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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奸钟情(第二部) 作者:恭喜发财-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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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男人……

  老太太一张脸拉得老长,问说:“阿文,这人谁啊?”

  肖文彬有点不好意思,“他就是郝健,哥应该跟你说了吧,我们现在在一起了。”

  老太太一听,立马扭头训斥长子,“怎麽回事儿?和著跟你弟一块儿撒谎骗我?”

  肖文彬他哥不吭声,给了肖文彬一个眼神,好像在说:‘我可是帮你给咱们做了不少思想工作,要怪就怪你家郝健的痞气太浑然天成,一眼叫老太太看出来’。

  随後还瞪了一眼郝健,心想我这麽帮你,你还不识好歹。

  那老太太看大儿子低著头认错,还不依不饶,“把头给我抬起来,你不是跟我说这郝健也是个博士後嘛?还说他跟你们去世的爹一样都是清华的校友嘛?”

  郝健囧了,靠,老子啥时候给杜撰成清华的高材生了?别说是大学了,就连初中都是磕磕巴巴毕的业……

  “哎呀,妈,你就别说哥了,这菜都快凉了,大家先坐下吧。”肖文彬难得一脸笑容地过去扶著老太太落座。

  看大家都坐下了,郝健才心惊胆战地坐下,他心里直打鼓,趁著肖文彬他哥给老太太夹菜的功夫,偷偷拉著肖文彬说:“阿文,我这回可死惨了。”

  肖文彬看郝健脸都白了,实在不像开玩笑就问他:“怎麽了?”

  郝健抹了一把脸,撸走额头上的冷汗,绝望地说:“我……哎……要怎麽说好呢……”

  “怎麽说?慢慢说,怎麽了?”

  那人用快哭出来的声音说:“阿文呐,就刚一会儿,我把你的至亲都给得罪光了……”

  果不其然,那老太太一声不吭地吃了一口菜,就把筷子一搁,从身後的包里找出了一只袋子扔到桌子上,郝健一看,那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阿文,你这朋友怪厉害的,我刚才在他店里才试吃了几颗瓜子,他就死活拉著我不放,逼我买了这半斤小核桃,你看看都在这里了。”老太太特愤愤不平地跟儿子告状呢。

  郝健低著头,却仍然能感受到三个人的目光同时杀向自己,心想我要知道你就是我那比山高比天大的丈母娘,别说是试吃了,你就是要把店子搬空,老子立马打电话叫车啊。

  “郝健,我妈难得回来一趟,你怎麽能这样?”肖文彬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不是不知道呢吗?”郝健辩解道。

  “哼,这小子嘴还特厉害,我跟他争了半天,他可一点儿没让我这个老年人。”老太太还不忘继续往上加把火。

  肖文彬拿眼神瞪郝健,回头跟老太太说:“哎呀,妈,你年纪大了,以後别跟别人吵架,对身体不好。”

  老太太一听肖文彬反过来说自己了,就不乐意了,“不吵架?不吵架能行吗?你们的爹死的早,我一人含辛茹苦把你跟你哥拉扯大我容易吗我,那些对咱们指指点点的人我要不跟他们吵还不被欺负了去,总之啊,千不该万不该还是你们的爹死的太早……哎呦,老头子啊……”

  老太太越说越伤心,眼睛眨巴眨巴的还真能挤出几滴泪来。

  无奈这哥俩虽说早习惯了老太太这套哭哭啼啼的把戏,却还得好声好气地规劝道:“行了,妈,爸都走了那麽多年了,你就别太难过,要不咱们给你介绍个老伴儿?”

  老太太接过大儿子递上来的纸巾擦干眼泪,说:“找啥老伴儿啊?我就只跟你们爹一个,我们那会儿找对象都特慎重,找了就好一辈子,哪像你们呀,随便拉来一个就能好上,连男人都要。”

  郝健一听,这“男人都要”不就在说自己呢嘛,心里难免不舒服,男人怎麽了?男人就不是人了?阿文跟自己在一块儿就不能好上一辈子了?什麽歪理都是。

  “妈,其实我跟郝健在一起也挺好的,我们也希望有一段感情能像你跟我爸一样,那麽忠贞、专一。”

  老太太知道阿文从小话就不多、个性也温顺,就是有时候特别倔,於是叹出一口气,说:“阿文,我们家比不少那些大富大贵的人家,可我们老肖家毕竟也是书香门第。你看看你爹,地质学副教授,要不是那次去雪山勘探出了事的话现在早转正了;你看看我,女博士,在大学当了几十年的教学主任,再看看你哥,博士後,咱家里你是差了点儿,但也好歹是个双硕士。”

  老太太瞥了郝健一眼,又说:“妈一直都跟你们讲道理,你实在要喜欢男人我也管不了,所以你可不能说妈是老古板。但是阿文,门当户对很重要,你跟这没念过几本书的小夥子最终是走不到一块儿的。”

