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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党-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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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
“玉徽……”
“为何隐瞒自己的身份，为何看我们如此着急却装出一副置身于外的样子在我们面前出现？看到我们急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你很开心么？”
“不，不是这样的……我一直无法相信这样的巨变，一日醒来，我突然由一个皇家的阿哥，变成了一个人人唾弃的街头乞丐。没有人给我更衣，没有人给我送膳食，得到的却是路人的白眼和拳脚，每晚还得忍受那种让我无法忍受的寒冷和恐惧。我知道我这个样子若是硬要闯回王宫，必定连门都进不了便会被打死……正当我快崩溃的时候，我看到了你，开头我还不信，因为梁家传出了你的丧讯，以为看错了人，可是那样女扮男装的你我太熟悉了，所以赌上一把扑了上去，直到你把我带回家，邬夫人唤了你一声‘玉徽’，我才确认你就是玉徽，然后又想到你曾说过有逃出生天的办法……玉徽，是我，真的是我，胤？啦……”
胤？看着仍然低着头坐在地上的玉徽，不知道她是否能接受他的解释。
“四四……”玉徽低声唤了他一声。
“嗯？”胤？应声。
玉徽抬起头，喜悦之色浮于面上，看那情形，分明刚才低头时也是在暗笑。
“小四～～～”玉徽飞身过去，扑倒胤？。
胤？怕她摔到，用力撑住身子用双臂接住了她，可还是禁不住她飞身扑过来的冲击力，后仰了一下。
“你承认自己是谁就好！你回来了就好！”玉徽紧紧地抱着他，倚在他的怀里。
“难道……你这是演戏逼我出来承认自己是谁？”胤？恍然大悟。
“嗯！”玉徽看着他猛点头。
“你，你们怎么看出来我是谁的？我现在可是顶着一个小乞丐的皮囊的啊。”
“你的穿帮太多了！你跟思道辩学，你对那个四阿哥的态度，还有你对邬祠稔，也就是我爹的评价，都不是一个路上捡来的小乞丐能有的言辞。最最重要的是，你对我的态度。即使你是小乞丐，是我从街上善心救回来的，要报答我，也不会用那样熟识那样温和的眼神看我，也不会在我又急又伤心得大哭的时候用那种口吻来安慰我。”
“这样你就能确定我就是我了？”胤？笑着问她。
“昨儿第二次转魂，你回到了你自己的身体里，却不动声色。可是当你扶起我的一霎那，我感觉到了。你怕我摔着，把我拉到了怀里，那种感觉，就和以前你抱着我的感觉是一样的。于是我就确定了八分。只好用这法子再试你，若你真是我们要找的胤？，一定不会看着我受苦，便会出来承认。”
“我服了，我不如你演得好，反而被你的伎俩算计了。本想蒙混一世，却这么快被你察觉了出来。”胤？笑了笑。
“蒙混一世？”玉徽大惊，坐直了身子看着眼前胤？版的小武。“你想干吗？放着好好的皇子不当，难道你还真想当一个乞丐出身的邬家小厮？”
胤？笑笑地把玉徽又拥到怀里，解释道：“你爹娘这样的平民夫妻，不是很好么？我觉得做一个你爹那样的男子，也不枉这一生了。”
“你难道就不留恋那皇宫里的生活？你的皇阿玛、额娘，还有那群兄弟姐妹们，可都还在那里的啊。”虽然今后会越来越不招人喜欢。玉徽内心补了一句。
“原来宫里的生活虽然富贵，可没有多少温情。父与子，不是简单的父子；母与儿，不是简单的母子；兄与弟，不是简单的兄弟；夫与妻，不是简单的夫妻。那样的日子，是对我们这天家的一种制衡：得天下之大家者，多失小家。就是这样。自从我佟额娘孝懿仁皇后病重到她过世，我独自呆在宫里的日子只能用苦闷和战战兢兢来形容。本来幸好有你陪在我身边，可没想到皇阿玛他竟把你拘禁在京郊，并且给我指了婚，让我现在的福晋来当他的眼线……”
“不管怎样，过去的就不要再想了，现在我不是也回来了么？当务之急就是得赶快把你和宫里那个四阿哥调换回来，否则他不知会闹出什么事端。若是让你皇阿玛因为他的怪异而失宠于你，那才是我们的罪过。”
“你们？你是说你和那个我身体里的人？”胤？有点不高兴，“他对你的态度相当不恭，为何你却不生气？”
“唉，这事儿一言难尽。你还记得我告诉过你，我是藉着不知名的力量从未来来到你身边的吧？而现在皇宫里的那个四阿哥，他的情况和我相同，而且，在我们那个时代，他是我的朋友，大概我的这次穿越连累了他，把他也带了来。可是我不知道为何他会跑进你的身体里。我爹说梁家给我发丧后你病了一场，是因为我么？”
