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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杀旗-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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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袭人居然说:“七杀旗!” 



彭十三刀像是不明白。诸葛袭人解释:“武林有许多人加入了,这个神秘的杀人组织。” 



“我需要一位大夫。”彭十三刀说。 



诸葛袭人略懂些医术,他走到大马车跟前,对彭十三刀说:“可否让我看看六公子的毒伤?”脉波微弱若无,一下、一下……诸葛袭人摇了摇头,已经停止了。彭十三刀伏在彭尔阿尸体上痛哭起来,车里少了花遮唇和彭婴姑。 



诸葛袭人跳下马车,目光投向对面小马车上的巨母大娘,他说:“天快亮了,是不是把令兄的遗体移下?” 



容忍一个想杀自己的人·第八段



大马车空了。彭尔阿的尸体,被搬进了“花落地狱门”内。诸葛袭人听着他们的脚步声,转身走近巨母大娘:“三人中,大娘是最早的一位。” 



“佘辟主还没有到?” 



“不光是佘辟主,连裘躬笑还没有到。” 



“他到了。”“谁?” 



巨母大娘断然说:“裘躬笑!” 



诸葛袭人开始注意到马车——巨母大娘冷淡地对诸葛袭人说:“裘躬笑已经死了。”能杀掉“铁掌霹雳子”的人,必定是武林之中的高手。诸葛袭人就想到了一个人! 



“裘夫人知道凶手是谁吗?” 



巨母大娘知道。 



“裘躬笑的尸体,可以看看吗?” 



巨母大娘从破庙把尸体载到“花落地狱门”,就是为了让同是出身“恨天教”的诸葛袭人瞧看伤痕。诸葛袭人跃上马车,伤痕在胸部、背部、以及右面脸颊上,凭着三处伤痕,诸葛袭人可以断定,胸部中招:“夺命神抓追魂绝户杀”;背部中招:“夺命神抓绝代绝户杀”;右面脸颊中招:“夺命神抓招魂绝户杀”。诸葛袭人没有想到“金魔鹫”会重出江湖。——叹息,无奈。“凶手习练‘夺命七杀神抓绝户手’至少有二三十年的功底——”这句没有说完的话分明在告诉巨母大娘,杀死裘躬笑的人是金魔鹫绝不是萧离人! 



——“是金魔鹫!” 



诸葛袭人并不是很确定,萧离人在十年内也许武功到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境界,也许凶手——就是“七杀萧七郎君”也未可知。 



“我一定要杀了他,为我夫君报仇!” 



“‘夺命七杀神抓绝户手’阴狠毒辣,裘夫人稍安勿躁。” 



“金魔鹫杀我夫君,我岂能稍安勿躁。” 



“裘夫人,有报仇之法?” 



金魔鹫神出鬼没,几乎可以说没有人知道他身在何处。巨母大娘根本没有为夫报仇的能力,但是夫君裘躬笑的仇,尤其有不报的道理!巨母大娘略微迟疑了一下,说:“听大人之意,是有妙法。” 



诸葛袭人笑了笑,问:“裘夫人对七杀旗有何见解?” 



巨母大娘沉吟了下,说:“诸葛大人是怀疑‘七杀旗’?” 



——“裘夫人不这么怀疑。” 



巨母大娘沉吟不语。诸葛袭人说:“萧离人武功不是裘躬笑的对手,金魔鹫杀死裘躬笑只有一种可能存在。” 



“让大人您知道,他还活着。” 



诸葛袭人只是一笑,说:“金魔鹫销声匿迹近十年之久,偏偏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 



巨母大娘不明白,她问:“会不会只是一种巧合?” 



“巧合。”诸葛袭人问:“会有这样的巧合。” 



诸葛袭人这一反问,巨母大娘也觉得没有这种巧合,不过:裘躬笑的死,有暗示着什么? 



——“大人接下来会怎么做?” 



诸葛袭人在没有到“花落地狱门”之前,已经想出了妙策,他说:“‘借刀杀人’此计如何?” 



“把‘金魔鹫’看成‘刀’,能杀的了。”诸葛袭人补充说:“‘流星赶月堡’、‘花落地狱门’、‘蜀山楚门’,以及所有把‘七杀旗’视为敌人的人!” 



巨母大娘茅塞顿开:“到时候,我们就可以隔岸观火——大人此计甚妙!” 



—— 



风柔雨弱。诸葛药玉推开窗,才知外面下着跟雾一样的雨,深望着雨雾,自己呆呆出神如若有思,好似心中有无限的愁恼,注视着眼前的一切,无言!一个习武者,一个别人眼里的“工具”,是不是自己生下来就已注定只能是别人手里的一把杀人的“刀”?置疑师父的看法,为什么一定要依附被人才能为父紫金敖报仇。难道,恨天教的裘躬啼、薛右手、萧离人、游南子真的如师父佘辟主之言如此可怕? 



