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宝贝-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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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我可以给他吃的，给他住的，但绝不会给他一分钱。如果他也开口向我借钱，我正好以此为借口把他赶走。说是这么说，但我还是有点可怜他，坐车的钱都没。我说：“我也没多少钱，刚交了房租，而且下个月又该交了，一下交三个月的。多的没有，但是一两百还是有的，要不我先借你点应应急。”他说不用，因为我跟他说过王帅向我借钱的事，他说他不会向女人借钱，更不会向他喜欢的人借钱。虽然我嘴上说不会给他钱，但是看他一分钱没有也挺郁闷的。所以我每天回家把电话和钱包都放在床上，他要买酒的时候会从我钱包里拿钱，上班走的时候我也会给他留第二天坐车的车费钱。到目前为止，虽然他身上有很多缺点，但也没有做什么让我忍无可忍的事，我做不到对他不管不问。
我们很少去逛街，无论白天还是晚上。周五的时候，我说：“出去走走吧，去超市买点东西。”顺着桂林路一直走，他说那边有个大超市，反正我们也没事做，正好到那边顺便吃个饭。他说上师大食堂的饭很好吃，走到门口的时候，我要进去，他又说回来的时候再吃。买了些必需品，突然想到洗衣粉没了，买小袋的三下五除二就没了，所以每次我都要特大包。不过这么远的路，要他拎回去也蛮重的，我在犹豫要不要买。他说：“拿一袋就行了，有什么好比较的。”我听了很不爽，在他看来，我就像个爱占小便宜的小市民，我在比较价格，看哪个划算。买了也是他来拎，我是怕他拎着太重了，他还这样极不耐烦的。又没让他出一分钱，我买个东西难道我自己还不能做主？要是这东西要他出钱，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这样。他这是没钱的时候，即使有钱的时候，我们去超市买东西，他也从来没买过单。
从超市出来，他说：“坐车回去吧。”
我说：“还没吃饭呢，咱们先去上师大吃完饭再坐车回去吧。反正时间还早，回去也没事做。”他说那的饭很好吃，我一次也没去过。
他不说话，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我也没心情了，我说：“行了，行了，走吧，坐车回家。”
他又说：“不坐了，先去吃饭吧。”
刚走了两步，他说：“这样走啥时候才能走到家，现在已经九点了，回去《马大帅》已经演完了。”
我听了很火，我说：“那你打的回家看你的电视去吧。”说完，我从他身上把我的钱包掏出来，自顾自的往前走。来的时候我们有吃烧烤，我想男人都是爱面子的，他没钱，我就把钱包给他，让他买单。我处处为他着想，他心里却只惦记着看他的鬼电视，我他妈算什么？越想越闹火，又不是让他天天陪我逛街，又不用他花一分钱，就这样，他还心不甘情不愿的。整天也不出去找工作，天天在家看电视，没黑夜没白天的看。有一次，我问他：“你觉得这样好吗？一直不去工作。”我只是在旁敲侧击地提醒他。他说：“我觉得没什么不好的，我又没花别人的钱，我又不是被人养着。”我无话可说，也不知道什么样的才叫养着，也不知道问问自己：吃的是自己的吗？住的是自己的吗？花的全都是自己的吗？
我一个人气鼓鼓的往前走，不回头看他一眼，走到吃饭的地方，我进去吃饭，他从后面赶过不，也不进来，一个人在外面蹲着等我。我也是贱皮子，一直不理他得了，他自己觉得没趣了自然会搬走。有时候我可以做得很决绝，但是有时候我就是心软。一想到他一天只吃一顿饭，这一天到现在还没吃饭呢，出去叫他进来吃饭，他说他不饿，不吃拉倒，不吃我也不会去哄他吃。别别扭扭的吃完饭，我还是一个人在前面走，不过我有个毛病，也不知道是不是胃病，刚吃过饭不能走太急的路，否者肚子疼。走了没多远，我肚子就疼了起来。他走过来关切地问我怎么了，语气也不像刚才那样，我受不了别人对我好，属于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痛的那号人。他这么一关心，我再也憋不住了，哇的一声哭出来了，越哭越伤心。他把我抱在怀里，边安慰我边说好话来哄我。看来人只能用一个字形容——贱，只不过不同的人贱的程度不一样罢了，有的严重，有的轻微。
