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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一千八百年前-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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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故事。”锦瑟轻轻说。
“拜托啦,”吴宇林笑起来,“只是小说而已嘛。”
锦瑟叹了口气,一双眼睛忧愁地看着流影。
“只是小说而已。”流影哄孩子似地安慰她,捉住她的手轻轻摇着。
“服了你们,”吴宇林晒道,顺手拿起旁边的背包,“我要走了啊。”
“你要去哪里?”二人不禁同时问道。
“回家啊,”吴宇林轻松地说,“我昨晚想了一晚,总不能在这里和你们一直过家家吧。”
“这里过得不开心吗?”流影不满地问道。
“开心,开心,”吴宇林笑道,“可是你们既然不容许我去古代战场上杀敌建功,我只好在这个社会里创别的事业啦。”
“非要走吗?”流影不舍地问道。虽然这个家伙惹过不少麻烦,但他突然觉得这家伙还是很可爱的。
“走啦。等我赚了很多钱,万一小说有实现的一天,我就可以在省长陪我喝茶的时候跟他说:‘卖老兄一个面子,那个高速路的线路能不能在一个地方稍微偏一点?’除了我,谁还能拯救你们的过家家生活?”
他说着,背起背包,连蹦带跳地很快离开了。
“这家伙,都不知说他到底是现实主义还是浪漫主义好。”
看着他的背影,流影笑道。
锦瑟没有说话,轻轻站起来走到门口,然后将两扇门哗啦一下推开了。
展现在眼前的,是阳光下层层叠叠粉墙灰瓦的院落,大片的稻田起伏着海涛般的波浪,一只蓝色的蝴蝶在篱笆上翩翩起舞。
“蝴蝶是自由的。”流影没来由地说了这么一句。
“却飞不过沧海。”锦瑟低低地说。
——第六天
    台风过去之后每一天都是晴天,然而这一天的天气却格外地好。阳光仿佛被层层澄滤过最漂亮的金子,湛蓝的天空一洗如碧。
因此很早锦瑟便叫上了流影,两个人牵着手走很远的路去逛山下的小镇。
因为天气的缘故,山下也是人潮如织,微风偷偷地弄乱少年的发又撩起少女的裙子。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快乐,仿佛这个世界上从未有过忧愁。
流影和锦瑟先是看一个在院子里织布的老人看了半天,然后又去逛银器铺,然后又陪街口的一条流浪狗玩了半天,中午的时候在一家小店里吃了米做的豆腐,下午又发现一家卖旧书的店。
他们在那店里呆了整整一下午,几乎将店里所有的书都翻了个遍。看店的女孩也并不催促,只是坐在那里着看他们翻,红红的脸蛋上有苹果一样的笑意。为此流影偷偷问锦瑟,不如把那个女孩娶回去做小妾,锦瑟笑着捶他。
笑够了,他们拖着手走出大门,锦瑟说,呀。
进店前还是一洗如碧的天空此刻盖着层层灰云,雨点在天地间划出一丝丝的线。
笑容突然在二人脸上凝固。锦瑟看着流影,眼里竟有让人心疼的难过。
“只是雨而已。”流影安慰道。
“不该如此无常。”锦瑟轻说。
他们站在屋檐下等雨停。方才熙攘的街一下子变得很安静。偶尔有路人一路跑过湿滑的街,却显得街上更加寂寥。
雨顺着屋檐一直往下滴,整个世界都是湿的。
“走吧,再不走就天黑了。”终于不耐烦,流影拖起锦瑟,向家的方向走去。
他们踏着雨点回家,在湿滑泥泞的路上,锦瑟提着裙子,慢慢走在流影后面。走到雨幕深处,流影看着锦瑟也怦然心动。那时候四面一片混沌,也不知天地在哪里,流影看见锦瑟艰难地走过积水的路面,很想把她抱起来。
这雨来得蹊跷去得也蹊跷。走出小镇没多远,雨便停了,然后夕阳从镶了金边的云后探出半个头,轻轻用余晖最后看一眼黑暗前的世界。
锦瑟的心情便好了点,开始在嘴里轻轻哼着一支不知名的曲子。
路过一个河边的小村庄,炊烟的味道便袅袅地飘过来。流影高兴地吸下鼻子,说:“我们也回家做饭吃吧。”
“你洗碗。”锦瑟很不客气地说。
流影做了个鬼脸,悄悄别过头去。他突然看见村里走出来几个人,拿着盒子走到河边。
起初他并没有太留意,直到他发现那些人从盒子里拿出糍盏做的小船,然后将船点上蜡烛放入江中。
他的脚步停了,整个人怔在那里。
“怎么了?”锦瑟奇怪地问。
“中元节了。”流影喃喃地说。
“是中元了。中元怎么了?”