诸葛药玉现在真的开始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可悲的人。——最可悲的人是什么样?她并不知道,她想:或许就跟自己一样吧。“疾恶如仇龙爪女”并非是一个可悲的人,理由是:她已经觉察出自己的可悲之处。——天底下最可悲的人是,看不到自己的可悲的人。 



“阿弥陀佛。”诸葛药玉转身,为师父佘辟主开门,不觉一愣——居然是解连环。诸葛药玉把俏脸一沉,关上了门,隔着门说:“你的脸皮可真厚。” 



“我真的很想见你,不要误会。”误会?他也真想得出来。 



诸葛药玉想了一想,说:“刚刚你已经看过了,可以走了。” 



“只看了一下,是不是应该再让我看一下。” 



“你还觉得很委屈?” 



“如果……诸葛姑娘不开门的话……” 



门一下子开了。 



“你可以看个够了。”——桃花玉面、腰若约素,一副武林侠女的打扮,却有青楼女子的妖媚姿色。解连环察言观色,笑着说:“其实,姑娘你对我有所误解。” 



诸葛药玉看不出有什么“误解”,装出一副不解其故的样子。 



“其实,我也很可怜的。” 



——将计就计,她问:“是在见到我之后吗。” 



解连环点头一笑,并说了一句可以令女孩对自己发生兴趣的一句话:“我看得出,你内心的万丝忧愁——” 



诸葛药玉瞟了一眼解连环,移开,冷冷地说:“那你可惨了。” 



——“少林龙爪手”! 



——“阿弥陀佛。” 



师父佘辟主走了进来,诸葛药玉松开了手。解连环只觉肩头剧痛入骨,见是佘辟主,心中凛然一震,低下了头。 



“施主为何冥顽不灵,为何不求一切随缘呢。” 



解连环不答一言,男女之事一个和尚岂会明白。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解连环不可能把诸葛药玉看成“苦海”,更不会“回头”。 



“我师父的教诲,你没有听到吗。” 



解连环盯着诸葛药玉,垂下眼,问:“你能告诉我一个办法,怎样把你当成‘苦海’吗。”片刻沉默——诸葛药玉的话还没有说出,解连环说:“一个没有风度的人,为姑娘说出一句很有风度的话,在诸葛姑娘眼里,算不算是稍微有一些风度呢。” 



诸葛药玉没有点头,也并没有摇头。 



“解连环,出身‘流星赶月堡’,一个落魄剑客。” 



诸葛药玉对兵器的好奇心是最大的,尤其是“软铁刃”。诸葛药玉欲言中止,她的表情,解连环又岂会不知。 



“诸葛姑娘有何难言之隐,但说无妨。” 



佘辟主说:“我徒儿,一向对你‘流星赶月堡’的剑情有独钟,你肯解腰相送吗。” 



解连环微一迟疑,解下了“软铁刃”,并双手奉上:“流星赶月堡‘软铁刃’送于诸葛姑娘。” 



诸葛药玉当然不会就这么伸手接过解连环双手奉上的“软铁刃”,她说:“我师父只不过是与你开了个小小玩笑,你也不必当真。” 



解连环深知诸葛药玉的用意,他说:“姑娘这是不夺人所爱,我之所爱姑娘也。” 



“如果,我要了你的剑,仍旧不能让你视为所爱,你不是很惨?” 



“流星赶月堡惨遭杀戮,难道解连环在姑娘眼里还不够惨吗。” 



佘辟主说:“解少侠的处境,是很惨。只是,还不是最惨的,起码你还有命在。” 



“有一种‘生’叫痛不欲生,它岂非比死更惨。” 



诸葛药玉笑了。 



—— 



雨,还淋着屋舍,洗去了尸臭。只有雨的声音,听不到任何人的语音。“丧魂书生”——赫连飞鹰心里沉沉的,原因仅是今天可能见不到诸葛药玉了。心里最沉的人,是“香面折花移情不是侠”——彭十三刀。刚不久,她还哭得梨花带雨似的。 



彭方默然无语,站在彭十三刀身后,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贴在脸上。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便。”说话的是诸葛袭人,他又说:“等佘辟主与小女一到,我们再做决议。” 



彭十三刀抬起头,杀死彭尔阿的人就在眼前,她说:“裘夫人出身苗疆,想必已经看出是何人驱使毒蜘蛛杀死我兄长彭尔阿。” 



巨母大娘不会把区区一个黄毛丫头放在眼里,毒蜘蛛是自己驱使的,彭尔阿是自己杀的。诸葛袭人说话了,他说:“裘夫人虽出身苗疆,但也很难知晓凶手是何人。” 



彭十三刀轻轻冷笑,说:“诸葛大人的意思是,裘夫人也不会知晓凶手是何人。” 



“令兄彭尔阿被毒蜘蛛咬中之时,裘夫人虽然就在对面,可凶手必然不会露出自己面目。”诸葛袭人又往下说:“凶手料定彭尔阿死后,你们一定会怀疑到同是与他出身苗疆的裘夫人身上,所以他才会在裘夫人面前下此毒手。” 



赫连飞鹰接着说:“还用想吗。一定是彭横刀夫妇指使的。” 



彭十三刀一笑,故意盯着巨母大娘,说:“彭横刀若要杀我们兄妹,用的一定是刀,绝不会是毒蜘蛛。” 



巨母大娘偏偏不亲口承认杀死彭尔阿的人就是自己,而是说:“杀死令兄彭尔阿之人,想必是‘千手借尸’——裘躬啼。” 



诸葛袭人想不到巨母大娘还有这一招,说:“裘夫人此话怎讲?” 