第二天是我生日，睡觉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他说：“YOYO，今天已经是你生日了，我也没钱给你买礼物。”我本来想忘记这个生日，前几天他说他一定要送我个礼物，我知道他没钱，我也没期望得到什么贵重的礼物，哪怕是从地摊上给我买一个东西，哪怕是用我的钱买礼物给我，哪怕只是一个棒棒糖，我想我都会很开心，至少他承诺了办到了，否者我会感到失望。可是，他到现在一直没什么行动，还说他向同学借的钱要到30号才到帐。呵呵，这是不是也太巧合了，它不前不后，正好等我过完生日钱才到帐。中午十二点睁开眼，他又提起我的生日，说不好意思没钱给我买礼物，他不说还好，我自己已经忘了，我不想记得，我也不想让自己难过。可是他一大早就让我不舒服，打开电话，一个朋友发来短信说：“生日快乐！”虽然只是简短的四个字，却使我感动不已。他并不知道我的生日，我也从没向他说过，我们甚至聊的并不多，他只是我一个忠实的读者，他也只是从我小说里得知的信息。比起那些经常把甜言蜜语挂在嘴边的人，这样的人更能让人感动。
外面热得像个烤炉，哪也不想去，只想呆在空调房里吹冷气。我给刘杰一百块，让他去超市买点零食，特别嘱托他要买几个棒棒糖回来。可是吃了棒棒糖，我还是很难过，就连去年记得我生日的朋友也不记得了。编辑了条短信：“今天是我生日，祝我生日快乐吧。”发了两个人，我删掉了，觉得自己这样像个可怜的乞讨者，端着碗在向行人乞求别人可怜可怜自己。我在向别人要生日快乐的时候跟要饭的向人要钱有什么区别？难道自己就那么稀罕他的礼物？想想也没什么，不就一生日吗？几个人过比两个人过更热闹。打算晚上请小马小杨她们吃饭，只是小马跟朋友出去玩了。刘杰也出去了，他说要去华东理工一躺，有事。我没问他什么事，他爱去哪就去哪。我叫上小杨去网吧，在家呆了一天，也难受了一天。巧的是王帅也在网上，他问我在哪，我没告诉他，我只说今天是我生日，他说：“你在哪，告诉我，我给你过生日。”我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我知道如果王帅给我过生日，不仅有美味可口的烛光晚餐，而且也会有礼物，可我没答应他。我也不知道在为谁挣扎，也不知道在一次又一次的给谁机会？只是他却视而不见。
NO。1
　　　　从网吧出来，打电话给刘杰，叫他去吃饭。他说让我们去，吃完帮他带回来。我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这种话他也能说得出口，今天可是我生日，又不用他掏钱，何况他也没钱可掏。如果说以前对他有感情的话，那么从现在开始，包括以后，我不会再对这个人产生一丁点的幻想。路上我对小杨说今天是我生日，她说：“你怎么不早说？”我知道她是想送礼物，其实我不喜欢什么礼物，所以才没对她们讲，就算她们送我个几百块钱的东西也不能弥补我感情上的缺口。吃饭的时候，刘杰吃很少，平时吃很多，今天却吃一点，只是不停的喝酒。
晚上躺在床上，他又提起这该死的生日，我真想一拳把他打晕。我说：“都过去了，别说了，睡觉吧。”
他说：“不行，我一定要说。”
“你想说什么？”
“看得出你今天很失望。”
“我是很失望。自从你说一定会送我个礼物，我就开始期盼，我知道你没钱，我也没想要什么贵重的礼物，哪怕你从地摊上买一个给我，我都不会像现在这么失望。我失望的不是礼物本身，我只是不喜欢别人对我说了什么到时候却没有办到。”
“你也看出来了，我一天都在逃避你，我觉得我什么都给予不了你，所以我只能逃避。”
“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我现在很想喝酒，起来吧，到外面转转，反正也睡不着。”
一点多了，我们又跑到大街上，到附近的小卖铺买了啤酒，坐在栏杆上聊天。他说自从住在我这改了不少坏毛病，以前牙都很少刷，衣服很少洗。在这每次都是我逼他洗衣服，大夏天的，谁会一件衣服一下穿一个星期，但人家就能，而且一个月都有可能。我让他洗，他还说牛仔裤不能经常洗，后来我也不理他了，爱洗不洗，只是在上床之前必须先去冲凉。他这么说，我突然有点想吐。
回去的时候已经四点多了，遇到一个送牛奶的，骑个自行车，觉得他还不及别人。至少别人能自食其力，他却坐吃山空。我不知道他没事的时候会不会拿自己和别人比较，我不想把他定位在一个靠女人吃饭的男人，可是，他的所作所为总是令我不舒服。一提到找工作的事，他总是说自己上学的时候选错了专业，现在什么也不会，找工作也不好找。我觉得他总是找借口，这理由根本站不住脚的，人家初中毕业混得好的多的是，甚至没上过学的也比比皆是。怎么说他也一大专生，难道还不及一个初中毕业生？其实我们公司有很多闲人，要是把他弄进去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我不想他去那上班，我不想每天都面对他。
