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米·筱小说集-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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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现在我可以亲了么？＇
她重新抬起头惊讶得看着我，但我的眼神很坚决，她的视线也开始软了下去。＇还是不能亲嘴……＇
＇为什么？＇
＇不为什么……真得不能！你亲哪里都可以，就是不能亲嘴……＇她的视线中充满了哀求，求我别再继续问下去。
＇不亲嘴我要多亲几下。＇
她下定决心的点了下头。
我走过去，轻轻解开了她上衣上的口子。
＇你干什么？＇
＇你不是说亲哪里都行么？＇我刚回答完，就在她粉红胸围上露出的那一点雪白的胸上亲了下去。
她全身颤了一下，我抬起头看着她的脸，如我所料的她紧紧闭上了眼。
在这时候我用手揽住了她的脖子，不等她反应过来吻在了她的嘴上。
她瞪大眼睛挣扎了几下，发现无果便也放弃了继续挣扎。
这一吻结束，她眼里含了眼泪。
我的罪恶感远大于我的成就感，虽说气势上我仍然表现出强硬。
＇……你过分！＇
＇这种事男人不能总是依着女人的性子。＇我停了一下，又凑上前去，和她脸离得很近。
＇你这是强迫……＇
＇我可没用手抓住你啊，你完全能逃了……＇说着我又吻了下去，用她的服从抵消我心里的罪恶感。
她终于也没有逃，我们吻着，她慢慢的躺了下去。
之后，我们在这交往三个月以后，总算发生了什么了。
那天死党很配合，一直到我们的事情发生完毕，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整理好床铺，又等了很长时间，才听到外面的门的响声。
死党这次回来的也很夸张，故意弄出很大的声音。
我出了房间去迎接，＇怎么这么慢……＇
死党看了一眼跟在我身后的她，诡秘的笑着说，＇我倒觉得我回来的还挺早的……＇死党绕过我，反问她，＇你说是吧？弟妹。＇
＇不晚……不晚……＇她慌张的回应着。
＇我靠！你还没我大呢！叫嫂子！＇我锤了死党一拳。
那天那顿饭吃的还是很安静，但和回来的那时候的安静已经不一样了。
静静的吃晚饭，她静静地说要回去，我没阻拦。
静静地走到了楼道口，我拦住了一辆的士，看着她坐上去，我递给司机钱。
＇不！我自己有钱……＇
＇就你那点工资，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直接给了司机，说了她家的住址。
看着她离去的样子，我突然有种压抑感。
我总觉得好像有一个我看不到的人站在我背后，站在她身边，让我浑身不自在。
第二天，一起吃午饭的时候，我提议道，＇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
她默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行，我已经到极限了，我不能搬过去……＇
那一句你是不是还有别的男人我始终没能问出口，我不说话，闷呼呼的吃饭。
她则没动，又过了好一阵子，她才开了口，＇但我可以答应你，以后每个周六和周日住在你那里，啊，不，所有的假期都住在你那里……＇
我满口饭发不出半点声音。
＇行么？＇她小心地问我，眼神中流露出和前一天晚上一模一样的哀求的神色。
我点了点头，继续吃饭。
她也终于拿起筷子，轻轻的开始夹起几颗大米。
这种关系平平稳稳的持续了半年多。
这半年过的应该说还是很幸福的。
大了我们一起爬上了长城，游乐于故宫天坛，在颐和园等处留下我们欢快的身影……
小了我们一起在小浴盆里躺着打情骂俏，在阳台上看着月亮甜言蜜语，点支蜡烛在微弱的光源下呢呢喃喃、嘻嘻笑笑……
虽说偶尔我想起来她身边那个不应该不存在的影子的时候还是很郁闷，但总算一切被时间洗刷了。
在一起有九个月了，开使我怀疑过她有另一个男人，但就包括我很多次的突击性的送她回家，以及其他措施都没发现有任何男人影子。
工作单位上她周围一直没其他男人出现。
我也便渐渐安心了。
但是她时不时地却总流露出一种很不安的神情，尤其是我们每次做爱以后，她都死死的握住我手臂，像是怕我跑了一样。
这让我很在意。
我问过她，但她总说没什么，还和我道歉，好像她一直亏欠我什么东西一样。
这也让我时不时得陪着她心里疙疙瘩瘩的。
时间又转到六月末的时候，死党在北京工作了一年了。
死党告诉我，他要去深圳，问我一起去吧。
＇这好好的去什么深圳哪！＇我反问。
＇你啊！虽然专业比我好，但也就是在老家发展的前途了！＇他教训道，＇你就一点野心也没有么？就是没野心换个地方见见新世面也好啊！＇
我呆呼呼的看着死党。
