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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痛史-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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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还大有可为。 
马士英屡败屡战,仍旧不死心,后来跑去投靠鲁王,但众人嫌他名声太坏,拒而不纳。深省阮大铖误事的马士英仍旧不屈不挠,忙率明将方国安等人想夺回杭州。水战失败,明军被淹死无数。马士英还想提残兵入闽,却遭唐王(隆武帝)的拒绝。 
绝望之下,马士英仍旧不投降,跑入台州野寺中削发为僧。后来,他被家仆出卖,清军出兵抓人,把他斩于延平城闹市,死后剥皮示众。 
马士英一生没干过什么好事,惟独死得壮烈,不愧为大明之鬼。 
想南京被破之际,城内自杀殉国的,除了太监韩赞周以外,只有十二个人。十二个人中,高级官员仅刑部尚书高倬一个人,其余十一人皆是中下级官员以及读书人,难怪时人叹息: 
“国家无事,公卿大臣享其尊荣;不幸有变,儒生小臣奋其义烈!” 
特别值得一表的,是弘光朝礼部主事黄端伯。 
听说赵之龙、钱谦益等人献门率众投降,黄端伯在城门大书数字——大明礼部仪制司主事黄端伯不降! 
豫亲王多铎听说后倍感奇怪,派人上门“邀请”,黄端伯坚卧不起。 
清兵当然不客气,把黄大人连架带扛弄至多铎面前,并吆喝使跪,黄端伯不屈。 
多铎拍案叱喝:“你认为弘光帝是何种人物,想为他一死?” 
黄端伯朗言:“皇帝圣明!”不愿多说一句。 
多铎问:“马士英,又怎样呢?” 
黄端伯:“马士英,忠臣也!” 
多铎又可气又可笑,问:“马士英乃大奸臣,何得为忠?” 
黄端伯说:“马士英不降,拥送太后入浙江,当然是忠臣。”他指着已经剃发易服的赵之龙等人说:“这些人才是不忠不孝之人。” 
多铎点头良久,他问:“素闻黄先生耿介孤直,能否在大清做官?” 
黄端伯断然拒绝。 
多铎当众翘大拇指:“南京硬汉,仅见此人!”一席话,说得降臣赵之龙等人面色发赤。 
被押一月有余,黄端伯始终不降。 
于是,多铎下令处斩黄端伯。 
清军劲骑押送至水草庵,黄端伯停止脚步:“愿毕命于此!” 
清兵手颤,一卒以刀捅之,被黄先生凛然精神所震慑,手颤刀坠。 
黄端伯大声言道:“何不直刺我心!” 
大笑凛然,英勇就义。 
相较史可法、黄端伯、马士英等明朝大臣,阮大铖这个明朝名人的表现,完全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败类。 
吴伟业所撰《绥寇纪略》(原名《鹿樵纪闻》)一书,详细记载了阮大铖的丑态。 
南京失陷时,阮大铖逃出。到了金华,由于他名声太坏,当地士绅群起逐之,无奈何他就转投方国安部明军。此时的马、阮二人,再无昔日沆瀣一气的“提携”,特别是马士英省悟弘光朝之坏事,多由阮大胡子所致,对他满怀怨气。待清军攻杭州时,阮大铖与谢三宾等人就立刻向清军投降。 
投降清军后,阮大铖第一件事就是为清军做向导,对当初拒不接纳他的金华展开报复,大肆屠城,杀得鸡犬不留。 
江南值兵荒马乱之余,清军本身大都供应匮乏,惟独阮大铖长袖善舞,常常邀清军高级军将和文官到他府宅,往往变戏法一样罗列鲜肥美肴,出人意表。 
见来人惊异赞叹,阮大铖得意洋洋:“一切不过是日用应酬罢了,我这人用兵打仗也是百计多端,到时候一定让诸公刮目相看!”   
欲向江南争半壁(33)   
清军官将吃得开心,又听说这位江南大才人著有《春灯谜》、《燕子笺》等大戏,就有人问他:“阮先生能自己做曲吗?”阮大铖 
闻言,即刻起身,手执竹板,顿足而唱。 
清军汉将多是北方人,不晓吴地方言,愣怔不懂。 
阮大铖反应快,马上改唱弋阳腔,以北方戏娱乐清官清将。 
丝竹声中,酒肉阵里,清官清将们纷纷拍掌叫好,连赞“阮先生真是大才子!” 
