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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阳草-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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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时的盒子花的情景,就和这个差不多;所以这么一闻一看他就全明白了。那么这是什么人,在这里捣鬼?他这么干是出于什么目的,他一时还琢磨不透。于是,他想回身去和李智厚说说他的观察所得,看他是怎么说。谁知,他刚一回身,猛估叮从旁伸过一只手狠狠卡住了他的喉咙,随着下面又是一脚把他踢倒在地,连挣扎一下也没来得及就被塞了嘴,捆了手脚,蒙头套进一条口袋,抬猪一般的不知往哪里去了。
与高厚天同来的李智厚,与他的长官同时也失踪了。待溏上仙景过后,随来的几个护卫回头来寻觅他们的大人时,才发觉知州和幕宾都没了踪影,便立时四下去找,可哪里找去呢!忙乱中,一个差役偶然发见他的一个同伴的帽子上有一张纸柬帖,眏着月色可见那上有些字跡,伸手取下看时,只是瞅不清是些什么话头。便忙往就近人家借了灯烛光儿才看出,上写:
“东平州衙主事者悉:
狗官高厚天,以汉人居满官,已是认贼作父,为虎作伥,不可饶恕;且又依势做威一方,迫压志在复国之聚义郡雄;勒兵河上,设卡通途,索拿义民数众。堂上酷刑用尽,牢狱桎梏严监。今吾义众略施小术,获取该高及其随员,本应食其肉寑其皮以偿其忘袓残民之罪,复其残害吾弟兄之仇!但为举义大事计;暂存该奸等背首级于其项上,以资易换吾弟兄归来。故笺示主事者:如意图获免亡失主官之罪,即须于三日释归日前收监之众义民,吾捻全数見人后,即递还高狗等。君子处世,信义为大,言出励行,绝不食言。自即时起,静观三日,届期不果,尔等只备收尸之具。余不繁言,尔等自量之。捻党具。
年月日”
几个差役见此话头,知到他们失职,坏事了,在一起嘀咕一回,觉得无法可想,只有赶快回衙里禀报与同知,早作商议才是;不然悮了大事这罪过就更加担待不起了。于是,一个个瘟鸡似的,重垂头丧气的跑回来,连夜把此事禀报与同知白巨文。
东平州州同白巨文当晚在吸过烟膏正在床上运导烟气养神中,接得此报,看罢纸笺心下一惊,立时眼前发黑,牙齿打战,急出一身冷汗。他知道主官被劫,事非小可;呆愕一会,觉得事情紧急,自己一个人又拿不出主意,便忙忙令人去召州判,守备等几个同官。来共同会商,该怎么办好。
几个人到来,在大书房就座后,仆人送上茶来给每人斟了茶,然后退去。座中几人也无心喝茶,都只咋嘴、摇头,埋怨高厚天不该私行前去观景。今弄出这样事让大家为难。白巨文见这情形,说道:“事已至此,怨也无济于事,现在只有商定办法才是正理。”守备祁伯扬的主意就要拉出营兵武力救人。州判路通道:“你把队伍拉出去到哪里找人呢?”
祁伯扬说道:“那么,按路大人的主意是怎样呢?”
州判路通道:“难!难!难哪!打呢?一时不知他们窝藏处;要是等咱们探明白在哪儿了,又怕过了三天,把人给毁了;放人交换呢,万一抚院那面知道了,怪罪下来怎么办呢?”
白巨文听他二人说完,摇头说:“二位所说都对;但只还是和没说一样。现在需要的是拿出一个可行的办法;既不担上面怪罪,又不超出限期,把人太平救回,这才好。但是没有这样的万全之策!”
“那么依白大人之见呢?”祁伯扬问。
“依我看解救高大人和李先生平安归来,这是第一要务;你们想,还有什么比人命更重要的事吗?况且又是一州的主官?而匪徒们又只给三天期限,一点徊旋时间都没有,让咱们有什么法子呢?”白巨文说到这儿,停了一停,见二人点头不语,便又说:“权衡之下,利中取大,害中取小,咱们只有放人换人一招。事后抚院怪罪,也有高大人做主顶着。咱们做从官的总然担点儿不是,量来也到不了那里去。”
路州判待州同说毕,便接过话头说:“白大人所说有理。这样,我想这么办可行不?他们在咱们手里五个人,咱们在他们那里两个人;咱们跟他一个顶一个的交换________两人换两人。这样,咱们人救回来,又有三个人在咱这顶缸,对上面也算有个交待。”
祁守备听他这么说,连说:“好主意、好主意!咱们就给它这么办。”
“嗨!这呀,恐怕也是咱们的一厢情愿哪!咱们就没想想:那匪徒为什么单要劫州官,而不劫取百姓或兵丁、差役?那不明摆着是挑那重要的,价值高的取,用以换取多数人吗?”白巨文扳着指头说。
“那么,这样办呢?咱先答应全放人,只是做为押头,分两拨放;就是说,等他们把咱们的两个人放了回来。咱们再放后一拨。等到咱们的人一回来,咱们就给他个翻脸不认帐,他还有什么法子可想?”祁伯扬自觉得计,滔淊的说。
“这话虽是好说,可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呀!你看那匪徒摆的那些圈套,都是省事的吗?有高人哪!咱们哪,有这个打算可以,但不能指望真可咱的民心哟!”白巨文一阵说话太费精神,就又有些犯烟瘾。最后没精打彩的补上一句,“就酌量着照这么办吧。”
沉默一会路州判还有些忧心忡忡的说:“如果最后弄到非全放人不可,将来抚院那面是真不好交待呀!因为咱们这里拿获乱党数人的呈文已送达上面去了,已没有徊旋余地了。”
“这个么,我也想了,”白巨文慢腾腾的说:“不是说太平发匪有一支五万人马的兵力北上,已在河南攻下归德了。因此,僧王所部军事吃紧,只从山东河南两省调兵,征响;已把咱们抚台张大人给催逼得热锅上蚂蚁似的,团团乱转了,他还哪有精神来管顾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只等高大人回来,他自己惹的事,让他自己编个谎一搪塞就完了。你们说是不是?”州同说罢,略带得意的咧嘴一笑。
州判、守备齐声说:“若得这样,咱们就谢天谢地了!”
