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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阳草-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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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金自重回来,方菲向他说知锦屏的到来,並引荐相见了。自重问起明凯、明杰来,当听说这一年多没有消息时,便不无担心的说:“这些年里国家的情形是人人皆知的了;现在南方又立起了太平天国前方的征战打闹不必说,后方各地也是一片混乱。朝庭一面征兵调兵,一面加粮增税。听说这还怕京城不保,已把宫中金银财宝都搬往热河行宫去了,以备皇上宫人不得已的时候去往那里避难。从这不就看得出时局是多么紧张了吗!所以这时候出外面就更要多当心哪!”停了停,随即又说道:“好在明凯、明杰都是精明人,又都有一身好武功,所以倒不必为他们过多的担心。”
锦屏明白他这后一句是为着安慰她说的,便作出不在意的样子,问道:“那么,照大哥所说,朝庭都准备逃跑了,不就是说太平军将要打过来了吗?”
“这就难说了;打不打过来就看他们的手段如何了。至于朝庭这一面,是人们都看到了的;跟洋人打,不是打一仗败一仗吗,所以最后就是割地、赔款。要看那太平军从两广这么快就打到南京的猛势,朝庭是很危险了!可是,话还得说回来;这都是道听途说的消息,可靠不可靠也不好说,咱们只可参考罢了!”
锦屏闻言便就势说:“大哥说的很对,远处的话听来也难做准,不眼见的也只说说罢了;所以我这次离家就是要找找明凯他们,有机会或者能见见太平军的人,看看都是怎么个形景。”
一听这话,自重瞪大眼睛,吃惊的看着她,说:“真的吗?你当真要往那面去吗?”随即摇头,表示不赞成,只碍于初见,没有多的了解,不好深说什么。稍停,他才说:“这一年多来,官兵南调,所以过之处抢掠财物不必提了,就是掳协人口,欺男霸女的事也大量发生。还有军兵以外的各地乡丁练勇也常常为非作歹。就是俺们这县上,为这些事来堂上告状的就有几十起。可是,在这用兵打仗的战争时期,军兵就是上眼皮,漫说没有那等肯为民做主的清官,就是有那种清官,一个文职官儿又能把刀枪在手的强人怎么样?俗语说‘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说不清’就是这个意思!大哥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说这话不怕你笑话,还是慎重些好哇!”
王锦屏一边听着,两手捏弄着衣角,垂下眼皮儿。待自重说罢,她才缓缓的说:“大哥说的很是,但俺和他分手一年多了,总没见他个音信,外面又是这么混乱,实在让人放心不下,所以俺才决意去寻找他们。”
“这到也是实在的。只是你单身女子,在这时候外出就更有许多不便。”他若有所思的说。
在一旁听他们谈话的方菲插嘴说道:“这个呀,我到有个主意:妹妹何不来个乔装改扮,扮成个男人不就方便多了吗!”
金自重听了这话略一点头,“嗯”一声,没言语。王锦屏却是十分高兴,连称:“这样可也好,可好行动多了!这太好了!”

四十八燕去梁空徒劳访(1)

四十八遭逢冤家树欲暂静风不煞
燕去梁空徒劳访心愿未偿怎肯罢

且说王锦屏听方菲说让她改扮男装上路,十分冲意,连说:“好、好”。于是主意已定,就这么办。到下午,金自重去衙门办事之后,方菲就陪同锦屏,领着两个小弟弟到街上置买了一套男装。回到家来让锦屏试穿、截了。金妈妈婆媳两看着都说很好。“真是一个美男子”!
就在锦屏脱换衣服之际,方菲婆媳发现她暗带的短剑,方菲惊异的,指着那剑悄悄的问道:“妹妹在这个上头也精通吗?”
