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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影尘梦-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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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弘却死也不放手,反而拥得更紧:“不!溺水三千,我只饮一瓢!我只要你,我心里已经没有地儿给别人了。如果你真要离开我,就先杀了我!”
“弘……你听我说……”绎儿挣扎,“你……”
“我不听!不听你荒谬的理由!”谢弘坚决异常。
“你……唔……”不及绎儿开口,谢弘粗暴地强吻上去,让绎儿再难开口。绎儿挣扎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在他的怀里安静下来,迎合着他肆虐自己的菱唇。
谢弘喃喃:“不……你别离开我……我不许你离开……你是我的人……我的……”于是,充满期望地盯着喘息未定的绎儿,用手理着她刚才被自己的粗暴揉乱的青丝。
绎儿的泪水滚落下来,刚才的粗暴让她一时难以平静,一时间感情战胜了理智,沉醉地尚未苏醒:“我不离开你,生生世世不离开……”
谢弘笑了,看着流泪的绎儿梨花带雨的神情,想竭力让自己平静竟不能够。
绎儿在他的怀里柔若无骨地仰望着他,他再难控制自己的冲动,再次吻了上去,这一次比上一次更猛烈,那种热度足以将绎儿融化:“绎儿……我要你……”
绎儿轻轻阖上眸子,没有做任何回答,这反倒纵容了谢弘。他的动作更加疯狂,让绎儿除了娇柔的呻吟和急促的喘息之外,再也不能说什么,做什么,她只需要享受属于自己的狂热就足够了。
谢弘一早上醒来,扭身去看,却发现身边没有了绎儿,于是往梳妆台那里看去,依然是空空无人。他猛得坐了起来,头撞在床架上也不曾察觉:“绎儿!绎儿!”
屋中无人响应,阳光透过窗棂,静静地泻在桌边的信封上。谢弘虎得站起来,几步冲到桌边,脚步尚未站稳,信已经到了手中。
“弘,请你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为了袁郁的安危,我必须离开你……”谢弘再也不及看下去,大开房门叫道,“小二,小二……”
广渠门城墙下,袁崇焕的墓冢前,绎儿磕完了最后一个头,解下了头上的白色孝布,交给了一旁的佘顺,擦干眼泪站起来:“大哥,督师就拜托你了。”
佘顺也红着眼睛道:“祖姑娘,小姐就拜托给你了。”
绎儿回身看了看一旁泪水汪汪的袁郁,长出了一口气:“我一定会照顾好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佘顺扑嗵一声倒身下拜:“佘顺替老爷谢过祖姑娘了。”
绎儿慌忙扶他:“大哥无需如此,绎儿担当不起。督师待我如己出,照顾郁妹,是我分内之事。”
佘顺被她扶起后,强忍住泪水,牵过马缰:“时候不早了,你们快走吧。迟了,就出不了京城了。”
“佘大哥,既然你要终身为督师守墓,我和郁妹就不勉强了,告辞了!”绎儿施了一礼,反身上马,“你多保重!”
雁奴抱着袁郁上了马,扬手一鞭,坐骑长嘶一声,撒下了一地烟尘。
三人顺利地通过了京城城门的检查,飞骑直往北方而去,茫茫的前路,不知道还有多少的凶险等着,绎儿却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只想尽快的回到辽东,离开这个让自己伤心的地方。
可是没有走出郊野多久,远远的,就看见了一队盘查的人马。
“小姐,锦衣卫!”雁奴看见对方一身夺目的红衣,轻叫道,“怎么办?”
“不管了!镇定一点,看看能不能闯过去。”绎儿低声吩咐,同时又对怀里的袁郁道,“郁妹,一会儿你千万别开口。”
“喂!下来!干什么的?”锦衣卫们瞥见了绎儿一行。
“路经此处,往山海关寻亲。”绎儿下马施礼。
“山海关?”领头的道,“寻什么亲呐?”
