恋人。不仅仅因为他长的帅，我觉得他人不还不错，至少脾气很好，不会对我大吼大叫。尽管现在没钱没工作，我并不在乎这些，我想他努力的话，面包一定会有的。
餐厅里，吃饭的人很多。第一次来这，要观察一下，不然会闹出笑话。比如人家只能用饭卡打饭，我们却拿现钞买，人家一看就知道我们是校外的。我看除了有学生以外，还有不像学生的，我想先找个空位置坐下再说，他一进门就跑到服务台看菜单，还大声的叫我：“YOYO，你快来看，这里的菜真便宜……”那个服务台的阿姨一直看我们，当时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说：“你先看吧。”说完转身去找坐位了，回头看他，一副失落的样子，我起身走到服务台和他一起点菜，点完以后，我看他没有掏钱的意思，自己知趣的买单。知道他喜欢喝啤酒，还专门给他买了啤酒，我觉得要不是要他和我做伴，我会受不了他身上某些我不喜欢的东西。
吃饭回来，突然收到一个同学的短信，她说：“宝贝，你在那里怎么样？还行吧？现在还在上海吗？那里消费怎么样？”
我说：“还好了，消费和深圳差不多，有空过来玩，知不知道亓瑞的电话，她换了联通的号，我这没有了。”
“我没和她联系过，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我可能也要出去，也许我也要去离家去很远的地方，感觉好累，想自己出去闯闯。”
“你想去哪啊，失恋了？外面没你想象的那么好。”
“不知道，也许去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不想让自己太累。”
“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她没再回，我也没再问，我觉得适可而止比什么都好。既然她不想说，即使我问也问不出结果来。她们两个是我很好的朋友，但是现在都不在一起。上次亓瑞换号的时候给我发了短信，只是我忙起来忘记了，后果我的QQ也被盗了，问遍了可以问的同学，都不知道她的号码。其实她们在一个城市，而且那个城市也不大，她们生活在那么一个小的城市里竟然这么长时间都不联系。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淡薄了，我觉得很累，我在拼命的找她的电话，可是她是否也找我了？如果她也像我一样的找她，可能我们早就联系上了，但是现在的结果是：我在拼命的找她，而她却从未找过我。所以我决定不再找她了，我想不管是爱情还是友谊，一个人的努力总是很吃力的。
给她发完短信，突然想起好久没有往家里打电话了，大概快两个月了，我想等我稳定了再打，只是最近很多烦心的事，老是忘。拨通电话，我妈说：“这傻孩子，你还知道往家打个电话啊，你再不打电话，我们准备报警了。”
我知道理夸，故意笑得很开心，我说：“报什么警啊，我又不是小孩，还能丢了不成？”
我妈说：“你还笑得出来，把我们都急死了。这么大人了，怎么就不长一点心眼……”还没等她说完，一向不说话的老爸也发威了，抢过电话对我说：“以后每个月不管有事没事都得往家里打个电话，你同事的号码给我们一个，省得到时候再找不到你。”
我说：“知道了，以后我就用这个号，不会换了。”
我妈接过来电话又说：“这孩子，跑越越野了，差点让你弟弟去厦门找你去……”
我知道我妈又开始数落了，这时候不挂电话，只能等着她没完没了的唠叨，我说：“我现在有点事要出去，回头我再往家打电话吧，我先挂了。”说完很果断的按了挂断键，放下电话，我觉得自己很过分。为了感情，让自己逃到千里之外，即使现在时过境迁，我还是不敢回家，怕自己触景生情。虽然我是个对家没什么概念的人，但此刻的我，很想家。哪怕现在我仍然是一无所有，哪怕回家不能带一个像样的男朋友，我只想回家看看。
对不起
　　　　在刘杰的劝说下，最终我没有回去。周五公司发工资，平时尽管有时候迟到了，但签到的时候都是写的九点，没有一个人迟到，结果发工资的时候，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给你算几次迟到。这些都是因为最近新来了个前台，工作特认真，九点过三分她就给你记迟到，也不记在签到本上，而是偷偷地记下，估计是老板让她这么干的。我真的不能理解这些人，别人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一点没有自己的判断能力。提前来半个小时，老板也不会多给你一分，但是你要迟到一分钟，老板肯定会坚决扣你十块钱。同是给资本家打工的，同是让资本家剥削的，你为何总偏向老板？就算迟到十分钟，那又怎样？如果说打卡，那没办法，迟到一秒钟算你倒霉，但是现在是人控制的，难道就没有变通的余地？难道老板私底下给你赛了几百块的红包？我觉得这是不大可能的事。
