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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无名-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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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四少

莫熙这几日都带着那把素面红枫油纸伞,于黄昏时分候在租船码头。这个码头就像是现代游艇俱乐部,即便是私家画舫也大多停靠一隅,由专人看管维护。无奈日日思君不见君。不过这也让她放心不少,那个雨夜应事出偶然。

前几日莫熙又跑了趟分堂,专门从故纸堆中搜寻关于这位唐门四少的零星点滴,为此吃了不少灰。当刺客不是演古惑仔,拿着西瓜刀当街对砍这么简单粗暴。关于这位暗器天才的记载不多,只字片语中只得出一个深居简出沉默寡言。倒是有一句:“长日咳,心肺弱。”那天在船上的药香,分明有川贝的味道。莫熙才决定姑且一试。

这一日,大部分的画舫、小舟都已经驶离岸边。莫熙怀着对唐四少的刻骨相思,手握伞柄慢慢往掬水阁走去。

掬水阁之所以名为掬水是因其引了一脉山泉环绕整个饭庄而建。这里点菜、送菜皆不用小二。流水自成一个循环,各类菜品全装在一个个木雕画舫上头,由水渠送向一个个雅间,客人只要推窗自取即可。点菜也是同样,菜单、笔墨皆在案上,客人将所点菜品写在签上,再取案上小舟,置于水中,便可自送。

因此掬水阁没有大堂,只设雅座。雅间只以单字为名,“梅”、“兰”、“竹”、“菊”,“春”、“夏”、“秋”“冬”,“风”“霜”“雨”“雪”。全阁只得十二间,日日爆满。

莫熙不过想吃一碗水煮三鲜,无奈所有雅间除了一个“兰”字,皆客满了。只是那兰字间的客人定了位,却过得半个时辰还未现身。莫熙是此间常客,知客当然认得她,想那客人不会来了,又不愿得罪老主顾,何况是塞了银子的,于是笑脸相请。

莫熙方才落座,轻呷了一口铁观音,刚要提笔点单,却不想知客领进三个人来,打头的是一个清秀小厮,后头跟着一位绿衫少女,推着一辆木制轮椅,其上坐着一名年轻男子。那少女见到莫熙“疑”了一声,又看见一旁的油纸伞,笑道,“姑娘难道能掐会算,在此处等着还伞么?”

莫熙淡淡一笑,“人生何处不相逢。当日避雨之恩未及答谢,今日却又鹊巢鸠占。愧煞我也。如不嫌弃,还请同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她却不知唐欢所想,自来唐门中人无人敢相伴其右,有人相请同食还是头一回,竟得二分兴味。

知客本以为会是一场为难,此刻见他们认识,忙道:“如此甚好,各位客官,小的不打扰几位雅兴。”竟一溜烟去了。其余在场诸人不禁失笑,一时间气氛又融洽了一分。

绿衫少女向轮椅上的男子看去,等他示下。

莫熙顺着她的目光,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突然冒出一句话来:莲华容姿,天人弗敢看,深恐一念坠尘。

哎呀呀,这活脱脱一个现世妖孽!杀之可惜,徒呼奈何!

便是芝兰玉树也难形容眼前人形貌之万一。

那男子一弯淡唇,双瞳湛然,笑若朗月,道:“姑娘不嫌在下唐突便好。”声若幽泉,且透且磁。

莫熙摇首淡笑相请。

那位清俊小厮便抱他落座。难得他笑意不改,于莫熙这个陌生人前无半分尴尬自惭。

“在下久居蜀中,于江南美食殊无涉猎。姑娘还请不必拘束,不如替在下拿个主意?”莫熙知他倒也不全然是客气,此间菜单不像现代,图文并茂,这名字又个个繁花似锦,谁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偏偏又没个小二介绍。想当年她在现代,看中文菜单如坠云雾,还是英文的至少知道些个食材。