阮大铖人来疯,精神饱满,不仅白天流连军营府署,夜间也窜入诸将官的营帐中与人闲聊,往往听者倦睡,他才闻鼾而出。不料,转天一大早,清军高级军将们还正熟睡,他又窜入,聒聒饶舌,最终让那些人苦恼不已。 
饱受骚扰之余,清军将官们不好意思明说,婉言相劝道:“阮先生您精神充沛,确超常人。不过,鞍马劳累,您能否休息一下,不要太过费神。” 
阮大胡子掀髯大笑:“我平生从不知倦,六十年来如一日。” 
他把别人的规劝当耳旁风,待清军诸将起床,每见诸多桌酒肉杂陈——阮大铖已经送货上门。 
待清军开发往福建时,阮大铖面脸忽肿,忽然变成大猪头。 
清军高官们终于长吁一口气,唤其仆人来,说:“阮先生恐怕得什么病了,你对他说一声,让他暂住衢州,等我们平定闽地,必派人来迎。” 
阮大铖闻言大骇,顿足捶胸,立刻大叫: 
“我何病?我年虽六十,能挽强弓。我何病?我视八闽如在掌握中。我仇人多,一定有东林党奸人背后散布我坏话,不让我随军!” 
满大人们听闻此语,相视苦笑:“此老真是多心,既如此,一起走好了。” 
于是,众人随军,往仙霞岭开进。清军官将虽多青壮年,个个骑马上山。 
阮大铖为显示自己身体矫健,下马步行,猴跳狗窜,边爬边喊:“看我精力,超过你们这些年轻人十倍!” 
山路弯绕,没多久,阮大铖已不见了踪影。 
过了许久,后随诸将骑马行至五通岭,见到了阮大铖。 
他背路端坐一大石之上,身板挺立。 
众人连呼“阮先生”,阮大铖不应。 
其中一名清将开玩笑,用马鞭挑其长辫,又用脚轻轻踢他。 
阮大铖慢慢倒地。原来已经气绝。 
老混蛋为了显摆自己体健无病,在深山之中与马赛跑,心脏病发,死了。 
如此败类,死得真是颇有传奇色彩。 
降清的东林党领袖钱谦益,并没有被清朝重用,郁郁不得志中,于是暗地里“伤怀”故国: 
海角崖山一线斜,从今也不属中华。 
更无鱼腹捐躯地,况有龙涎泛海槎? 
望断关河非汉帜,吹残日月是胡笳。 
嫦娥老大无归处,独俺银轮哭桂花。(《后秋兴之十三》) 
后来,他作《一年》之诗,对南明弘光小朝廷加以论定: 
一年天子小朝廷,遗恨虚传覆典型。 
岂有庭花歌后阁,也无杯酒劝长星。 
吹唇沸地狐群力,嫠面呼风蜮鬼灵。 
奸佞不随京洛尽,尚流余毒蛰丹青。 
黄宗羲闻之而叹,认为此诗乃“诗史”佳作。 
附:《扬州十日记》 
(明)王秀楚 
(说明:清军在扬州纵军屠杀十天,总共杀戮约八十万人。《扬州十日记》,乃其中幸存者王秀楚的笔记,真实记载了清军屠城的惨状。由于作者本人曾为史可法的幕僚,写作时一定身冒大险,肯定是亲历无疑。此书刻本,在清朝一直严禁,直至清末才被人从日本带回,得以广泛传播。但有学者妄加揣评,认定此书是伪作,主要依据是:第一,扬州不是南明和清朝的正面战场,不可能有二十万清军进攻扬州;第二,扬州本来人口没有那么多,清军杀不了八十万人。其实,只要查看相关史籍,就可知当时扬州之所以有那么多人,主要是因清军过江杀戮,沿江一带汉族人民逃窜扬州所致。此外,清军攻江南,势在必克,又陆续有前明军队降附,二十万军队的数字,应该并非虚夸。) 