经过半宿的反复商议,最后就这么议定了。次日升堂,白州同和路、祁两位同官共座一堂,吩咐堂下差役从牢里“把那个小捻首韦通带上堂来。”不一刻,镣铐响处,人犯带到,州同白巨文座上发话道:“你是韦通吗?”见堂下人一点头应声“是”。他便接下去说道:“你们聚众起反,罪在不赦。今本官念咱们有同乡之谊,特允照你们首领的字函所请,双方互换人员,今且把你们中的两个先开脱释放出去。但是你们回去要传话给你们的首领:他自己标榜个‘义’字,本官就凭这个‘义’字对待这桩事,先开释你们二人,望他万莫食言毁信,早早妥善送还我们的两个人。我们这里见人回归后再释放余下的你方三人。这样做为的是防你们小人无信的意思。你们要明白,如果我方两人有什么闪失,这余下三人就做人质了。
此外,我还以本处长官名义告诫你们:回去后要及早迷途知返,各回故里做个安善良民,倘继续从乱滋事,背叛朝庭,上负国恩,下扰民众,在罪恶的泥潭里逾陷愈深,最终下场不堪设想啊!要知道,大清朝庭根深蒂固千秋难移,岂是你们这班乱民贼子动摇得了的!本官有好生之德,才出此苦口婆心,你们可不要辜负我这番心思啊!”他说罢摆手,吩咐带下去,待天黑后再放人。
韦通在堂下却嘿嘿冷笑道:“你说的这么好听!前时堂上喝叫动大刑,不也是你这张嘴吗?讲什么‘同乡之谊’,‘好生之德’!你不过是不见棺材不落泪________逼到这一步罢了!收起你的好心吧!”说罢,怒冲冲转身,步履艰难的拖着镣铐挪出去了。
州衙为了顾全面子,韦通和另一人是在夜里被用一辆带蓬的车子载出城的。出城不过五里,跳下车,按照约定,向运河边走去。
此时,月儿还没上来,两人乘黑摸到河上,早有小船等候地那里,船上郑鹄、燕明杰和几个小捻子迎着扶下船去。见只有他们两人,一问才知是其余三人留做人质了。于是决定先放李智厚一人,让他回去说知,待另三人都放还时再放高厚天。当下送李智厚下船上岸,约定天亮前再次互换人质。就这样,两下里周折到四更天后,才总算各自归还清楚。

四十六鱼龙变化荷花洲(2)


单说宁封祠后,山洞里欢喜韦通等人脱难归来自不必说。之后又谈起丁刚遇难时,韦通为失去一亲密伙伴而伤感一番。燕明凯又给韦通几人检查了伤情,用药治疗,一面将養待可以上路时,好早日离开东平往南归队。
诸事忙乱过,闲下时韦通问起如何搛取得高厚天时,大家便向他讲了这番经过。原来,在商议解救陷入官牢的人员时,不平道人说四月十八娘娘庙的香火会,能在这个机会弄些什么引人的举动,方不会使人生疑。但是,光天昼日怎好下手救人呢?固而想到夜里举动,唯有火光最为醒目;但是平常的一把火,即使再怎样大,也不至使城内军兵倾巢出动。说到这里时,郑鹄一下想起他的一个老熟人,说是这位老人家住范县,当年在京城当个烟花匠,手艺很高,每年正月十五,皇宫里用的这些东西都是由他们作坊制做的。尔今老人六十来岁,回到家乡来养老赋闲,安度晚年了。若是请他能给做些盒子花炮,在夜里放放,这地方的人少见多怪,一准就能引的城兵出来。众人听了这话,都说这法子倒是不错,但只怕一刹之间,影响不大,也是枉然无用。郑鹄说是:让他多做些,做得大一些不就成了吗?众人觉得这话有理;不然还有什么法子呢?于是说定,就让他带一伙伴。带上银两,连夜去找那老人,务必请他帮忙。郑鹄因为当初曾给这老人解过难:那是十二年前的事,这老人整年在京城从艺,这年年底前做完全年的活计,带着整一年的劳金五十两银子回家过年。走到苹县,朝城间的徒骇河边,被从苇苁中窜出的两个歹人劫了银子,並把他缚了手脚要塞进冰窟中灭跡。正在歹徒凿冰窟中,冾好郑鹄从大名回东平经过此处,听到凿冰,以为是乡人凿冰拿鱼。便停脚打招呼观看。那老人在苇苁中听到有人来便大叫救命,歹徒本以为他在苇苁中有人也发觉不了,今见他喊叫,便不顾凿冰提起锹镐奔来要击毕他。