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葱的幸福生活-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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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刚才他担心我摔倒。

洋葱急切地BALABALA解释为什么要去干爹家，理由和圆圆想到的如出一辙，没什么其他的理由了。
圆圆安静地望着洋葱的眼睛，点头说知道，所以不跑了，我也喜欢干爹。
洋葱又说所以没关系的，我还是和圆圆一起的时间更久更多。
洋葱还说干爹早就说过，我们是不能陪他们走一辈子的，因为他们会比我们早离开，但是我们俩可以一直一直走下去，所以不一样。　
洋葱拉起汤圆圆，手握得紧紧的，掌心很热，因为出汗的关系稍微有点湿，却已经紧握到有点痛的地步了。汤圆圆没吱声，安静地被拉着手往回走。
他想说其实我最喜欢你，所以希望你最喜欢我。他想说因为干爹喜欢你所以你喜欢干爹没错，只是我希望我可以和干爹一样更早地认识你，更早更早。他还想说因为喜欢你，所以你喜欢干爹没关系，我会希望你开心。
很绕，但是小孩子的思维能到这一步就很了不起了。

洋葱说你吃钵仔糕吗，我给你买个钵仔糕吃吧。
然后汤圆圆就这样了解了洋葱最后一处藏私房钱的地方——鞋子里。
“我妈妈说这是应急的。”洋葱把插着钵仔糕的签子放到汤圆圆手里，然后满头大汗地脱鞋往里面塞找零，只是小小的鞋子再也塞不进这么多纸币了。
洋葱看了看自己的大毛衣外套和没口袋的牛仔裤，最后把一把钱都交给了汤圆圆：“你帮我装吧，你口袋深。”

当圆圆爸一路找来的时候，两个孩子正手拉手地往回走，两人一起在啃一个透明的钵仔糕。好得似乎刚才没翻过脸，没吵过架一样。
圆圆把这件事定位单方面的生气，单方面的自我排解。不是吵架，一切和洋葱无关。

　

一百二十七　　　动物园


当茄子的头发春风吹又生的时候，小草小花也春风吹又生了。某个周末，唐豆豆闹着要去动物园看熊猫春游，于是茄子连忙收拾了一堆吃的玩的准时催老爹开车去唐豆豆家接他一起去动物园。
春光明媚啊春光明媚，张医生望着太阳想天气预报都是骗人的，然后轻装上阵没带伞。
唐豆豆一路上兴奋得上蹿下跳，基本可以扒光了衣服扔到猴山里充数，保证没人有异议。饲养员张锲梓小朋友不断投食本来给猴子准备的花生之类的零食，基本上到动物园时，花生已经被伪猴子消灭殆尽了。

“先看猴子还是熊还是猩猩还是熊猫？”张锲梓认真地研究路线并咨询唐豆豆的意见。
“熊猫！”唐豆豆才不管线路问题，直接吼出主题。
“为什么要先看熊猫，熊猫馆在里面呢，要走好远的。”张锲梓计算着行程皱眉——从这边到那边，还没岔路，至少得用掉三分之一的时间。
“做梦梦到熊猫找我玩了，它告诉我说它住这里面，所以我要来看看它！”唐豆豆抱着张锲梓的脖子晃来晃去，“去嘛去嘛，去吧去吧！”
“呃……好吧。”张锲梓投降。
“那，你们玩，有什么事就打电话过来，迷路了要跟工作人员说，不要乱跑，不要跟陌生人说话。茄子看好豆豆，当个好哥哥，知道了吗？五点钟我过来接你们。”张医生慈爱地抚摸两个小脑袋。其实他老人家非常不舍，非常想全程跟踪并观看的，可惜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他：妨碍人家谈恋爱会被马踢，电灯泡没有好下场。于是大叔只能依依不舍地挥着小手绢目送俩孩子拿着半票通过入口……踏上动物园之旅。