己酉夏四月十四日,督镇史可法从白洋河失守,踉跄奔扬州,坚闭城以御敌,至念四日未破。城前禁门之内,各有兵守。予宅西城,杨姓将守焉。吏卒棋置,予宅寓二卒,左右舍亦然,践踏无所不至,供给日费钱千余。不继,不得已共谋为主者觞,予更谬为恭敬,酬好渐洽。主者喜,诫卒稍远去。主者喜音律,善琵琶,思得名妓以娱军暇。是夕,邀予饮,满拟纵欢,忽督镇以寸纸至,主者览之色变,遽登城,予众亦散去。 
越次早,督镇牌谕至“内有一人当之,不累百姓”之语,闻者莫不感泣。又传巡军小捷,人人加额焉。 
午后,有姻氏自瓜洲来避兴平伯逃兵,(兴平伯高杰也,督镇檄之,出城远避。)予妇缘别久,相见唏嘘;而敌兵入城之语,已有一二为予言者。 
予急出询诸人,或曰:“靖南侯黄得功援兵至。”旋观城上守城者尚严整不乱,再至市上,人言汹汹,披发跣足者继尘而至。问之,心急口喘莫知所对。忽数十骑自北而南,奔驰狼狈势如波涌,中拥一人则督镇也。盖奔东城外,兵逼城不得出,欲奔南关,故由此。是时,始知敌兵入城无疑矣。突有一骑由北而南,撤缰缓步,仰面哀号,马前二卒依依辔首不舍,至今犹然在目,恨未传其姓字也。骑稍远,守城丁纷纷下窜,悉弃胄抛戈,并有碎首折胫者,回视城橹已一空矣!   
欲向江南争半壁(34)   
先是督镇以城狭炮具不得展,城垛设一板,前置城径,后接民居,使有余地,得便安置。至是工未毕,敌兵操弧先登者白刃乱下,守城兵民互相拥挤,前路逼塞,皆奔所置木板,匍匐扳援,得及民屋,新板不固,托足即倾,人如落叶,死者十九。其及屋者,足蹈瓦裂,皆作剑戟相击声,又如雨雹挟弹,铿然訇然,四应不绝,屋中人惶骇百出,不知所为?而堂室内外深至寝闼,皆守城兵民缘室下者,惶惶觅隙潜匿,主人弗能呵止,外厢比屋闭户,人烟屏息。 
予厅后面城,从窗隙中窥见城上兵循南而西,步武严整,淋雨亦不少紊,疑为节制之师,心稍定。 
忽叩门声急,则邻人相约共迎王师,设案焚香,示不敢抗。予虽知事不济,然不能拂众议,姑应曰唯唯。于是改易服色,引领而待,良久不至。 
予复至后窗窥城上,则队伍稍疏或行或止。俄见有拥妇女杂行,阚其服色皆扬俗,予始大骇。还语妇曰:“兵入城,倘有不测,尔当自裁。”妇曰诺。因曰:“前有金若干付汝置之,我辈休想复生人世矣!”涕泣交下,尽出金付予。 
值乡人进,急呼曰:“至矣,至矣!”予趋出,望北来数骑皆按辔徐行,遇迎王师者,即俯首若有所语。 
是时,人自为守,往来不通,故虽违咫尺而声息莫闻。迨稍近,始知为逐户索金也。然意颇不奢,稍有所得,即置不问,或有不应,虽操刀相向,尚不及人。后乃知,有捐金万两相献而卒受毙者,扬人导之也。 
次及予楣,一骑独指予呼后骑曰:“为我索此蓝衣者。”后骑方下马,而予已飞遁矣。后骑遂弃予上马去,予心计曰:“我粗服类乡人,何独欲予?”已而予弟适至,予兄亦至,因同谋曰:“此居左右皆富贾,彼亦将富贾我,奈何?”遂急从僻迳托伯兄率妇等冒雨至仲兄宅,仲兄宅在何家坟后,肘腋皆窭人居也。 
予独留后以观动静,俄而伯兄忽至曰:“中衢血溅矣,留此何待?予伯仲生死一处,亦可不恨。”予遂奉先人神主偕伯兄至仲兄宅,当时一兄一弟,一嫂一侄,又一妇一子,二外姨,一内弟,同避仲兄家。 
