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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理难容(全文)-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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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常胜说完,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孙敏:“老苏,你这又是何苦呢?你就放他一马,让他出国去和咱孙子重逢吧。你逼他自首,秦富荣也活不过来了。” 
苏礼:“马达和周伟新不会罢休。他是逃脱不了制裁的。天网恢恢,天理难容。任何一个犯罪分子,都不能逍遥法外。我也是……” 
孙敏愣怔地半天没说话。 
苏礼穿衣边向外走,边说:“我出去走一走。 
晚上。市政府传达室。老传达在摆好的棋盘前发愣,自言自语说:“秦秘书长,你走了,我和谁下棋啊!我和谁吵架啊!” 
秦婕走了进来。老传达一惊:“婕儿,这么晚了,你怎么……” 
秦婕:“大伯,我陪你下盘棋吧。” 
老传达想说什么,秦婕已经坐在了棋盘前。 
老传达也坐下了。 
二人走了几步棋,老传达称赞说:“好棋,和你爸是一个战法。” 
秦婕:“大伯,我想问您一件事?” 
老传达一惊:“什么事?” 
秦婕:“花园广场出 
车祸那晚,是不是您值班?” 
老传达点点头。 
秦婕:“您看没看见有一辆黑色轿车开进来?” 
老传达大惊:“没有,没有。我没注意。” 
秦婕:“那您看到我爸出去过吗?” 
老传达摇头:“没有。没有。” 
秦婕:“有没有你认识的人进来过?” 
老传达神情有些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摇了摇头。 
秦婕从传达室出来后,拦了一辆 
出租车。 
秦婕走后不久,一辆警车把老传达带到了刑警支队。 
李伟:“你说的都是实话吗?” 
老传达点头。 
李伟:“不对,那天晚上明明有一辆黑色小轿车开进了市委大院。开车的停下车后还是从大门走出去的。你要是做伪证,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再说,你和秦秘书长多年交情不错,你愿意让秦秘书长死了还背着黑锅吗?” 
老传达低下了头。 
苏礼不是在大街上随便走走,而是到了办公室。他坐了一会才开了灯,发现桌子上一封信,赶忙打开信。 
信是秦富荣写的:“尊敬的苏市长,能让我称您一声尊敬的兄长吗?请原我的不辞而别,而且是永远的分别。我从一个乡村民办教师成长到今天,是与您的培养分不开。没有您,就没有我秦富荣的今天。尤其是文革初期,我头脑发热,做了对不起您的事,您后来不但不计前嫌,还用了我,给了我第二次政治生命。我一直想有一个天赐的机会,能让我报答您的大恩大德。胜子出车祸以后找到了我,我很害怕,又很震惊。胜子从小到大,一直要求上进,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干部。按照他违章驾车造成他人死亡的行为,一定会坐牢,他的政治生命就毁于一旦。胜子是个好干部,我们培养一个好干部不容易。如其让他去牢里坐囚徒,不如让他继续做一个好局长,多为东州人民办点好事。再说,他是您唯一的儿子,是您的希望,您的骄傲,他如果成为囚徒,对您的打击可以说灭顶之灾。出于这种考虑,我决定找一个人顶替胜子去当肇事者、去当囚徒……可是,我能力不够,水平有限,没有认识到朱继承等黑恶人物的丑恶面目,因而这件事被朱继承利用,致使事情越搞越糟,就像一副图越描越黑。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胜子。我后来才明白,我不想让胜子当囚徒,是为了让他当一个好官;而朱继承他们不想让胜子当囚徒,是把他当作自己的囚徒。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囚徒更痛苦。现在,到了只有我一死才能了结的地步。我只有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胜子的平安。只是不知我的死,能不能达到这个目的。士为知已者死。我做到了。” 
苏礼的泪如泉涌。他擦了一下泪水,继续向下读着: 
“我死后,可能有人说我贪。我承认我这些年利用手中的权力,收了朱继承的一些钱,包括胜子用的那辆肇事车,也是海南一个包工头要送给常胜,被我截留下了。我只所以收钱收礼,是因为看到你为人正派,为政清廉,不会收下这些脏款脏物。而我不收,那些人又会腐蚀其他干部。而且,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攻克常胜。现在这种社会风气已经到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地步。但是,我一分没动,一样没用,只是那辆车给胜子惹了麻烦。这些钱,我都捐给了西山贫困的农村。也许我的思想落后了,但是,我真的看不惯现在的一些事情。为什么有的人可以借用手中的权力一夜暴富?为什么有的人可以把国家的资产转换为自己的资产?我的妻子却因为手术费拖延了手术,导致死亡。我的那些父老乡亲却至今生活在贫困线下……” 
“我跟了您多少年,处处向您一样从严要求。那一次去西山抗洪,看到我曾经执教过的学校房屋破破烂烂,房子都被大雨淋塌了,孩子们在危房里上学;看到曾经给我养育之恩的父老乡亲生活极为贫困,我的心在滴血。我曾经找过西山县的领导,可西山是个贫困县,像那样的学校有几十所,捉襟见肘的县财政根本无力解决。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找到了风光一时的朱继承,本想这位企业家会慷慨解囊,没想到,他拿出了三十万,记在了我的名下……从此,我就被他囚禁在笼子里,成了他的囚徒……此后,我的心理也不平衡。既然他们的钱不干净,我收下为老百姓办点好事,至于后果,我也知道,我这样做是犯罪。同时,我也想保护你和胜子不被他们伤害。现在,我先走了,这个案子也可以结束了。” 
苏礼一下子站了起来:“富荣啊,你糊涂啊!” 