郑鹄闻听呼救已大惊,今见此状,便不假思索一步蹿过来拦阻歹徒,谁知只差半步,老人头上已着了一镐。幸好慌急之中击偏了不曾大伤致命。待郑鹄夺过歹徒的镐抡起来斗歹徒时,因为此二人本是乡中赌棍,只因输急而为非作歹,怎么斗得过武功在身的郑鹄,于是不消两合便把二人赶跑。郑鹄顾了救人要紧,便放那两个歹徒自去,回身来看老人,见虽头脸是血,还没伤重,便忙扯下自己身上罩衫给他包了头伤,然后解开手脚,扶起他,问名原委。当说到银两被抢时,两人一看,歹徒忙着凿冰,把银包撂在一旁,被赶跑,自然只顾逃命不敢取包儿了。所以银钱没有损失。
老人带伤,又在属九寒天,郑鹄只好搀扶他到一村庄,入人家儿给他擦洗,包扎了伤处,稍事停顿歇息后,护送他到家。
这老人当时将及五十岁。得救活命,银钱无损,又被如此护持,陪送到家,这一番情谊之感,真可说是天高地厚!一家人自然都感激不已。便留郑鹄在家过年,认了义兄弟。郑鹄临行时,老人再三嘱咐:“往后不管到范县,还是往京城,你都别忘了哥哥。”所以这回遇上这救人的事,郑鹄敢于应承去求他。
郑鹄去后,燕明凯等众人又详细研究了诸般细节步数。此中便想到此举既是赶趁娘娘庙会,就须借点仙气,以便掩饰想不周到的破绽,于是便先有了娘娘神像下荷塘洗浴一节。那乃是燕明杰假扮泥像,制造幻觉;而乡人都有畏神畏鬼的心理,所以夜晚心惊胆战、眼花神错便当真哄传开去。只因有“娘娘显灵”这个小“塾戏”,才使盒子花能成为“仙景”,结果就是如此这般的一个瞒天大谎。
不过,他们的原意是要引的城兵和市民大量出城观看“仙景”,以便乘乱混进城去劫牢。所以把那盒子花一夜比一夜放的精彩,满以为这样,到后头人心便都哄动起来,以便达到了目的。不料想,这一天不平道人又到张志国那里去听消息,交换情况,以便动手之时让张志国给以策应。张志国却告诉道人,他的本家姐夫李智厚来他店铺里闲说话,透漏出:知州高厚天要和他今晚一起乔装去娘娘庙察看仙景的虚实。道人闻言,灵机一动,便和张志国商定:让他今晚也悄悄跟随他那姐夫身后,只别让他姐夫知道。等到那里之后,他们两人在庙里的西南墙角处接头,由张志国暗中把李智厚和高厚天指认给道人,以便如此如此。又告诉张志国,对李智厚的劫持,只是为的给他解除嫌疑,才让他伴州官这一遭,别的不用顾虑。张志国便按所定计划做到底。
当晚,由道人带领燕家二弟兄,三人出手,由张志国暗中指引,劫得高、李二人;郑鹄同三个捻友在荷溏下隐蔽着施放烟花,並驾船接应退归。回到庙上,把原就蒙着眼睛的高、李二人再加一层黑布蒙了,使之不辨昼夜和南北,隔离在宁封祠神殿里,给茅草坐卧。着人轮换看守;並绝断一切人语声,以免后患。这就是此番荷溏“出仙”,救得人来的经过。
解救人之后,因为几个人的刑伤,一时行动不便;又怕官府要访查踪跡,不敢马上行动,只好耐着性子再过几天再上路。这期间,为听外面风声,还由不平道人天天出外“化缘”,把外面得来的消息说给众人。这天道人回来说:“太平天国的北征军,从扬州出发入安徽,一路打来,攻取了滁州、凤阳、怀远、毫州。今已在商丘宋家集把河南巡抚陸应縠打得大败亏输。淮北捻军一路助战;现在这路人马已到了归德了。”
听说捻军参战,郑鹄等众人实在耐不住了,便急于要动身赶往淮北去会合大队。只是韦通等几人身体还差些;留下他们余人先走,又怕路上再有差迟。只得再等两天。好在由于燕明凯的经心治疗,几天后也就大好了。于是便辞别了不平道人。分拨上路南行。
郑鹄、明凯等原欲约不平道人同去淮北,道人说是他已四十多岁的人了,疆场撕杀的事他已不大中用,不如留在这里作些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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