朝思暮想的人近在眼前。莫熙心情大好,也不客气,抄起笔墨,一挥而就:“盐水鸭、炖苏核、炖生敲、生炒甲鱼、丁香排骨、清炖鸡子、金陵扇贝、芙蓉鲫鱼、菊叶玉版。”一边挥毫一边唱名。真个抑扬顿挫,脆声朗朗。心中却腹诽不休,跟疑似唐四的人吃饭,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不让你出点血,怎对得起姑娘我发抖的小心肝。

唐欢见她握笔娴熟、姿态潇洒,刚想夸一句好字,却瞥见那字歪歪斜斜笔力虚浮,实在不敢恭维,又见她点个菜也能如此豪气,心下不禁好笑。

如此一笑,真个有如奇花初胎;矞矞皇皇。那绿裙少女见莫熙神情大方,丝毫不为自家少爷美色所惑,对她又添两分好感。

唐欢接过竹签,温言道:“盐水鸭跟甲鱼,姑娘若要取舍,更喜哪样?”

莫熙奇道:“莫非相冲?”

“此二物皆性寒,同食恐不美。”

莫熙点点头,惋惜道:“那留下甲鱼吧。”心下对他的身份又确认了一分,不愧是从小食补长大的。

唐欢见她一副壮士断腕的样子越发好笑,将盐水鸭划去,递还给莫熙。

莫熙每取一道菜便侃侃而谈介绍其做法由来。那小厮跟绿裙少女也双双落座,只是主仆有别,席上只莫熙、唐欢相谈甚欢,绿裙少女性子活泼,也插得一两句。

“这菊叶玉版,便是菊叶、鲜笋、熟火腿。那炖生敲又作何解?”唐欢一派言笑晏晏。

“炖生敲制法,係将鳝鱼活杀去骨后,用木棒在背部依次敲击,使其嵴骨脱开,肉质鬆散,而后入油炸后炖制,因而得名。”酥烂入味,鲜香醇厚,莫熙大爱。

唐欢在菜上至一半之时已使眼色吩咐小厮出去结账。莫熙自然瞧见了,因此散席之时,并未假意相请,而是高高兴兴地道了谢。

只是出得掬水阁,外头又是一片秋雨潇潇,那伞便还不得了,莫熙暗赞一声天公作美。

“不若姑娘稍等片刻,在下送姑娘一程。”

饭庄后头转出一辆马车,很快便到了跟前。莫熙欣然从命。

送至窄巷,车不可入,莫熙待小厮将脚踏放下,便轻轻步下马车。右腕一扬,那伞便如戚戚一脉红叶展于一片秋雨之中。又行一礼,径直去了。

“这位姑娘却是跟咱们有缘,也有趣得紧。”绿裙少女咯咯一笑道。

“今晚还有更有趣的事,可惜咱们是看不到了。”唐欢待那一片素红消失于一方雨径之中,才吩咐行车。

洞房花烛

今日唐家堡里里外外张灯结彩、红绸铺地,唐家大少爷迎娶越剑门的大小姐不光是唐历的大喜事,更是整个唐门的幸事。

若论武林地位,唐门虽是一方霸主,但越剑门享誉武林数百年,是堪与少林、武当比肩的顶尖存在。越剑门的最高心法剑诀《越人剑》更是无上之武学,只是对修习之人本身的资质要求太高,近百年来未出一个能修炼到人剑合一境界的弟子。

唐门弟子传承至今,重毒药、暗器而轻武学,唐门长老都心有余而力不足,如今更是盼着这一次联姻能给唐门加入新鲜血液,于武学一道上有所突破,方不坠唐门百年盛名。

新房内烛影摇红。只听啪地一声,也不知是龙凤烛的哪一个,爆了一下灯芯。新娘子萧琴本就极忐忑,却是吓了一跳。她端坐在婚床上力持镇定地等着新郎官,一双玉手将鸳鸯喜帕都拧成了两个旋儿。她生来便是越剑门大小姐,天之骄女,一向眼高于顶,等闲男子都不能得她青目,却偏偏对他一见难忘,不顾女儿家的矜持求爹爹亲自登门提亲。这一桩婚事从过庚帖到小定至今日大婚不过半年光景,她却像是等了一辈子。那人天人姿容,便是大师兄也及不上半分。想到此处,红盖头下的一张芙蓉面露出点点娇容。

