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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倾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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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印象里,身边的这个人从她见他的第一天起就显现出他沉稳的品格,不管是学习工作还是生活上,鲜少有人能搅动他心中这一池静水。
说不上这到底是好还是坏,只是身为一个易被感情左右的女人,她对这份稳实颇为欣赏,更准确来说是羡慕。
不过,同样凭着女人所特有的感觉,她觉得此刻在梁景易身上郁结的情绪与沈清月脱不了干系。
甚至,在后台初见的夜晚,她就感到了他态度中的那一丝微妙。
还是在意大利上学的时候,梁景易就因为绅士般的言谈举止被不少女孩子倾慕。
他不仅外表英挺,做事也细致周到,不带轻浮,无形中给人带去体贴和方便,不动声色间便让人对他心生好感。
可是对于那个女孩子,他的态度仅仅是礼貌妥当而已吗?
是什么促使她觉得,他表现得更像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保护者,一边随时为她献出臂膀,而另一边又小心翼翼地维持着那份恰到好处。
她知道从梁景易口中套出话来的时候,哪怕是他心性最不如常的时候。所以,只能是自己静静地思忖着。
再看吧,如果有必要就让他来中国一趟。她这样想道。
而另一边,梁景易确实如Cara所察觉的那样,陷入了某种执念之中。
方才在病房里他虽然说着话,可是目光却时不时地瞥向清月。
他看到她不动声色地点头、微笑,这种貌合神离真是被她用得炉火纯青。
他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她招牌式的笑脸。今天的情形似乎比之更甚。
如果说,那时是因为两人还不熟,难免有些客套,那么现在呢?
他的脑海中隐隐约约出现一扇门。不久之前它还虚掩着,他甚至欣喜于从门里透出的暖人光芒。可是,只一转身的功夫,它重又上了锁。
梁景易感到有些茫然。
他的心底甚至冒出一丝莫名的恐惧来。
这种感觉是他以为自己在跨入而立之年以后就鲜少会被触及的。
毕竟,他已然不是过去那个少不更事的大男孩了。
在国外求学的经历,在职场和生意场上摸爬滚打的经历,人世间的纵横捭阖他都渐渐地能够应付自如了。
现在,只有她,只有她……
二人走后,晓梦下楼去买晚饭,清月一人躺在床上。
白色的床单,白色的房间,蓝色的窗帘,蓝色的病服。这种感觉很新鲜。
这十几年来,她真的健康到没生过几次病。
八岁那年,母亲去法国之前,把她交给了外婆。
母亲是外婆最小的女儿,她上头的哥哥姐姐早有了自己的家庭,又远在外地,只在逢年过节时回家看看。
清月在那个临水的小城里与外婆相依为命。
老人家做的一手好豆腐。幼年时,她常坐在石磨旁看老人磨豆子。她的脊背微微佝偻,双手糙的像没有打磨过的石板,但那却是一双神奇的手,石磨一圈一圈转,乳白色的豆汁就从缝隙中缓缓流淌下来。
但是,毕竟上了年纪,磨不了多久,就得坐下来歇歇。她记得外婆常常说的话:“阿月啊,外婆老了,你妈妈不在,你要好好的啊。”
后来,外婆实在是苍老了,她颤抖的手再磨不动磨盘了。
在外地的儿女们放心不下老人独居,便接她到家里一起生活。
他们本也想接清月一起去的,她却拒绝了。她觉得自己应该留下来。
那时候已经上了寄宿制高中的清月,很少回家,况且回去了也只她一人。
她忘不掉那种孤独,也正是孤独,让她一遍一遍告诉自己,沈清月你要好好的。
可是,现在她居然躺在病床上。
在某个瞬间,她感到自己身上好不容易练就的坚硬外壳就那么轰然崩裂了,即使重新修补也再难回到之前完好时的模样了。
当思及这一切后,她脑中不可避免地划过一个名字,转而又想起庄晓梦说过的话。
“你就不考虑考虑?”
“就算你是仙女,也该动凡心了吧!”
她承认,这些天来她总会不由自主地反复回想着他的一个眼神一句话。奈何,却得不出一个笃定。
这样想着,她索性告诉自己,别再庸人自扰了。她是该庆幸自己遇上了这样有修养的人,可也正因为如此,他对她的好,只是出于习惯而已。
半晌,晓梦才拿着打包盒进来。见清月躺在床上,也不闭眼,就那么出神地看着什么。她挥了挥手道:“小妞,这么寂寞孤单冷啊,爷来陪你了。”
清月却只对她浅浅一笑。
“怎么,不高兴了。哎呀,我刚刚是去久了点儿,这不是接到了家属的电话嘛。”她假意讨饶,脸上却是掩不住的喜悦。
“许枫惦记你了?”清月问道。
庄晓梦口中的家属叫许枫,IT男,现在离安城万里之外的浦城工作。
他们现在的处境被晓梦自嘲成“牛郎织女”,难得见面,平日里都是电话短信联络。
前阵子,二人起了点小争执。庄晓梦虽然一贯地扮演着乐天派,可清月知道她心里还是在意的。
现在好了,看样子,他们总算又一次度过了危险期。
想到这里,清月的心也不由得轻快了许多。
这时候,晓梦说道:“哦,对了,他说他用自己存的钱帮我订了机票,过段时间他生日的时候要我飞到他那儿去。”
清月看着她满心欢喜的样子,不由地问道:“晓梦,你真的打算一直跟他在一起了?”
