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武神-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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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他得找出那条可以通往东方的路来。


第十三话　暗体质
更新时间2012…10…16　18：26：02　　字数：3109

　血。
西大陆的气温，血液一离开身体就会立刻干涸，稍微隔上一小段距离就很难闻到血腥味。白止抓起沙子上留下的已经被烫熟的暗红色血块，凑到鼻子前闻了闻，这才确定这的确是血。
附近有什么生命存在，而且受伤了。白止立刻进入了备战状态，甚至不惜浪费了一些体力将精神力延展了一些以探测周围的环境。他早已经发现，这里的生命精神力都不怎么样，至今为止，他的精神力从来没被发现过。
的确是有一个东西在。只是为了减小消耗，白止用来探测的精神力并不多，只能感觉到有一个比他弱的东西在，却不能知道那是什么。他不需要知道那是什么。一切活着的东西，只要见到，没有攻击性就放任它离开，有攻击性杀了就是。他已经准备好拔剑了。受伤的野兽攻击性往往会更强。
嶙峋的怪石不断后退着。他没有因为这个发现而更改自己行走的路线，仍旧按着自己用宝贵的精神力探测到的下一处水源的位置前进。
一块阻挡他视线的巨石终于被落在了他身后。一个什么东西在远处动了动。
他看见了。像是一个人类，一个受伤的人类。那人低着头，他看不清对方的样子，只看见那个人身边还有一具已经干得不能再干的尸体。
那个人显然也看见了他。抬头，双方对视了一秒，那个人抛下尸体回头就跑，而白止则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就是那个少年。不过这一次少年受伤了，血液在迅速地干涸，这显然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困扰。他的速度比方才慢的可不是一倍两倍。
追过尸体，白止瞥了一眼：是某种中型体积的动物。想必是少年和它搏斗以决出到底谁该成为谁的食物，而最终少年赢了——可惜是惨胜。
这已经不能称之为追了。鲜红的血液在刚刚滴到地面时就已经变成了固体，而少年的伤口却仍旧不受影响地继续流淌着液态的红色。他的速度越来越慢，逃跑的路线开始显得凌乱起来，步伐也踉踉跄跄，一副随时栽倒的模样。
白止停下来，慢慢地走了几步，随后藏到一块怪石后面。他并没有打算帮这个差点干掉了他的少年，却也并不希望自己见到的第一个人就这样死掉。于是，他准备偷偷跟踪。潜伏，他早就已经练得炉火纯青，凭着西大陆普遍弱得发霉的精神力，除非第六感强到妖孽，否则少年绝对发现不了他。
果然。少年回头，发现白止已经不见，仔细地往各个方向走了走，似乎是确认他真的离开了，于是慢慢地走回他见到白止的地方，吃力地把那只动物的尸体一点点地往一个方向拖了过去。
白止一点点地尾随着少年，一路看着他停停走走地把那具干尸拖回了一个明显是人为挖出来的石洞里。洞口很隐蔽，而且小得只能过一个人，身子壮一些的甚至都会被卡在洞口进退不得。
白止在洞口用精神力观望了一下，耐心地盯着里面那一片的黑暗，直到自己的眼睛适应了那么微弱的光线，这才用最快的速度冲了进去。
……
白止一呆。
他没有想到石洞里居然会这么凉快。里面顶多也就六七十度的样子，比起外面那种连衣服都会被烧掉的温度来，这里简直比冰窖还凉快。
不过温度也并不是白止呆住的全部原因。一进洞，他发现里面居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黑。洞顶有一条白亮小缝，缝中射入的阳光成为了这个石洞几乎全部的光源。
在微弱的光亮之中，白止看见那个少年正很用心地喂着一个生命垂危的老人。显然，少年完全不顾及自己的伤势，一点点地把被蒸干的肉含在嘴里、甚至泡在他自己的血里让它慢慢变软，随后才让老人吞下去。而他本人却已经因为缺水而出现了严重的痉挛症状。
见到这一幕，白止发现他对少年差点杀了自己的事再也没有了一点介怀。不论那个老人是谁，能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对一个濒死的老人不离不弃，少年的品行绝对不必怀疑。
在白止闯进石洞后，本来见到白止就敏感得不行的少年却出乎意料地只是抬头看了看他，随后就继续照顾起老人来。老人偶尔梦呓般地哼哼几句，少年也不回答，只是轻轻捏捏他的手。看来少年已经渴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白止默默站在一边，耐心地等着少年把老人照顾得睡着。即使是普通人都能很轻易地看出这个老人已经朝不保夕，何况他还是医学硕士。在他看来，能不能撑过今晚都是个问题。