小马她们整天问我刘杰怎么不去找工作，我真的都不知道怎么说了。一个多月了，要说一两个星期还可以说得过去，可是一个多月，没工作，在上海，一个男人住在一个女人那，这意味着什么？如果反过来，我住在他的地方，尽管他没工作，别人也说不了什么。可是，现在是他住在我的地方，没工作，也不去找工作，一个大男人，一米八二的身高，身强力壮，却整天在家看电视，不去找工作。我已经对他彻底绝望了，从生日那天。其实我应该很清楚，他说等小马她们搬来以后，他的东西也搬来，只是小马搬来以后，他只是去拿了几件衣服，其它的东西依然没搬来。我知道他不彻底，或许他想的是可以随时抽身而出，在没找到新的目标之前，我这里应该还算是个安乐窝，至少吃住不愁。最近一个电视台经常放《马大帅》，他说电视里的那个地方就是他生活过的地方，电视里出现的任何一个地点，他都很熟悉。他说电视里的那个吴总是个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人，做男人应该像他那样，他是在向我暗示自己像那个人一样大度。其实那个家伙不是大度，心里也不信任小翠，所谓的大度都是装出来的。果真在他们结婚以后，他开始跟踪小翠，起初本来人家想跟他好好过日子，就是因为他疑神疑鬼，她才受不了。我觉得他和那个吴总差不多，以前我出去玩，他从来不管不问，最多发个短信让我快点回去，现在我回来，他就趴在我肩膀上闻气味，找头发，我觉得他像个女人一样。他越是这样，我越烦，你不是对我没感情吗？干嘛还要管我做什么？不喜欢我和别人来往，我就偏和别人来往。既然他把感情看得一文不值，我又何必像抱个元宝一样舍不得放手？
晚上两点还在谈话，这对我来说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自从他在这住以后，我十二点睡着都算早的了，黑夜里，他伸的手被我挡在半空。他把一个手指头放在我嘴边，我一动没动，因为我实在太困了，我只想睡觉。可是他却一股儿坐起来，急头怪脑地说：“你怎么一点不像个女人？”我莫名其妙的，我不解他为何一下子这样，半夜里伸个手指头在我嘴边和我像不像个女人有什么关系？他说别的女人在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会装出一副想咬他手指头的样子，这样也会让男人觉得这个女人可爱。这实在令人好笑，也太肤浅。一个女人可爱与否不是她装出可爱状，她就真的很可爱，就像一个女人的气质，不是她抹几层高档化妆品穿几件昂贵的衣服穿一双跟高得吓人的鞋走路惺惺作态就叫有气质。我都已经困得想睡它个八天八夜了，难道我该为取悦他而故做可爱状？别说在我神志不清的时候，就算我清醒的时候，一样不会。他说我是第一个对他说NO的女人，第一个拒绝不戴套不做爱的女人……总之是很多个第一个。
他说我白天里可以打九十分，晚上却只能打六十分，因为做爱的时候，我像个木偶一样。每次都是我先在上面，高潮过后才能论到他，但是等到论到他的时候，我的热情几乎已经全退，我真想这时候中断一切。但是做人不能太自私，自己舒服了，也要照顾下别人。几次下来，我发现每次都是这样，好像每次都是我先把他强奸他再把我强奸一样。后来我几乎提不起做爱的兴趣，我只想强奸别人，但不想被人强奸。后来他要求的时候，被我拒绝，他跑到床那头，开始吻我的脚丫子，小腿，大腿，直到那个做爱的地方。他甘愿给我口交，也只有这样才能有所刺激，不然我半点都不想。但我拒绝自己做这些，而现在，即使这样，我也提不起兴趣来。
我们好久没有做爱了，是他想，我不想。但是我不想的时候他也没办法，最近他经常夜里出去买白酒。每次我都被他吵醒，他也不知道小声点，开门关门的时候哐啷哐啷的响。我是已经习惯了，但是房间里又不是只有我和他，还有小马小杨，楼下还有邻居，你不顾我，总得照顾照顾别人吧。我说他：“你小点声音，别人都睡着了。”
他还挺生气的，说：“睡他睡，关我什么事？”
我说：“你这么大声音，妨碍别人睡觉。”
他说：“我妨碍谁了？我妨碍谁了？”
我受了别人用这种重复的语气跟我说话，好像是我的错，好像我在错怪他一样。我说：“我懒得跟你吵，你说你喝啤酒，我啥时候管过你？啤酒喝不醉，白酒不一样，睡的时候你不刚买了一瓶？喝酒解决不了问题，醒来还得继续面对所有的问题，你以为喝酒就能找到工作吗？我不喜欢每天和一个酒鬼在一起，你今天又不是第一次喝，都多少天了？我说过你没？但是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他说：“你以为我想喝啊？我睡不着，心里着急，难受。你每天一见床就睡，我是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我有欲望，身边躺着一个女人，我却不能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