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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向天国-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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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雪理清思绪，甩甩头，她将面对的是下一桌客人，烦事是不能带走她工作的情绪的，她只想把宽心留给客人！
端着酒杯凌雪走得很平稳，她感觉这就是人生，冗长而又沉着。
“为什么这么慢？”一个客人抱怨。
“对不起！”凌雪一边倒酒一边陪不是，做了一个下午，她终于学会了容忍和道歉！在生活中，有时原则是会被打折扣的，尤其是心高气傲的人更容易受挫折！
“新来的吧？”一个少年看着凌雪，不屑地问到。
“给我把这酒换掉！”他指着桌上的一个酒杯，里面根本没酒，一看就知道是在无理取闹。但凌雪没有理他，她恨这种霸道无礼的使唤！
“给我倒掉，听到没有？”男人最需要的是威严，凌雪却漠视他的言语？
男孩睁大双眼，气焰高涨：“给我把这些酒杯倒满，倒满，统统倒满！”他拍着桌子，指着上面的所有空杯子空瓶——男人要的就是这种迫人的气势！
凌雪按他的指示把所有容器倒满。乳臭未干的小子不就是要出人头地吗？既然要疯她就看着他疯，装疯她又不是没学过！
“请问还有事吗？”倒满酒凌雪欲走，像这种冲动无知的孩子，她才没时间和他耗！
“等等！”虚荣心使少年失去了理智。“给我把它喝掉！”他勒令！
“我不会！”凌雪走开。
“你喝不喝？”少年拉着凌雪的手，另一只手将酒推到凌雪面前，好胜心理已充斥了他的大脑！
“请你自重点！”凌雪把酒杯甩开，酒全洒在少年的身上。
“臭三八，竟然敢反抗我！”少年扔掉手中的酒杯，顺势将凌雪的手抓得更紧。
“放开我！”凌雪并不害怕，不良少年她见得多，如果有必要她还想扫除眼中障碍，但此刻不是她挫人锐气的时候！
“想喝酒是吗？我陪你！”
这时从凌雪后面走来一个高大的身影。他用强罕的大手握住少年的胳膊，另一只手则拿起桌上的酒瓶咕咚咕咚喝得金光。
“不就是喝酒吗？老子陪你！”他把酒瓶使劲地砸在地上，对着少年的额头猛地一拳打去。
“你！”少年目瞪口呆，他本想拿着酒瓶朝大手扔去，但两手早已被大手捏得吱吱作响，无奈只有蹬腿！
“欺负女人算什么男人！”大手将少年甩得老远。他虽然不喜欢女人，但更恨欺负女人的男人！
“你给我等着，我让你死得好看！”少年冲出门外，他的同伴尾随着落荒而逃！
“小孩子，玩女人还嫩了点！”大手唾弃。他转向着凌雪，怒目以对，接着愤然离去，仿佛他对她有恨？凌雪更加木然！
“恶徒！”凌雪痛骂！
“雪儿，你怎么能这么骂人？”
回去的路上，王一指责凌雪，人家可是有心帮她，她却反目不认人，还骂人恶徒！
“我为什么不这样骂他，好端端的谁叫他插手？多此一举！”
“人家可是在帮你哎，你的意思是多管闲事了？”王一满头雾水。
“本来就多管闲事，谁要他帮忙？鲁莽的可恶之徒，只会帮得倒忙！”有勇无谋，这只是愚人之举，凌雪是绝不会赞同的！
“雪儿，你太过分了！”王一冲到前面，她明明看到大手见义勇为，凌雪却不理会人，还骂人莽徒。这年头连英雄也难做了，还别说救美人！
“英雄？狗雄倒差不多！”凌雪还是默默地生气。她明明能摆平那件事，那个人却无端端地横插一刀，搞得鸡犬不宁。现在好了，扔下个烂摊子，害得她被老板勒令“辞职”！这可是赵新兰的工作，她怎样向她交代呢？真是不负责任的男人
二
“雪儿，还在生气吗？”整个晚上，凌雪连水都没喝一口。
“怎么不生气！”
好端端的工作，被那人一搅和全砸了，还被老板说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难道这是她的错吗？她又不是供人愚弄的花瓶，真是郁闷之极
“算了，反正那又不是什么好工作，早辞掉早好！”
王一说的倒是实话，在那种地方不是勾心斗角就是顾客的无礼取闹，要是长期呆下去，就连常人也被逼得精神错乱，何况是凌雪这样愤世嫉俗的人！
“王一，我不能丢掉这份工作。”
“雪儿，难道你真的这么爱钱吗？那里不适合你！”别的地方凌雪倔强王一可以理解，但这一次她却完全不解，也不原谅！
“是的，你可以说我爱钱说我财迷心窍，但这不是我的工作！”
王一无法理解凌雪此刻的心情，她是多么想为赵新兰做一件好事，但却被搞砸了，她于心有愧！