锦屏微微点头,说:“是略学了一点,哪说得上精通。平日又荒废了,今出门来,带着防身,仗胆也就是了。”
“啊呀!怪不得的,能一个人单身出外!”方菲惊叹道:“这就更好了!难怪你家里人放得心让你出远门儿!”这时,方兴、方盛两个小鬼头儿见她一转眼变了样儿,便围前围后的眨巴着小眼睛吃惊的打量着问:“你刚才不是个姨吗,这会儿怎么变成个叔叔了呢?”他俩这一说,把几个大人都给逗乐了。这一来,两个孩子更给笑懞懂了,愣了一阵便去緾着姐姐闹。
方菲被闹不过,就拉住他们说:“快别闹了,你们俩就拜这位姨叔叔为师父吧,请他教你们武艺好不好?”两个小鬼头都十分乖觉,一听这话,立时都跑过来拉住锦屏,让她给当师父。王锦屏本就很喜欢他们,当时拉过他们的手,说:“就这么豆儿大的人儿就要学武艺?好吧,先等等,现在我有事在身,等我事毕回来时候再教你们吧。”这才解了围。
待两个小孩儿去后,锦屏才又对着镜子前前后后照看了一番。自己也感觉着挺满意。
在金家住过一晚;为避人眼目,次日天刚拂晓,她就一身男装上路南行了。临行,金家婆媳和自重又都嘱咐一番:路上小心仅慎,回来时一定要到此小住,以便让他们都知道燕家哥俩的情况。自重又特别请她给明凯、明杰带“好”。锦屏一一应了。
王锦屏一路行来,晓行夜宿,饥餐渴饮,跋涉数日,这一天傍晚来到即墨境的愚山镇内。踏进镇口,她便想起母亲几次讲过的:父亲王化北当初被这即墨县大土豪吉官儿诱捕,送交州府伊徐成高而被杀的。以及郑鹄几次讲起:“愚山镇团练首领吉怀仁的罪恶多端,和他如何夜入大围子盗宝”的话。如今她亲至此地,虽有心要访察一番,见机为父报仇,可是,又为寻明凯心切,便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此事就暂时放放,留待日后专办。思想至此,见天色已晚,便进庄循街寻找店房住宿。在街稍处见了一家小客店,见店铺虽小,房舍庭院到还清爽俐落,便进门,向店家要了间单人客房住下。
王锦屏连日跋涉,有些劳乏,当晚洗漱毕,用罢晚饭,便早早拴门熄灯歇下,並很快就进入梦乡。不知睡了多久,正在睡得香甜之际,突然被打门声惊醒。她静听一会儿,便点亮灯烛,问:“是谁敲门?”外面店伙的声音,说:“是店家。现在镇上乡团几位老总来查夜,客人快开门吧!”说话间,她也听出有几个人的唧哝声,便向外说道:“请稍等等,穿了衣服就来开门。”于是,急忙收拾穿带。但因她是改扮男妆,巾饰鞋靴一时总弄不顺手,又深怕弄得不周露出马脚,这就多耽悮了时间。
门外的团丁本就狐假虎威,威风没处使呢,这会儿便大嚷大叫的不耐烦,大声吆喝吵叫:“快开门,干什么这么磨磨蹭蹭的!难道大爷们就管你一个人吗“!说话间早已打起门为,先是拳打脚踢,随着就是器物击砸的声音,並且越打越紧,毫不容空儿;並夾杂叫骂村语,污言秽语愈难入耳。
王锦屏为了不惹麻烦,还只捺着性子回说:“因我远道行路疲乏,一时衣帽大脱,穿着慢些,请稍容一时,马上就来。”
外面哪管这些,大骂道:“娘儿的,快开门好了!尽噜嗦什么!你乏谁不乏!三更半夜不得好睡,俺们倒好受吗?”