  郝健听著前半句觉得挺不错,後半句就无语了,这老太太可真是随时都不忘埋汰自己,於是忍不住说:

  “我是没文化,但我也在努力不是,我也在上夜校。再著说了,能不能走到最後看的不是别的,是两个人能不能相互包容,阿文人多好、多会包容肯定不用我多说,而我对阿文那也是一心一意的,自从认识他以後我就再也看不了别人,要是以後他比我先走,那我肯定也跟您一样守他守一辈子。”

  这番话一出,包厢里顿时没了声音,郝健想想还是觉得气,这些个读书人就是清高,於是又忍不住说:“还有,什麽叫‘没念过几本书’?不带您这麽瞧不起人的,每期《故事会》我都会买来看呢。”

  他还想再说两句,突然觉得阿文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下自己,这才噤声。

  肖文彬他哥看冷场了,赶紧招呼大家吃菜,老太太也没多说,只是间或偷偷拿眼瞄郝健,发现那人正把一只剥好壳的虾肉放在肖文彬碗里还拿了湿巾给他擦手,顿时鼻子一酸,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在那个肉类匮乏的年代,老头子总是挑出仅有的几块牛柳搁自己碗里,而自己光吃洋葱的场景。

  不知道为什麽,她觉得郝健和自己丈夫的身影有那麽一瞬间重合在了一起。那文革的时期,被发配到农村的知识分子中长著绿豆眼、嘴还笨的小夥娶了队里最漂亮、最聪颖的姑娘,为什麽?

  老太太吸了吸鼻子,暗忖:你小子倒挺会巴结的。

  老太太不发牢骚,一顿饭就这麽安安稳稳地吃下来了。

  郝健去结账的时候,一摸背上,靠,全湿了,这哪里是吃饭呐,简直比坐牢还苦。

  离别的时候,肖文彬他哥说要送老太太回酒店休息了,郝健说:“那哪成啊,当然要住咱们家了。”

  肖文彬摇头,“你这房子是跟朋友合租的,已经都住人了,你要我妈和我哥睡哪儿啊?”

  郝健掰著手指算,三房一厅,浩子睡一间、阿辉睡一间、自己跟阿文睡一间,厕所和厨房肯定不能住人,但是叫岳母和小舅子睡客厅又不好意思,自己跟阿文睡客厅吧他又舍不得阿文受罪。

  於是就说:“睡阿辉那间。”

  肖文彬问:“那你让阿辉睡哪儿啊?”

  郝健想都没想,就说:“这好办,我回头就把阿辉哄到大街上去。”

  其他三人听了都一脸黑线,自然是不答应的,於是郝健客气来客气去,肖文彬他哥还是开车跟老太太住酒店去了。

  郝健跟肖文彬走在回去的路上,那时都快十一点了,路上行人稀少,俩人就把手牵在了一起。

  肖文彬问他,“你吃饭的时候跟我妈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嘛?”

  郝健说:“那当然。”

  肖文彬又问他:“如果我妈死活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呢?”

  郝健说:“甭管是谁,只要不让咱俩在一起,老子都跟他拼命。”

  肖文彬手一僵,“你要把我妈怎样?!”

  “还能怎样?当然是每天拎一包瓜子上门跟她套近乎呗,你妈喜欢嗑瓜子,五分锺能弄出一堆壳呢。”

  肖文彬勾起了唇角:“看你小气的。”

  郝健看他笑了,觉得放心不少,於是无赖道:“阿文,你看之前你在电话里骗我了,後来叫你亲一个你也不答应,我心里多受伤啊,所以像你这样有文化的人就得知错就改,现在亲我一下弥补弥补呗。”

  肖文彬也真是受不了他,看看四下无人,便凑上去两人亲到了一起。

  第二十章

  九月底,阿辉坐上了回老家的火车。

  几天前,他农村的父母打来电话说现在正值农忙时节,需要阿辉赶紧回家帮忙播种。

  临走前郝健跟他说:“去吧,小白脸最近天天上门来要人,你这一走也好叫他死心了。”

  阿辉坐在火车上,摸摸自己胸口,那人死没死心他是不知道,但自己是真死心了……

  阿辉的老家在农村,但是离城市其实不远,於是他买的是坐票。

  身边有个哥们儿实在闲得无聊就拿出山寨手机放音乐听,放的正是那俗不可耐的《荷塘月色》。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阿辉觉著天雷滚滚,给一个失恋的人放甜蜜的情歌,折磨啊这是。

  谁知那人放了一遍不够,还按了重复键,一遍一遍放那首怂得要命的神曲。

  阿辉实在受不住,扭头跟那哥们儿说:“朋友,能放首别的麽?”

  那人也挺好说话,就一点头,说:“行啊,你听这首怎麽样?……哎?你怎麽把脸盖住了呀?”

