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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风云之抉择-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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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回了又象又是不象的村子里,竟一个人也不认识了。找来问一长者,长者思谋了好大一阵子才说起:‘早年间,听我爷爷说,有个姓王的后生遭遇兵灾进了这洞里就再没有出来……’后来,这个姓王的后生官至礼部尚书,成为川远历史上的一‘傲’。那会,这后生如果拿到的不是‘仕’,而是‘将’或‘帅’,后人那才了不得呢?”
第二章 据理力争
    近傍晚,褚宓颖和金吉莉才回到机关。
褚宓颖刚刚洗漱完,拿起一杯浓茶,点着一支香烟,金吉莉笑嘻嘻地推门进来了:“褚局,我给你汇报的情况如实吧,印象怎样?”
“吉莉,情况正如你说的,我看,胡一来,贾和善这两人可以初步定了。年纪不算太大,事业心强,经验丰富,且勤学好问,又是农村锻炼出来的青年——”
金吉莉看一眼褚宓颖:“褚局,你觉得是这样吗?——那——我也同意!”
金吉莉走后,褚宓颖对刚刚金吉莉不同寻常的答问疑惑不解,思考了好大一阵子。第二天,褚宓颖召开局长会议,初定农经督导网的人选。
会刚刚开了一半,孙圻急冲冲跑来找褚宓颖:“小瑾高烧不退,昏昏沉沉的,你快回家看看,咋办呢!”
褚宓颖皱皱眉头,跟着孙圻回家一看,孩子满脸胀红,张两小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又抽风又呕吐,样子煞是吓人。褚宓颖没说二话,抱起孩子就冲出了家门。
上医院一检查,是猩红热,急需住院治疗。
孙圻将小瑜委托给看孩子大娘照管后,乞求褚宓颖陪伴两天病中的小瑾。
褚宓颖为难地苦笑着,孙圻见状只得求告相识的护士代为关照一下。褚宓颖内疚地看着护士给孩子插好了输血架子,便毅然而然地伸出了自己的胳膊。
褚宓颖看着自己的鲜血顺着输血管一滴一滴滴入孩子的血管,这才如释重负地出了一口长气。
护士回头问孙圻:“你家褚局就这么个忙吗?都不能陪一阵子孩子……”
孙圻满眼泪水花花地腕一眼褚宓颖,低下了头。
刚给孩子输完血,褚宓颖立刻返回了单位,定下心来重新开会。
中午,褚宓颖在街上草草吃了一点干粮,又到医院换下来守侯在旁的孙圻,这才靠着病床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
他恍惚看见孙楠带着小瑾,小瑜在开满各色野花的坡梁上漫无边际的跋涉着,跋涉着。猛地天空布满乌云,一会,风裹着雨,雨带着风,辟头辟脸地下下来,并且,一阵紧似一阵。前面山洪暴发,汹涌难挡,后面披头散发,满头满脸淌着血迹的孙圻紧紧追赶着,声嘶力竭地叫着:“还我孩子,还我孩子!”
孙楠吓得脸色煞白,战战兢兢地搂紧了两个嚎哭着的孩子,边走边哀求着:“姐,求你饶了他们吧,求你饶了他们吧!”
这时,褚宓颖赶了上来,拉着孙楠就跑,却被赶上来的孙圻一把推下了滔滔洪河中……褚宓颖猛地醒来,见孙圻已经赶回来让他回家去睡。
褚宓颖刚刚回到单位,史乐鱼就跟进了局长办公室。“褚局,刚到?我想和你谈点事……”
褚宓颖瞅一眼史乐鱼,扔出一只烟说:“坐,坐下说。”
史乐鱼翻翻白眼,唾出一口浓痰:“我到单位快两年了,你让干甚我干甚,可你也不能另找角角拴我吧。我这人性子犟,可弄对了能出死力,弄不对了呢,也能出灰。论文的、武的我都不怕。我二大爷在市里大小也有个职位,每次见了都要问这问那的,我总是说……”
褚宓颖皱皱眉头,显然被这吐刚茹柔,赤口毒舌,软硬兼施的要挟激怒了。
他强压下火气,恨恨地说:“老史,你有什么意见可以直说,最好不要讲这么多闲话……”
“闲话,这是你逼我说到这个份上的。我问你,这次招收农经督导员由谁决定?”