听她这样问,庄晓梦的表情不由平静下来,认真地说道:“一开始,我也不确定,我们两个是不是能一直处下去,我们这样处下去到底会不会有结果。因为,你知道许枫他毕竟比我小两岁,人们是怎么看女大男小的婚姻的。再退一步,别人怎么看我都可以不在乎,可是我总得考虑自己到底会不会幸福,这种幸福会不会持久吧?有多少类似的婚姻最终失败了,然后被不知内情的人说成是女人年老色衰,或者男人只是有些恋母情节。这对于女人来说是多大的打击和羞辱?”
清月在一旁轻轻地点着头,却不时为了附和。说实话,她有些心疼。
“可是,后来许枫慢慢地让我打消了顾虑。跟他在一起我才是孩子,我才是被照顾的那一个。提醒我天气变了,该拿换季的衣服出来的人是他;记得我多久换一次洗发水牌子的人是他;甚至,我自己都忘了什么时候大姨妈会来,他却替我记得。”
庄晓梦滔滔不绝地描绘着自己的二十四孝男友。
清月听到这里,不由轻笑出声来。
晓梦却一点都不觉得好笑,继续认真地说道:“刚开始我也觉得,他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传说中的工科男,怎么会连这种细节都注意到。可是,后来他自己跟我说的,‘晓梦,我知道你心里的顾虑,我现在也不敢打保票说我们这一路走下去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我只是想证明我可以照顾好你。’所以,我信了。”
说这话时,她眼前有一层氤氲。
清月静静看着,觉得她这模样真是动人,甚至不由去想象在不远的将来她身穿嫁衣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梁boss,你到底爱我还是她?
乃们要给我动力哒。


☆、Chapter 10

清月再度回到公司,已是一周以后。
心意花园那边木工已接近尾声,盯进度的事儿她暂时麻烦了团队里面的一个同事。
其实,身为设计师亲妈,尤其这是她第一次独立操刀,她真想一天天看着那房子从毛坯变成自己心目中构想的模样,无奈,自己的身体却不争气。
不过,虽然不能去施工现场,选家具的事儿却不能耽搁。正好方太太也有时间,清月便抽空约她一起去了家居市场。
两个人逛了一下午,总算是确定了其中的几件家具。
这时候,清月看了下手机说道:“秦姐(方太太),现在已经四点半了,我们今天就先到这儿吧,你也该去接萌萌了。”
“还真是。我第一次操心装修的事儿,以前真不知道选个家具都那么费劲儿,今儿个真是多亏你了清月。”
“秦姐,不客气的。”她微笑道。
送方太太离开以后,她想起还有些图稿要带回家修改,便回了公司。
清月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整理要带回去的东西。
室内的光线一点一点减弱,窗外的霞光却一分一分明艳起来。
这令她想到了一个此刻或许风景绝妙的地方。
暗自欣喜地移开休息室的和式纸门,她意外地看到一个穿着茶色衬衣的瘦削背影。
梁景易背倚着黑檀小几,面朝开阔的江景,席地而坐。他手里攥着一只红酒杯,里面的液体在夕阳里散射出摄人心魄的光芒。
听到动静,他转过头来,见是她,没说话只是笑笑。
清月脱了鞋子,行走在榻榻米上发出摩擦的轻响。她把裙子拢在膝盖上,在他右手边坐下来。
天空正在上演一场盛大的魔术。而他们则有幸成为了见证这一切的观众。
“家具选得还顺利吧?”梁景易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
“嗯。大件基本都定下来了。”
她说话时也不看他,仿佛是被眼前的景致吸引住了。
“那就好。”停顿了片刻,他又说道:“其实,我虽然对你有信心,却还真没想到你会那么顺利地拿下这次的案子。”
清月随声附和着,目光出神地望着眼前宽阔的江面以及它那一尾向远处延伸的波光粼粼。
“方案里的那些细节你都是怎么想到的?”