夜已深了。马奶奶家一片沉静。突然,响起敲门声。丽丽开了门,苏常胜撞了进来。丽丽想扑到苏常胜怀里,被苏常胜推开,并打了她一巴掌。 
丽丽大吃一惊:“苏哥,你,你怎么了?” 
苏常胜恼羞成怒地骂道:“你这个小溅货。你都给秦婕说了些什么?” 
丽丽愣怔了一下,委屈地说:“她怪你在她生日那天去晚了。我说你有事,奶奶病了也是很晚才赶到。我,我这样说是为你好啊。我怎么知道她的用意。” 
苏常胜感叹地说:“你坏了我的事了。”他说完,就去翻箱子拿护照。丽丽在一旁不解地望着苏常胜。 
马奶奶走过来,听到丽丽在哭,责备地说:“胜子,你就不能让着她一点。她还是个孩子嘛。胜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有事情为什么不告诉奶奶?” 
正要出门的苏常胜站住了,泪水夺眶而出。他强忍着悲伤,对马奶奶说:“奶奶,我可能要出一趟远门。您多保重。” 
马奶奶镇静自若,想了想,问道:“胜子,你想好了吗?” 
苏常胜没有回答。 
马奶奶声音颤抖着说:“胜子,你长大了,不像小时候,有什么事情都给奶奶说,让奶奶给你出主意。你说过只要奶奶在身边,你什么也不怕。奶奶也不知你有什么事,但奶奶有句话告诉你,到什么时候,千万别做对不起人的事。” 
苏常胜泪如雨下,一下跪倒在马奶奶脚下,大声痛哭:“奶奶,孙子不孝,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能见。我不能给您老人家养老送终了。您千万保重啊!” 
马奶奶也是泪如雨下,抚摸着苏常胜的头,泣不成声地说:“胜子,你千万要想好啊!” 
苏常胜慢腾腾地站起来,擦了擦眼泪,对丽丽说:“丽丽,我把奶奶交给你了。你要是对不起奶奶,让奶奶受了苦,我无论在哪里,也不会饶了你。” 
苏常胜走后,丽丽抱着马奶奶大哭,哀求说:“奶奶,求您救救胜子哥。” 
马奶奶一脸悲伤。 
苏常胜回到家,停好车,犹豫了一会,开了门。他走到自己房间正要开门,苏礼从 
卫生间走了出来。他一惊,马上又笑着说:“爸,你起这么早。干嘛不多睡一会儿!” 
苏礼板着面孔,严肃地说:“你做的那些事,让我能睡得着吗?我要睡得着,还有人性吗?” 
苏常胜开了自己的房间门,进屋后把门关上。他拿出一只旅行箱,开始收拾东西。 
苏礼推门进来。苏常胜大惊失色:“爸!” 
苏礼在沙发上坐下后,问:“你打算走?” 
苏常胜:“爸,我不走不行了。公安局把市府的老传达也叫去问讯了。” 
苏礼气愤地说:“我真没想到,你会走到这一步,连你秦叔叔也是你害的。” 
苏常胜:“我没害他。” 
苏礼:“我看你还是投案自首吧。我已经把秦富荣的信交给了小周,让他转给马达。” 
苏常胜一下子跪在苏礼面前:“爸,儿子不孝。可是,你不能让儿子去坐牢吧。” 
两行泪水顺着苏礼的脸颊落下来。 
苏常胜见状,起身要走。苏礼赶忙拉住苏常胜,生气地说:“你不能这样走了。你要是这样走了,我怎么向富荣交待?怎么向良心交待?怎么向东州人民交待啊!” 
