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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深圳,我的孤独-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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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死我倍加珍惜的爱情。    
    文路面前的我并非真实的我,虽然我们相识多年,共度过许多难忘的青春岁月。自从知道我们同一天生日起,我相信我和文路之间的默契已由上天注定。多年来,我们始终心领神会。现在两人同穿一件衣,同睡一张床,反而觉得我们并不了解对方。文路想什么,我不明白,我想什么,她同样无从知晓。我们都通过事实揣摩对方。可是很多时候,事实与愿望相违背,表面形式代替不了内在本质。要是文路知道我为子鹏借了那么多钱,她会不会以为我真的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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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路带嘉华歌舞厅的小伙子来过几次,小伙子叫王敬业,大文路四五岁,瘦瘦的,看起来不够精神。每次都是那条深色灯芯绒休闲裤,屁股和膝盖部分磨得发亮,一双棕色皮鞋应该换了却总还没换。此人话不多,每次在房间里聊完几句,我们便下楼吃饭。而且每次吃饭必点塘虱鱼,鱼上放着豆豉葱花,盛在瓦钵里,黑糊糊的,我动过一筷子后,再也不想尝第二筷子。虽然那段贫穷的日子我们很少下馆子,可我从来没把下馆子当成改善生活。唯有每次王敬业邀请我们去大排档时,小潘对我们做个鬼脸,投以羡慕的眼光,我才感觉有人请客真好。后来去菜市场的时候,我特意询问了一下,塘虱鱼两块多1斤,是市场里最便宜的鱼类品种,据说靠吃垃圾存活,我更是觉得恶心。不管怎么说,鱼就是鱼,不是青菜萝卜。在岗厦的大排档里,塘虱鱼的点击率还算不错。说穿了,岗厦就是岗厦,不是香蜜湖,也不是华侨城,更不是什么富人区,现在的我们还能对生活有什么高要求呢。后来每次看到塘虱鱼,我就想起王敬业。    
    每次从大排档出来,我对王敬业说,多谢,我先走了。这时,文路也会急忙来一句,一起走。然后不冷不热地对王敬业说,我们先上去了,再联系吧。    
    看到文路对王敬业如此态度,我想对文路说点什么,又觉得无从开口。有一点我十分清楚,王敬业显然不可能成为文路的男朋友。    
    


第四章  公司撤了第三十四节  我和甘力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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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力呼我时,我正在等电梯,不得不返回公司复机。甘力约我吃晚饭,我只好呆在公司等他。于是给文路打电话。    
    “喂——”接电话的正是文路。    
    “还以为你下班走了。喂,甘力请客,赶紧过来吧。”    
    文路稍稍停顿了一会,说:“我可能去不了,公司还有点事。”    
    “以后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我开起玩笑来。    
    “真的,有几份文件要赶出来。”正说着,我听见旁边有人在说话:“文路,快点,锁门了。”    
    文路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装着什么也没有听见,继续说:“先过来吃完饭再说吧。再说你们老板给你多少钱哪,下班了还要受他剥削?”    
    “好了,不跟你说了,下次吧。”文路匆匆挂了。    
    耳边响起一片忙音,我放下电话,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甘力坚持要吃蛇火锅,理由是“你需要补一补。”说完,冲我诡秘地笑。    
    “两个人吃什么火锅,那么大一个锅底,哪里吃得了。”    
    “发现没有,你比以前又瘦了。”    
    “我怎么没感觉?”    
    “走吧,走吧,我说的绝对没错,后面有家顺德蛇庄。”甘力一只手搭在我肩上。    
    面对满桌子的盘子碟子,还有一大盆汤料,我说:“刚才叫文路过来,她说要加班。这么多东西,太浪费了。”    
    甘力专心致志地用开水烫着碗筷。我还是想叫文路过来,便说:“给手机我用一下,再给文路打个电话吧。她公司离这里很近。”    
    “算了吧,她不会来的。”甘力还是将手机递给了我。    
    “你怎么知道?”从甘力的神情看,他似乎知道什么,于是,我奇怪地盯着他问。    
    甘力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我料到事情与一定甘力有关,一心想弄个水落石出。“她找过你?”    