“雪儿，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在帮谁，为什么帮她？”王一终于恢复平静，凌雪不是爱财之人，这她很早就明白，但凌雪为什么那么紧张，她却不解。
“赵新兰是我们学校大专班的学生——”凌雪开始解释：“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和她认识。她是个苦命却又坚韧的孩子，由于家境贫困，她只能以做兼职维持生计，但是上周发生了车祸，她的腿受伤了，加之长时间的操劳与贫血，她只得呆在医院里！”
“所以你要照顾她，还要替她上班？”
“是的！”凌雪被赵新兰不屈不挠的抗争精神打动，所以她发誓要为赵新兰做一件好事，哪知第一天上班就遇到那么惨不忍睹的事：回去吧，你们这些学生，又爱钱，又想保持清廉的个性，以为生活都像做梦那么简单，想干吗干吗，把我这当什么了，个性发展市场吗？要发展个性就回家去好好修养吧，真难伺候！
凌雪永远也不会忘记老板的话，这是她遭受的最无礼、最让人受伤害的打击！
“雪儿，要不我们帮赵新兰吧！”听完凌雪的话，王一已受感动。她认为世间的痛苦根源都是钱，赵新兰苦苦磨磨不就是为了钱吗？她们可以帮她。
“不，王一，有的事是用钱不能解决的。人活着靠的是勇气和志气，如果连这点志气都没有了，那活还有什么意义？赵新兰坚定地生活就是为了寻求这种意义，接受支助她会不安心的，她的生活会有负罪！”
凌雪不是没有想过王一的建议，但赵新兰需要的是拼搏的勇气。
“可是怎么办呢？酒吧的工作她又不能去，而且那里确实不适合她，像她那样单纯、温顺的女孩子在那里肯定会受委屈！”
“是啊，所以我必须给她找工作，在她出院之前！”
凌雪可以失业，可以静静地等待，赵新兰却不能！生活时时都在给她压力，她必须为生计而不停地忙碌
第四节 “天神”的无奈
一
凌雪和王一四处给赵新兰找工作，但很失败，接连两天她们毫无收获。
“雪儿，算了吧，都两天了，不是被别人骂就是被无原无故赶出门，我看是没希望了！”苦苦奔波，王一终于失望。她第一次感觉人生是这么艰难！
“坚持吧王一，世无绝人之路！”
凌雪仍然很乐观。她相信一定能找到一个适合赵新兰的工作。那些人拒绝她们的求职是因为他们不理解她，不知道她“娇小”之后的可用之处。——学生，为什么每个人都给学生下一个吃闲饭的定义？傲慢并不是学生的通病，她就是不信那种偏见！
王一拖着沉重的双腿懒洋洋地漫步着。看着凌雪高涨激昂的情绪她终于想起了那句话——现在的学生不仅贱，还硬，硬得想要把自己强塞出去，而不仅仅是销售！看看当今市场，哪个角落没有学生的影？学生的身价已被降低到了底线！
“雪儿，回去吧，不如直接对赵新兰告白，这样找工作实在太难了！”王一终于想到要放弃。
“不，这件事绝不能让新兰知道，她的生活全靠这份工作，要是她知道了肯定会不安的！更何况她还要养活家里病危的父母！”
这才是让凌雪担心的地方。赵新兰是一个孝女，如果这份工作丢失了她肯定还会去找，而这个社会最大的瑕癖就是赚无知者的钱——赵新兰是个肯为家庭付出一切的无知者！
“再继续努力吧王一，前方一定有路！”
“可是雪儿，你确定赵新兰会感激你吗？这世界好心不一定有好报！”王一分析的并不是没有道理，这世界有付出不一都有回报，有时甚至是恶报！
“不，我帮助新兰并不是为了回报，也不是为感激，我甚至不知道什么是感激！我帮她完全是为了缘分，为了内心的那份安宁——缘分让我感觉到良心的不安，我不能视缘分而不顾！
二
两人正讨论着，突然看到前面挂出一张大的招告牌。不管来龙去脉，凌雪猛扑上去。
“雪儿，不会吧，这个也干？”王一摇头，那可是洗车的工作。
“先看看吧，没准能行！”
凌雪向车场走去。此刻她只是一个急需工作的盲人，而不是坐享其福的公主，如果还把自己、把学生当当公主的话那她永远也找不到工作。而且实干本身就是她所追求的，她认为这远比赵新兰去酒吧好，更有意义！
“老板，请问这里招工吗？”凌雪问。
“怎么，你想干？”老板不屑地看着凌雪。
“是的，你试用我吧。”凌雪很诚恳。
“回去吧，小姑娘，这里不是开玩笑的地方。”
“我没有开玩笑！”凌雪抓住老板的手，她确实想干这份工作。越有困难她越想去试，何况洗车并不是太难的事，她有决心挑战！
“我都说了不要，走开！”老板推开凌雪。现在的小孩子越来越离谱了，整天只想着钱，为钱都快发疯！
“你试试我吧，我真的能行！”老板越阻拦凌雪就越有恒心去试。临危不惧，这是她新学的绝招，更切实点说应该是死缠烂打！在这个社会，个性全抛到饭缸里！
“你到底烦不烦？要撒娇跑到父母身边去吧。真不知你们父母是怎么教育的，尽养出一些爱财的东西！”
