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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娶状元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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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月盈心急的大叫。
奕麒的面色倏地一沉,一反先前的吊儿郎当样,他目光犀利的望着她们。「杀头的游戏都敢玩了,有什么不敢?」
他突来的变脸让三个女人震愕住了,只有愣愣的瞪着他。
雪湖更是不敢相情。这是刚刚那个嘻皮笑脸,凡事都显得不在乎的麒贝勒吗?怎么突然变得如此严厉、如此有气魄了!
月盈嗫嚅的道:「别……别生气。我们只是想帮帮雪湖姊,完成她报仇的心愿而已。只要一报完仇,她假扮的传君瑞立刻就会消失,不会给大家带来什么危险的。」
「妳;还敢说?」奕麒斥责她,「只怕大仇未报,妳;们就先到阎王那里去报到了。」
「怎么可能?我们的计画没有一丝漏洞,根本没有人会知道。」月盈不服气的回嘴。
「是吗?」奕麒哼笑着。「那我呢?我又是如何知道的?」
月盈一时语塞。
「你……你不一样啊!」珞儿代为辩解。「你见过雪湖,当然认得出来,可是别人不会啊!他们没见过雪湖,一定认不出来。」
「对,所以雪湖姊绝对不会有危险。」月盈重拾信心的道。更何况,雪湖所留的资料都是假的,就算真的被拆穿了,也没有人会知道齐庄里的雪湖就是令科的状元传君瑞。
「是吗?」奕麒不置可否,「现在是没有人知道,但再过不久……嘿嘿,恐怕就不一定了。」
「什么意思?」月盈不相信的说。「你别危言耸听哦!」
「我是不是危言耸听,妳;问问雪湖姑娘不就知道了?」
「雪湖,是真的吗?」珞儿跟月盈一齐转向雪湖,关心的问道。
雪湖无奈的点头,「是真的,皇上要将格格指婚给我,到时一切都会穿帮。」
这还得了!
「那妳;明天开始就消失,别再上朝了。」月盈出了个主意。
「不行,」雪湖激动的摇头,她眼里的固执不容许有丝毫的转寰。「我要到苗疆去,我要报仇。我不能就这么消失掉。」
「那又能怎样?难道真的找个人到皇上跟前冒充吗?」珞儿的话提醒了雪湖。
在状元府里她们两人已经冒充过一次她的娘子了,何不再请她们冒充一次呢?
笑吟吟的她满怀期望的看向月盈跟珞儿。
「不许打她们的主意。」奕麒冰冷的声音就像是桶水般,瞬间浇熄了她刚燃起的希望。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再清楚不过了。」奕麒沉稳的回道。「妳;的想法全写在脸上,妳;想要月盈和珞儿假扮娘子,是不是?」
想不到这个麒贝勒看似放浪,实则精明细心得很。
「那又有何不可呢?」月盈开日。「只不过是到大伙的面前晃晃,让人家知道雪湖已经成亲了。」
「是啊!露了脸,就算皇上没看到,别人也瞧见了不是吗?到时皇上要再指婚,雪湖也可以理直气壮的拒绝呀。」珞儿附和着。
两个女孩是越想越觉得可行,不禁得意的笑起来。
真的不是他要拨这两个人冷水,而是她们实在太天真了。
「珞儿尚且可以,但盈盈妳;怎么去?」看着月盈垮下的脸,奕麒很是不舍的搂紧她,也不管旁人的侧目。「妳;是我麒贝勒的未婚妻,见过妳;的人还怕少吗?大伙不用多久就认出了妳;,到时妳;是帮雪湖姑娘、还是害雪湖姑娘?」
他分析得很有道理,可是……「就珞儿一个人,我怕她会害怕。」
「不会的,妳;放心吧!」珞儿一生最重的就是义气,尽管再怎么害怕,她也要帮雪湖。「就我去吧。反正只是去露露脸而已,不会有事的。」她不安的绞紧双手,却依然坚强的说。
「珞儿,谢谢妳;。」雪湖为她的友情而感动,牵起她的手不住道谢。
「干什么?我们是好姊妹呀!」
「是啊!是好姊妹。」
看来她们已经决定了。奕麒叹息的想着。
第九章
回到齐庄后墙,珞儿跟雪湖卷起衣角,再度爬狗洞进去。
才刚爬出狗洞,就有一双黑色的大脚挡住两人的视线。
雪湖和珞儿惊愕的对望一眼,同时抬起头来。
「韩大哥!」珞儿惊讶的发现那双巨脚的主人是韩柏安,当下放心的吁了一口气,她拍拍胸脯,拉着雪湖站起来。「放心吧!是韩大哥,不是妳;那个齐庄主。」
「齐某有那么可怕吗?」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倏地响起,吓得两人毛骨悚然,差点没有软脚趴下。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雪湖跟珞儿循着声音,在韩柏安的瞪视下缓缓回头。
只见齐秉禹带着一班家丁,面色森冷的端坐在前方十步之遥的石上。他骇人的气势、冰冷的面孔,令雪湖感到凛然难近。
「齐哥哥……」她嗫嚅的开了口,却怎么也无法解释下去自己现在的窘境。
齐秉禹从石上站起,踏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她面前,噬人的目光瞪得一身官服的雪湖抬不起头来。「怎么傅大人驾临寒舍也不派人通知一声?委屈尊驾爬狗洞进门,真是齐秉禹的罪过。」
平淡冷漠的声调讯明了他正在狂怒之中。
「齐哥哥,请你听我说。」他的冷冽漠视令雪湖惊慌痛楚地抚住胸口,她不要他这个样子,这样看起来好遥远、好无情。「我并不想骗你,我只是想--」
「想把齐某当傻瓜一样的愚弄,是不?」他怒喝的打断她。
「不……不是的,齐大哥……我….!」雪湖惊喘的摇头,他怎么会这么想呢?她不想骗他的,她只是不想他不开心而阻挠自己。
「够了。」齐秉禹沉痛的闭上双目,伸手做了个「请」势,「请状元公不必多说了,妳;从哪里进来,就请从哪里出去吧!」
他在赶她!