“大家共同讨论,最后经分管县长敲定才算。”
“那你们硬把不够条件的胡一来,贾和善定为侯选人,是不是他们给你们甚的好处了?!”
褚宓颖善解人意地:“好处到说不上。这两人干咱这个行当已经有5年历史了,要理论,要实践都能拿得出去,人也没甚大的毛病,应该说是理想的人选。史局长,这是和你碰过头的事情,怎么,这会又觉得有问题了?”
史乐鱼附甑不顽地:“哼,那会不知就里,听何小渚一说,才听出这里面的文章了!褚局,你说吧,能照顾得话给我和何小渚考虑上一半个人,不能就算。”
褚宓颖看看史乐鱼绵里藏针地回答:“集体的决议谁也可以改动,那还叫什么集体领导?……”
史乐鱼不等褚宓颖说完,站起来一摔门子就气咻咻地走了。工夫不大焦天琴推门叫着。“褚局,钱主任叫你!”
“叫我?叫我干什么?”
人大主任手操中层干部的兴衰大权,虽非实权,可不成事却足以败事。科局长们那个敢在老虎头上拍苍蝇呢?
褚宓颖定定,朝后院走去。
这阵,史乐鱼,何小渚躲在屋里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哼,褚宓颖,你小子再厉害,看你怎么跳出这如来佛的手心?!”
褚宓颖一推人大主任的办公住家,见许亚仙正坐在里屋就想退出去,钱至贤抬起开始秃顶的光奸笑一面:“褚局长,坐,坐,坐……”
褚宓颖瞟一眼许亚仙,问:“钱主任,您叫我有甚事?”
钱至贤又是一笑:“有点小事。听说你们正在组建农经督导网络,准备吸收几个亦干亦农干部,有这事吗?”
“有。这是根据市里的统一部署,为加强农村各级经济核算而设立的……”
褚宓颖还想往下说,钱至贤一挥手打住:“——褚局长,我这里有二个候选人,条件还算可以,招收时考虑一下。”
钱至贤把话封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末了又补充道:“褚局长,下星期要对科局长进行轮流述职,好的连任,再好的提拔,差的免职。你的印象一贯很好,要注意和领导的关系啊……”
又是施恩,又是施威,放到桌面上冠冕堂皇的,找不出一点毛病来,这就是钱至贤这一类领导干部的“手腕”高超所在。
褚宓颖一看钱至贤二指宽的纸条上写的几个名字,不由得脑子里“轰”的膨胀起来。
“钱主任,这两个人,史乐鱼、何小渚提出过十八遍了,我也想给予照顾,可他们的基本条件和群众基础太不像样了,要是……”
钱至贤一脸愠色,不等褚宓颖说完,一冲动就站起来了:“……我们看一个干部的水平,其一就是团结自己周围同志的能力,这一点,尤其是主要领导干部……。只要不是原则问题能牺牲一点个人利益换取团结的为什么非要斤斤计较,为什么非要死搬硬套那些僵死的条文……”
褚宓颖见钱至贤翻了脸,一味替史乐鱼说话,知道已经没有了据理力争的余地了,但,该说的话说不尽总是不甘心的。便鼓鼓底气也站了起来:“钱主任,如果史乐鱼推荐的人选基本上够格,我要卡住,那就是我的问题了,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再说,严格按照市里确定的用人标准选用干部,这,如果还够不上原则问题,是僵死条文的产物,请钱主任明示,什么才算原则问题,什么才算灵活运用?”