又一个叫喊道:“这小子准他娘的不是好东西,这么些时候还不开门,说不上在里面捣什么鬼呢!咱们砸开门看看他吧!”说话之间就猛劲一脚,“咔嚓”一声,门开了。这班人共有五、六个,一拥抢进屋来,都横眉立眼,虎见绵羊一般,盯视着还在紧腰带的王锦屏。随即又四下撒瞄着床上床下,四下墙角等各处。他们见王锦屏满脸绯红,先就有几分疑惑。再仔细一端量,见她身材纤细,面貌清秀,而且语音尖脆,心里就更都怀了一团疑问,于是就更加仔细的盘查询问。问她从哪来到哪去?问她姓名籍贯?问此行何干?……她都按予先编在心里的镇定应付了。
这时,团里一个三十多岁,麻脸黄牙的瘦如蔴杆儿样的、浑身散发着鸦片烟气的小子,走上前瞅着她耳朵处,看有无耳环眼儿,由于灯光不足,看不清,便要伸手去摸。王锦屏抬手一巴掌打去,历声说:“要验看,看就是了,干什么动手动脚的!”
瘦蔴杆儿被打,痛的甩了几下手,然后回手拿起案头的灯盏上前照一照,没看到耳环眼。然后又把灯光去照看她的颏下验看喉结。这一下他发现了大破绽,立时敲破锣般的大叫:“快把她抓起来!她是个妞儿假扮男装的,这一定是有鬼儿!把她带到团总那儿问清楚再说吧!”
蔴杆儿身后一个酱杵子样的团丁儿哑着嗓子问:“怎知道他就是假扮男装的妞儿呢?”
蔴杆得意的眯缝了两眼道:“这还不明白?你摸摸你自己脖子,你再摸摸这一位的,看是怎样?”
听蔴杆儿么一说,几个团丁就都摸了摸自己喉咙,然后又都去盯视王锦屏的项下;有一个面无血色的白瓜脸儿团丁又特意凑近前来进行仔细察看,当他嗅到王锦屏那少女特有的体气时,一时就动了邪念,抬手就要去摸她的脖颈。他手刚到锦屏面前,冷不防被锦屏重打一掌。这一掌差一点把骨头击碎,只疼得白瓜脸妈呀一声,就地弯着腰、两手抱在一起打了几个转抹儿,随后一头撞到墙角里蹲在地上又甩手带叫娘、哇呀呀哼叫不止。
这一下可把几个丁勇吓呆了。这时见王锦屏回身坐到床沿、沉着脸、竖着眉、两只闪光的眼,气汹汹看着他们,历声叫道:“是女的,你们待怎样?”几个团丁被闹得都直愣了眼,谁也答不上话来了;只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再敢出头的了。就这么呆愣一时,自觉尴尬,于是就不自主的却步后退着;后面的在暗处已挨出门外。前面的觉到身后空虚知是有人撤退,更撮不住脚,也慢慢往门边挨过去。
没等他们退尽,王锦屏便大声斥喝道:“我们行路人,宿店,又没招惹什么,你们查店也罢,做什么这般无理欺人!莫说你们这班地头蛇,就是那绿营兵又待怎样!朝庭是那样的朝庭,官吏是那样的官吏;尔今你们这些无赖,脏水沟蚊子也出来逞凶,百姓还活不活了!记着:你们这样肆虐,这是自痾屎尿往你们自家的脏水里泼,慢慢就把你们自己酱死了!滚!倘要再敢来为非作歹,就好好让你们认识认识!”说着,上前提小鸡似的,把蹲在墙角那一个扔出门外,然后哐当一声关了门,随即熄了灯。
这伙丁勇受了这番教训,一个个你埋怨我,我埋怨你,夜也不查了,垂头丧气回下处。像他们这号人,怎能明白王锦屏那番话的道理呢!
