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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炭-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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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欠了欠身子,问道:“广告登出了之后,和你们接头的是甚么人?”

边五道:“广告一连登了三天,完全没有反应,我和三哥,心里都有点嘀咕,我对三哥说:‘四婶别是记错了吧!天下哪有炭和黄金,都可以用大小来计算的?’三哥道:‘不会的,四婶对这种事,一直十分细心。帮中多少琐碎的事,四婶整理得清清楚楚,何况这样的大事!再等两天,看看情形怎样!’”

祁三吸了一口气:“当时我对老五说再等两天,其实我心中,一点把握也没有,可是又过了两天之后,我们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是……”

祁三说到这里,向边五望了过去,边五立时道:“电话是我听的。打电话来的那个人,自称姓林,说是对我们登的那段出让木炭的广告,十分有兴趣,要来见我们。我当时就回答他道:‘你来见我们没有用,你是不是肯答应我们的条件?’那人在电话里道:‘当然愿意,不过还有点事,要见面再谈。’在我和那人讲电话之际,三哥走过来,我叫那人暂时等一等,就和三哥商量了起来。”

祁三接著道:“老五向我说了那人的要求,我一想,那不成问题,那个人说他立刻就来见我们。”

祁三透了一口气,又道:“放下电话之后,我和老五一起去告诉四婶,四婶听了,很是感慨,对我们道:‘我也不知道一块炭有甚么特别,只不过四叔将这块炭交给我的时候,讲得这样郑重,一定有他的道理。既然真有人要,我们又等钱用,也只好--’四婶讲到这里,难过得说不下去,我们想起过去的日子,也著实感叹了一阵。”

边五接著道:“那时,还不如现在这样艰难,还有几个人跟著我们,做点杂务,所以,那个人来的时候,并不是我和三哥迎进来的。”

边五这样说,目的自然是想我们了解当日他们和那个姓林的见面情形,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边五又道:“我和三哥一直陪著四婶在谈些过去的事,直到楼下有人叫,说是客人来了,我和三哥才一起下楼来,客人在小客厅,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我和三哥才一进来,只看到那人的背影,就呆住了!”

边五说到这里,他半边脸上的面肉,不住抽搐著,神情变得更诧异可怕,祁三的神情也显得异样,他们静了片刻,祁三才道:“我和老五一进来,那人--”他向一角指了指,“就站在那里,背对著门口,在看墙上的一幅画--那时,墙上还有不少字画挂著,不像现在那样。那人的衣著普通,我和老五一见到他的背影,就著实吓了一跳!”

我还有点不明白,问道:“一个人的背影,有甚么特别的地方?”

白素比我聪明,她道:“我想,这个人的背影,一定和若干年前,找上炭帮来生事的那位林子渊先生,十分相似?”

祁三连声道:“是!是!”

白素又道:“这个人也姓林,他和那个林子渊,有甚么关系?”

祁三和边五都现出佩服的神色来,祁三道:“白大小姐,你听下去,自然会知道。”

白素点了点头,不再插口,我也没有说甚縻,祁三又道:“我和老五两人,怔了一怔,那人已转过身来,当他转过身来时,我和老五更是吓了一大跳,一时之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才好,这个人……这个站在我们面前的人,活脱就是当年的林子渊,连年纪也差不多,除了衣服打扮不同,简直就是他!”

祁三讲到这里,不由自主喘著气,向边五望去,像是要徵求边五的同意。边五点著头:“真是像极了,我当时一见他,就失声道:‘原来你没有死在炭窑里!’那人呆了一呆,显然不知道我在说甚么,我也立即知道自己弄错了,因为就算林子渊没有死,也不会那么年轻,所以我忙道:‘你愿意用同大小的黄金来换我们那块木炭?’这样问了一句,总算将我第一句话,遮掩了过去!”

祁三接著道:“那人看来,倒很爽快,他道:‘我叫林伯骏,看到了你们的广告,特地从南洋赶回来。我在南洋做生意,请问,我是不是可以看看那块木炭?’这是一个相当合理的要求,我们当然不能拒绝,我向老五摆了摆手,老五上去,向四婶要那块木炭,我就陪著他,一起坐下来。”

祁三说到这里,伸手在自己的脸上,重重抚摸了一下:“我和他谈些客气的话,我愈看他愈像是当年的林子渊,所以我忍不住问他,道:‘林先生府上是--’林伯骏道:‘我是江苏句容县人,小地方!’我当时就吓了一跳:‘有一位林子渊先生--’他一听,立时就站了起来:‘那是先父,祁先生认识先父?’”

祁三望著我和白素两人苦笑:“两位,我防不到他忽然会这样问我,你们想一想,我该如何回答才好?”