雪湖倒抽了一口凉气,她脸色苍白,指尖也在蓦然间变得异常冰冷。「你是在赶我吗?你不肯听我的解释,就要赶我了吗?」
「难道就妳;的话言、妳;的欺骗,还不值得我赶妳;吗?」齐秉禹扬起眉,轻哼道。
他真的在赶走她!雪湖心痛得脑中一片空白。
「齐秉禹你太过分了。」珞儿看不过去的跳出来。「你明知道雪湖骗你是没有恶意,你为什么还要那么冷酷无情的伤害她呢?她不过是想尽为人子女的孝道罢了。」
「珞儿往口!」韩柏安怒喝的走近,「这件事是妳;们两个的错,妳;们做事完全只为自己,不顾别人的想法。妳;们的作为只会让我跟齐兄觉得提心吊胆、为妳;们担心难过而已。与其要跟这么任性的人过一辈子,倒不如现在就慧剑斩情丝,免得日后受苦。」
什么?连韩大哥也这么说!他不是一向待她很好,很宠她的吗?怎么一下子就翻脸不认人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也走?」她抖着声音问道。
「那是妳;自个儿说的。」他拂袖负手而立。
真是太伤人了。「好,雪湖,我们走。走了之后就别求我们回来,别后悔。」她负气的拉着发呆神伤的雪湖就要走。
可是雪湖挣开了她的手,怔仲着一张脸走到齐秉禹的面前。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说要娶我是真的吗?」
她的神情脆弱而不再有表情。如果可以,齐秉禹希望能不再伤害她,但是,这次她真的太过分了,男性的自尊不允许他一再的被愚弄。
眼神一黯,他冷漠的撇开头,诺气冰凉而不带感情的回道:「我有答应过要娶妳;吗?我只说要与妳;一起生活。」
「可是你曾答应我娘要娶我,要照顾我一辈子的啊!」
「那是令堂临终前自己说的话,我并没有答应,我只是说愿意尽朋友的义务,扶养妳;长大罢了。」
一句句无情的话,如冰刀般直直刺入她的心房,痛彻她的心肺,不仅打碎了她的期望也打破了她十年来的梦想。
雪湖含着泪,绝望却仍不敢相信的朝后退去。「原来,这一切都是我会错情、用错意。是我娘的一相情愿,是我的自作多情罢了;你对我压根没有动过心。今天的事,只不过是你一个摆脱我的机会,是不是?!」
她说,她对他动情、爱上他了--齐秉禹的心中禁不住一阵狂喜。
「珞儿,咱们走。」抹去泪水,雪湖不愿再多留片刻的拖着珞儿离去。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脸上的伤痛。
奔出了齐庄,一切故作坚强的伪装都卸下了。她不能自己的掩面痛哭,任由自己陷在悲痛的洪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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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湖跟珞儿被赶出齐庄的消息,第二天就传到奕麒和月盈的耳中。
早朝散后,他们两人同时来到齐庄大宅。
一进门,月盈就被一片死寂的气氛吓到了,整座大宅都笼罩在一股风雨欲来的阴霾气氛中,每个人都战战兢兢、轻手轻脚的在工作,深怕一个不注意掉了一根针,会引来一头暴怒狂狮的吞噬。
「怎么了梁总管,我大哥呢?」月盈挡住正朝前走来的梁焕欢。
一哎呀,我的好小姐,妳;怎么挑这个时候回来?」梁焕欢慌急地叫道。庄主已经够发狂了,这会儿要再见到麒贝勒和月盈小姐,怕不气得掀了屋盖才怪。「庄主人正恼着呢,妳;可千万别让他看见。」
「我就是要让他看见,他人呢?」反正有奕麒在身边保护,她有恃无恐。
今天大伙都吃错药了,连一向惧怕庄主的月盈小姐也敢来拔虎须了。梁焕欢不解的想。
「快说,我大哥在哪?」月盈不耐烦的催促。
「在……在妳;以前住的迎月合里。」
也是雪湖姊住过的迎月合。这么说,大哥是在后悔赶雪湖姊出去了?