这一次,她终于收回了目光。
“其实,这些东西好像原本就藏在我心里。跟雇主接触得越多,它们就不停地从我脑子里面冒出来。”她低头绞着白皙的手指说道。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梁景易的目光正停在她脸上。
眼神交换间,她看到了探求。
心坎上像是豁然开了个口子,她几乎不带迟疑地说道:“我第一次见到雇主的时候,觉得他们两个人的性格反差就像当年我的父母一样……”
清月一直以为自己清冷的性子得自父亲。
她父亲从事考古工作。记忆里,他有大把大把的时间都在外工作,难得在家却话不多,常与书籍为伴。
父亲对于人际交往间的纵横捭阖素来提不起兴趣。偶尔来家里坐坐的不过三五老友和同事,话题也大多不离本行。
要说有什么是她与父亲之间的桥梁,大抵是书房里满满四面墙的书。
上千本的大部头,父亲很有耐心地按照首字母顺序将它们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书架上。
很小的时候,清月就常常把能够着的书抽出来翻看。
她那时候尚不识字,唯一感兴趣的是书里面不同形状样式、颜色各异的器物,以及它们身上或有残缺的古老纹饰。尤其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把书本上的图案一笔一划临摹下来。
所以,父女二人的相处常常就是共处一室,各干各的。
清月的母亲画一手不错的油画。
还是懵懵懂懂的年纪,她就见过母亲堆放在工作室墙边的画作,那些作品中肆意大胆的笔触和用色直到如今都清楚地烙在她脑海里。
母亲笑起来像一朵明媚的太阳花。她热衷于时新的打扮,喜欢聊时髦的话题。
却偏生选择了沉默如山的父亲。
所以,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清月七岁的一天,父亲连同他满满四面墙的藏书都从这个家里,消失了。
说到这里,她的唇边挤出一丝苦涩的笑。
梁景易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的表情,心中懊恼自己不该打开这个话匣子。
这时,只见她随性地抓过一旁的抱枕,卷到怀里,又继续道:“那天,我见了方律师家的小公主萌萌,听到她说希望父亲多陪陪她的话,之后又从方太太口中了解了一些情况……”
“所以,你就有了几分感同身受。”梁景易目光轻柔地看着她。
“嗯。我开始想自己五岁的时候想要的东西。”
然后,她发觉自己那时候想要的,根本就不是满屋子的玩偶,也不是华丽的公主床,甚至连房间的墙纸用什么颜色都不重要。
她只希望父母能够时常看看她抱抱她。
她多想自己能被他们拉着小手走在中间。
“萌萌要比我幸运,其实方律师和方太太是在用不同的方式爱着她。而我所能做的,似乎就是让这份关爱变得更具体一些。所以,我在那间不属于我的房子里面做了一个迟到的梦。现在,那间空房子正在变得越来越丰满,我突然就有了一种释怀感,因为,我好像能够看到他们一家在我设计的房子里过得越来越幸福的样子。”
末了,她突然发出一声自嘲:“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太情绪化了?”
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这个男人总能轻易唤起她倾诉的欲望。
过去,她守口如瓶,以与人疏离为代价。
而现在,她有一种冲动,想要把一个更为隐蔽的自己展现在他面前。
只他一个人。
尽管如此,她又害怕自己因为这种一厢情愿的倾诉欲望而变得太自私,毕竟这都是些于人无益的苦涩而已。
她还害怕,这些诉说会让她变成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
她不要被同情。
特别是他。
她要的懂得,是不勉为其难的,就那么自然而然的相契。
暮色渐渐将眼前的景色隐去,屋里没有开灯。放在小几上的红酒杯一闪一闪,里面残余的液体颜色暗红如血。
梁景易暖实的手掌就在这时候不动声色地覆上了清月的肩头,让她缓缓地靠向自己的肩膀。
她方才抛出的问句,从一开始就不需要语言上的回答。
清月感到来自他掌心难以抗拒的力量。除了父亲之外,她是第一次那么贴近一个异性的身体。
所以,难免有些僵硬。
这时候,她听到有一个声音在黑暗中说“不要怕,不要让自己一个人”。
像是被施了最温情的魔法,她终是一点一点将自己全部的重量交给了他。
此刻她倚靠着的肩膀比想象中更为宽阔有力。
他用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手掌在她的右臂上轻轻打着拍子,仿佛在吟唱着一首无词歌。
后来,是梁景易开车送她回的家。
车在公寓楼前停下,她正要解开安全带下车的手突然被他按住了。
虽然,之前已经有了肢体上的接触,可清月当下还是免不了有些慌乱。
“这样的时候,记得找、个人陪你,好不好?”耳边传来梁景易淳厚的声音,她甚至能感到来自他目光的温度。
直到她轻轻“嗯”了一声,他的手才离开她的手背。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答应。一个人走在静静的楼梯上,清月才开始细细咀嚼梁景易方才那句话的意味。
依然,没有一个答案能完完全全说服她自己。
不过转念她又想,一定是自己过于敏感了。梁景易这么做只是在安慰自己。
她从一开始就看出他的体贴来。想必今天如果换作是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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