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合租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柒日-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科室的翟主任昨天打来电话叫我快速的赶回去,医院的人手不够,并不允许我这样偷懒休闲渡假。发生在数天前的那场事故被反复的验证和查明之后,居然得出与医院及手术执行者的我们无直接联系。所以医院在赔偿了一些钱之后,就事不关已,高高挂起了。
停在半手中的那只右手抖动不已,“这样的手还可以握手术刀吗”我这样问自己,显得有些无能为力。
在冰箱中取出大把的狗饼干扔给了卡卡。
然后去收拾墙角大摊衣物,它们等待的人也许回来了,但是我却乐意在这个时候去清洗它们。如果有人不带任何期许的去努力做一些事情,那么我相信他只是想做这件而矣,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就像我现在在努力的清洗这些衣服,洗这些天和我的肌肤有过亲密接触的床单,被罩、枕套。我不是疯子却用疯子般的疯狂用力的搓洗那些与我无素来无怨的棉织品。
我想有些人内心的阴影是从小时候遗留下来的,就像是康桢的。
而另外的一些人是长大成人后经历的,就如同我对数天前的事故念念不忘,每每回想都会带来接近致命的冲击。我无意比较这两种阴影,哪一样会更深入人心。但是却有意忖度康桢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去长大,一个大人对突发事件的抵抗力也不过如此,但是幼小的康桢要如何放下毒贩遗留子的身份去长大,要如何忘掉双亲被判死刑的事实去恋爱,独自守侯迸发出冰蓝色光焰的寂寞。
也许小蕊具有冰释这种寂寞的能力,所以康桢在用尽全力的怀念追赶那份曾经被救赎过的失去。
所以,我原谅了康桢的奋不顾身,原谅了他不打招呼的不礼貌,原谅他急切的离开和消失。
阳台上挂着的衣服,一件、两件、三件…吧哒吧哒的滴着水,呼吸着带有洗衣粉的清香味空气,是康桢希望的事情吧。
已经是下午的三点五十八分,康桢还没有回来。我提着黑色的可拉式旅行包。
迈步离开,临走前扔给卡卡一跟粗大的火腿。
门被“嘭“的一声紧紧关闭,我听到卡卡的爪子在门上急切抓挠的声音。
“再见!卡卡!~”这是我在这个城市说过的最后一句带有颜色的话。
说完后伴着尖烈的犬吠声离开。
第七日 完结篇
    如果,有些事情是等到白发沧沧都不能实现;如果有些人,是任你等到风景生锈都不出现,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就此做罢呢?
康桢
45个小时之前,小蕊站在房门口,目瞪口呆,看着我及依偎在我怀里的Ant。
当时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一定要在她转身消失之前快速的追出去,这一次一定要阻止她再次不告而别,一定…
在我用力的拉住她的手臂之后,爽朗的笑声再次在这个城市响起,在开满桐花的树下响起,她的笑总是要发出声音,就算是难过到极点也还是要表现的那样没心没肺。桐花纷纷的垂直落下,掷地有声,砸痛我心里的某个地方,生生的疼痛起来。
小蕊说:“猪啊,我回来了,占用一些时间好吗?好好的向我们的七年告别。”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空灵的伤感却又绝决的不容人去推辞。
我在心疼,我知道,又开始一阵一阵的…
一阵阵的心疼因为终于等来了那个恰当对像,闸门开启,开始了排山倒海般的巨烈。有些心情注定要在一个特定的时间对着特定的人决堤。流眼泪是因为内心的缺逝,这一刻,失去的又回来了,所以眼泪不再,不再失控,不再肆意横流。
有些人没有说告别的话就代表还会回来,一但说了再见就后会无期。我明白小蕊就是这样的人。
我们坐在火车站外大大的台阶上。
风清冷的吹起来,一个男子从我们的面前走过去,不停的用手去竖起并不平展的风衣领。被风卷起的黑色衣角做着招手的动作,像是在告别,深深的黑色遮掩住了它的情愿或是不情愿。
那一年,我们就是在这个季节来到这个有着睡莲般安静的城市。
那一天,我把小蕊的手紧紧的握在我的手里,我们从出站口走出来,天已经黑了,我们就坐在这个台阶上一整晚。
我解开衣服把她瘦小的身里包在里边。
“小蕊,不要怕,明天我们就去租房子,后天我就去找工作,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
