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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不记年-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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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拉著青年向前走去,直到花记年被他拉的一个踉跄才突然回过神来,轻笑著问道:“怎麽不走了?”
花记年呆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花千绝似乎明白过来什麽,於是放低了声音问道:“是饿了吗,渴了,还是累了?”花记年本想点头,但是一回想到不久前才发生的那泯灭人性的一幕,连忙苍白著脸说:“我没事,我不饿……我只是想,想休息一会。”
花千绝低笑道:“前面有个石厅,你要累了,在那里睡一觉再走吧。我保证,你一定能够活著出去的。”
花记年没注意到男子遣词中有了些微的不同,只是笑著点了点头,勉强跟著男子,走进拐角处的石厅中。那是一个空旷而简陋的厅堂,只由周围的几根零落的石柱撑起,角落里零星摆放著几张石桌石椅。如此宏大的建筑手笔,偏偏衬著如此简陋的陈设,越发的渲染成一种凋敝与怆然,繁华与颓败共冶一炉的瑰异氛围。
花记年又饿又困,很快便蜷曲在石椅上睡熟了,熟的连梦都没有。花千绝在一旁站了一会,举著火把,照著周围看了一圈,似乎在回忆著什麽,然後把火把插进了石壁的炬台中。自己沿著石壁用指腹轻轻摩挲著布满纹路的墙壁,然後他半蹲下身子,在石壁的角落里找到一行浅浅的刻痕。
那里写著一行小字,无力而稚气的笔画,似乎是一个饿的浑身无力的小孩子所写,唯一有生气的便是那一横一竖都极为张狂的笔锋,似乎随时能顺著石壁无限的延展开来,跃然而出,有血有肉的叫嚣和呐喊。花千绝摩挲著那行笔迹,一字一字划过去,上面写得是,我要活下去。
他沈默了一会,又缓缓度到另一边石壁前,那里也有一行刻痕,笔迹深了许多,稚气渐退,但字间的张狂却是改不掉的,似乎写字的人这时也长成了少年,上面刻的是重复的词句,一连三个报仇,字体也越来越大,到最後一个字已有碗口大小,划痕深有一指,触目惊心。
花千绝低低冷笑起来,脸上也变得说不出的杀气腾腾。正在这时,他听到身後花记年翻了个身,嘴里模模糊糊的抱怨了一声:“我渴,好渴……”男子的身子突然便僵硬起来,原本布满邪气的面孔上硬生生出现了一丝柔软。
他侧头思索了一会,才走到青年旁边,轻轻抚摸著花记年苍白的脸颊。想了一会,挽起自己的袖子,将手臂凑到嘴边,突然缓缓地咬住了手腕,白森森的牙齿缓慢而冷静的啮咬撕磨著,很快咬破了自己的皮肤,然後精准的找到了那条最为粗壮的血管,咬破了一道口子,然後将血肉模糊的伤口对准了花记年的唇。
腥膻却温暖的液体汩汩的流入了花记年的嘴里,青年皱了皱眉,似乎并不满意这味道,摇著头闪躲了一会,但慢慢的,他在深眠中也感觉到这种液体缓解了自己的口渴,让快要冒出火来的嗓子顺畅到几乎要呻吟起来,於是渐渐的,嘴唇开始无意识的凑过去,自动的吮吸起来。
“喝吧,喝了就不渴了。”男子无意识的柔声劝著,一手轻轻抚摸花记年的额发。
第三十五章
35,