第三章 交锋
    钱至贤已经在县委副书记的位子上干了两届了,从来都是前呼后拥,歌功颂德,吆五喝六,颐指气使,听到的不是阿谀奉承就是溜须拍马,何曾遇到过下级顶撞上级的事情?这种不愉快的场面不是没有,但,那是在上级批评下级或者群众信访闹事,唯独拿个人升迁荣辱当儿戏而顶撞直接领导的极及遇到。
今天听到有人胆敢顶撞到自己头上,一则感到自己给“各人家”大口大言答应下来的事情眼见化为泡影,日后自己的脸面往哪放置;二则,自己由副书记改任人大主任,本来肠子就不顺当,老觉得有人下看了自己,这郁结的闷气就如沉寂了二百年的死火山一样,一旦激活,其势锐不可挡。“滚!你个小小科级干部,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力,敢来罚斥我?市长,市委书记都得给我放一面子,县长,县上书记都是和我商量着办事的,你有甚了不起,啊!你有甚了不起,你说,你说,……”
钱至贤气急败坏地一拍桌子,顺手将桌子上的暖壶甩在了地上。“啪!”暖壶爆了。这时,一直竖着耳朵倾听自己的丈夫和学友的争吵,已经经过无数大风大浪的许亚仙,本来想处事不惊地听听他们能吵出个什么结果来,这时不得不跑出来,先看了一眼钱至贤,就一边推着褚宓颖,一边不断给褚宓颖使着眼色。褚宓颖见钱至贤真动了肝火,本想舍得一身剐,拼个鱼死网破,真正把是非掰掰明白。今见小仙出了面,出于友情,只好摆出一副“官打民不羞,父打子不怒”的架势来,悻悻地退出了钱至贤的办公室。
褚宓颖满怀着羝羊角藩之情回到单位,心事重重,默默一支烟接一支烟地吸个不停。
晚上,余志杰和许亚仙相随着进了门。许亚仙尴尬而内疚地站在地下,对着褚宓颖轻轻说道:“……褚生,看你这疾首蹙额的样子,老学友真替你恨死那老家伙呢……”
“褚生,当官的都这德行。见了狼它是兔子,见了兔子它是狼。想开点,他说他的,你干你的。一问三不知,一说九不应,反正我有我的主意,气死他——”
褚宓颖抬头看看许亚仙,眼神里蕴藏着怀疑和戒备,顺嘴说:“黑头,这可是大名鼎鼎的钱夫人……”
许亚仙一听这话,顿时又羞又恼,脸色又紫又黑,吼道:“褚宓颖,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错,钱至是我丈夫,我是他老婆,可我是那号仰人鼻息,靠夫扬威的小家碧玉?还是那种求田问舍,抗尘走俗的势利小人。我信理,不信利。他钱至贤是钱至贤,我许亚仙是许亚仙。风马牛不相干。告诉你,我过去、现在、将来都不会从内心真正仰敬钱至贤那种当官的一星半点。有些事,过去我还是道听途说的,可可嫁给了钱至贤,耳濡目染的结果,我不只一次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懊丧痛哭。我骂我:‘瞎了眼睛,塌了鼻头,竟然嫁给了这么个肮脏的东西。可话又说回来了,目下生米已经做成了熟饭,我既然不能泾渭分明,洁身自好,何不效仿古今侠士,我党的地下工作者,作一个睡在赫鲁晓夫身边的定时炸弹,做一点正直人们想干干不成,想做做不到的事情呢……’”
许亚仙说得气咻咻地,歇下来直喘粗气。余志杰上来劝解:“小仙,褚生正在气头上,对你不理解,你原谅他吧——谁叫你睡在钱至贤的被窝里的。”
回过头来,“褚生,小仙够咱学生哥的,一路过内疚地直骂钱主任土匪作风,不像个共产党的干部。她也无奈,只能给咱学生哥们送送情报,吹吹枕头风,还能咋的。就这,她已经是做了‘同床异梦’‘红皮萝卜’的女细作了。”