“家伯父在那里。”绎儿答道。
“那两个是谁?”领头的一指袁郁和雁奴。
“一个是我丫鬟,一个是我妹妹。”绎儿从容不迫,“我们可以走了吧!”
“搜!”领头的一声令下,一群锦衣卫围了过来。
“你们……”雁奴担心包裹里的诗稿,正要发作,却被绎儿拦住,“小姐!”
“诸位大人且慢动手。”绎儿一横剑挡在前面。
“让开!奉命搜查钦犯!”领头的冷笑。
“什么钦犯?我们又不是什么钦犯,都是清白人家。”绎儿淡淡一笑,掏出五两碎银子递了过去,“差大哥不如行个方便,妇道人家,出门在外,包裹里都是些女人用的东西,多有不便。”
“上头吩咐了,这次是搜捕袁逆残余,一律杀无赦。我看你们一行与逮捕令上所述相似,故而不得不查。”领头的似乎并不吃这一套,一把推开了绎儿手中的银子,一副先礼后兵的样子。
“哦?我倒看不出我们哪一点像钦犯。”绎儿壮着胆子一笑。
“其它的不说,光这个小孩子,我就疑她是袁蛮子的孽种。”领头的走到袁郁身边,伸出手去捏袁郁的小脸,“小丫头,你是不是袁蛮子的女儿?如果是,乘早说!”
“对不起大人,她是我的堂妹。”绎儿打开那人的手,脱口而出。
“是嘛!”领头的冷笑一下,“看来袁蛮子的孽种我还等不到了?”
“大人要等就继续等吧!我们可以先走了吗?”绎儿借坡下驴,便去牵马的缰绳。
“慢着!兄弟们等了好几天了,早就不耐烦了。既然抓不到袁逆残余,就拿你们请功吧!反正死人是开不了口的!”领头的冷笑中透着得意,“你们谁先受死?”
“混帐!”雁奴拔剑出鞘,“你敢对我家小姐不敬!”
“哈哈哈哈……你家小姐?哼!你家是哪家?”领头的肆意得狞笑,“什么员外土地主的女儿,我们可不认得啊!”
“这个你总认得吧!”雁奴不甘心地要争辩,绎儿甩了个眼神示意她噤声,随后扬手亮出一块银牌。
“大人,她们是祖家的人。”一个跟班惊道。
“祖家素来是袁蛮子的下属,祖大寿又为袁蛮子下狱而率兵出奔。你们是祖家的人,难保没有什么违逆之举。”不想,领头的顿时来了精神,“少废话!把她们统统给我拿下!”
“你们敢动我关宁铁骑的人分毫,就不怕皇上要你们的脑袋!”绎儿冷笑。
“死人开不了口,谁能知道你们是祖家的人!”领头放声大笑绎儿的天真。
“那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雁奴抖了个剑花,刺了过去。
“都造反了!给我上!”领头的闪过雁奴的剑锋,大叫道。
六七个锦衣卫应声一涌而上,绎儿拔剑出鞘:“今天就教训教训你们这些败类!”
“不要跟她们纠缠!去抓那个小丫头!”领头的避实击虚。
雁奴抽身挡在了绎儿前面:“小姐,别跟他们纠缠!快!快带袁姑娘走!”
“雁奴!”绎儿一边招架,一边道,“还是你带郁妹走!我是关宁铁骑的少主,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你快走啊!”
“来不及了!小姐!你走啊!”雁奴叫道,“督师的诗稿还要靠小姐保存啊!小姐,你答应过程先生,你不能食言啊!快走!我们人少,拖下去只能是死!走啊!”
绎儿飞身落到袁郁面前,拦腰把她抱起来,格开锦衣卫的刀剑,吹了一声口哨,跃上了飞驰的马背。
“抓住她们!别让她们走脱了!”领头的抬手放出一支袖箭,直奔绎儿而去。
雁奴抽手一剑打落了袖箭,飞身跃上马背,挡在了绎儿身后。
领头的一撇嘴角,手上的腰刀飞了过去。
“小姐……”雁奴一口鲜血喷了绎儿的肩头。
“雁奴!雁奴!”绎儿回头惊叫,“你坚持住!坚持住啊!”