流血不止的伤口被不停吮吸著,先是剧痛,後来竟然带著一丝痒。花记年依旧沈溺在酣畅的熟睡中,脸上的表情柔和的像一个心满意足的婴儿。不久後,花千绝听见他似乎模糊的抱怨了一声,侧过头去不再吮吸,柔软的唇瓣离开了自己的手腕,他心里居然有一些失望。
花千绝自嘲的笑了一声,看到自己的伤口已经不怎麽流血,剩下模糊的一片惨败外翻的肉,於是伸手解下自己束发的发带,一层层绑在伤口上勒紧。长发因为摆脱了束缚而散落下来,在暗夜中闪著冷光,越发的添了几分气势和邪魅,男子此时找不到半丝睡意,就这样盯著他若有所思的看著。
火把燃烧著橘红色的光芒,淡淡的在石厅中散下一层温暖的颜色,也照亮了花记年有些苍白的面孔,因为不久前饮了血,嘴唇红的像渡了一层妖异的光。这让花千绝有一种罪恶的满足感──那人想做好人,自己便不能让他做。那人不想食人饮血,自己便偏偏要灌他几碗腥臊的血浆。他干过的事,纵使从不曾有过那种可笑的悔意,但偏偏不能容忍青年对此的惧怕和抗拒。
他有些兴奋,甚至是迫不及待的看著青年一步一步走向这些深渊,饥饿,杀戮,甚至是某种不足为外人道也的思慕,他张开巨网,等著花记年与他共饮一切的罪恶。
想教好他,也想教坏他。
想奖励他,也想惩罚他。
想成就他,也想毁了他。
花千绝在黑暗中无声的笑著,全然不觉此刻已经被青年占据了全副的心神。他用一种极端扭曲却强烈的感情去照顾,用一种照顾的方式去伤害,用一种伤害的方式来抒发自己极端扭曲却强烈的感情。这种难言的滋味让花千绝呼吸有些急促,一如嗜血的快感。
“父亲?”不知何时,花记年从梦里醒来,看到男子半隐在阴影里微微笑著的面孔,疑惑的问著。他几乎欣喜的发现自己的喉咙已经不再干渴,虽然泛著一丝可疑的血腥气。
花千绝还在含义不明的笑著,他看著青年睁开眼睛的一瞬,有一种残忍的压倒他的冲动,他明白过来自己不适合回到黑暗里,黑暗能激发他所有潜藏起来的灵魂,冲动的,暴怒的,残忍的,血腥的,纵欲的……
在黑暗中沈寂已久的灵魂。
他已经可以嗅到那东西渴望觉醒的蠢动了──
花记年浑然不觉,伸出手去拉著这个熟悉而陌生的男子,十指紧扣时,发现男子的掌心热的如火,下意识的想要抽开,却被更加的握紧。
“父亲?”
“走吧。”花千绝笑著跟他说,他眼里的火渐渐被安抚下来,像是从未发生过什麽一般。男子从墙上取下火把,那些安静的被滞留在墙上的刻痕随著被凝固的回忆,再次淹没在黑暗里。花记年本来还以为又要经历一次漫长的迁徙,但是幸运的,接下来的旅程只花了小半天。
眼前是一扇巨大的铁门,帮著门把手的铁链已经被人扯断,链条有气无力的盘旋到地上。花千绝嘴唇旁沁著一丝淡淡的笑容,轻声说:“你推开门看看,记得别碰里面的什麽东西。”
花记年擦了擦手心的冷汗,试著推那门,铁门竟然纹丝不同,他一时有些尴尬,於是吸了口气,用肩膀狠狠撞开铁门,那厚重的门吱呀一声终於分开了一条缝隙,然後就像合不上的闸门一般,顺著惯性越开越大,最後框榔几声重重的撞在石壁上,眼前的一切不由得让花记年在一瞬间屏住呼吸。
里面那个巨大的密室之中,地板上一改先前光滑的石板式样,而是由一块一块巨大的金砖铺成,金砖地板上又还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半透明介质,花记年屏息仔细看了一会,才辩出那是上好的白水晶,水晶中镶嵌著两条巨大的朱红色玉龙,用浮雕的手法手法雕成,鳞须纤毫毕现,两条玉龙时而潜入水晶深处,时而在地面上探出一只龙爪,乍眼看上去,简直就像金沙上蓄满了一池清水,两条活生生的巨龙正张牙舞爪的在波涛中游动著──