胤？抚了一下玉徽的额头，点了点头：“那时，我心焦如焚，想到皇阿玛对我的监视，想到他派三阿哥去试探你，让我以为从此我们不能再相见。你假死，我开始也有疑心，想着那会不会是你要逃离我皇阿玛掌控的方法。可我又不放心，却因着身边的眼线不敢让小六子去打探，怕连累了梁家。小六子想方设法托宫外的朋友打探你的消息传了信儿回来，却都万分肯定你是真的去了。我那时真是万念俱灰，以为从此天人两隔……”胤？看着玉徽担忧的目光，不忍心把他如何病倒，又如何想要遁入佛门而皇上未许的事情告诉她。
玉徽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在他心里已经占据了如此重要的地位。原来她也考虑过若是他因为她是未来人的原因才想留她在身边，那该如何是好？可现在听来，却又不象。
“不管怎样，如今我回来了，你也相信了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些穿越的事情了吧？你就是想当这个小武，我也不能让你冒险。毕竟不是自己的身体，所以很不稳定，不知何时就会离开，所以你还是回到你的本体里去的好。”
“不知何时会离开？你还会离开么？”胤？紧紧地抓住玉徽。
玉徽看他着急的样子，知道他又在担心她，内心一阵幸福。
“我不能保证永远不离开，可是只要我在这个时空一天，我就会在你身边。你忘了么，我说过，我是因着你才来到这里的。”
胤？看向玉徽眼睛的深处，接着紧紧地把她拥进了怀里，不停的念叨着：“不行，我要保护你，我不能再让你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可他又突然猛地放开玉徽，别扭地把身子转向一边，脸上浮上很是沮丧的神情。
“这又是怎么了？”玉徽拉了拉他的手，可他也猛地缩了回去，弄得玉徽一头雾水。“到底怎么了？”
“这不是我的身体，我不允许‘他’抱你……”胤？满脸的忿忿之情。
玉徽瞪大了眼睛看着胤？，憋着不笑出来，可实在被他脸上那种复杂而又明显懊恼的神情给逗乐了，终于破功，伏到地上大笑了起来。
邬祠稔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很快通知到了困陷在紫禁城里的郝谨思。郝谨思也很快找了个借口，从皇宫里跑了出来，又来到这个小院。玉徽为了避免麻烦，遣散了现场的无关人士，然后如法炮制，就那样绿光一闪，两人便换了魂魄。玉徽看到归了本体的胤？，满心高兴，一颗始终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里。但看到郝谨思变成了小武，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笑。那个家伙可真是大起大落，第一次穿越就一下子从一个现代学子变成了皇家阿哥，又从皇家阿哥变成了小乞丐，脸上多少有点落寞的神色。
“我们要拿这个‘小武’怎么办？”朱宝珊看了看真正的四阿哥胤？，又看了看那个小武。
“对呀对呀，你们有什么先进的东西能送我回去？”郝谨思也急急地问邬祠稔和玉徽。
玉徽指了指自己，安慰他道：“既来之，则安之。若是有什么先进的东西，我会屡次被困在这里？”说完，却觉得身旁的胤？使劲捏了一下她的手。玉徽回头看他，微微一笑。
“嗯，你若是不嫌弃，可以跟着我们，不必担心在这里的生活。”邬祠稔拍了拍郝谨思的肩膀，也安慰他。
“若是你愿意到宫里做事，我可以想办法帮你安排……”胤？也开口道。
“呃，还是不要了吧。”玉徽连忙插话，“他若是现在进宫做事，岂不是只能当太监？”
“吓，我可不想当太监！”郝谨思本来还想着进宫体验一下当差的经历是个好事，可听玉徽这么一提点，吓得本能地捂住了下身，哆嗦了一下。 “不如，就让他跟着你们算了，反正这个小武只是个小乞丐，他的命运如何，是绝对不会被记入历史的。”玉徽凑到邬祠稔身边，悄悄跟他商量。 邬祠稔点头，又看向那个“小武”。 “既然你现在只能以‘小武’的身份活下去，我还有些话要交待你。”胤？突然开口，“我刚到邬家的时候说的那些关于‘小武’的身世，都不是真的。因为事出怪异，所以我压根不知道这个‘小武’是何许人，何方人。不过，我还是‘小武’在街上乞讨的时候，听到别的乞丐称我为‘田小武’……”
玉徽一听到胤？提到“田小武”这三个字，下巴差点落到地上。不会吧？不会那么凑巧吧？为何她不能象那些穿越小说里的女主角一样遇到一些正常的事情，反而接二连三地迎接这种“意外”呢？
可胤？却没有发现玉徽脸上惊讶的神色，继续对郝谨思说：“不过，既然‘田小武’这个名字是本阿哥用过的，你还是换个名字避一下名讳吧。看你气质还算儒雅，只不过有时略显嚣噪，不如，从今往后，你就更名为‘田文静’吧。”