天渐暮,敌兵杀人声已彻门外,因乘屋暂避;雨尤甚,十数人共拥一毡,丝发皆湿;门外哀痛之声悚耳慑魄,延至夜静,乃敢扳檐下屋,敲火炊食。 
城中四周火起,近者十余处,远者不计其数,赤光相映如雷电,辟卜声轰耳不绝。又隐隐闻击楚声,哀顾断续,惨不可状。饭熟,相顾惊怛不能下一箸,亦不能设一谋。予妇取前金碎之,析为四,兄弟各藏其一,髻履衣带内皆有。妇又觅破衲敝履为予易讫,遂张目达旦。 
是夜也,有鸟在空中如笙簧声,又如小儿呱泣声者,皆在人首不远,后询诸人皆闻之。 
念六日,顷之,火势稍息。天渐明,复乘高升屋躲避,已有十数人伏天沟内。忽东厢一人缘墙直上;一卒持刃随之;追蹑如飞。望见予众,随舍所追而奔予。予惶迫,即下窜,兄继之,弟又继之,走百余步而后止。自此遂与妇子相失,不复知其生死矣。 
诸黠卒恐避匿者多,绐众人以安民符节,不诛,匿者竞出从之,共集至五六十人,妇女参半,兄谓余曰:“我落落四人,或遇悍卒,终不能免;不若投彼大群势众则易避,即不幸,亦生死相聚,不恨也。”当是时,方寸已乱,更不知何者为救生良策?共曰唯唯,相与就之。 
领此(队)者三满卒也,遍索金帛,予兄弟皆罄尽,而独遗予未搜。忽妇人中有呼予者,视之乃余友朱书兄之二妾也,予急止之。二妾皆散发露肉,足深入泥中没胫,一妾犹抱一女,卒鞭而掷之泥中,旋即驱走。一卒提刀前导,一卒横槊后逐,一卒居中,或左或右以防逃逸。 
数十人如驱犬羊,稍不前,即加捶挞,或即杀之。诸妇女长索系颈,累累如贯珠,一步一蹶,遍身泥土。满地皆婴儿,或衬马蹄,或藉人足,肝脑涂地,泣声盈野。行过一沟一池,堆尸贮积,手足相枕,血入水碧赭,化为五色,塘为之平。 
至一宅,乃廷尉永言姚公居也,从其后门直入,屋宇深邃,处处皆有积尸,予意此间是我死所矣。乃逶迤达前户,出街复至一宅,为西商乔承望之室,即三卒巢穴也。 
入门,已有一卒拘数美妇在内简检筐篚彩缎如山,见三卒至,大笑,即驱予辈数十人至后厅,留诸妇女置旁室;中列二方几,三衣匠一中年妇人制衣。妇扬人,浓抹丽妆,鲜衣华饰,指挥言笑,欣然有得色,每遇好物,即向卒乞取,曲尽媚态,不以为耻。予恨不能夺卒之刀,断此淫孽。卒尝谓人曰:“我辈征高丽,掳妇女数万人,无一失节者,何堂堂中国,无耻至此?”呜呼,此中国之所以乱也。 
三卒随令诸妇女尽解湿衣,自表至里,自顶至踵,并令制衣妇人相修短,量宽窄,易以鲜新;诸妇女因威逼不已,遂至裸体相向,隐私尽露,羞涩欲死之状,难以言喻。易衣毕,乃拥之饮酒,哗笑不已。 
一卒忽横刀跃起向后疾呼曰:“蛮子来,蛮子来!”近前数人已被缚,吾伯兄在焉。 
仲兄曰:“势已至此,夫复何言?”急持予手前,予弟亦随之,是时男子被执者共五十余人,提刀一呼,魂魄已飞,无一人不至前者。予随仲兄出厅,见外面杀人,众皆次第待命,予初念亦甘就缚,忽心动若有神助,潜身一遁,复至后厅,而五十余人不知也。   
欲向江南争半壁(35)   
厅后宅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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