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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丝-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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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阳炎定下约定的,是祖父啊!

    原来祖父早有安排,用一线静静燃烧着的约定之炎维持龙神最后的生气,在不知不觉间,他便已埋下重生的火种!

    冰鳍伸出手,那片花瓣便像拥有意志一样缓缓飘落,栖息在他手心。伴着缭绕着银星的绿光闪过,那闪烁着冰一般光泽的高傲绯红不着痕迹的融入他白皙的皮肤。微笑慢慢沁出冰鳍嘴角,突然间他向着虚空高声询问:“可以了吗?我们已经可以去解开那个铃铛了吗?”

    我想是时候了。

    冰鳍所询问的看不见的对象——我们的祖父,一定也是这样想的吧。从一开始,他就不仅是为了保护我们而牺牲阳炎,他只是在等待而已,等待我们经历一次次的试炼,等待我们磨练出坚强的灵魂和宽容的心灵,等待我们学会毫不畏惧、真挚坦诚地面对不朽的神明!

    现在祖父他应该已经认可了,承认我们已经拥有应对龙神嘱托的力量,承认我们已经成为真正成熟的“燃犀”!

    “去阳炎的故乡吧!”冰鳍突然抬起头凝视着我,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无法言喻的热切。

    我用力点头:“只要找到漾滟河的故乡是哪里……”

    “是海!”将视线转向格子窗外那一方澄澈的翠绿,时虎缓缓地说着,那突然明朗起来的笑脸看起来就和他侍奉的神明——天狮子如出一辙。

    “这是什么?原来如此,是谁想到这样来保存龙神最后的神体!”时虎的眼神中流露出敬佩的光芒,“没有什么能彻底保留神明流失的力量,即使凭依在最茁壮的神木或最强大的巫觋身上都没有用,但是约定可以,只要缔约者没有背信,约定就会一直延续下去!”

    和阳炎定下约定的,是祖父啊!

    原来祖父早有安排,用一线静静燃烧着的约定之炎维持龙神最后的生气,在不知不觉间,他便已埋下重生的火种!

    冰鳍伸出手,那片花瓣便像拥有意志一样缓缓飘落,栖息在他手心。伴着缭绕着银星的绿光闪过,那闪烁着冰一般光泽的高傲绯红不着痕迹的融入他白皙的皮肤。微笑慢慢沁出冰鳍嘴角,突然间他向着虚空高声询问:“可以了吗?我们已经可以去解开那个铃铛了吗?”

    我想是时候了。

    冰鳍所询问的看不见的对象——我们的祖父,一定也是这样想的吧。从一开始,他就不仅是为了保护我们而牺牲阳炎,他只是在等待而已,等待我们经历一次次的试炼,等待我们磨练出坚强的灵魂和宽容的心灵,等待我们学会毫不畏惧、真挚坦诚地面对不朽的神明!

    现在祖父他应该已经认可了,承认我们已经拥有应对龙神嘱托的力量,承认我们已经成为真正成熟的“燃犀”!

    “去阳炎的故乡吧!”冰鳍突然抬起头凝视着我,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无法言喻的热切。

    我用力点头:“只要找到漾滟河的故乡是哪里……”

    “是海!”将视线转向格子窗外那一方澄澈的翠绿,时虎缓缓地说着,那突然明朗起来的笑脸看起来就和他侍奉的神明——天狮子如出一辙。

    昨天贴来贴去还是漏掉了最后一句话

    我想是时候了。

    冰鳍所询问的看不见的对象——我们的祖父,一定也是这样想的吧。从一开始,他就不仅是为了保护我们而牺牲阳炎,他只是在等待而已,等待我们经历一次次的试炼,等待我们磨练出坚强的灵魂和宽容的心灵,等待我们学会毫不畏惧、真挚坦诚地面对不朽的神明!

    现在祖父他应该已经认可了,承认我们已经拥有应对龙神嘱托的力量,承认我们已经成为真正成熟的“燃犀”!

    “去阳炎的故乡吧!”冰鳍突然抬起头凝视着我,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无法言喻的热切。

    我用力点头:“只要找到漾滟河的故乡是哪里……”

    “是海!”将视线转向格子窗外那一方澄澈的翠绿,时虎缓缓地说着,那突然明朗起来的笑脸看起来就和他侍奉的神明——天狮子如出一辙。

    海吗?没错,是海!河流的故乡,不就是大海吗!