少年打理好了一切，这才抬头朝着白止看了过来。一枚尖锐的石子被少年紧紧握在手上，藏在背后。他的手痉挛得厉害，即使双手一起握着石头，也颤抖个不停。
“在这里，你不是我的对手。”白止看着少年很平静地低声说道。少年没有动静。
“你不动，我也不动。我不想杀你，也没兴趣伤害他，明白吗？”白止开始怀疑少年是否听得懂他说话。
还好，听到这句话，少年稍稍放松了下来，抱着基本的警惕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口。只是，他的处理方法在白止看来，实在和自残没什么区别。如果你看见有人从地上抓起一把灼热的沙子就往自己伤口上洒，你会觉得他是在处理伤口吗？
反正白止皱眉了。这的确可以消炎杀菌没错，但却也在同时污染了伤口。
“我帮你疗伤。”作为一个医生，他终于看不下去了。收起了剑，示意自己没有武器，随后白止随手丢了一个光系魔法过去。
“啊！！！！！！！！！！”一个嘶哑得不像人类的声音尖叫了起来。少年痛苦地尖叫起来，却仍强撑着用瘦弱的身体挡在老人面前，不让他被那白亮的光芒照到。
白止立刻收回了自己的力量。他无比惊讶地发现少年就像传说中的吸血鬼一样被光明的力量伤得体无完肤。光系魔法刚刚消失，少年立刻倒了下来，却仍拼命想站起来。那双黑亮的眼睛里写上了仇恨。
“我——”白止开口想解释，却又停住了。伤了就是伤了，即使不是有意，后果也没什么不同。
对光系敏感抵触，只能证明他们不是人类，至少不是正常人类。这一点让白止小小失望了一下。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补救他自己犯的错。
一团暗系元素出现在他手中。
“这个，能治你吗？”白止缓缓地把手伸了过去。
少年飞快地瞥了白止手中的暗系元素一眼，又很不安地重新把视线死死定格在白止脸上，目光中除了仇恨又多了一些犹疑不定。
看来可以。白止二话不说就丢了一团暗系魔法过去。果然，就像在东大陆时光系治疗暗系造成的损伤效果最佳一样，西大陆成为了暗系魔法的福音之地。少年站了起来，看也不看自己痊愈的伤口，径直三两步走到老人身边伺候着。
那一声尖叫把老人吵醒了。同样沙哑的咳嗽声响起，少年轻轻地拍着老人的背，眼中存着化不去的浓浓的悲哀。
老人的脸色，任谁都明白他不久于人世。
“给他喂点儿水。”白止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袋干净的水。
少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接了过来，凑近闻了闻，这才将干净的水凑到了老人嘴边。老人在朦胧之中贪婪地喝光了整袋的水，稍稍安稳了下来，继续沉沉睡去。
“你也喝一点吧。”白止又从空间戒指里拿出第二袋水。少年迟疑了一下，接了过来，却没有喝。他把水袋放到了一边，认真端详了白止几秒，忽然朝着他跪了下去。
“求求你……救救他……”嘶哑充血的喉咙艰难地说出了这六个字，少年眼中的仇恨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略显得无助的祈求神色。
白止沉默。他能看出那个老人差不多已经到了尽头，想救回来不是不可以，但也不过是延续上几天的寿命而已，并没有什么意义。
少年低下头，开始朝着白止不停地磕头。
“行了——可他只能再多活几天。”白止绕过少年，到老人身边给他把了把脉，就着黯淡的光线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
和他想的一样。老人并没有什么大病，不过是大限将至罢了。他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从封印之地里弄出来的酒，取了几滴就着水喂给了老人。那东西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整杯喝下去的，特别是身体这么虚弱的时候，整杯地喂给他就相当于是毒药。不过如果只是几滴，倒可以起到一点续命的作用。
老人的脸色果然好了许多。少年来到了老人身边看了看他，随后向白止投去感激的一瞥。
白止没有任何表示。他跟过来的最初目的不过是为了确认少年是不是能和他正常交流。如果可以，就问一些西大陆的具体情况。不过鉴于少年现在嗓子的情况，白止脑子里酝酿许久的无数个问题直接精简成了一个。
“你知不知道从这里到东边的那条山脉需要多久？”
不想，少年却因为这句话而露出了一丝恐惧的神色。


第十四话　出发之前
更新时间2012…10…16　18：27：40　　字数：3317

　一个月左右。少年是打着手势表达出这个意思的。在极度缺水、嗓子嘶哑得像许久没有上润滑油的齿轮时，任谁都会尽可能减少说话的机会。