“这……”花记年惊叹著,向前走了一步,密室里繁华的景象以近乎触目惊心的方式映入眼帘。除了完美的不像真实的地面,墙壁上也雕龙画凤,漆金点玉,缠绕著由金质藤蔓连接的巨大纯金花盏。室内绝大部分空间腾给一个巨大的花台,紫玉的花心,衬著从里到外分别由淡紫,淡红,淡粉,淡黄,浅绿五重上好的水晶雕成的莲瓣,一层一层晶莹半透明的颜色仿佛融化在里面外面那层更为淡雅的颜色里,远远看去,千重莲瓣柔美的像是少女最温柔的手指,包裹著里面紫玉做成的百子花心。
莲台上,伫立著一个一人高的塑像。通体用可遇不可求的天晶紫玉打造,装点著银饰和各种宝石,里面隐隐用红光流转。远远看去,依稀是个长发男子的玉像,脸孔上覆盖著一层银制飞鸟面具,看上去显得神秘而夺目。花记年有些紧张的问道:“喂,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
男子盯著那塑像,似乎在克制某种近乎诡异的熟悉感,犹豫了一会,才佯装无事的大笑著,大步走了进去。花记年走近几步,才发现那玉像有几分熟悉,只是男像头上竟然突兀的生了两只羊角一般的东西,身著一身狰狞的战袍,宽大的腰带和兽头扣饰,但战甲下的服饰则极尽浮华和完美之能事,点缀了无数银饰,细链和挂件,雕塑一侧穿的是广袖,一侧是紧束的袖口和坚硬护腕,後摆朝两侧分开,微微飘起,加上身後四条稍长的浮在半空的饰带,玉像的每一个细节都天衣无缝,让这个雕像带著一种可怕的真实。
花记年仔细看了很久,突然低声道:“父亲,你看塑像的那只手,真可怕,简直就是真的……”花千绝顺著青年的话看过去,看到那雕像手的部分雕成了带著皮质手套的模样,却偏偏让人清晰的感受到手套下那只手的每一个关节,肌肉的形状,甚至是皮肤下筋脉的起伏。简直就像是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禁锢成了雕像。花记年一边赞叹著,一边伸手去碰那双手,花千绝此刻正有些出神的看著这个雕像,如果花记年此刻留意,就会惊讶的发现,由於莲台被镶嵌进了脚下的水晶层中,身旁男子的身高恰好与这个雕像一般高低,还有他们同样在身後嚣张飞扬的长发,一如水面上的实物和倒影,正安静的对视著。
可他没有太过留意,因此也就错过了他曾经拾起过的那个记忆碎片。花记年的手很快就碰到了雕像,男子直到这时才醒悟过来,大喝了一声:“记年,不要碰!”可惜已经来不及了,这样简单的一个碰触,就触发了机关。
原本墙角装饰用的纯金花盏中,突然喷出了暗紫色的毒雾,花千绝大骂一声,拉起少年向密室外冲去,不料室外一片箭雨,顺著石壁上的突然出现的密密麻麻的小口源源不断的射出,这让他们根本出不了密室,花千绝低骂个不停,他四下忘去,看到密室外远远的墙上,一个巨大的石轮正缓缓转动著。
花千绝飞快的估算了一下距离,又是暗骂了一声,他见紫色的毒雾已经弥漫过来,於是一边伸袖掩住青年口鼻,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柄三寸长的匕首,用尽全力掷过去,牢牢钉进石壁之中,恰好卡住了轮盘,这个机关再也转动不得,石轮凭借惯性大力的在匕首上撞了两三次,然後才渐渐停了下来。
花记年这时才回过神来,正要说些什麽,密室和地宫之间,突然落下来一块巨大的石门,封死了他们所有的去路。
两个人沈默的对看了一会,居然同时苦笑出来。密室还未完全散去的毒雾,犹自在半空中半悬,花千绝一边苦笑著,一边毫不客气的把青年的头按低,自己也俯低了身子,避免吸入毒气。过了很久,毒雾才通过几个手指粗细的通风孔中散去。