“小姐……你好好保重……千万别回头……”雁奴苍白的一笑,无力的手臂就此松开了,整个人颓然落下马。
“不——”绎儿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想要下马去看,却发现身后的锦衣卫纵马紧追不放。
“给我追!”
绎儿扬手打出飞镖,正中领头的额头。那人“啊”了一声,滚落下马。
“都给我滚远点!是你们逼我的!”绎儿恨从心起,一梭梅花镖就此打了出去。
碧血黄沙。
绎儿在厮杀中痛到再无眼泪可流:“雁奴,是我害了你,如果我不离开京城,你就不会死的……你泉下有知,不要忘了告诉督师,我会以我的生命去保护郁妹,以我的一生去完成他未了的平辽夙愿……”
看着城额匾上大大的“锦州”两字,绎儿舒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哎哟!表姑娘来啦!”总兵府前一个侍卫眼尖,看见了绎儿便老远打起招呼。
“烦劳通禀,我要见姑母。我伯父可在府上?”绎儿跳下马背,将马鞭甩给了侍卫,又将袁郁抱下马。
“这就派人去!”侍卫笑呵呵的应道,“舅老爷在大凌河呢!”
不多时,一个二十见方的英俊男子迎了出来:“三妹,好久不见了!”
“三桂表哥!”绎儿一惊,“你怎么在家?没去校场吗?”
“一早上,就有喜鹊应门了,我知道有贵客临门了,自然就不出去了。娘一听说你来了,忙不迭的让我出来迎接啊!”
“姑父呢?”绎儿抚抚袁郁的脑袋,又抬首去问。
“我爹去大凌河见舅舅了,说是明天晚上回来,有什么事么?”
“吴将军!”远远一骑近前,“有军文到了!总兵大人可在府上?”
“哦,我爹去大凌河了。军文紧急吗?如果不紧急,就交给我吧!”吴三桂抬头应道。
“还不着急!就麻烦将军转呈令尊了。”来人将军文交给吴三桂,“我就先告辞了!”
“请便!”吴三桂点点头,又转脸谓绎儿,“走吧!娘还等着呢!”
“恩。”绎儿应了一声。
进到房门口,门口的一对丫鬟打起帘子:“夫人,表姑娘到了!”
“姑姑。”绎儿进门槛的一瞬间,泪水禁不住流下来。
“这是怎么了?刚见面就哭了。”吴夫人忙伸手去扶绎儿,“来来!谁又欺负我们绎儿了?姑姑看看……”
“没什么!只是心里高兴!”绎儿破涕一笑。
“姑姑还以为三桂又欺负你了呢。”吴夫人白了吴三桂一眼。
“娘,瞧您说的!孩儿怎么敢欺负表妹哟,这个丫头可凶着呢!”吴三桂笑道,“再说,要欺负她,也得背着您不是。要不然,孩儿还有好日子过么?”
“你呀!”吴夫人无奈于儿子的调侃,“都是在家闲出来的!”
“哪有!孩儿可是刚忙完军务,娘可别冤枉儿子啊!”
“绎儿,你有两年没跟三桂见面了吧。”吴夫人懒的理他,转脸去问绎儿。
“恩。从我成亲之后,就没见过他了。”绎儿坐定下来,“上次表哥中状元,我还没祝贺表哥呢!”
“免了!我看他也是侥幸而已!我们绎儿的武功也不会差多少。”
“姑姑过讲了,我从小就不是表哥的对手。”绎儿绽出一笑,“既然伯父和爹爹在大凌河,我现在就去,赶在黄昏前,应该到得了。”
“这怎么好,你一个女孩家家的。”吴夫人挽留。
“娘,我反正也没什么事,我送表妹去大凌河吧!”吴三桂说道,“走吧!”