    甘力怪怪的眼神,看了看我,继续转动着开水里的碗。我说:“有什么不能说嘛,我又不是你老婆。”    
    “她约过我两次,也没说什么事,只是那两次真不凑巧,我实在抽不出时间。”    
    虽然甘力不是我什么人,而且我也曾极力向文路推荐过甘力,然而这样的话真的从甘力嘴里嘣出来,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伤心快速划过,甚至夹带某种仇恨,瞬间又消失了,我不想让甘力看出我内心的醋意。如果文路不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会把它当成耳边风,一吹而过。    
    将手机推到甘力面前,望着甘力得意的神情,我什么也没有说。隔着热气腾腾的火锅,我下意识地看了看甘力,朦朦胧胧的脸更加赏心悦目。如果甘力和子鹏一样,其貌不扬,我还会和他来往吗?我这样问自己,结果是否定的。男人可以有一张英俊的脸,可千万别把英俊当作资本,在女人面前秀来秀去。反过来一想,甘力的英俊又实在有些无辜,至少在我面前,他没有卖弄的意思。    
    甘力将烫好的蛇皮夹到我碗里,味道鲜美极了。最后喝了两碗蛇汤,实在吃不动了。买单下来,500多。望着桌上剩下一半的菜,甘力说打包带走吧,太可惜了。我说宿舍里没开火,带回去也没办法加热。要是和子鹏在一起,我肯定想都不想就主动打包了。    
    从顺德蛇庄出来,站在南园路上,甘力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说:“小安开的花店好像在这条路上吧。”    
    我想了想说:“应该就在附近。我的工作还是她介绍的呢,都忘了谢她。正好,咱们找找看。”    
    没走几步,就看到安安花屋的招牌。我推开甘力搭在我肩上的手,一起走进花店。20多平方的铺子,满屋飘香。小安正在给花浇水,抬头看到来人是我们,连忙将手上的水壶递给旁边的店员,一脸夸张,笑盈盈地扭着屁股迎出来:“真是稀客!欢迎光临!”    
    小安陪同我们参观了一遍,介绍了许多我们叫不出名字的鲜花。我谢了她引荐工作的事之后,开始没话找话。    
    “每天香薰几个小时,难怪越来越漂亮了。”我说。    
    “真的吗?你也不错呀。现在离我这么近,以后每天都可以过来坐坐?”    
    “刚进公司,哪好意思溜出来。再说我对刑总还不太了解,他平时和员工挺疏远的。”    
    “他啊,是个细心的男人。粗心的人才不会订花。”    
    “他一般订些什么花?”我像八婆一样开始打听。    
    “一般都是开业庆典什么的,有时候还介绍朋友订,大部分都是花篮。算是我的忠实顾客吧。”    
    我瞟了一眼甘力,他站在一边跟店员聊得起劲。    
    正和小安谈论着皮肤保养、化妆之类婆婆妈妈的事,甘力拿着一大束洁白的百合花走过来,递到我面前:“送给你。”我一时觉得有些突然,还是欣喜地说了声谢谢。闻了闻,真香。墨绿色的水纹纸上扎着墨绿色的丝带,捧着它,感觉好极了。小安看着我们,略带着醋意地说:“波波,好羡慕你哟。”    
    甘力接过话头说:“本来早应该来谢谢你,帮波波介绍工作。”然后掏出200元塞给小安。    
    小安客气将钱推给甘力,甘力勿用置疑地将钱放在桌上。然后拥着我说:“就算我们给你捧捧场吧。”    
    从花店出来,我用胯部顶了一下甘力:“约我出来,原来是拿我当枪使。”    
    甘力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说:“你不知道,她三天两头给我打电话,非要约我见面,烦死了。要不是为我那些客户着想,真想把手机号换了。”    
    “哎,要是我三天两头给你打电话,你会烦吗?”我歪着脖子问。    
    “你会吗?你才不会!”甘力坚定地摇了摇头。    
    也许正是这样,我和甘力还能持续。我们从来不给对方任何压力,在一起的时候,有的只是舒缓和放松。其实,爱或者不爱,只不过男女关系的人为定义。男人和女人即便有了肉体关系,友谊仍然只是友谊,它不会因为肉体发生关系而升级为爱情。一旦将肉体关系变成筹码,友谊就会变质甚至腐烂。我和甘力之间,便存在着这种友谊。做爱只不过增进我们的友谊,做爱让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我从来都以为,高贵的爱情需要心灵和肉体同时交融,并且心灵的参与理应占据更多的成分。并非随便两个男女就可以产生爱情,如果那样,只能是对爱情的玷污和亵渎。    
    “跟我走吧。”快到公共汽车站了,甘力有点依依不舍。    
    “下次吧。明天一早要去银行送资料,再说还得换套像样的衣服。”其实,这都是幌子,自从有了子鹏,我再也不需要甘力了。过几天子鹏要来深圳办事,我得养精蓄锐,迎接战斗。    
    


第四章  公司撤了第三十五节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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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宿舍,文路正和大伙在客厅里看电视。见我抱着鲜花进来,所有人的注意力立马集中到我身上。小潘抢先一句:“有男朋友了,也不带过来我们瞧瞧。”    
    “一个开花店的朋友送的。”我其实是说给文路听。    
    隔壁房间30未嫁的老姑娘非要闻一闻,我递给她。顺便问文路:“这么早就回来了。”    
    “打完就回来了,本来还要修改的,老板临时有事,明天再说。”    
    “那不害人吗?”    