苏常胜狠狠地把苏礼甩在地上,然后跑着下了楼。苏礼手捂着胸口,倒在地上。 
这时候,感到走投无路的方正在马达的办公室门前徘徊着,神情十分沮丧。马达隔着窗口看见方正,心里一阵痛苦。他想了想,拉开了门,让方正进去。方正低着头,不安地说:“马局长,我有罪。” 
马达拍了拍桌子,指着方正训斥道:“方正,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你做得那些事情,对得起警察的称号和荣誉吗?我,我真为你感到羞耻。” 
方正低着头不说话。 
马达向外招了招手,两个全副武装的警察走了进来,给方正带上了手铐。方正到了门口回过头,目光充满了哀求,说:“我请求不要让我女儿知道我的事情。” 
方正被押走后不久,周伟新急忙走进来,把秦富荣的信交给了马达:“这是苏礼让我交给你处理的。” 
马达看完信,又看了看表,说:“我马上向市委负责同志汇报。你和刑警支队联系一下,立即拘留苏常胜。” 
几天后的一个上午。东州日报会议大厅里坐满了新闻记者。横幅上写着:“新闻通报会”几个大字。通报会已近尾声,马达正在讲话。周伟新、苏红、张虎、陈刚、刘婷婷等公安人员以及秦婕、胡小凤、孙红、王大道等等都在会场。 
报社、电视台记者忙碌着记录、拍照。 
马达:“事实雄辩地证明,任何犯罪分子都逃脱不了正义的制裁。我们党和政府反腐败的决心是坚定不移的。我们公检法在打击犯罪方面的信心是充足的。我们的广大人民群众正义的力量是不可低估的……” 
会场上响起热烈的掌声。 
第二天早晨,东州大街上。 
人们在报摊前争相购买当天的《东州日报》。 
在报纸头版显著位置登着署名秦婕的文章,标题也十分醒目:“天理难容”。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离任的公安局长马达乘坐着轿车,正行驶在去省城上任的路上。他看了看《东州日报》,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 
几天后的一天,东州郊外墓地。孙红和几个同学陪同着胡小凤,在为刘小兰墓献花。 
胡小凤抽泣着说:“兰儿,你安息吧!” 
不远处,苏红在周伟新陪同下,也在为苏礼扫墓。 
秦婕则在张晓陪同下,在为秦富荣扫墓。 
几个月后一个周末的一天。秦婕在监狱探望苏常胜。 
苏常胜隔着玻璃,痛心疾首地说:“我的灵魂深处是自私的,我的骨子里是自私的。从小,我跟着爸爸受了很多罪,吃了很多苦,我不羡慕荣华富贵,不追求吃喝享受,只想着权力越来越大,官位越来越高,这实质上是自私。权欲也是一种自私……” 
秦婕:“在花园广场肇事后,你为什么选择了逃逸?” 
苏常胜:“我接到丽丽的电话,以为马奶奶不行了,心里十分着急,所以,一急之下就走了逆行,发生了违章肇事。我当时想那个被撞的人可能就是受了点伤。我是想先把奶奶送 
医院,然后再去交警队自首。可是,秦叔叔劝住了我……说到底,我马上想到的是自己可能去坐牢,自己的面子会丢尽,自己的前途毁于一旦,所以,我的人性在那一刻泯灭了!” 
秦婕:“田学习当了替罪羊死后,你应当知道是因为你肇事引起的。后来,又出现了徐开放被杀,周伟新被人陷害等一连串的事情,难道你的良知一点也没有觉醒?” 
苏常胜犹豫了片刻,说:“我也着急过,也动摇过,想去自首。可是,秦叔叔劝我,阻拦我。他说田学习、徐开放都是罪有应得。我知道秦叔叔是保护我……” 
秦婕沉思了一会,问道:“我爸爸过去不是那么偏执,即使因为我妈妈无钱做手术,或者说为了贫困山村的孩子,他也不至于心理变得那么灰暗。你了解一些情况吧?” 
苏常胜:“秦叔叔好多事也不告诉我。我只记得两年前,他曾经写过一篇文章,内容是谈社会分配不公问题的。在文章中,他批评了一个煤矿企业改制不规范,使个别人‘一夜暴富’……据说,有个矿主对号入座,说是写他的,到市领导那里告了秦叔叔一状。秦叔叔受到了批评。” 
秦婕:“这件事情我知道。我还表示支持他。” 
苏常胜:“从那时起,我发现秦叔叔有些变化。他曾经在一次醉酒后对我说,我无力改变这些状况。但是,我要想办法改变。能改变多少改变多少。” 
秦婕听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又问:“那你为什么在我爸去世后,也没有及时去投案自首?你最后把苏伯伯也葬送了。” 
苏常胜低下头。 
秦婕感慨万端地说:“我爸是自己把自己关到了笼子里,做了情感的囚徒!他始终没能走出那个牢笼。” 
二人沉默了一会,苏常胜说:“其实,秦叔叔和我都沦为朱继承等人的非常囚徒!我现在彻底明白了,一个人,不管官多大,不管多富有,首先是个人,要有人性,要有良知!没有人性,没有良知的人,天理难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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