“熊猫~熊猫~~~熊~~猫猫~~~~”唐豆豆边走边唱，用力呼吸着春天的味道。
张锲梓背着吃的和相机，把唐豆豆的猴爪拉得紧紧的，他是真的怕这家伙被人潮挤丢。
“怎样的梦啊？”张锲梓问。
“嗯，是这样的。有一天我们在一起玩，然后茄子哥被风刮走了。”唐豆豆顿了顿。
张锲梓一头黑线，低头瞅了瞅自己，发现好像没这么弱不禁风，刚想吐槽，唐豆豆又说：“后来我就追，后来手里就多了一根线。那根线把你连起来了，我就跟放风筝一样拉着你跑了。”
“哪儿来的线啊？”张锲梓终于找到了问话的机会。
“熊猫给的，说是黑白相间的线，是用它的毛毛做的。”
“啊……那好高级啊。”
“嗯，然后我就把你一点点收回来了！熊猫又把毛毛插回身上了。”
“这得多少毛啊！”
“没多少，一插就回去了。”
“……后来呢。”
“后来熊猫就和我们一起玩啦！它说它叫圆葱。”
“圆葱？圆圆和洋葱？”
“啊！原来还能拆成这样！那圆圆是白的，洋葱是黑的！”
“……”张锲梓终于被唐豆豆不着边际的想象力打倒了，吐槽无能。

走了半个多小时，太阳正高，有点热了。
“我累了。”唐豆豆开始耍赖，奔向长椅。
“喂，才走了一半的路，你不是要去看熊猫吗？”张锲梓跟着跑了过去，把包卸掉扔在长椅上——太重了。
“我帮你减轻点重量吧！”唐豆豆开始扒拉张锲梓的包，毫不客气地掏零食。
“对对，多吃点。”张锲梓巴不得唐豆豆把包也一起吃了，这样就真轻松了。
刚眯着眼看云彩享受无负担人生，就见唐豆豆的大脸凑了过来，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你也吃！”
小学生张锲梓当年还年轻，完全没有把对方用嘴叼着肉干喂过来的行为当成什么什么香艳或者暧昧的暗示，长大后回忆起这一幕才捶胸顿足地想这是怎样美好的氛围啊为毛当年没好好把握住发展一段罗曼蒂克回忆啊啊真浪费。
“我累了。”唐豆豆爬了回去，靠在张锲梓身上蹭了蹭。
“那，歇会儿吧。”张锲梓摸了摸唐豆豆的脸，“反正今天是来看熊猫的，只看熊猫也没关系吧。我陪你。”
“可是茄子哥不是想看猴子猩猩熊吗？”唐豆豆又支起了身子。
“没事，以后再看呗，我也想去看熊猫了，看看你梦到的圆葱在不在。”张锲梓往后靠了靠，捏了捏唐豆豆的鼻子。
“以后是什么时候？”
“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今天不用很赶，我们只去看熊猫。没关系的，你不用急着赶时间。”
“嗯~”唐豆豆又往张锲梓身上粘了粘。
安静了一会儿，张锲梓正准备自己也消化点肉干，就听唐豆豆迷迷糊糊地哼哼了一句：“茄子哥你真好。”
张锲梓转过脸去看，发现这小家伙居然睡着了。嘟着嘴巴，口水都快下来了。
张锲梓当年不知道为什么会把唐豆豆抱过来放平，让他躺在自己大腿上，看他平静了很多、弯着嘴角的睡脸。长大了依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无条件地想要让这个小孩幸福点，哪怕是睡得稍微安稳点。只是觉得好像这个叽叽喳喳很闹腾很可爱的家伙在身边的话，好像就不寂寞了，一下子充实很多，有很多可以做的事，有很多好玩的想法。
比如，想办法让这小孩笑。