    “这花多少钱?不便宜吧?”老姑娘边闻边问。    
    “一两百吧,我也不大清楚。”    
    我放下包,喝了口凉开水,向大家宣布:“过几天我男朋友来了,你们可要作好心理准备哦,到时候别吓坏了。”其实,天天和子鹏在一起,早已觉不出当初见他的难看来。对我来说,凭外表评判一个人的时期已经过去。    
    电视节目似乎很吸引人,文路看得挺投入。我抓紧时间冲凉,免得待会又要排队。直到睡觉,文路也没有说两句话。其实在路上我就想过了,甘力既然不是我男朋友,文路即便有什么举动也没有错,人人都有追求的权利和自由,何况她只不过打几个电话而已。再说,文路和甘力真的好了,与我又有何相干,怪只怪甘力太不给人家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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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工资的第二天,眼镜(总经理助理)把我叫进办公室。先是一番表扬,然后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红包:“这是老板的意思,好好干。”    
    接过红包,我谢了他,将红包暗暗地捏了捏,感觉至少有五六张,心想,这个月可多存点钱了。正欲退出,又被眼镜叫住,他将手在口袋里插了插,意思是叫我把红包收起来,别让其他同事看见。我出来便随即拐进洗手间,打开红包数了数,总共8张,心里一阵窃喜。既然刑总这么器重我,一定加把力,别辜负人家一片殷切期望。    
    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收了红包,工作一天天多起来。眼镜去银行跑关系,拉上我。去政府部门,也拉上我。请信贷员吃饭,也让我作陪。和眼镜接触多了,两人便熟悉起来。眼镜姓金,湖北人,中文专业,自称刑总的好朋友。想到他平时在刑总面前卑微的德行,同事们都觉得恶心,表面上奉承他几句,他便自我感觉良好得不行。坐在车上,他总喜欢讲一些做人的道理,我懒得答理。待他发问时,我一般都是“对”、“没错”、“有道理”之类,内心是敷衍,表面却诚恳。于是眼镜说我特别有教养,跟公司那帮同事不能同日而语。    
    有次晚上陪一信贷主任吃饭、卡拉OK完,将近12点了。坐在回家的车上,瞌睡得要命。我打着哈欠,随口对眼镜说:“金总,对不起,金总助,我们如此辛苦,款贷下来老板该给我们发点奖金吧。”眼镜酒喝多了,脸色红润,手握方向盘,仍然踌躇满志:“那还用说吗。你放心,有我的份就有你的份。”    
    有时候一连几天在外面跑,和彭姐一起聊天的时候越来越少了。一有机会,彭姐总爱拉我过去,打探公司最新动态。除了彭姐,和其他同事一起,我也没心没肺,满嘴吐不出几句真话。奇怪的是,同事与同事之间好像都互相防备着,工作之外的私事谁都神秘得很,指不定哪个就是第三者插足,三角恋之类的角色。    
    “彭姐,你觉不觉得,深圳和内地差别很大,我是指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在深圳,谁都没有安全感。”    
    的确如此。也许没法确定的东西太多。每个人都在防备别人,每个人都藏着自己的秘密。关于学历、背景、婚姻、年龄都很神秘,甚至同一个人在白天和夜晚都大不相同。天天跟你共事的人,你会觉得如此陌生。与此同时,每个人又都在偷窥别人的隐私。    
    虽然和眼镜混熟了,我却从来不打听刑总的私事。有时候眼镜会主动提起,我也只是听听而已。同事们私下里都想知道,刑总那么年轻,结婚没有?老婆长什么样?有没有小孩?眼镜虽然没说,我猜想,他也就是刑总在湖北的合作伙伴,共同骗取银行贷款罢了。同事们都不知道公司到底经营什么?贷款用来做什么?我只知道,每次申请贷款,填报资料,制订合同、编写报表都神神秘秘。我只管按章填写,至于其它,一概与我无关。    
    关于融资,眼镜采取的政策(或许是刑总的旨意)是全面撒网,重点捕获。几个月下来,我算是训练有素,只要眼镜交待具体银行、贷款金额、申报项目,半小时之内,我便将新的贷款申请报告、董事会决议、财务报表整理好,再加上现成的营业执照、批准证书、法人简历等资料,装进精致的档案袋,随时准备和眼镜上路。但凡有一点关系的银行都上,一个小小的信贷员发一句话,眼镜就得分析来分析去,仿佛他们掌控着我们的生死大权。我讨厌眼镜那副奴才嘴脸,有时候懒得跟他进去,宁可坐在车上等,听王菲翻唱邓丽君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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