…“猪啊,是我先离开你的。找到了可以去爱的男人,所以是我先离开的,你要记得,一定要记得,你,是被我抛弃的人。”她像孩子一样在我面前“咯咯”的笑着,却并不开怀,努力的把嘴角呈上扬的状态,眼里那一潭澄澈、晃动的泉闪闪烁烁。我知道只要她一个不经意的眨眼,泪水便会夺眶而出。也许她知道我的知道,所以固执的睁大眼睛把嘴角高高的翘起。这,是她惯有的姿势。从前的这个时候,我都会伸出手臂把她紧紧的环起来,可是现在的我却什么都不能做,手指无聊的在空气中反复的伸伸曲曲,被冻结在那个高度再也抬不起来。
眼前的这个女子曾被我用每一天中的大部份时间去怀念、去记得,我曾经无数次的想到过她这个表情,但是一切都变得真实时,却有了恍若隔世的感觉,如浮光掠影,漫过心头不留痕迹。
她说她又回到了那个曾经拼命想离开的城市。
“火车站外又重新修起了高大壮实的城墙,那些砖块没有沧桑的故事,所以矗耸在那有些不伦不类。如果想到有一天还会重建,那当初为什么还要拆呢,人们总是这样反复,以为推翻是件容易的事情,以为重新再来是件容易的事情。猪啊,如果,有些事情是等到白发沧沧都不能实现;如果有些人,是任你等到风景生锈都不出现,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就此做罢呢?猪啊,猪…”她站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气。
“我的父母还在那个小区里住着,阳台还是刷着绿色的漆,曾经被我抛弃的的那株仙人掌已经能开出很漂亮的花了,我的父母把它照顾的很好。他们都开始老了,你知道吗?我就住在他们的对面,和我的那个男人一起。他们站在阳台上的时候我就很快的跑回房间,可是他们不在的时候,又很盼望他们出现。猪啊,我并不后悔跟着你,义无反顾的跟着你一点都不后悔。可是,我后悔的是,在离开他们的时候竟然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在她脸上,终于,一颗、两颗、三颗的泪珠闪烁着冰蓝色的光垂直打在地上,顿时尘土飞扬。
“我来了三四天了,把我们去过的地方统统扫荡了一遍,哈哈!康桢,原来忘记你是一件那么不容易的事。康桢,我忘记了…真的忘记了。”她开始有些哽咽,而我就像是一个看客,看着她在哭泣中微笑的样子,心里纵有千缕万缕的情丝却不能畅快的吐纳。也许这就是小蕊看电视剧里的心情吧,我终于,懂了,在默不出声中懂了。她改口叫我的名字,叫我康桢,这一次我才发现原来自己是这样厌恶这个伴我二十多年的名字。
“母亲在临死的时候对我说:‘康桢,你要好好的。’父亲则是像我今晚这样的默不出声。然后他们被双双判了死刑,我真的很讨厌这个名字,小蕊,不要这么叫我。”我仰起头看着墨蓝色的天幕上繁星点点,说出了这样的话,口气像是在乞求。
“那好吧,猪~!”她迈出步子,固执的要去200米外的那个小店铺买热咖啡,并且固执的不让我陪同。
我怕她不声不响的就这样走了,所在跟在她身后,就像从前在她放学的那段路上那样跟随,
我想对她说,我们还是一起过到老吧。
一会就说,马上就说,在她喝第一口热咖啡的时候。
一辆越野车倏的停在马路中央,小蕊的白色连衣裙在空中轻轻的飞了起来,世界突然没有了声音,围观着的人群嘴巴一张一合,从车上下来的男人对我解释着什么,那个刹车声我几乎都没有听到,车就快速的停了下来,大片的血红把路面染的很红,红的太过刺目,太过惊心了。
小蕊,其实…我们还是一起过到老吧…
Ant
再次回到了这个弥漫着消毒水味的战场上,生活又恢复了一如往昔般的正常。
摘掉头罩和手套,用释怀、喜悦的笑容去恭喜那些等在手术室外面→面带焦虑的产妇家属们。
“母子平安,一对很可爱的双胞胎,恭喜”
“谢谢!大夫,谢谢!”那一大群人皆带着欣喜若狂的表情,可是三秒种前他们还是个个一脸的忧色。我经过他们走在幽长的长廊里,听着身后传来的阵阵的欢呼声,心里的一些重负正在一点、一点的被瓦解。像是衣服上的油渍在洗衣粉的浸泡下,小颗粒的逐次消失,汰渍广告中那个去脏渍的镜头一直是我很喜欢的。
记得的东西,并一不定要时时刻刻的握在手心里反复、用力的去挤捏。如果想要遗忘,就不要频频回头,向前走,大步的,一定是一种很好的方式。
翟主任的办公室,门是虚掩的,里面没有人,我把桌子上的那封还未开启的辞职信又悄悄的拿了回来。
生活不会因为某个人的逃避而改变其残酷的本来面目,如果有些东西是注定要如影随行的,那么地域的改变丝毫起不到救赎的作用。或者上一次的旅行对于我来说注定是场没有意义流浪,失败且惨痛。康桢和卡卡亦不会因为我的短暂息留而去真正的改变些什么。
但是,我却始终记得他们。
从康桢的那个城市回来,再次看到火车站前高大厚实的城墙,隐约的觉得它又经历了一些什么事情,每块砖瓦似乎都有了一段可以讲述的点滴。
一只狗,长的和卡卡很像,在没有主人的陪伴下,它的眼里有的深深的忐忑,汽车的轰鸣声激发出它对陌生环境的、冰冷硕大钢铁机器的全部恐惧,它嚎叫着四处逃亡,最后在一个垃圾筒下站停四处张望。