唐历应酬完宾客已经有些醺醺然,这桩婚事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砸得他至今仍脑筋不清白。越剑门的掌门萧青渊亲自上唐门提亲,下嫁唯一的掌珠萧琴,并以绝世名剑纯均为陪嫁。而他作为越剑门的女婿,今后在唐门的地位更是无可动摇。上天对他唐历是何等眷顾。想到此处,唐历跌跌撞撞地进了喜房,满脸堆笑便要去挑那新娘子的红盖头。

新娘子的两个陪嫁丫头见新姑爷如此猴急,便捂嘴忍笑,齐齐地退了出去。两个丫头淘气,见唐历的大丫头鸾素在门口守着,便一同挤在门口听着里头的动静。

新房里仿佛起了口角,只是三个丫头都不会武,听不真切,不一会里头乒乒乓乓开始上演全武行。起先三个丫头还觉好笑,想来这武林世家结亲就是与别处不同,新婚之夜小两口便想用武力压服对方。哪知越听越不对劲,新娘子竟凄厉一声尖叫,又听到兵戎相见之声,三人再也顾不得忌讳,齐齐冲入。只见新娘子一身喜服立在床边,脸色却白得吓人,双手握着一把清辉似水的宝剑,指尖苍白紧绷,剑刃抵着自己白嫩的脖颈已划出一道三寸来长的血口子,血珠子沿着剑身倏然滑落,半点不留痕迹。

此时唐历的酒已醒了一半,脸色通红,青筋暴起,面上神情似悔似恨似妒。僵持不下之际,他狠狠地将手中的佩剑掷在地上,人已经飞出半个身子疾奔出房。

三个丫头见此惊变,不知如何是好。两个陪嫁丫头一人取下萧小姐手中的纯均,一人替她脱下染上点点血迹的喜服。三人都小心探问缘由,萧小姐只是一劲儿摇头哭泣,不答一言,末了只咬牙说了一句:“我要叫爹爹退婚!”三个丫头更是惊得脸都白了,这新婚之夜要退亲可是闻所未闻。只待明日一早报予长辈,希望能劝得萧小姐回心转意。鸾素想给萧小姐脖子上的伤口上药,萧小姐却执意不肯,冷笑道:“唐门的药我却是不敢用的,谁知道你们会拿什么来害我!”言罢又一个劲儿地哭。三个丫头好不容易哄得她平静睡下,却不敢走远,只在门口守着。

次日,晨。

唐门留风园。

唐昀打完一套鹤拳,把着紫砂壶解渴,那皱巴巴的一张老脸眼角眉梢都是喜意。他已年过半百,虽只剩下唐历这一个儿子,却是个有出息的。如今这儿媳娶得又是千好万好。他只待长老们和议通过,便可将掌门之位传给唐历,自己含饴弄孙,颐养天年。

却不料管家唐德一路奔进留风园,上气不接下气道:“掌门,不好了,少奶奶,萧小姐自尽死了。”

唐昀手中紫砂壶啪地一声落地,顾不得细问,只展开轻功向唐历所在的梦园奔去。

此刻一对红烛都已燃尽,烛台淋漓挂着烛泪不禁有几分凄迷。

萧小姐身着中衣盖着鸳鸯锦被,倒在喜床上,面上血色褪尽,脖子上一道剑伤。一旁纯均如一泓秋水横在床榻下。

三个丫头强忍着惧意将昨晚之事细细说了。并说今日一早三人一同推门进来就发现萧小姐已经断了气。

“历儿这个孽障呢?把他给我找来!找来!”