巨母大娘说:“倘若他并没有被金魔鹫杀死的话,凶手应该是他。” 



赫连飞鹰问:“难道,他也出身苗疆?” 



“不知他何时从何人手里学得此种毒术。” 



彭十三刀自然不会随便相信,巨母大娘的一片言词,她说:“倘若,裘躬啼已经被金魔鹫杀死,凶手又会是谁?” 



巨母大娘问:“你认为凶手是谁?” 



这里是“花落地狱门”,彭十三刀不能忽视了诸葛袭人的存在!这个女人为什么杀死彭尔阿,极有可能是诸葛袭人的命令,诸葛袭人杀死彭尔阿是为了什么。彭十三刀默默深思,自己是要利用诸葛袭人的,可是现在隐隐约约觉得诸葛袭人在拿自己当一种可以达到他目的的“工具”。 



赫连飞鹰替诸葛袭人问:“怎么不见花遮唇与彭婴姑二人?” 



彭十三刀没有回答赫连飞鹰,诸葛袭人瞟了一眼,问:“花遮唇与彭婴姑怎么不见?” 



彭十三刀微微冷笑,说:“本姑娘不像有些人,带着两具尸体随便乱跑。” 



巨母大娘强忍怒火,平静地说:“这么说,花遮唇、彭婴姑是死了。” 



彭十三刀接着巨母大娘的话,往下说:“不管怎么说,花遮唇、彭婴姑是为了救我才送了命的。他们的仇,就是我的仇!” 



赫连飞鹰笑了,说:“能杀死花遮唇和彭婴姑的人,虽不是绝顶高手,也必定是武艺高强之人,依你现在的情况是很难报仇的。” 



“仇是我的仇,即使技不如人死于对方手下,与你何干。” 



诸葛袭人笑了,他说:“与我也不相干吗。” 



彭十三刀想了下,问:“大人话中有话,我不是很明白大人您的意思。” 



赫连飞鹰解释:“诸葛大人的意思是,对花遮唇和彭婴姑的死很同情!” 



诸葛袭人一点也不同情花遮唇、彭婴姑的死,可是对赫连飞鹰的这样解释却很满意。因为,彭十三刀已经明白了诸葛袭人意思。 



“我想花遮唇、彭婴姑多半是死了,”彭十三刀停了下,继续说:“看来,我是可以为大人做点什么。” 



容忍一个想杀自己的人·第九段



雨,刚刚才停止。窗子开着,诸葛药玉注视着窗外的屋舍,听完了师父佘辟主的话,她说:“依佘师父之言,解连环是有目的而来了?” 



“不然,他为何对你……”诸葛药玉微微低头,佘辟主又说:“解难败不一定死了。他儿子解连环的一举一动也不一定是在为他父亲解难败报仇。” 



诸葛药玉抬起头,说:“那他是——” 



“他是故意接近你,在找机会接近你爹!” 



诸葛药玉……佘辟主又说:“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个选择——” 



“一个,和你我二人之力,杀死解连环!” 



“另一个呢?” 



佘辟主回答:“将计就计,不杀解连环,依解连环为诱饵,钓出解难败。”这种选择很容易做出选择,诸葛药玉说:“一具尸体的价值,决不会有一条‘鱼’的价值大。” 



佘辟主笑了,垂目:“不过,我们也要特别小心!” 



诸葛药玉不解,问:“还用小心什么,一个解连环而已。” 



佘辟主说:“解连环是没有什么必要提防的,不过他有可能只是‘七杀旗’的一个棋子!” 



诸葛药玉神若有思,说:“佘师父的意思是提防可能暗伏在他身边的人。” 



“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你我现在还不清楚,眼下只能静观其变。”佘辟主说:“‘七杀旗’里有的是一流的高手,谁也不知道你我一丈之外究竟有多少高手埋伏在那里。” 



“七杀旗的目的不是我们,应该是……我父亲——”诸葛药玉苦思,又说:“即使到了‘花落地狱门’,他们又会有何妙计。” 



佘辟主想到了,他说:“倘若,我没猜错的话,此时地狱门里一定放生了什么。” 



放生了什么?——彭十三刀与彭尔阿的到来,算不算是佘辟主口中的“发生了什么”。 



—— 



“对于花遮唇和彭婴姑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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