我向它走过去。
“卡卡?”扔给它大根粗长的肉肠,便跟在我身后,寸步不离。这样敏感的弱小生命需要的仅仅是一个可以相信的人,然后跟着他走。
我把它抱回家,给它洗澡,给它剪指甲,看它沉沉的睡去,身体伴有间歇性的大幅度抽动,我摸着它的大耳朵,叫它“卡卡”…
很长的时间过去了,我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职业,拿起八四液在房间的每个角落仔细的擦起来…
通了几分钟的电话,母亲便坐着公车从城南来到了城北,她欢喜的抱走那只狗,忘了对我说有空常回去看看她和爸爸。她总是对那样弱小、纯洁的生命感到欢喜和怜爱,所以我所获得的母爱只会比别人多而不会少,这一点康桢是远远无法和我相比的。
“Ant,刚你在做术,手机响了很多次”护士小杨把手机递到了我面前。然后,转身为病人准备输液药品。
站在办公室南边的那扇大玻璃窗前,抬起头看着从树叶间透过来的斑斑驳驳的阳光有些迷惑,康桢一次又一次的打电话过来是为了什么呢,没有必要说再见的,我们只是路人,没有预料的出现,然后再没有预料离开,无需伸手说HI,无需挥手SAYGOODBYE,这应该是路人最好的相处方式。
楼下的那口喷泉开始有水清清亮亮的喷出来,与此同时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康桢的名字的,响了起来。
“告诉我什么叫没有自主心跳?告诉我…”电话那端传来一个男人带着哭腔、颓废的声音。我的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掌心传递过来一波又一波被指甲深深陷入的疼痛感。
那个细小的泉眼喷涌出来的泉水开出了一朵很美丽的花,花瓣边缘很模糊,瓣面薄薄的、晶莹剔透,阳光照在上面,亮晶晶、玉洁的样子应该会让人想起世间最美好的事情。可是康桢在电话那端轻轻的啜泣,一个男人的哭声被我放到了那个泉眼上方,不断涌出来的水,四散开来,是花,不是花都是这般的痛彻入骨。
不出声息就不会有所流露,面对康桢的痛苦,一定不可以做出任何的反应,不动声色,电话自会挂断,关系也自会明朗。
我再次悄悄的把辞职信放到了翟主任的办公桌上,然后脱下身上的白大褂,逃离一般的离开。
走至医院长廊中央的时候,长椅上,一个男人的来电提示音里唱着“我爱你爱到死心踏地”。
死心踏地,这个词离我太过遥远了,乍一听,俗气中带有可遇不可求的无奈,带有没有把握的孤注一掷。
我拨通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
“爸,我妈不在啊…噢,没什么事,上回办事没办完,这回还要再去一次,你们注意身体,不要担心。拜拜”。
原来,自己否定自己,自己颠覆自己竟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老张
我的仙儿,今天下午的三点二十七分会回到这个城市,回到我身边,老天爷特为此准备了一方明媚,清澈的睛空。我并不担心仙儿回来会对我说一些让我多么接受不了的事情,她的那些事,这两天我应该知道了,日记是不会骗人的。但是仙儿回对我说的时候,当然还是要装着不知道的样子,毕竟人家的隐私被我偷窥不是一件多理直气壮的事情。
但是,对于把可可弄丢了的事实,铁铮铮的,无任何可虚构的成份,再怎么瞎说,人家一句“狗不长脑子你还不长脑子”就把我推翻了,这个事情是本年度难度最大的问题。哎!一声叹息后就没什么下文了。
给赵恒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要请一天的假去火车站接人,他竟然很爽快的答应了。提前准备的N多理由统统没有派上用场。
赵恒那小子并没有像传言那样被车撞到,活的依旧红光满面。这件事一直让公司的多数从耿耿于怀,关于撞车那事起于一个市场部的业务员无心说的一句话“赵恒怎么不被车撞死”,然后传到小林那,他给我的版本就是“人不行了,还在医院躺着呢”。
想起人家赵恒那么爽快的答应了我的事假,就不禁有些为他抱打不平,鄙视那些造谣、传讹等人的失德。人到底能活多少个十年,掐指一算便觉得寒心,都不容易。
我只想简单的和仙儿过简单的日子。
我准备先要把她送回家。
并对她的父母说:“仙儿回来了,她以后都会听你们的话,请你们原谅。”然后和仙儿双双跪在他们面前,我想有一个那么帅的女婿在,他们也应该饶了她吧。在不懂事的时候犯犯错误,并不是那么不可被原谅的。如果我都可以这么想,那她的父母也应该尽弃前嫌了吧。但是有一件事我时分的放心不下,等仙儿回来一定要问,“他帅还是我帅”?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