我被记了四次迟到，扣去四十块。第一次发工资总是很兴奋，工资条都没仔细看，只看了应发工资2500，因为跟他谈的时候就是这个数，我想应该没错，所以看也没看签了字就给他了。我这个月没上全，所以只发了一千五百多，我是十三号来的，我不知道应该发多少，我也懒得算，多一百少一百无所谓。发完工资她们都在嚷嚷，说什么饭贴之类的，还说给自己迟到的次数扣多了，我发现别人都有饭贴，就我没有。关于这些，我没跟他谈，我想这不算工资，应该算福利，别人有的我应该也会有，总不至于歧视我一人。现在看来，还真就我跟别人不一样，这让我很不爽，不管钱多少，但是别人都有的，我一定也得有。小马跟老板重新算了下工资，结果老板又找给她几百块。老板算帐的时候总是里迷，不会外迷，反正他绕来绕去就是想少发点钱给你。我不是看找给她几百块眼红，但是我应该得到的，我一定要争取，如果他不一视同仁，那么我就走人，这很简单。
我向他提出我的疑问，他说当时没谈，新来的又不是我一个。我说你跟别人谈过吗？为何除了我别人都有？他没话说了，抽出一张一百给我。反正坏人做了，那就做到底吧，提成本就该属于我的，这个是谈过的，我不提他就不会自觉地给我加上。那个网站是3000块，5％的提成应该是一百五，这次他倒没说什么，只说：“这个是谈过的，应该给你。”他又抽出一百五给我，关于那个日本料理的网站，我没提，就当送给他好了，反正我只设计了一个首页，也没做多少工作。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硬币找给他，我可不想做个二百五。
星期六收到人才热线的那个女人发来的短信，说他们领导出差了，过两天回来给他们商量商量再给我答复。周五的时候，她打电话给我，想让我去她们那里做兼职。这个女人也是奇了怪了，一直粘着我不放。她就觉得我做的东西好，其实也就是看对眼了，她说我当时给她们要的工资太高了，不然就招我过去了。她加我MSN，跟她聊了会。我问她：“你们公司没有做全职的吗？难道都是做兼职的？”她说：“有，不过做的不好看。”既然觉得人家做的不好看，干嘛让别人呆着？吃饱撑的？还是脑子进水了？不过不是每个人都有用，很多都只是摆设，就像我们公司的某些人。我没做过兼职，我也不知道兼职怎么算工资。她说一天150，管一顿午餐，只有星期六星期天两天，我可以选择只去一天，也可以选择两天都去，要是把整个项目包给我就按提成算。她们现在要做一个娱乐项目的网站，又让我先给他们做一个首页。这次我不会像上次一样做些无用功，我说：“现在的公司很忙，没时间做。你又不是没看过我的作品，以前也给你发过我做的首页。如果你觉得还有疑问的话，就算我去了也没啥意义，你还是找别人吧。”她说不是那意思，怎么怎么地一大堆，后来说给她们领导商量商量，星期六给我回信。我本来就不想做什么兼职，只是没做过，觉得好玩，去试下也无妨，现在又这事那事。说好了的，到时候又变卦了，我最反感的就是这种事这些人，我没回她的信息，因为我决定不去了。
我准备去浦东拿我的东西，刘杰非要和我一起去。走的时候我从刚发的工资里抽出八张一百的，刘杰问我带那么多钱干嘛，我说把我住的这些天的房租给他，我谁也不想欠他的。他说那也用不了那么多，我没听他的，还是把钱装进钱包里了。走到东方明珠，在那玩了会，他说他来上海几年了，还是第一次到浦东。美景加帅哥，应该是件很暇义的事，但是我们并不像真的恋人那样相偎相依。我们走路的时候很少牵手，即使刚开始牵着手，走一会他也会放开我的手。趴在黄浦江边的栏杆上，我盯着他看，我觉得他的眼睛飘忽不定，始终不敢和我对望。我才发现，这么几天，我一直都没观察过他，我也一直都不了解他。他白天从我那里出去，到底去哪里，我亦不知道。我觉得自己很蠢，蠢到和一个一点都不了解的人在一起生活了好几天。想到这些，我也无心欣赏风景，决定马上坐车去东沟。
前一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所以路边上全是水，根本无法过到对面的小区。还好路边上有很多三轮摩托车，叫了一辆把我们拉到里面。刘杰非要上楼去，我没让他上。开门的是小男孩，可能他早就觉得气氛不对，所以很自觉地去另一个房间了。张磊一个人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样子很颓废，突然很不忍心再去伤害他。以前我把钱寄给李伟的时候，他发来短信说：“你什么意思啊？你又不欠我的，你这样我会不安心的。”那时候就想着不想欠他的，但是当他收到钱的时候发来这样的短信，我觉得我做了一件令他很难受的事，也是玷污我们爱情的事。感情的世界，无所谓谁欠谁的，即使以前一方花过另一方一些钱，在分手的一刹那，所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关于以前的种种都会烟消云散。当然这是很少的钱，是你没向他借他自愿给你用的。如果很多或是你打过欠条的，那就另当别论了，你不还他钱，他八辈子都会记得你，就连做梦都会找你要钱。看着张磊落寞的表情，我在犹豫要不要提钱的事，但是我还是说了，我说：“我把这些天住的房钱给你吧。”说着我就掏钱包，他始终躺着，一动不动，但是表情却换成了一副不耐烦的表情。他说：“算了，我过些天就回家了，不在上海呆了。”我掏钱的动作嘎然而止，就这样停在了半空。我没想到他要回家，是他真的讨厌上海了？还是我给他带来的灾难？我收起钱包，把它重新装回口袋，很真诚地对他说：“对不起。”这对不起包括以前对他的不理解，也包括刚才对他的伤害。我想我才是个自私的家伙，为了让自己无悔无心，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