那蔴杆儿是个小头目;他们一伙儿碰了这个大钉子,他总觉着心里不舒服。稳了稳神儿,之后,便想把这事捅到上边去,倘要上头能给他们出出气,他这小头头也可在手下的面前挽回些面子。思想到这儿,他便一个人悄悄的来到团总吉怀仁的正庭门上向门上人说:有件要紧事要禀报老爷。门上的不敢担悮,便忙往里面传报。

四十八燕去梁空徒劳访(2)


再说吉怀仁,那次遭郑鹄捉弄,气愤之下与马维则、刘黑手等几个帮闲断绝来往,把大娘子龙宝珍赶出后园,此外捉拿不着盜宝之人,他也再无别法可想,发狠一回也就罢了。但是他终是生姜难断辣气,恶性至死难改,为非做恶如故。这日晚,过足烟瘾,正躺烟榻上玩弄陪他抽烟的小老婆“米酒罈”。这个小妖精素来得宠,这时被吉怀仁摸索、捏弄得痒麻难禁、哧哧淫笑着,半裸的肉体像一条让人在嘴里给抹进烟焦油滓的花蛇一般扭曲翻滚着,向他亵声亵气的讨饶献媚。正在闹得难解难分的当口,忽听得轻轻敲门声。吉怀仁放开手,问:“谁?什么事?”
外面是仆妇声:“禀老爷,二门上来报告,说是有件要紧事,要禀报给老爷,来人现在外面等着呢。”
“你去问他什么事,这么晚了,明天说不行吗?”
仆妇去了,不多一时又返回来,见屋里亮着灯,便再敲门,敲几下后听让进去说,便推门进来,到吉怀仁脚下,侧着身立着说:“才问那来人了,他说:他们团丁查夜,在焦二的小店里查到一个女扮男装的年轻人,他们盘问她的时候,不服盘问,还动手打了他们两个人……”
“废物、废物!”忿然坐起身来,继续大骂:“真他妈废物!一帮子人,又都带着傢伙,怎么就让个女人给打了!不说把她捆出去抹了,还有脸皮来报告!”说罢,只顾坐在那呼哧呼哧喘粗气去了;不知他是气的,还是因为话说的太急噎的。
那仆妇道:“老爷,门外那人说了,他说那个女子好生厉害哪!把苗三儿打完,又一只手就给提扔到屋外去了!又说‘他们见这个人又是女扮男装,又是这么厉害,还不服查问,实在可疑,所以就先稳住她,怕万一惊动跑了她,岂不悮了大事!所以特来禀报老爷定夺。”
吉怀仁听到这里觉得似乎有理,便点点头说:“要当真这样,这倒确实可疑。”于是就向仆妇说:“好吧。你先告诉他们,让他在前厅等着,我这就去。”说罢,起身穿好衣服,来到前厅,在堂前的太师椅上坐下。那“蔴杆儿”垂手侧身站立在面前。吉怀仁头也不抬的问:“怎么回事,半夜三更的?”
蔴杆儿赶紧忙弯腰陪笑道:“是这么回事,老爷,小的头会儿带几个弟兄去焦二店里查夜,查到一个人,系女扮男装……”
“怎么看出是女扮男装?”
“是因为她听了叫门光答应就是不开门,我心里犯疑,强推开门进屋,仔细察看,见她身量小,说话声尖细,像个女的;再上细一看,她那喉咙也和我们男人不一样,咱们男人这脖颈都有这个尖疙瘩,她却没有,这不是女的是什么?”
“那么你们怎么还让她打了呢?”
“这这这,她不让俺们仔细瞧看哪!”他瞒下要上手摸脖颈这一节,“更让人疑心的是,她一个女的假扮男人出外不说,把俺一外弟兄打了一巴掌,那弟兄就疼得满地打转抹,回来一看,那挨打的一只手又青又紫,还肿得像个小馒头一样。另外,她一只手提起俺那弟兄像拿小鸡儿一样一下就从屋里给扔出来。从这些上看,这个人不可不好好审察审察。所以小的不敢不来报告老爷你知道。”蔴杆儿又格外添油加醋的编了些煽动性的话。——妞儿怎样年轻,如何俊美等等。说着又连着哈几下腰。小心的偷眼去看吉怀仁的脸色。
吉怀仁听说:妞儿年轻、俊美、立时心动,当即哼了声,沉思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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