拉着奕麒,月盈熟悉的前往迎月合。
「大哥。」一上合就见齐秉禹站在楼台前迎风而立,美丽的俊颜有着深深的愁伤。
「你们来做什么?」俊目一睨,齐秉禹微愠的道。
「来跟你说雪湖姊的事啊!难道你不想知道她人在哪?」
「不想知道。」他冷淡的转身入内。早在雪湖离去时他就派人暗中保护两女的安全,对于她们的行踪,他可是清楚得很,何需她再来多事?
这么无情!月盈好生失望。
突然奕麒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他轻松的走入屋内,自在的落坐着,拿起茶壶为自己挂了一杯。
「你在笑什么?」齐秉禹挑眉询问。
奕麒又笑了几声才道:「我在笑你的不够洒脱。你那点故作无情、实则关心的小伎俩,骗得了盈盈可骗不了我。」
看到齐秉禹遽变的脸色,他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我与她非亲非故,她的生死与我何干?」
还在死鸭子嘴硬!
突麒冷哼一笑,「就连她即将被皇上处死也没关系吗?」
齐秉禹一惊,差点就揪起他的衣领质问。但是他蓦然一想,雪湖做事很谨慎,在外人面前未曾泄漏行踪,怎么会招来杀生之祸呢?一定是这小子在骗他。
对于齐秉禹的心思流转,奕麒看得很清楚,他开口道:「别以为她掩饰得好就没事,就是因为她掩饰得太好了,所以皇上才特别的喜欢她,想把十六格格指婚给她。你想,她到底是个姑娘家,一旦成亲,洞房花烛夜里还不露马脚吗?!到时就算不凌迟处死,也会被判街市腰斩的。」
这番话说得齐秉禹惊心动魄,整颗心都沉到了冰湖底。
「不会的,不会的。」月盈不知奕麒是在计诱齐秉禹,心急地嚷道:「珞儿已经答应冒充雪湖姊的娘子了,到时皇上看到了珞儿,就不会再想指婚给云湖姊了。」
「那可未必。」奕麒一副不吓死人誓不甘休的模样。「有珞儿去更糟。你们想想看,珞儿目不识丁,是个粗野的憨丫头,她去只会给雪湖姑娘坏事,更败露她的行踪而已。到时……嘿嘿,冲市腰斩的孤魂就要添一名了。」他说得好象巴不得惨剧成真一样。
「你说的是真的吗?」韩柏安面色惨白的从屋外阅了进来,一把揪起奕麒,「你说珞儿有危险是骗人的对不对?」
奕麒泛着阴森的冷笑,「现在是骗人的,过几天就不知道了。」
「什么意思?」
奕麒拍开他的手,刻意绕到齐秉禹的身边,笑道:「以思是说,月底的花祭是个关键。如果珞儿去了,就两位姑娘一起亡命。」
「那如果珞儿没去呢?」韩柏安急问。
「那就等着为雪湖姑娘收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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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祭当日。
月盈怀着不安的心来到状元府,在珞儿的房里为她装扮。
「真的不能不去吗?」她再一次问道。从奕麒那日在齐庄说过那些话之后,她就不止一次的劝阻珞儿跟雪湖,可是她们就是不听,执意要去。
珞儿摇了摇头,「奕麒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我如果不去,雪湖就难逃指婚的命运,注定一死。可是我去了,至少还有那么一点生机,皇上看到我之后,就不会要雪湖跟格格成亲了;只要我小心点、机伶点应付,相信就会没事的。」
其实她的心里好怕,从出生到现在,她从未见过什么大官,即使有,也不过是街上游行时看过而已。一旦真的要到皇上与文武百官的面前,她就好怕哦!甚至怕得手心都出汗、双脚都发软,还好几晚都睡不着觉。
「雪湖姊,妳;怎么说?报仇真的那么重要吗?」月盈问向一直坐在床沿,茫然不话的雪湖。自从被大哥赶出来之后,就见她沮丧、没有生气,现在支持她的力量除了报仇的怨气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别为难雪湖了。」珞儿拉住月盈,体贴的为雪湖辩驳,「她够苦的了。多年来生存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好不容易敞开心胸碰上一个心爱的人,却又惨遭遗弃。像她心思那么细腻、外表那么坚强的人,内心才是最脆弱的。只有像我这样,憨头憨脑,大而化之的人,才不会感到那么的心痛、那么的受到伤害。」
不受伤害,妳;也不会眼睛泡在泪水里,哭个不停了。月盈叹息的暗忖着,珞儿的样子不会比雪湖好多少。
不一会儿,她们一起坐上马车朝东门郊外而去。沿途到处可见豪华的马车,和打扮光鲜亮丽的大官与贵妇们。
途中,她们和等待在路旁的奕麒相遇,由他护送着直达花祭会场。
「我大哥呢?他还是不肯来?」月盈问道。
「我想他是不会来了;况且,即使来了又能怎么样?当着皇上的面把雪湖姑娘带走?还是跟皇上说新科状元是女的,是他齐某的心上人?哼,不可能。」
「那怎么办?照你这么说,雪湖姊不就要当一辈子的传君瑞了吗?」
奕麒耸耸肩,「一切就顺其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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