我“嗯”地一声:“这真是很为难,看来,这位林伯骏,并不知道他父亲当年,是怎么死的!”

祁三道:“是啊!虽然当年林子渊的死,我们不必负甚么责任,但是这件事再提起来,实在不愉快,所以我只好支吾以对:‘是的,见过几次!’林伯骏反倒叹了一声,道:‘先父过世的时候,我还很小,根本没有印象!’”

白素道:“是啊,四叔从句容县回来之后,不是说过林子渊的儿子还很小,他给了他们一笔钱么?”

祁三道:“是的,不过,四叔当时在句容县还做了些甚么事,我们并不知道!”

我道:“这其中,有一条线索可以遵循,林伯骏曾来,要以黄金换这块木炭,一定有他的理由,那决计不是巧合!”

祁三道:“是啊,我当时也是这样想,我就曾问他,道:‘林先生,请怪我唐突,这块木炭,要换同样大小的黄金,你何以会有兴趣?’我这样一问,林伯骏也现出相当茫然的神情来,道:‘我也不知道!’”

我忍不住道:“这像话吗?他怎会不知道?总有原因的!”

祁三道:“我当时也傻了一傻,他立刻解释道:‘是家母吩咐我来的!’我一听,就没有再说甚么,这时,老五也捧著那块木炭进来了。”

边五道:“我拿著木炭进来,看到三哥的神情很尴尬,我也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将木盒放在几上,打开了盒子来,让他看见那块木炭。林伯骏一看,就‘啊’地一声:‘那么大!’他的神情变得很尴尬:‘我--不知道这东西--有那么大--我只不过带来了一百多两金子--我现在也没有那么多金子!’我心中奇怪:‘你不知道木炭有多大?’他的回答更妙:‘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真是木炭!’”

边五挥了挥手,略停了一停,才道:“这时,三哥碰了我一下:‘这位林先生,就是林子渊的令郎!’我‘啊’地叫了一声:‘那你为甚么会来见我们呢?’林伯骏道:‘家母叫我来的!’”

祁三苦笑了一下:“他回答的,还是那句话,我忍不住道:‘令堂难道没有告诉你木炭有多大?’林伯骏摇著头:‘没有。这件事很怪,其中有很多关节,连我也不明白!’”

祁三摊了摊手:“一听得他这样讲,我实在不能再问下去了,因为其中有很多关节,像他父亲当年来找我们,死在秋字号炭窑里,尸骨无存的种种经过,他要是不知道,我们很难说得出口。所以我只好道:‘真是有点不明白,这块木炭,很对不起,一定要等大的黄金,才能换!’当时,他盯著那块木炭,现出十分奇怪的神情来,想说甚么,但是口唇掀动,却没有发出甚么声音来。”

边五道:“由于事情由头到尾,都怪不可言,我倒真希望他多说一点话,我们多少可以在他的话中了解到一些事实的真相。可是他又不说甚么,只是站了起来:‘现在我知道需要多少黄金才行了!我的生意正在逐渐发展,我想我很快,就会有足够的黄金,到那时候,我再来找你们!’他既然这样说,我们当然只好由他,那次见面,就这样结束了!”

我忙道:“林伯骏,后来一直没有再来?”

祁三道:“没有。”

我竭力思索著,想在种种凌乱的,毫无连贯的,怪异的,看起来,根本是绝不合理的事与人之间,找出一条可以将之贯串起来,形成一条可以解释的事实的线,可是我却找不到。

我所知道关键性的人,有四叔、林子渊、林伯骏,还有林子渊的妻子,这四个人是主要人物。四婶、边五、祁三,是配角。

而我知道的事之中,重要的有:林子渊要求开窑,找一块木料。四叔在句容县回来之后,和祁三一起在窑中的积灰之中,发现了那块木炭。木炭善价待沽,像是四叔知道一定会有人要这块木炭一样。结果,这样的人出现了,他是林伯骏。

可是,林伯骏却不知道为甚么要得到这块木炭,只不过是遵照他母亲的吩咐!

由种种已知的事看来,这些怪异的事情当中,还有一个极其主要的人物,未曾出场,这个人,就是当年到炭帮去作怪异要求,结果死在炭窑之中的林子渊的妻子、林伯骏的母亲!

我大略地想了一想,除了得出了这样的一个结论之外,没有进一步的收获。

这时,我们四个人都不讲话,静默维持了片刻,祁三才又道:“我们的境况愈来愈不如前,可以卖的东西,差不多全卖完了,也欠了不少债,我提议卖地、卖房子,可是四婶说甚么也不肯,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我们又自然而然,想到了那块木炭。”

我道:“所以,你们又登了广告,希望林伯骏看到了广告,再来找你们?”