少年没有解释那一瞬间的恐惧是因为什么，白止也并没有强逼他。只是，对于他即将前往的地方，白止却又更多了一份谨慎。
或许，他真的还不该就这么冒冒失失地朝着那条山脉进发。
离开了少年呆的石洞，白止郁闷地继续在自己外面套了个防护罩，然后开始四处扫荡周围的水源。喀斯特地貌区的植被不多，毕竟可以承受几百度高温而不被烧掉的植物比较少有。他的目标就是这些韧性十足的东西。
在西大陆，东大陆的衣服绝对是不能穿的。像他见过的这个少年和老人，穿的就是当地的兽皮。不过，这种只经过了粗处理的东西很热，况且在这种高温之下并不牢固，穿不上几天就得重换一件新的。所以，白止把材料的主意打在了植物上。比如他现在，穿的就全部是自制的蓑衣草鞋。
不过，枯萎的植物所具备的韧性，其实比起动物皮来也并没有好出多少。为了防止走光，更为了不让皮肤裸露在那恐怖的阳光下，他只能无奈地多备一些了。
天色明显地暗了下去，高温的喀斯特地貌区也随之把温度降得柔和了许多。白止这才发现原来西大陆也和东大陆一样有着白天与黑夜的区别。不过现在发现却已经晚了一些，他本该趁着晚上多赶路，可因为一整天都几乎没有休息过，过度的疲倦让他的状态变得很不好。勉强赶路，或许到下一个白天，他会睡得一点警戒心都提不起来了。这无疑是十分危险的。
算了，反正这里还死不了人，就暂时再待到明晚吧。
温度柔和了一些，白止也已经把活儿干得差不多，这才有了一点心思对这个地方进行更加深入的研究。
大陆的两面，即使被一条山脉隔着，也不应该相差这么多。他仔细地抓起一把土，兴致勃勃地研究了起来。果不其然。整整一天下来，白止也算多少适应了一些这儿的温度。而把这沙子滚烫的温度忽略过去之后，西大陆的沙和东大陆的还着实有着很大的区别。
这些沙子很粗糙，一点点细沙都没有。白止忽然回忆起来，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他的确无聊地把地面那几十厘米厚的沙层扫清过，全都是这样的粗沙，挡个蚊帐上去必定全部滤不过的那种。
在喀斯特地貌区，这样的现象正常吗？白止只在图片上见过喀斯特地貌，亲身到来也是第一次。不过根据经验来看，这也确实完全不符合自然规律。风化的典型地貌，沙子的颗粒怎么可能每个都这么大？
事情好像比他想象得要有趣一些。白止微微一笑，提着剑就朝最近的一处水源奔了过去。
说医学系的高材生见到什么都会想解剖着研究看看，虽然夸张了点儿，但这研究的劲头却是的确存在。而现在，白止就是冲着那些他没有研究过的生物去的。说不准他就能再多弄点儿什么毒药之类的备着。
西大陆的夜晚，温度变得这么怡人，怎么能不趁着这个难得的休息机会给自己放放假呢？他依稀记得自己已经很久没好好休息过了。
……
躲进一块巨石下不知谁遗留的石洞里，白止很无奈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休息。
出于对此类研究的兴趣，他的行程安排被他自己一手破坏了。有些事情，不开始不要紧，但一旦开始，那股热情的劲头就很难停下来了。白止就遇到了这种情况，直到他把这儿有限的一点点物种全部祸害了一遍，才很有些意犹未尽地停了手——当然，从保护生态的层面出发，白止没有下杀手，几乎全部都是用麻醉实现的研究。
研究当地生物时，他发现用维多利亚大陆东侧的通行法则来衡量，它们之中一个术者都没有，纯粹地都是暴走的武者。环境决定了生物的进化方向，术者那孱弱的身子在这种严酷的环境之下很难存活，于是武者占据了绝对强势的地位。而且，几天下来，他也并没有在这儿发现任何一种毒液。除了偷袭，这里的一切竞争和厮杀都挺光明磊落。毕竟，毒液也是一种水分。用珍贵的水换取猎物，在这里来说自然不如直接用最为原始的暴力来得实在。
野蛮，却的确不失为一种很实在的生存体制。
空中那轮奇异的太阳重新出现，却也不见有什么月亮落下。这是他在这儿停留的第五个白天。到了晚上，养足了精神，他就该出发了。
太阳升起，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生命们迅速地安静了下来，捕猎变得困难了起来。不过，这也不代表白天没有出来活动的家伙存在。
一个人类的少年压低着身子静静伏身在水潭边，右手上紧紧握着一块尖利的石子。
合格的猎人都是耐心的潜伏者。少年的身子藏在一张土色的轻薄兽皮下，和环境融合得很好。他的呼吸十分微弱，身体一动不动，眼睛死死盯着正在饮水的一只动物。水边，任谁的警觉性都会强上不少，即使是白天出没的生物不多也是一样。
那只动物警觉地朝着四周望了好久，这才小心翼翼地低下头去喝了两口水，之后再次警觉地抬起了头。
重复之中，少年摸出了它喝水的规律。右手的尖锐石块被握得更紧，而左手，则小心翼翼地抓了一小把沙。
从身后偷袭？如果不怕被它用那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