第七章夜斑斓

    一定是在做梦……不然,在我小时候就已过世的祖父怎么会在这里,用他沉静的眼神深切地注视着空无一物的黑暗。像以前那样,在那穿透彼岸的双眼凝望之下,无边幽玄的另一方渐渐浮现出了影影绰绰形体……

    圆月的夏夜,街道像沉在水底一样荡漾着:喧哗的人群、成串的灯笼、各色的招牌,叫卖的路边摊,奇妙的音乐声、五彩的锦幡、热腾腾的食物香气、招徕生意的卖艺人、拿着风车跑来跑去的孩童……

    满街锦带飞舞,翠袖飘扬,在满月和灯笼阴翳的光芒照耀下,像乱缀了繁花与云霞的画卷,一直延伸到夜市广场尽头那一片深邃无边,不断发出低沉而巨大轰鸣声的黑暗中。

    快乐像失控的鼓点一样随处播撒的夏夜集市上,熙熙攘攘的人流之外,我站在灯火阴影下茫然哭泣。梦里我还是童年时候的样子:大约四五岁,留着及耳的童发,穿着镶了红色滚边白色狭袖夏衣,疏离的表情。

    一群小孩子嬉笑跑来,像充满生气的小小风暴吹过我身边。本来不会和我有任何交集,然而他们之中却有一个慢下脚步,转过视线,在看到童年的我的那一瞬间,他站住了,川流不息的人潮绕开他,像流水绕开小小的礁石。

    “喂!今天是中元的祭典呢!大家都那么高兴,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哭啊?”他隔着行人直率的发问。结在两边的发髻就是所谓的总角吧,缀在宽大的白色衣袍领口上的是精致的绿叶折枝花纹。

    无法看清他的容颜,但伴随着毫不做作的声音,我闻到了爽朗而温煦的香气。

    “冰鳍……冰鳍不见了……哪里也找不到啊……”童年的我断断续续的陈述着哭泣的原因。

    “他一定在夜市的什么地方玩得开心呢,你也一起来啊!”总角白衣的男孩慢慢穿过灯影斑驳的街道走过来,指着某个路边摊,有两三个小孩正在灯笼下探头探脑的望向这边,那是他的同伴吧。他向他们挥挥手,回头笑着对我说,“如果你来的话,三芳野他们也会很开心的!”

    我被他说得有点动心,正要过去,却看见静立在黑暗彼方的祖父露出了悲伤的表情,这让童年的我再次停住了脚步。

    仿佛看透了我的踌躇,白衣的小男孩微笑着伸出手:“别担心,如果一直牵着手的话,就不会走散了!”

    ……“如果一直牵着手的话,就不会走散了”……

    还犹豫什么呢?面对如此温柔的话语。我尝试着,去握住那友善的手指,耳边传来白衣男孩忽然变得模糊的声音:“……你终于……回来了……”

    从遥远的黑暗里,那低沉的轰鸣声忽然变得震耳欲聋的清晰,灯笼微暗的光芒霎时间炽烈起来,像白刃切开不透明的的夜色,小男孩的影像如风化般化为微尘,瞬间崩坏了……

    从梦中醒来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而梦里的轰响依然萦绕在耳边,无休无止。我突然明白了——那是海的声音!

    难怪会做这样的梦?原来在海边听着潮声午睡果然是会做怪梦的。

    循着火焰丝红线的指引,为实现龙神阳炎的心愿,我和冰鳍决定去寻找他的家乡。因为龙神的本体漾滟河是淮水支流,此行的目标便锁定在淮河流入的东海。虽然在暑假的最后半个月里好不容易存足钱踏上旅程,可到了目的地我们才发现,一望无际的大海边,哪里也不可能有写着“龙神故里”几个大字的指路牌啊!

    一筹莫展的我和冰鳍目前就住在熟人家的民居旅馆里,如果是单纯游览的话,这次旅行的确是完美无缺,海边的胜景就不说了,我们借住的这间店紧邻沙滩,陈设干净舒适,老板娘又漂亮亲切;唯一不足就是前方正对着一座小岛,视野有些不够开阔。老板娘曾经讲过这无人岛叫沈营岛,我猜想可能很久以前住过姓沈的人家因而得名吧。

    从凉爽的木地板上坐起来,透过支起的窗棂看向屋外,苍翠树木覆盖下的离岛有种近在眼前的错觉。午后过于强烈的阳光让我微微眯起眼睛,光线的改变却意外地使得沙滩和岛之间有了些不一样的变化。
举手遮挡阳光,我努力辨认眼前的景象:一道模模糊糊的灰白色细带由沙滩延伸而出,直抵浓绿的沈营岛,来海边这么久,我以前怎么从来没看到这样的东西呢?逐渐适应强光的眼睛清晰传达着这样的印象。那是一条凭空出现的道路,应该是退潮后才会露出海面的狭长沙地。

    真是难得一见的珍奇景象,不去看看未免太可惜了!我以最快的速度换上长袖夏衣跑向门口,偏偏一脚踩中了靠着廊柱假寐的冰鳍。我这位脾气别扭的堂弟顿时恼火地大叫起来,顾不得安抚他的情绪,我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跑向沙路,还一边回头朝他高喊:“快点过来!海滩上有好玩的东西呢!”