祁三道:“是的,结果,真有人打电话来,却是一个浑蛋!”

祁三口中的“浑蛋”,自然就是陈长青。

这时,我也同意祁三对陈长青的称呼。陈长青这个浑蛋,有关这块木炭的事,如果要对他说明,只怕三天三夜也讲不明白!

祁三又道:“然后,就是白老大来了,白老大见了四婶,谈了很久,接著你们就来了!”

祁三讲到这里,和边五一起道:“有关这块木炭的事,我们所知道的,已经全告诉你们了!”

我和白素,也都相信他们并没有再保留了甚么秘密。wωw奇Qìsuu書còm网

虽然祁三和边五将他们所知全讲了出来,可是没有多大的用处,因为根本问题在于,他们所知也不多!

我和白素站了起来,向祁三和边五话别,他们一直送我们出门口,我一直捧著那只木盒,上了车,将木盒放在身边。

我一面驾著车,一面仍在思索著,白素看来也在想,她忽然讲了一句:“林子渊的妻子,是一个极重要的关键人物!”

白素的想法,和我的想法一样。我另外又想到了一点:“你父亲一定相信那个林伯骏还会来买这块木炭,所以他才要我们先买下来!”

白素道:“他为甚么这样肯定?”

我陡地想起来:“会不会这个林伯骏,根本是商场上的名人?而我们却不知道?”

白素点头道:“大有可能,我们回去,查一查南洋华侨的名人录,看看是不是有这个人!如果有这个人,我们可以主动和他联络!”

我道:“我想在他的身上,得到多一点当年四叔到句容县去耽搁了一个月的资料!”

白素道:“当然,至少他曾主动想要这块木炭,只不过他不知道代价如此之高!”

我同意白素的说法,一到家中,我立时到书房,找出了一本华侨名人录来查,看看是不是有林伯骏这个名字。一查之下,我不禁暗叫了一声惭愧!

名人录中,不但有林伯骏的名字,而且所占的篇幅还相当多,其中自然有不少恭维的言语,这一类“名人录”,大都是这样的。我删去其中一些无关紧要的,将“名人录”中所载,林伯骏的小传,抄在下面。因为在整个故事之中,林伯骏这个人,所占的地位,相当重要。

林伯骏的小传如下:“林伯骏,一九四○年生于中国江苏省句容县,自幼丧父,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由其太夫人携带来汶莱。林君勤恳好学,自修不辍,初在林场中担任小工,由于勤奋向上,开始经营林场之后,业务日见发展,到七十年代初,已拥有林场多处,并在世界纸业危机之际,眼光独到,设立大规模纸浆厂,供应各地造纸厂原料,业务开展蓬勃,为汶莱地区华侨首领,热心公益,乐善好施,人皆称颂。”

我一查到林伯骏的小传,立时叫白素来看:“看,他是汶莱的纸业钜子!”

白素看了看这本名人录出版的日期,那是一年前出版的。白素皱著眉:“奇怪,当年,他没有那么多黄金来换这块木炭,如今看来,他应该已经有能力了,为甚么他不主动去找四婶?”

我摊了摊手:“不知道,或许另有原因。我们已经找到了这个人,这个人对这块木炭有兴趣,这一点十分重要!”

白素笑起来:“那你想怎样?到汶莱去,向他兜售这块木炭?”

想到做上门兜售的买卖,我不免觉得有点尴尬,但是这块木炭,当年林伯骏为甚么想得到它呢?还有种种许多疑问,似乎全要落在他身上求解答,看来,非去见他一次不可。

在我犹豫期间,白素道:“或者,我们先打一封电报给他,看看他有甚么反应?”

我点头道:“也好!反正我不善于做买卖,上门兜售,相当尴尬!”

我一面说,一面已摊开了纸,根据“名人录”上,林伯骏办事处的地址,写了一封简短的电报。电报很简单,只是说,若干年前,他有兴趣的一块木炭,因为价格太高,他未能到手,如今这块木炭在我的手中,如果他有兴趣,请和我联络。

电报拟好了之后,当天就拍出,我估计,第二天,最迟第三天,就可以收到回音了。

我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做:彻底检查这块木炭。

我将那块木炭取出来,另外,又吩咐老蔡,去买十几斤木炭来,在六十倍的放大镜之下,详细检查这块特异的木炭,和普通木炭,是不是有甚么不同之处。

可是,一直忙了一个下午,我没有发现甚么特别,我又在这块特异的木炭上,刮下了一些炭粉来,利用我家里所有的设备,作了一次简单的化验,它所呈现的化学反应,也和其它的木炭,并无不同。

我本来怀疑,这一块木炭的中心,可能蕴藏著甚么特异的东西,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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