当唐豆豆美美地睡了个午觉继续精神抖擞地往前冲后，张锲梓的相机里已经有了一百多张睡脸。看起来都是一个样子，但是细微的差别只有张锲梓知道。

终于来到了熊猫馆，唐豆豆热情地高呼着“圆葱圆葱”而趴上了大玻璃。好在熊猫们够淡定，倒也没被唐豆豆挤扁的鼻子吓到。
那个，虽然圆圆和洋葱，真管事管钱的是圆圆，但是老是直接这么喊，让作为攻的洋葱情何以堪啊！
“哪个是圆葱啊？”张锲梓也趴到玻璃上仔细看，有喝牛奶的，有玩球的，有啃竹子的等等等等。
唐豆豆仔细看了会儿，终于指着两只正在相互扑打玩闹的熊猫说：“那两只是圆葱！”
“咦咦？不是一只吗？”张锲梓疑惑了。
“可是它们很像圆圆和洋葱啊，你看上面的把下面那只扑倒的就和洋葱一样嘛！下面四脚朝天的就是圆圆嘛！”唐豆豆的想象力又开始百无禁忌了，完全不记得自己的梦是怎么回事，继续天马行空了。
张锲梓默默扶额，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放弃他引以为豪的逻辑思维，因为这个对唐豆豆来说，是没有概念的。
“那个是黄宝莉！”唐豆豆又发现了新大陆，“你看它在自己整理毛呢！多臭美啊！”
“那是我姐！晒太阳呢懒洋洋的！”继续定位。
然后很快的，光突然就暗下来了，晒太阳的唐果果熊猫也察觉到了异常，开始抬头往上看，然后一改慵懒姿态，快步走回了屋里——下雨了。
“下雨了！怎么这么快！”唐豆豆惊奇。
“我们没带伞。”张锲梓一直很理智。
“那今天和熊猫住一起吗？”唐豆豆完全没担心到会被雨淋或者回不去的问题，人家已经直接开始幻想搂熊猫睡觉了。
张锲梓黑线，掏手机给他爹打电话报告行踪，刚拨通就被个聒噪的声音再次刺激——“茄子哥要不我们一起就住这里吧，这么多熊猫，把洋葱宝莉他们也叫来，一人一只！然后茄子哥你也不用去上学了，我们每天都和熊猫一起玩，多好~~”
唐豆豆眯着眼在那憧憬自己梦里的桃花源，兴奋得满脸发红。
“好啊。”张锲梓拉着唐豆豆的手继续趴在玻璃上往里看，一群熊猫其乐融融。
在这样的下雨天里，被短暂地困在这样一个童话一样美好的地方也不错，做个真实的好梦吧。

后来张医生得知孩子们不会被淋湿，并且准时接到了两个玩得很过瘾的小鬼回家时，开始询问行踪。答曰只玩了熊猫馆，看了熊猫们。
张医生诧异地扭头看儿子，结果发现唐豆豆已经歪在张锲梓怀里睡呼呼了，张锲梓继续拿相机拍啊拍，拍唐豆豆更多角度和表情的睡脸。

　

一百二十八　　家庭政变

唐豆豆的大伯大婶也就是唐果果的爸爸妈妈回来了。很难得的同时回来。
唐豆豆很少见到他们，因为他们总是忙碌在外边，好像大伯和爸爸是一样的研究员，只是爸爸他们带着唐丁丁，他们把唐果果扔在家里罢了。但是不时的会寄来一些好吃的好玩的，于是还是很有存在感的。
唐果果早就不依赖父母了，小小年纪一个人担起了照顾堂弟的艰巨任务，还把唐豆豆养得如此白白软软深得茄子喜爱，多不容易的一小女生啊！
然后好不容易唐果果的爸妈回来了可以好好撒个娇做些普通小女生可以做的事，然而这次礼物依然很多，只是爹妈说，要分手要离婚，问唐果果跟谁。