  阿辉都快哭了,只好拿外套蒙住头等待旅途的终结。

  只听那怂歌里唱道:“你说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你,我们死也要在一起……”

  再说那许楷祺自打跟阿辉分开以後就没一天过得舒坦的。

  他过去跟不少人好过,即便最终被甩了,只要睡上一觉就没事了,但这回却很不一样,他是真伤心了,感觉做什麽事都提不起劲,连最爱去的夜店也懒得去。

  阿辉走後,他下班回家,一开家门就觉得那个傻大个坐在餐桌前做好了饭菜等自己,睡觉的时候又觉得隐约间听到傻大个沈稳的打鼾声,可醒来才发现偌大的卧室里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许楷祺知道自己有愧於阿辉,他确实出轨了,他以为只要能找到那个人道个歉,那人会像过去一样原谅自己。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什麽都不要,只希望阿辉能跟自己和好。

  可时间久了,阿辉却迟迟不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他去了阿辉工作的地方找人,结果被告知阿辉已经辞职了;他打阿辉手机,拼命打、一得空就打,却永远是忙音;他想到上门去找人,可郝健每回都不开门,许楷祺试过拍门、踹门、大叫阿辉的名字,结果叫来的却是片警……

  那天许楷祺实在没办法,他真是想念阿辉了,於是只好厚著脸皮再次叩响了阿辉家的门。

  “谁啊?”郝健开了门,一看是他,立马黑了脸,说:“靠!怎麽又是你?!”

  许楷祺压抑著自己不跟他吵,“我找阿辉,他在里头吧?”

  “不在不在!走走。”

  看郝健要关门,许楷祺顶著门迅速地侧身挤了进来。

  怎麽又来这一招……

  “行,你自个儿亲眼看看,真他妈不撞南墙不回头,人阿辉早回老家了。”

  许楷祺冲进阿辉的房间,一看当场就懵了。

  屋子里空空荡荡,除了电视、床和几件家具,衣服啥的都拿走了,这人是真不想再见到自己了……

  许楷祺鼻子一酸,问道:“他……还回来吗?”

  郝健想都没想就说:“还回来干嘛?工作都丢了,心也伤透了,不回去还待这儿继续受虐啊?”

  那许楷祺一听眼泪差点下来,怎麽可以不回来,自己还有那麽多话要跟他说呢。

  “他老家地址你有麽?”

  郝健一听,讥讽道:“小马哥,阿辉也叫你虐够本了,你就行行好放过他吧,别追杀到人家老家去了,阿辉在这里带了绿帽子已经够惨了,你总不能再叫他在乡亲父老面前丢脸吧。”

  许楷祺突然激动道:“我找他不是叫他丢脸的!我……我那麽喜欢他……”

  郝健只当自己听了个冷笑话,嗤笑一声,指著门哄他走。

  许楷祺本来想再缠著他跟他要地址,眼角突然瞥见肖文彬端了一杯茶从厨房里出来。

  他知道自己一时是说服不了郝健了,便把心思动到那人老婆身上。

  其实肖文彬一看是他也懒得多说。

  “Vincent,听说你最近跟朋友创业?搞得怎麽样了呀?”

  肖文彬看著许楷祺一脸堆笑,觉得後背发凉,毕竟是过去阴过自己的人……

  於是便随口说了句:“还好。”

  郝健插嘴说:“少来这套,他创业好不好关你屁事?赶紧给我走、走。”

  许楷祺脸皮确实厚得非同寻常,不但不恼,还能维持著笑脸,又问:“那需不需要我提供你们一些帮助,你们这种公关公司人脉很重要。”

  “不必了,Larry你认识的人我们这样的小公司伺候不起。”

  许楷祺被肖文彬一口回绝了难免脸上有点挂不住,沈默了片刻,说:“我知道你们都讨厌我,过去我是有很多做得不妥的地方,我不求你们谅解,只想求你们告诉我阿辉在哪里,求你们了。”

  郝健看他一副低三下四的样子忍不住趁火打劫,两手在胸前交叉抱著,说:“行啊,告诉你也可以,老子要你现在、就在这里跟阿文道歉。”

  那许楷祺其实还是爱面子的,他来了半天,都只说自己过去的行为“不妥”,从小打大,只有别人给他道歉,他许大少是绝对不说那三个字的。

  看把那小白脸急得浑身发抖,郝健觉得太他妈爽了,“不道歉就滚蛋!”

  那许楷祺终於低著头握紧拳,轻轻冒出一句:“对不起。”

  “大声些,看著阿文说。”

  许楷祺把嘴唇都快要出血了,连肖文彬豆觉得那人可能会立马站起来走人,谁知他却颇为真诚地说了句:“我过去对不住你,原谅我。”

  许楷祺真心决定要跟阿辉重新来过。

  拿到了地址之後他决定在见到阿辉的时候给他一个好点的印象,便找来了某大牌的御用造型师朋友。

  那人听许楷祺一说要改个朴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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