流影轻轻闭上眼睛,眉头轻轻皱起来。末了,他低声说:“他是这一天死的。”
“哪个他?”锦瑟好奇地问,然而在流影回答之前,她明白过来,“他死了好久了。”
“我知道。可我前两天才见过他。”流影轻轻说道。
锦瑟叹口气,然后挽住流影的臂。
“别想太多了,回家吧。”
她挽住流影,向家的方向走去。
雨过天晴,微圆的月亮安静地挂在天空。锦瑟在院里支了小桌子,然后将炒好的菜放在桌上,招呼在一旁失神发呆的流影。
“别光顾发呆呀,”她嗔道,“去拿碗拿筷子,再拿两个杯子吧,我这里还有点桂花陈。”
流影梦游般走去拿餐具,回来时,摆在桌上的是三只碗,三双筷子,三个杯子。
“吴宇林走了呀。”锦瑟奇怪地看他。
“我知道,”流影摇摇头,“我是给公瑾准备的。”
锦瑟担忧地看着他,却并不说话。将三个杯子都倒上了酒。
饭吃得并不愉快。流影脸上始终是梦游的表情,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锦瑟不停地和他说话,他只是茫然地应着。
吃完饭,锦瑟放下筷子,将周瑜那一杯酒,轻轻洒在面前的土地上。然后她深深看着流影说:
“他喝了这一杯酒,你忘了他吧。”
“我忘不了他,”流影摇头,“我一直在想,他死的时候会不会很疼,很冷。”
“每个人死的时候都是很疼,很冷。”
“那不一样。”
“你不要想多了,”锦瑟叹气,“这是注定的,你更改不了历史。”
“我可以更改历史。”
“但你无权剥夺历史本来的样子。”
“历史本来的样子……”流影轻轻念着,“历史本来的样子,是什么呢?谁去规定历史本来的样子?”
“是你所感知的真实。”
“如果没有感知呢?”流影深深看着锦瑟,锦瑟不由为之语塞。
然后她哭起来。轻轻靠进流影怀中。
“我只想要你快乐,”她拉着流影的衣带,轻轻地说,“你可以快乐一点吗……”
流影把她扶起来,努力地挤出一个轻松的微笑。
“对不起,我不会这样了,你不要哭了。”他对她说,然后为她擦干眼泪。
锦瑟渐渐停止哭泣,透过泪眼静静看着头上那一轮明月。“今晚月色真美。”她轻轻说道。
“只是不圆。”流影说。
“月如无恨月常圆。”锦瑟不由念了这么一句。
“切,”流影晒道,“谁说要快乐的,却念这么悲的句子。”
“关于月亮,不悲的句子也没几句吧?”
“谁说没有的?——江畔何人初见月。”
“这句不悲,可也未必是欢喜的。”锦瑟说道。
“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这句更不欢喜了。”锦瑟又说。
“你真挑剔,”流影怒道,又皱眉想了想,然后轻轻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锦瑟怔在那里,半天,才轻轻说道:“这句真好,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她轻轻捉住流影的手,慢慢贴上自己的脸。
“时候不早了,去睡吧。”流影温柔地说道。
流影睡得并不安稳,一直在做梦。梦中有血,有火,有瓦解的天堂和坠落的地狱,绝望与悲哀光影一般交错,他奋力喊着,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那个白色的随风飘走的身影是谁?流下的泪水,又是为了谁?
——他猛地坐起来,发现冷汗一直顺着身体向下流,整张褥子都是湿的。
他无力地坐在床上,头垂下来,长长的发遮住眼睛。屋里死一样的安静,只有月光轻轻印在地板上,而心跳悸动却久久不能平息。
他爬起来,用冷水洗了下脸,然后轻轻走出客厅。没有开灯的客厅空而暗,树影轻轻在窗格上摇移。他看了很久,却发现自己仿佛从来不曾到过这里。
他突然想听听鲜活的声音,他迫切需要有个人说说话给他听,然而锦瑟却在沉睡。他打开电视机,又是那历史讲坛,又是那喋喋不休的学者,他在说:“历史的本来面目——”
他的声音干涩而尖利,流影一下子又关上电视。他迷乱地问自己:“历史的本来面目,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这个时候,从窗外飘然飞进一只蓝色的蝴蝶,翩翩在他面前起舞。
他看着那蝴蝶,心忽然安静下来,越来越安静,然后像是沉入了冰凉的湖。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自己要去哪里,明白了自己要做什么。
只能如此,非如此不可。
他走进锦瑟的屋子,锦瑟正在熟睡。梦中的她紧紧揪着毯子,长长的睫毛上沾满月光,玫瑰色的唇孩子般地微翕着。流影在她身边坐下来,静静地看着她。他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样的梦,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如果那梦是欢乐的,那里面一定有他。
然后他站起来,向门外走去。转身的时候,从他身体里面发出一声近乎透明的叹息。
他走到客厅里,锦瑟的日记安静地摆在电脑旁。他拿起日记,慢慢走进厨房。厨房里烧水的红泥小炉里,仍有暗藏的煤火,他轻轻将日记扔进炉中,借着纸张燃起来的火光,他点亮一支蜡烛。
然后他举着蜡烛向后院走去。他穿过后院又打开那道门,在深幽昏暗的隧道里,他紧紧将门反锁。
“许劭并没有胡说,我就是很自私……”边走,他边这样轻轻说着。
门外的世界是建安十四年的江陵,大地布满火光和屠戮。火光之间,白衣的周瑜不顾属下的劝阻,在战线前端奋力地指挥着。这时城楼上一个黑衣的箭手,悄悄将箭对准了他的前胸——
“——都督小心!”