褚宓颖懊丧地:“唉!我也是气昏了头了,小仙,是我心眼太窄,错怪了多年学友……”
许亚仙到这阵才霁了脸色,慢慢地说道:“咱前后一块来到川远五个,走了一个,溜了一个,就咱三个了。还凭信不来吗?这阵,我一则已成人妻,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二则,我虽然成了主任太太,地位变了,条件也变了,可我永远变不了咱们过去的纯真友谊,这一点,他钱至贤是永远得不到的。就这,我回去还要和他好好算帐来着,非让他给咱学生哥们道个歉不可。要不,让他试试……”
说到这,许亚仙脸色红红的。
许亚仙和褚宓颖的误会解除以后,心情开朗起来,不禁哼起了自己喜爱的歌曲,步履轻盈地回到自己住的房间。
这是为党委们建造的宿舍,一家一单元,三间敞亮的正瓦房,加上六米见宽的院落,种点花花草草的,这条件老百姓是想也不敢想的。
钱至贤去年又通过隐留翔批了一块偌大的地址,原准备盖个小二楼,准备他和许亚仙乔迁后就把这里留给眼见长大的前妻儿子去住。
这样,一来尽了心,二来省得看见儿女和续弦日久不和烦心。
至于钱,钱至贤当常务副书记那两年陆续捞取了几个,为了保险,一部分交了地皮款(局征性的),现金全换了黄货。不巧,最近却被小偷撬门偷窃一空。这哑巴吃黄连的横祸,差点没噎死堂堂的钱主任。
许亚仙一进门,见钱至贤没精打彩地陷在沙发里,两眼痴痴地看着顶棚一声不响。许亚仙不理不睬地回了里间卧室,问:“都甚时候了,不会自己做点饭吃?”
“你问我,我还没问你呢?下午哪去了,饭也顾不上做?”
钱至贤从酒瓶盖子后面翻翻鱼肚白,一满怀醋意地反问。“哪去了?给褚局长,我的老学友,老朋友道歉去了……”
钱至贤“腾”地坐起来:“道甚歉?就那个臭大学生?……”
许亚仙不听犹可,一听这臭大学生立马拿出了当年“造反派”的架子,一捋袖子,嗵嗵嗵闯出堂屋,大声叫着:“钱至贤,你把话说说清楚,大学生咋的臭,臭,你还要老娘干甚,你说——你说——你说呀——”
钱至贤见河东狮吼,忙忙不迭地朝后退着:“亚仙,亚仙,我又不是说你,我是说褚宓颖——”
“褚宓颖是我的朋友,你说他就是说我——”
钱至贤翻翻眼不屑地:“你的朋友就那德行,还值得你为他打抱不平?”
“我们这些外来户,大学生们德行是不好,可也没有背着思谋着整人玩人害人,思谋着骑在别人脖子上升官发财;思谋着人家谁的老婆屁股大,谁的媳妇奶头高……”
许亚仙今天把几个月来钱至贤伙同“各人家”背后谈论的“机密”都点了出来,吓得钱至贤赶紧闭窗,关门,又把电视放大了音响,这才给夫人乞求道:“亚仙,亚仙,你,你,你怎地把枕头上的话都嚷嚷出来了,让别人听见,我还怎么做人…… ”
许亚仙见目的基本上达到这才“见好就收”地:“本来我不准备给你抖出这些东西来,可你也太说话占地方了。告诉你,褚宓颖人家可是有靠山的,给你递上一道黑贴子,你的主任想当也当不成了。”
许亚仙敲山震虎地:“老钱,咱们必竟是夫妻,你说你今天光火有没有来由?能怪褚局长顶你吗?要不是我给人家说了软话,人家就是准备给他省里工作的大舅写信呢!”
钱至贤急问:“他大舅?在省里当什么?”“组织部副部长。”钱至贤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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