    “火翼,这里从刚刚开始就‘吵’得很!别乱跑!快回来……”冰鳍慌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却被我一下子甩远了。

    在晒得滚烫的砂路上走了好一段,却还是不见冰鳍跟上来,我正要回头去看他到底在磨蹭什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在身后响起——

    明明踩着松软的砂地,人跑在上面怎么会发出那么响亮的足音呢?疑惑之间,那啪哒啪哒的足音毫不犹豫的越过我身边,向着沈营岛上过去了。

    没有半个人影,跑过去的只有脚步声……

    一阵诡异的凉意使午后的骄阳也失去了力量,我下意识的握紧手心,勉强的笑着给自己打气:可能是听错了吧。耳朵比较好的应该是冰鳍才对,要有什么,我早就应该先“看见了”!

    可就像要立刻否定我的想法一样,又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随之纷至沓来,这次比上次更加清晰,而且好像有一大群人在欢快奔跑!

    我惶惑的四下张望,包围着我的只有近海淡薄的水色和低垂着棉花团般云朵的湛蓝天空。我低下头,却惊讶的发现大片杂乱的脚印凭空出现在沙地上,然后不断向岛那边延伸……

    有什么过去了!可我居然什么也没看见,这是从来没发生过的状况!

    因为同样是没什么用的“燃犀”,相对于耳朵比较灵敏的冰鳍,我的眼睛要稍微可靠一点,所谓“看不见”却“听得见”的状况,从来没在我身上发生过!

    刚刚太欠考虑了,居然毫无防备就走上这诡异的沙路!我忙不迭的转身准备逃回岸边,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我明明没有走几步啊!为什么陆地已经在遥不可及的地方了呢?站在岸边的冰鳍向我拼命挥手呼喊着什么,但他的身影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退出我的视野——海水迅速漫上来,白浪侵蚀着海滩沙路,将岛与岸之间变成一片深渊……

    回不去了!一时间我头脑一片空白,然而就是这一瞬间的迟疑,冰冷的海水已没过我脚尖。继续停留在这只会被海水吞噬!别无选择的我惊恐的大喊着,转身就向沈营离岛上跑去。

    不是说这座离岛是无人岛吗,我怎么看见好像有人在啊?小岛最东端有一块狭长的巨石,下方被海水掏空了,看起来就像一道天然的拱桥,石桥一端架在岛上,另一端则延伸到海里,一群人正从那里上岸,他们并不直接前进,而是折了个弯,慢慢走向我这边的窄窄沙滩。

    我连忙迎向人群,可是没跑几步却又不敢动了,这群人,好奇怪啊……

    乍一看,像是什么游行的仪仗:穿着一式的郁金色长衣,系着群青头巾的人们一对对排列,每对的手里都举着不同的器具:彩幡、纱灯、长柄扇子……等等等等。八对拿器具的人前前后后簇拥着朱红的四抬肩舆,还有一位举华盖的跟随其后,这些面孔相似的黄衣人以相同步速前进着,整个仪仗的行进像机器般准确;而坐在肩舆上男男女女都穿着清净无比的白衣,每一位都容颜清秀,神态高贵,矫矫不群。行列散发着不可思议的华丽与庄严。

    正看得出神,第一组肩舆已经从我面前过去了,而长长的队列还是不断走上石桥,好像永远没有尽头一样。

    我迷惑的看向海面,有些不对啊,那里根本没有船,这些仪仗难道直接从海里走上来吗?更诡异的是从远到近,他们走过的沙滩上没有半个足印!

    队列有条不紊的行径着,走远的仪仗已经消失在一片不可知的苍茫烟气里了,明明刚过中午,为什么天空看起来暮色四合?
我惊慌的注视着为数众多的肩舆一个接一个走过,让人目不暇接的仪仗中,神情尊贵而冷漠的白衣人间,突然出现了一双似曾相识的黄玉色眼瞳——印象中本应是充满活力的阳光少年,灵活的肢体掩映在林间散碎的金色晨光下,像自然之子一般散发着无穷的生命力,而此刻肩舆上的他却有着令人不能逼视的高贵威仪。

    “天狮子……”这名字在心里一闪而过,我却无法立刻脱口喊出。初夏的山村中,我和冰鳍偶遇这位自然之力的化身,也曾亲身见证过辉煌的狮子形神体。怎么此刻会出现在这里呢?有着“天狮子”真名的他,守护着距这海岛千百里之遥的群山啊!

    仿佛呼应我心念转动般,肩舆上黄玉色眼瞳的少年蓦然回首,在看见我的那一瞬,他蓦然流露出震惊的表情:“火翼!你居然找到这里了!”

    果然是天狮子!只觉得碰上救星了,我正欣喜地呼唤着跑向他,可是这一刻,喉间却像被锁住了似的,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眼看天狮子就要过去了!高高在上的他也无法停止这齿轮般一成不变的队伍,从肩舆上回过身来,天狮子对追着仪仗跑的我大喊:“火翼,千万记住——不要和任何人讲话,不要吃任何东西,否则你就永远回不去了……”

    明明是在小沙滩上缓缓前进的队伍,我却怎么也追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天狮子消失在视野里。筋疲力尽的跌坐在沙滩上,冷冰冰硬梆梆的地面却撞痛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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