“那我先走了!姑姑!”绎儿站起身。
“路上注意安全!”
第三部 长相思 七夕
    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此时的月是那么圆,而人却已不再团圆,一切好像都残破了。
身后一阵脚步声渐渐停下,绎儿回过头,呜咽了一句:“你回来啦……”
谢弘点点头,回身关上门,走到她面前,抬手拭去她的泪水:“别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
绎儿点点头,没说话。
谢弘无奈的叹了口气,把脸撇向一边,本是逃避绎儿看穿自己的伤心,却看见了桌上绎儿整理好的行装:“你要走?”
“恩,回辽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绎儿答得轻松。
“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你不能走。”谢弘急道。
“我意已决,没有人可以改变。”绎儿坚定。
“可你是我妻子……难道你舍得离开我?”谢弘抓住绎儿的肩,逼视着她。
绎儿轻轻推开他的手,紧走了几步,转身道:“我也得为郁妹考虑,京城绝非她的安身之地,我必须带她走,否则……”
“既如此,我跟你一起走!”谢弘坚持。
“不,国家利益不是用儿女私情可以衡量的,你离开我吧!”绎儿断然说出了决定,残酷的决定。
“不要用国事安危来堵我的嘴!”谢弘有些燥乱,“你是我的妻子,不是大明国的妻子!”
“你……别让我为难……”绎儿咬着嘴唇。
“是你在让我自欺欺人,为难的是我!”谢弘争辩。
“我在让你‘知其不可而为’!”绎儿强词夺理。
“难道‘知其不可而为’的代价是失去心爱的女人,孤独终老一生吗?”谢弘的胸口起伏了一下,冲动地把绎儿抱在怀里,“我不是督师那样的英雄,我做不到!做不到!你知道你在我心中的重要,为什么还要这样……”
“忘了我吧。另娶一个姑娘,这样你就不会孤独终老了。”绎儿的泪水绰然而下,努力试图挣脱谢弘。
谢弘却死也不放手,反而拥得更紧:“不!溺水三千,我只饮一瓢!我只要你,我心里已经没有地儿给别人了。如果你真要离开我,就先杀了我!”
“弘……你听我说……”绎儿挣扎,“你……”
“我不听!不听你荒谬的理由!”谢弘坚决异常。
“你……唔……”不及绎儿开口,谢弘粗暴地强吻上去,让绎儿再难开口。绎儿挣扎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在他的怀里安静下来,迎合着他肆虐自己的菱唇。
谢弘喃喃:“不……你别离开我……我不许你离开……你是我的人……我的……”于是,充满期望地盯着喘息未定的绎儿,用手理着她刚才被自己的粗暴揉乱的青丝。
绎儿的泪水滚落下来,刚才的粗暴让她一时难以平静,一时间感情战胜了理智,沉醉地尚未苏醒:“我不离开你,生生世世不离开……”
谢弘笑了,看着流泪的绎儿梨花带雨的神情,想竭力让自己平静竟不能够。
绎儿在他的怀里柔若无骨地仰望着他,他再难控制自己的冲动,再次吻了上去,这一次比上一次更猛烈,那种热度足以将绎儿融化:“绎儿……我要你……”
绎儿轻轻阖上眸子,没有做任何回答,这反倒纵容了谢弘。他的动作更加疯狂,让绎儿除了娇柔的呻吟和急促的喘息之外,再也不能说什么,做什么,她只需要享受属于自己的狂热就足够了。
谢弘一早上醒来,扭身去看,却发现身边没有了绎儿,于是往梳妆台那里看去,依然是空空无人。他猛得坐了起来,头撞在床架上也不曾察觉:“绎儿!绎儿!”
屋中无人响应,阳光透过窗棂,静静地泻在桌边的信封上。谢弘虎得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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