唐豆豆开心地坐在沙发上扒拉着礼物，却突然发现姐姐大人呆住了，眼睛亮亮的，鼻头开始发红。回想了一下，好像又电视剧里常出现的台词比如“你跟谁”，比如“爸爸也舍不得你”，比如“对不起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了”，比如“辛苦你了”等等等等。
唐豆豆还小，不知道当电视剧发生在现实里应该是怎样的结果，只知道姐姐几乎要哭出来了，姐姐很难过。
在唐豆豆的思维里，第一重要的人是姐姐，第二重要的人是茄子，第三重要的人是宝莉圆圆洋葱并列。
好吧排名并不重要，只是唐豆豆像只小老虎一样扑了过去横在姐姐前面瞪着眼睛对大伯大婶中气十足地用男高音大喊：“你们别欺负果果姐！”
一瞬间冷场了，三个人都愣了。
随后果果妈弯下腰，捏了捏唐豆豆的脸笑得很复杂：“豆豆长大了呢，知道保护姐姐了。”
唐豆豆想说我本来就是家里的男子汉就是要保护姐姐的，然而另一个男人揉了揉唐豆豆的脑袋叹了口气：“豆豆啊，回去自己家吧。”
唐豆豆懵了——原来该哭的还有自己！
正当唐豆豆手足无措的时候，唐果果抱起了他，紧紧抱着，低头脸贴脸，然后深呼吸，抬头，不再有任何要哭出来的表情。
“你们要怎么样随便你们！本来豆豆也是我在照顾！我们野生很久了！但是你们不要连唯一能陪着我打发寂寞的人都抢走！你们不在的日子里，保护我陪伴我的是这个五岁的孩子！不是你们！”
果果妈伸出手来想摸摸女儿的头，却被女儿侧身躲过，然后挥手打落。
“我只要和豆豆一起就好，随便你们！”唐果果抱着唐豆豆转身回了卧室，重重地关上了门。

客厅里，沙发上的礼物还一片狼藉着，很多还没拆。
果果爸闷着头抽烟，果果妈不断地揉着太阳穴。
他们这才开始仔细反思这些年对女儿的放养对女儿带来的伤害。一个正该撒娇年龄的女孩子，唯一的依靠竟然是个5岁的小屁孩。

“姐，我要被赶走了吗？”唐豆豆忐忑不安地搂住唐果果的脖子。唐果果的呼吸很急促，但是没哭。
“小笨蛋，不会的，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唐果果亲了亲唐豆豆的鼻子，“姐姐会保护你的。”
“姐，他们是不是不要你了……就像我爸爸妈妈不要我了一样。”唐豆豆低下头轻轻蹭着唐果果的下巴。
“没关系的，本来有和没有就没什么不一样，我不会哭的。”唐果果咬牙。
“姐……”唐豆豆犹豫了一下，然后用力把唐果果的脑袋抱住，大义凛然地说，“想哭就哭出来吧，我知道很难过的，这儿没别人，我陪你。”
唐果果愣了一下，然后当真在唐豆豆薄弱的小胸脯上呜呜地哭了，哭得很伤心，毕竟只是个小姑娘。那单薄的小肩膀并没有这么强壮，可以扛下所有的东西。
就这样所有的委屈不满都发泄了出来，浸湿了唐豆豆的胸口。
“没事的姐，我疼你，就像你疼我一样。”唐豆豆的小手一下下地顺着唐果果的头发，抚摸着安慰着。

大人的世界很复杂，工作、竞争、寂寞、欺骗，让一些本来很简单的事变得像一团乱麻，最后解不开，只能硬生生切断。然而大人们忘记了，当他们像孩子一样纯真的时候，是和这姐弟俩一样，你对我好我就喜欢你，我喜欢你就会对你好。

唐果果觉得很幸运，在被抛弃的时候，还有个温热的小家伙可以依靠可以撒娇。那并不宽厚的胸膛却比父亲那所谓成熟男人的胸膛可靠得多，温暖得多，因为他不会抛弃她。
唐豆豆摸着姐姐的头发，突然男子气概熊熊燃烧了起来——是时候保护姐姐了，被抛弃被丢掉的感觉太痛苦了，这时候姐姐肯定也很难过。在自己最痛苦的时候是姐姐救了自己，现在该救姐姐了！
“姐，没事的，以后我给你做饭吃，给你洗衣服晾衣服，挣很多钱给你买漂亮的包包和鞋子，给你送很多礼物，比他们给的多很多很多！我们也不要他们了！以后我照顾你！”唐豆豆很认真很认真地说。
唐果果本来想说你个豆丁连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