邬祠稔和玉徽皆翻，只有郝谨思挠着脑袋满脸疑惑地看着胤？：“改名倒是没问题，只是这个‘田文静’，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啊……”突然，他大叫了一声：“啊！你是四阿哥，将来的‘田文静’会是……”
他还没有说下去，玉徽和邬祠稔已经扑了上去紧紧地捂住了他的嘴。郝谨思也突然意识到了差点说了不该说的话，脸色猛然变得刷白。
胤？彷佛也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猛然一变。当他看到玉徽和邬祠稔的举动，就更确定了刚才的猜想。但他没有进一步询问，而是迅速整理表情，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继续对郝谨思说：“你既然现在不想进宫，不如就跟着邬先生学习吧，将来必能有所出息。你又是玉徽的朋友，以后我定是要顾及你的，若是你能走取仕的道路，那将是更好的。”
玉徽和邬祠稔仍然死死地捂着郝谨思的嘴，同时冲胤？苦笑了一下。
“四阿哥，你如今恢复了身份，今后要怎样对待我家玉徽呢？”朱宝珊身为母亲，此刻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女儿。她作为母亲的超强直觉，让她察觉到两个孩子将来更为艰难的感情之路。
“不管两位同意与否，我想把玉徽带在身边，经历了这么多，我不能让她再次离开我。”胤？看着玉徽，面色坚定地对朱宝珊说道，也彷佛是说给玉徽听。
“四阿哥，能否借你一步说话？”邬祠稔对胤？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把他带到了前院的一间小客厅内。
“你刚才说要带走玉徽，可是您现在有法子保证她的安全么？”邬祠稔一边掩门，一边轻声质问他。
胤？低头无语。是啊，现在的他甚至都还在他皇阿玛的防范之下，又因着皇阿玛误以为玉徽是他的女儿，而且还不知道玉徽现在已经“死而复生”。若是他知道了这一切，定会认为受到了他们的欺骗，龙颜大怒，欺君之罪可是死罪。到那时，不但他和玉徽不能自保，更会祸及梁家甚至邬家。
“四阿哥，我劝你先忍一忍不要带走玉徽。把她留在我这里，定会比你把她带在身边更安全些。等以后你分府而居的时候，再做把玉徽接到身边的打算才是上策。我作为她的爹，虽然心疼她，不想她跟你去？这道混水，但看玉徽那孩子也是铁了心跟在你身边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我对你有唯一的一个要求，若是你能做到，我也定会全力帮你们。”
“是什么要求？我一定会做到的。”胤？急急地问。
“你早已知道玉徽的身份了吧。”
胤？一愣：难道他是指玉徽来自未来的身份？邬祠稔是玉徽的生身父亲，那么他知道此事也应该是意料之中的。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所指的事情。
“那么，我对你的要求就是，勿问未来！”邬祠稔语气突然变得异常严厉。
胤？闻此言，脸色一凛，下意识地闭合了一下双唇，彷佛深深地吸入和呼出了两口气，却并未说什么。
“你问她未来，我会疑心你对她的真实感情，会疑心你是在利用她。而且你若问她未来，必定会为难她。她对你的心，你应该明白，你说要努力保护她不受到别人的伤害，可我更希望你能保证自己也不要伤了她。”
胤？沉默了一下，轻声回答：“邬先生的要求，胤？谨记了，请邬先生放心。”
“忍字心头一把刀，你若能忍一时，会受用一世的。”邬祠稔笑笑地看着胤？，眼睛里却闪烁着令人捉摸不定的神色。
胤？点头，仰头看向邬祠稔的笑脸，却除了他的笑容，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个邬祠稔，除了是玉徽的生身父亲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暂时送别了胤？，玉徽长长地舒了口气。她回头看正被邬思道当怪物一样上下左右打量的郝谨思，不，现在的田文静，不禁大笑了起来。眼角一扫，她又看到斜靠在二门门框上一脸微笑地看着他们三个孩子的邬祠稔和朱宝珊，突然流下了眼泪。
如今寻到了胤？，也该是告别他们的时刻了。她继续留在这个家并且和胤？保持联系的话，将会是一颗危险的定时炸弹。她不想老康再冒出来，象上次分开她和胤？一样，破坏了这个幸福的小康之家。
注：因为很喜欢《雍正王朝》里的那个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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