“回掌门,少爷连夜骑快马带着两百人往江南去了。”唐德此刻深恨自己因想讨个彩头,起身早了,丫头报给谁不好啊,偏偏给他撞上。

“萧小姐新婚之夜死在唐门,越剑门岂会放过我们!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饶是唐德见惯风浪,此刻也不禁老泪纵横。

唐昀毕竟是块老姜,片刻之间已冷静下来,一连发出几道指令:“派一队人务必将少爷追回来,我要亲自带着他去越剑门负荆请罪。发唐门令让唐欢速回。全堡戒严。召集唐门全部人马撤回,追查暴雨梨花钉图纸泄密一事暂时搁置。”

“老爷,您歇一歇吧。”唐德此刻不由叫起了唐昀还未当上掌门时的称呼。

“眼看着灭门之祸就在眼前,我怎能不急啊!”唐昀布满老人斑却素来稳健的一双手,此刻颤抖如风中残叶。

稍事镇定之后,唐昀下令将整个梦园封锁,也顾不得避嫌,仔细检查了萧小姐的尸身。全身上下只脖子上一道极浅的伤口,并未伤到动脉,没有任何中毒迹象。凝固的血液却将鲜红的锦被染成了暗红色,从量上看,应是失血过多而死。纯均剑也没有被动过任何手脚。更何况璧琉珠正放在她贴身戴着的鸳鸯荷包里,就算是有人故意施毒也是无碍的。唐昀取出那颗发散着莹润光泽的精圆珠子慢慢握于掌心,面色凝重。

难道真的是因为纯均。传说中纯均之利可使伤口弥久不合,流血不滞。

何处埋骨非他乡

莫熙又作了一次采花贼,昼夜奔驰千里捧回了一大束白色山茶花。

难得的秋高气爽,天高云淡。

此处却山风凛冽。

呼啸的风扬起她的衣带裙摆,显得修1长的身影分外单薄。

她没有为他立碑。原想着不过三五日便能忘怀。如今却整整用了三年去忘记。原以为不过守着他三五日,如今一住金陵便是三年。

想想自己真是矫情,这种猫哭耗子的事也一干就是三年。

她弯起一个冷冷的讽笑,放下那一捆白山茶,坐在一片凄凄荒草之中,心却是安静的。

年少唯一的温暖,葬身此处。她亲自用双手刨的土挖的坟。那天她将他的尸首从成堆的尸身中偷出来,在漆黑的夜里,背着他独行,直到筋疲力尽才就地掩埋。

莫熙觉得自己要是有良心的话也早已埋在此处了。

从那天开始她试着不去想过去,也不去想未来。只想着活下去。既然那是他希望的。

她至今记得自己的剑刺入他胸膛,感受他的心脏停止跳动,血液一点点变冷,生命一点一滴地流失,还在对着她笑。那笑居然温暖而欣慰。

不知道她自己又将埋骨何处。不过又有什么分别,处处是他乡啊。

莫熙慢慢站起来,向山下走去。

远处有几个人也在扫墓。却是唐欢。

莫熙正踌躇要不要上前,那绿衫少女已经瞧见了她,正对着她挥手。

武林中人皆知,唐门的人都葬在唐家堡后山的墓园,那此处又是谁?

唐欢的脸上看不出伤感,倒像是有一丝怅然跟释怀,待莫熙走近,居然对她浅浅一笑。

山风将他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他缓缓弯下腰,将最后一束白菊轻轻放在墓前。莫熙此刻才知何谓仪范清泠,风神轩举。

这位唐门四少送花却没什么创意,清一色的白菊。居然铺就了整个坟冢。却是个无字碑。

“那是我妹妹。”莫熙掩下心中的诧异,安静看着他。

唐欢却不再言语,仿佛陷入回忆中。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他忽然回过神来,对莫熙又是歉意一笑。示意一旁的小厮可以走了

那小厮武功平平,下盘却极稳,背着唐欢下山,脚步十分稳健。

一行人往山下行去,一路无话。

莫熙要往机巧阁去,不想唐欢也是,于是同行。

这次却是被伙计直接领去了库房。那地方有点像现代的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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