“你——”凌雪无语。这老板怎么能这样伤人呢？他居然说她爱财爱撒娇？这简直是对她人格的侮辱！
凌雪拉着王一打算离开，她确实是想挣钱，但她只是出卖自己的劳动力，难道这也有错？为什么这个人要用偏见的眼光来看她？简直是无稽之谈，愚不可及！
“走吧，雪儿，不要跟这种粗人讲，俗不可比！”王一也气及到了极点。她宁愿被饿死也不受辱于这种人！
“你说什么？你骂谁是粗人？”老板被这一声“粗人”骂得刺骨，他举起手中的水龙头，放大水直向凌雪和王一冲去，谁料全被凌雪拦住了。
“喂，你做干什么？”王一为凌雪全身的水而愤怒。
“做什么？我在为你们父母尽义务，教育你们这些不懂事的野孩子！”
“你！”王一气急攻心，语无伦次。
“算了王一，走吧！”
遇到这样毫无理喻的人，凌雪只认倒霉。本来她很有激情挑战困难的，但经这人粗俗不堪的话语后她反而冷心了，她相信跟这人没理可谈，看他满身的横肉就已叫人寒心！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她也不想自己更加落迫，弄成落汤鸡的样子已经是惨不忍睹了！
“雪儿！”王一跺着脚——士可杀不可辱，她忍无可忍！
“你还想再丢脸吗？”凌雪可不想狼狈不堪地回去，受一次辱已经是伤人至极了，她可不想再受一次！她推王一，谁料王一刚回头就撞见了一个人，而且满怀。
“你瞎了！”王一暴跳如雷，她的火正烧到眉头上！
本以为那“人墙”会尾尾缩缩闪到一边，哪知他竟然一丝不动，还可恶地向凌雪逼近。王一更加愤怒：
“你是不是瞎了，没看到本小姐在生气吗？”世间哪有这么不识趣的人？王一真想一下子把那人给吃了，但当她抬头，却被对方阴沉的眼神吓傻了。
“你？”王一目瞪口呆——居然是他，在酒吧遇到的那个“救星”！可他凶神恶杀的样子实在令人恐惧，他的眼神令人窒息，毛骨悚然！
“你没事吧？”他对着凌雪，表情依然冷峻奸邪！
“走，王一！”看到这个人凌雪就生气，她今天的厄运全败他所赐。
“等等！”他叫住凌雪。“把你脸上的‘汗’擦干吧，这样出去很——丢人！”他随手扔给凌雪一块毛巾，眼睛居然在笑。
“你自己用吧！”凌雪把毛巾砸到他脸上，怒气冲冲地走了。太可恶了这人，居然嘲笑她，还笑得那么嚣张！
三
“雪儿，你不怕他报复吗？”想到大手冷峻的脸，王一忍俊不禁！
“报复？就他那样？”
凌雪肯定，好人弱人她倒怕他三分、让他三分，但像这种卤莽之徒她是不会怕的，而是恨，恨之莫及！
“可是他的样子好冷酷！”王一还是胆怯。
“那只能吓唬小孩子！”凌雪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但——其实他也没错。”王一不敢大声说，她知道凌雪一定会骂她魔迷心窍！
“你是说我无礼了？”凌雪敏感地惊叫。
“也不是这么说，只是你也不能责怪人家，人家又没惹你，是你自己气人！”王一嘟哝着，凌雪有时真有点刁钻刻薄，本来是她自找气呕，却偏怨别人！
“是我无礼该行了？”连王一也这么说，凌雪只有沉没，但她恨那个人，恨他那副得意妄行的德性，一见到他她就有天生的反感。
“雪儿，不要这样，你的倔强对你没什么好处。”好强的女人没有好命，这已是常有的规律。王一担心凌雪会没有好命，倔强总有一天会出卖她的良心！
“我就是这样！”无端端的被人给气受，谁能平静？
“好，我不跟你讨论这个问题，你还是想想怎么面对赵新兰吧！”再和凌雪争论下去，好人也会被她的谬论逼得神智不清！
“有什么好面对的，只好对她说实话了！”事到如今凌雪也只好坦然面对。虽然她不想放弃，但这世界有时要生存比蹬天还难，这是她最消极的理论！
“好吧，我赞同你。”只要凌雪不再坚定，不再把自己放在“救世主”的高位，王一就万幸。有时做好事并不让人快乐，凌雪甚至为此而受委屈。
凌雪和王一把赵新兰接回学校。她们告诉她工作被炒的事，赵新兰不但没有责怪她们，反而深表愧疚，这又使凌雪的自责加深。
“雪儿，不要这样，新兰都没有怪你，你自责什么？”见凌雪闷闷不乐，王一劝解。
“可是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无奈！”这是凌雪真实的感受。
“没有啦，别想那么多，她只是刚刚痊愈，所以没什么精神。你不是说要去画画吗？”王一拿着板 ，只有画才能使凌雪平静。
“好吧，那我先走了！”凌雪背着画板朝后山走去，她确实已尽了力，而且筋疲力尽。虽然她想做一点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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