尖叫,混乱,离弦的箭如闪电般划过夜空。
一个白色的身影,带着没入胸口的箭,挣扎了几下,缓缓倒下。
周瑜转过身,惊讶地扶起了扑在自己身上穿白衣的年轻男子。他胸前破了个大洞,血正汩汩地往外流。
“我见过你的,是不是?”周瑜惊讶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流影。”
他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然后手一松,眼一闭,唇角竟带了些安详的笑意。
——第七天(完)
    又是一个普通的早晨,锦瑟在满室晨光中睁开眼。几丝凉风漏进了屋子,秋天竟已在不知不觉中来到。
她拉开窗帘,洁净的阳光像潮水般涌进屋子,窗外的小院里开着美丽的蓝色蝴蝶花,篱笆外,几个金发碧眼的洋人正艳羡地打量着她的房子。而远处,穿着白色纱裙的小女孩在大榕树下安静地写生。
她走出客厅,客厅空无一人。书本整齐地叠在案上,洗得干干净净的蓝瓷花茶具安静地扣在茶盘里,一把油纸伞靠在门口的墙边。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层层叠叠粉墙灰瓦的院落,美丽的马车和汽车安静地停在村庄的各个角落。穿着汉服和西装的人们打着印花的阳伞三三两两地走过,每个人看起来都那样快乐和恬淡。
这是个安静、温文而雍容大度的世界。
可心里却有隐隐的不安。仿佛昨夜有个太长、太黑的梦靥,却又完全想不起一点来。
她茫然地在屋里转了一圈,却不知道做什么好。最后她坐下来,决定看一看书。
书架上那些纸页发黄的史书,她应是读过很多遍的;但不知为何,里面的故事却仿佛头次听闻。
……这个民族光辉史的序幕,揭开于一千八百年前。
最开始,是一个叫做周瑜的男子,为大吴帝国扎下了坚实的根基。
他活了五十二岁,在他五十二年光辉的岁月中,通过赤壁之战、巴郡之战及汜水之战三场青史留名的战役,消灭了当时刘备、刘璋等势力,统一了整个南方,并将曹操赶到黄河以北。
他所辅佐的孙权在他取得西川并消灭刘备后称帝,称帝后封他为大将军、丞相,假节。有人说他拥有了太多权力必生异心,面对这些传言他只是一笑置之,并用行动粉碎了这些传言。
他死前,将军政大权都交给了当时四十四岁的左都督陆逊。又过了十年,陆逊率领军队消灭了曹操势力,统一了全国。于是孙权迁都洛阳,并封陆逊吴王。又过了几年,他让太子称陆逊为“尚父”。
陆逊寿终七十一岁。孙权早于他两年死去。死前那几年,孙权因为对自身老迈和子孙无能的恐惧,想用阴谋除去陆逊,然而被陆逊淡然粉碎。粉碎后朝臣都劝陆逊废掉孙权自立为帝,然而他却并没有这样做。相反,在孙权死后,他还拥立了太子孙亮为帝。
两年后陆逊去世,子陆抗继承了父亲的爵位与权力。两年后孙亮将帝位禅让给他,是为吴大帝陆抗。追谥陆逊为昭帝,周瑜为景王。
陆抗是个非常英明的皇帝。他减轻刑税,崇尚清朴的皇宫生活。同时他加强与西方世界的交流,并鼓励各种宗教学术等自由发展。他在位期间,国家一直风调雨顺,政务清明。
在他晚年时,开始做一件令当时的人们十分不解的事情:他通过对宪法的修改,逐步地削弱帝权,并组建议院,将权力交给了由民众推举的议事大臣。后世的史学家认为,这是后来君主立宪制的雏形,也是民主的萌芽。
他之后的两任皇帝,陆机和陆云,更是将这种制度逐步发展和完善。彻底揭开了光的时代的大幕。
后来的一千七百年,也曾有过战争,也曾有过历史的暂时停滞甚至偏离。但是“立宪”和“民主”的观念已植入人心,因此历史在光的时代的轨迹,总是一直持续着。而因为先进的政治制度,中国一千七百年来一直是世界上最富强的国家,人们在富裕雍容的生活中,一直保持着温文、沉着而优雅的性格。四面八方的番人都以到中国朝圣为荣。在他们看来,这个国家是那么遥远而真切、神秘而博大的存在。
关于那个时代,至今仍有种种美丽而温柔的传说在流传。
一部分史学家始终认为尽管陆逊生前面对孙权谋害的阴谋表现出了一个君王般的大度与豁达,然而之后陆抗的称帝,也许是他提早安排好的一种报复,这不能不说是他完美人格中的一个污点。
然而这种声音却在一种传说之下渐渐变得暗哑:
相传周瑜临死前,单独见过陆逊和陆抗。那时的陆抗尚在襁褓之中。周瑜抱过他,用手指轻轻拂他的脸,然后对陆逊说:
“如果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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