花千绝懒散的笑著,余光微微看著那座雕像,突然问了一句:“我们出不去了,你想到什麽了吗?”花记年顺著男子的目光看去,那个覆盖在银质面具下的雕像中看上去有几分诡异,像是用力呼吸著要活过来一般,当然这只能是错觉。
花记年犹豫了一会,从怀中掏出三块浮屠令,紫,碧,黄三面浮屠令一字摆开,他低声说:“你看看这个……”
花千绝眼神似乎亮了一下,“你都集齐了?真不可思议……”他一边这样说著,一边低笑起来:“这浮屠令也是不知道什麽时候传下来的,以前浮屠堡就像外扬言,哪个门派曾给过浮屠堡一次大恩惠,我们便送他一面浮屠令,谁集齐三面,就可让浮屠堡替他做一件事情……这几百年间,数来数去,似乎也只给过伽叶寺一面,冷月阁一面……剩下的一面,再也没给出去,一直藏在浮屠堡里面,为的就是怕有人能集齐了。”
花记年一时觉得这行为有些卑鄙,但他也不好说,看著男子将三面浮屠令都捡起来,拿在手上,朝那座雕像走去,花记年不禁惊讶道:“你要去做什麽?你不说那座雕像不能碰吗?”
男子脸上难得有此刻这种专注的表情,他低声道:“我想,应该是放在这里的……”花记年生怕那机关再被触动,连忙站起来,走上去几步去拉男子的袖子。花千绝却一脸笃定的将这三块浮屠令放入那雕像虚握的右手之中。几乎是同时,雕像内部流转的红光,突然大涨,在玉石中疯狂的流动著。这个密室摇晃起来,在墙壁上缠绕的金花盏纷纷掉落在地上,水晶的那层地面有一块突然软化下来,变成真正流动的晶莹液体,底下的金砖地面向两侧分开,露出一个圆形的口子,又一个与先前花台一般大小的木质花台从地底下缓缓升了出来,机关咯吱咯吱的声音不停响著。
花记年欣喜的笑道:“原来这一块地面铺的不是白水晶,而是用白蜡调了天香晶精封上的。机关设置的如此巧妙,想必这个木台定然能够救我们了……”他说著,向前几步仔细研究那木质花台,看到花台旁边用精工还雕刻著五个手掌大小的小鬼,身穿红衣,头扎冲天小辫。
花千绝在他背後突然嘶哑的说了一句:“五鬼搬运台。”
花记年一喜,一边试探著用手指抚摸著那木台,一边问身後的男子:“你知道怎麽开启这个开关对吗?”男子竟然是良久的沈默,那座雕像的红光越来越亮,亮到最後竟然成了一种染著黑色的血红色,诡异的在雕像内部燃烧著,照亮了花千绝半边冷酷沈默的面孔。
花记年正要回头去问,就在这时,他感觉到男子慢慢的走了过来,站的离他很近,接著,居然缓慢的贴上了他的背部,火热而暧昧的吐息缓缓的打在了他的面颊。花记年不由得有些尴尬,正要转身侧开的时候,男子的手也伸了过来,并不十分客气的抓住了他的双手,身子更紧的从背後贴了上来,嘴唇若有若无的轻触著他的脸。
花记年脸霎时便燃了起来,除了尴尬,还有些微困窘和怒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显然冒犯了青年的自尊,而这尊严恰恰只有甜言蜜语才能催软,绝不是任何暴力的征服。他不由得骂道:“你干什麽,放开……我们不是正在讨论该如何出去吗?”
花千绝的低笑声轻柔的在背後传来,那个人居然用一种煽情的方式用力的舔舐起他的耳廓,那男子声音低哑的,带著情欲而磁性的声音,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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