＇你啊你！别告儿我你打算在那家公司干一辈子！＇
＇那……当然不可能……＇我说得很心虚，说实话我没考虑过。
＇你！……不是我说！你应该知道吧！大城市打工，在一个地方最多呆一年！你也马上就要工作到一年了，竟然到现在连点打算都没有！＇
我这才惶惶然的想了起来，我美术工作室门外那些带着酒瓶底的人虽然长得都差不多，但也走不少旧面孔换来不少新面孔。
＇那边有着落了么？＇我问。
＇没着落我能往那边跑？我早联系好那边了。＇
＇那……我先工作到一年再说吧！＇我朝死党笑笑，＇正好你可以先去南方帮我铺点路，嘿嘿……＇
＇你就指望吃我一辈子吧你！＇死党气奋奋的回了自己房间。
我吐了口气躺在床上。
这在北京不知不觉竟然也快一年了，我的卡里竟然也总是有五六千块钱的余额了。
想想真和做梦一样，我笑了一下。
＇那个……要是我说我想去深圳你会同意么？＇一起吃中午饭的时候，我突然问。
她瞪大眼睛盯着我，好一阵子，她放下手中的筷子，低着头问，＇你是要和我分手么？＇
我愣了一下，＇你这是什么话！要是我想和你分手，我就直接说我要去深圳了。＇
她看着我生气的样子，笑了一下，重新拿起筷子，＇你为什么突然说要去深圳呢？＇
＇大城市打工，在一个地方最多呆一年吧！想想我认识你之前你就在这里工作了，难道你就没想过换个地方？＇
＇因为你一直在这里我才……＇她笑着说。
＇那就是说要是我去深圳你也一起去么？＇我兴奋得问。
她惊恐的看着我，＇不！不是！我是说要是在北京的话……＇
＇哦……这样啊……＇我继续吃饭。
＇……非得去深圳么？＇她小心地问。
＇……不知道，我再想想吧！＇
之后，发生了一件事，这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大大地起了一次波澜。
死党刚去深圳没几天，我走出楼道的时候，就被一个外表模样很痞子的一个家伙拦在了路边。
＇你和我的马子什么关系？＇
我愣了一下，＇什么？我没太听懂。＇
＇少装蒜！就她！＇他掏出了一张照片，＇说得好听点我是她对象，说的难听点她是我马子！＇
我看了照片一眼，脑袋瓜子懵了一下。
是她的照片，这个男人还搂着她肩膀。
当时满心中只剩下厌恶与愤怒，原来一直觉得她身边有个影子就是这么一个烂男人！
＇我和她没关系！＇我气呼呼瞪着那痞子硬生生的丢下这一句话。
＇没关系？告儿你！小子，你他妈以后少在我马子身边乱串！下次让我知道了我废了你！＇
＇操！你他娘白给我我都不要！我马上就要去深圳了！你就……＇我话还没说完，那痞子就在大街上给了我一拳。
之后我们扭打了起来，围观的人一圈儿，却没有一个来拉架的。
还有不知道谁打了110，警车一来，那小子就脚底抹油跑了。
我没占到便宜，我不会打架，所以等于被扁了一顿。
警察问我怎么回事，我愤怒的吼了一句，＇我他娘的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莫名其妙！＇
下午我就去公司低了辞呈。
她在楼下看到我这么晚才来上班又这么快走了出来，脸上还带着伤，便立刻请了假跟着我跑了出来。
＇你怎么了？脸上还有伤……＇
＇我怎么没你的事儿！我要去深圳，就这么着！再见！＇我伸手拦住了一辆的士。
她愣了一下子，转瞬拉住我，＇为什么突然要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你不是已经有对象了么？＇我怨恨得瞪着她。
她彻底呆了。
＇放手。＇我故意平静的说了一句。
她的手松开了，我上了车，没回头看一眼。
家里那些她给我买得东西我看了都厌恶，便卖了收破烂的。当初400多块钱买回来的东西倒手卖了30块钱。
当天我便把房子退给了房东。房东说，因为这个月已经开始了，所以最多只能退给我一半。
我懒得和房东唠叨，拿着她退给我的一半转身出了这栋楼。　
去火车站卖了车票，临近找了一家小招待所便住下了。
当晚我给死党打了电话，让他准备一下，我这几天就到深圳了。
他问我出什么事儿了，我心不在焉地说没事儿，然后说了一些其他的琐事，便直接关了手机。
第二天我去火车站，远远地就看到熟悉的身影，她似乎一直在火车站上等着，身后还站着她朋友。
她一看到我立刻冲了过来，轻轻的抱住我，＇别走……求求你，别走……＇
＇我们已经没关系了。＇我挣开她的手，拉着我的皮箱就走向候车室。
她在我身后哭出了声。
我心里在诅咒，你以为你掉眼泪我就留下来？
我说你怎么老是一脸欠了老子什么东西的样子，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痞子不错！一物降一物！你自己去消停去吧！
我刚走了几步，突然被她朋友叫住了，＇这你拿去，上了车再看。＇她朋友递给我一封信，递给我的时候，她脸上怪异地笑着。
我不知道到底她们之间发生什么，但现在看她朋友的脸也一样的厌恶，我把信塞了口袋里走进了候车大厅。
上车一大后了，我才记起了那封信。
我撕开了信封。
一共两张纸，第一张是她的字迹，满满当当的一张纸，却只有三个字再重复。
无聊，我揉了一下，从车窗里丢了出去。
第二张是陌生的字迹。
多少也有些好奇心才耐下心来看起来，但当我看完了，手心却一层汗。
心突然揪揪得痛起来。
＇……展信佳。
＇说起来，本来这封信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但我总想让你死心死得明白点。
＇她是我的，我们因为这种关系被高中开除了，但我们仍然不后悔，一起来了北京谋生。
＇那时候我们就约定好了，谁也不能爱上臭男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自己的感情和贞节被那些臭男人抢了走。
＇这是我们的约定，到后来变成我们至今的誓言。
＇但你的出现却开始改变这一切，造成她竟然渐渐想疏远我！
＇后来竟然敢违背我们之间的誓言和你去过夜！
＇我一直想破坏你们两个人，但却一直没什么办法和理由。
＇但最近找到了，我只不过找我表哥揍了你一顿你就退出了！
＇她还说什么你爱她！真天真！
＇我们在这来火车站之前打赌了，若她能留住你我们就结束！
＇但既然你在读这封信了，那也就是说她输了。
＇你放心的去你的深圳，我会原谅和包容她过去的一切………………＇
再后面我看不下去了。
她以前是个同性恋？我脑门像被锤砸了一下一样，嗡的一声老半天没有任何思维。
原来这才是那个站在她身边的影子？原来我男人的预感一直都没错？
等清醒过来我把信撕了个粉碎，突然想起前一张纸上满满当当的＇我爱你＇，心揪揪得疼着，我咬着下嘴唇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
＇靠你妈！贱女人！你他娘的以为火车一站就到深圳了是吧？我这就回去管你他娘的是不是女人先揍屁了你！＇
车一停我便跳下了车，立刻开机给她去了电话，电话刚响了一声就被接听了。
然而我还没开口，对面便传来了她的声音，＇我爱你……对不起，但我现在真的只爱你一个人，真的……求求你回来吧……＇
而后她便在那边哭得出不了声音，我在手机的这边也心酸的差点掉下了眼泪。
在这时候电话却被她那个所谓的朋友接了去，＇喂！能听见我说话么？＇
＇去你妈的贱女人！我回去非撕了你不可！＇
＇……请便，我知道我做得过了……＇
我傻了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先说行吗？＇
我愤愤地没吱声，不知道这个女人又打算耍什么鬼把戏。
＇那封信是我用的激将法，我知道就她的个性没办法留住你，但你看了我写的信以后肯定会回电话的。
＇从昨天晚上开始，我就一直没睡好。她昨天白天就跑到我工作的地方去哭着跟我说，我和她两个人之间的事被你知道了。
＇她一直哭你知道吗？她虽然很温顺可以前特别坚强，就连我们那些事儿被爸妈知道了然后赶出家她都没哭过！
＇我本来以为只要你走了她就又回到我身边了，我一直做梦她除了我不会为第二个人哭……
＇但她哭了，比我幻想里她失去我的时候哭得还悲切……
＇听着她不停的哭我开始特别害怕，想了一晚上我终于明白过来了，她已经不可能再喜欢我了。
＇我害怕她会因此变成恨我，所以想帮她挽回……
＇但当着你的面我说不出口……对不起……＇
我头变得一个有俩那么大，活这么大第一次这么混乱过，老半天什么子丑寅卯都成一锅粥了。
＇……你……能回来么？你回来我立刻就离开北京……＇这女人也哭了起来。
我连续深呼吸了好几次，最后努力让自己平静着说出了一句话，＇你离不离开北京是你的事！＇
＇……我不想和这样的她生活在一个地方……＇那女人呜咽着说。
＇你就是留了北京也不可能和那样的她在一个地方生活了！＇
＇怎么？你不回北京了么？……我……求你，我真地走，以后再也不……＇
＇谁说我不会去了？我这就回去！你告诉她！我回了北京立刻带她去深圳！！没她选择的余地！＇
我吼完了最后一句便挂了这通电话。
走出了那个陌生的火车站，我找了可以坐下的地方坐在那里愣神。
尔后撕着自己的头发啊啊地吼了老半天，心情终于舒坦了一点。
我拿起手机给死党去了电话。
＇喂？我恐怕要晚到深圳一天了！＇
＇怎么了？你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死党在那边问。
＇到了那里以后再和你详细说，现在说不明白！对了！准备地方要两个人住的啊！她也一起去！＇
＇啊？你终于说通她了？＇
＇不知道！＇
＇不知道？……哎……不是我说，你们之间到底怎么了？还有啊，她来深圳能干什么？你想过么？＇
＇管他咧！她找不到工作我养她！＇
（全篇完）
2004年8月13日结束于北京海丰园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