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武神-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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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言归正传。当白止在内心把菲利普斯这个恶作剧冥王诅咒了无数遍的同时，他也终于把这个像走隧道一样的连接通道给走完了。
见过极光吗？
那种恍若从天而降的色彩，朦胧、恍惚，让人感觉不经意间坠入了梦境。那美丽的虚幻可望不可即，但就是这种不真实才惹人无限神往、甚至有人不惜性命。
而现在，出现在白止面前的景象竟与极光有几分相似。只是，这“极光”却是深沉压抑的黑色。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流纱般一层层薄如轻丝的黑色以和极光一样的脚步在这一片充斥着圣洁白色的世界之中轻缓地跃动着。
白止可是有艺术细胞的人。见到这副场面，自然会从审美角度出发好好欣赏一番。而他身后一直跟着的那个少年却完全没有这个心思，而是一如既往地默默走着，完全无视了一片虚幻的景色。
“快。停留过久，会死。”少年面无表情地路过白止身边，毫无顾忌地把他甩在了身后。
“嗯，不急。”见了眼前的情景，白止反倒淡定了下来。这入口设计的，实在是太符合他的记忆了。根据他的记忆，那么这个地方应该也会有着什么奇奇怪怪的家伙冒出来再给他一次惊讶才对。
当然，从菲利普斯一气吐出这么多让他消化不良的信息开始，他预估自己近期内已经不会被什么消息给惊讶到了，何况这里的情况他自己也多少有些预料。
“你过来找死的？”少年听见那句“不急”，倒很是惊讶了一番，随后一脸认真地表情问道。
白止：……
如果他真的找死，往太阳下面一站就好，干什么还这么麻烦？
“我应该认识这儿的人。”按道理应该认识，但是就是不认识。白止在心里默默补上了这一句。这里面的缘由实在是繁琐，他觉得一时间没法向少年解释清楚，且也没有那个必要。
少年立刻安静了下来，连个“哦”字都欠奉。即使脱离了西大陆的环境，少年还是把节省体液的原则问题贯彻得很彻底。
还好，白止至今为止遇到的寡言少语的人绝不止面前这一个，面对这样的沉默，他早就不会尴尬了。
一边随着少年指的路走，白止一边观察着这片天地。黑与白，他大概可以猜测出这里的名字。
因为白止的话，少年的步速放缓了一些，却也仍旧没有慢得像逛街一样。两人走着，转眼少年就指着另一个地方示意到了出口。距离并不远，少年形容的地方他肉眼就能看见，但两人却几乎同时停了下来，没再挪步子。
白止停下是因为他感觉到了有异动，但那是因为这个空间原本稳定的光暗元素元素平衡在这瞬间稍稍有了一些改变。可这个少年怎么会发觉的？西大陆只有武者，而少年的精神力，他也早就测过了，即使他是术者也绝对没可能感觉到这么细微的差别。
“时间到，跑不了。”没想到，少年很平静地丢出了这么一句话。
对哦，他是有说过，停留过久会死。不过，听这语气，平静得——白止都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难道他就这么有死亡的觉悟？
光与暗的平衡再次有了异动。白止谨慎地握住了腰间的剑，警惕地向四周扫了一圈，随后将目光定格在了一个方向。
光影的世界里，一片白光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在某处凝结，逐渐成了人形。白色，白得毫无杂质。
少年不由地皱了皱眉，后退半步。暗体质的西大陆人，自然讨厌光明的力量。
“您是创造者？”一个很好听的女声。一袭白衣的女子缓缓走来，举止见流露着隐隐的傲气。
这个女人很美，美得不似人类。可惜，那高高在上的模样却是白止最为厌恶的情态之一。曾经有无数人用这样高高在上的眼神看过他，而他则用自己的努力扇了他们一个大大的耳光。现在，这样的眼神虽然并不针对他，可他看见却仍旧觉得不爽。
这眼神是针对白止身边的少年的。少年似乎也感觉到了女人给他带来的压力，一直不离手的尖锐石子被攥得更紧，但身子却反而微微躬了下去，甚至稍稍低下了头。
“您为何会和这种卑贱的蝼蚁在一起？”没等白止回答，少女又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这个女人很强。这是白止的第二反应。这样的实力，也让白止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
“你是光之镜的守卫？”想起了另一个白止已经好久没见的人，他不假思索地就问了出来，顺便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让他放松。
“是。看来您已经见过渃澄了。”女人对白止说话倒是客气，但有了之前那种高傲的映衬，白止反倒觉得这种客气充满了虚伪。他自己现在也绝不会是这个女人的对手，要说是蝼蚁的话，白止和少年其实等级也没差多少。之所以态度上差那么多，应该就只是因为他顶了个什么所谓“创造者”的名头。
他都已经懒得去想自己为什么又多了一个奇奇怪怪的称谓了。想不明白的事情，随事态发展，总会有一点曙光出现的。
“名字？暗之镜的守卫呢？”由于第一眼欠缺好感，白止也很懒得和美女套近乎，于是直接回归了从前的少爷做派，很生分地问。（作者独自YY：难道是因为一直以来他都没有遇到过什么会对女人彬彬有礼的绅士？所以长期以来害得他对美女的态度也有了一定程度的扭曲？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我叫浮光，暗之镜的守卫叫掠影。他一般不在，否则这个世界也不会由光明主导。”女子的声音很谦和，可白止却在听完之后纯粹以一个“哦”回应，随后就挥挥手示意少年往出口走去。
“您不在这儿坐坐吗？”白止这样一副很无聊的模样，浮光倒是很意外。之前白止找到了自然之镜和空间之镜的事，浮光是听说了的。这个创造者似乎并没有这么不上心，可如今这态度，看起来光暗之镜在他眼中却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难道找到了第一个之后他就没兴趣了？这也该不对。没人会嫌自己手中的力量太强。
“不用了。开启封印之地的钥匙是什么？直接给我吧，我赶时间。”白止很效率地甩出一句话。
那一边，少年已经完全不顾白止、很淡然地朝着出口走过去了——这让白止更加觉得无法理解西大陆人类的思维方式：刚刚还一副死掉都无所谓的模样放慢速度等他，现在却又完全不甩他，一个人走得毫不犹豫。这是哪根筋的毛病？
“这里没有钥匙。封印之地独指渃澄守护的那一处，和这里不一样。”女人似乎开始失去了最初的耐心。
“这样啊……知道了，那就有空再见吧。”白止说完三言两语就直接跟着少年走向了出口，一边还挥挥手，“对了，掠影回来之后帮我道个谢，多谢你们一个月前提供的那份力量。”
话音刚落，两人踏出出口，消失在了光影的世界之中。
一个月前提供的那份力量，浮光自然记得。那是由渃汐过来取的，当时说是为了给白止驱毒。这对他们也没什么损失，况且本源的力量，交给渃澄和渃汐他们也无法用来弄什么大动静，所以两人没有什么犹豫。不过按个性来说这种无聊的事渃澄应当是不会特地告诉创造者的，渃汐也应当不喜（。。…提供下载）欢和白止多说，想不到他自己却猜出来了。
“还是老样子，看起来平平常常，却最难揣度心思……”浮光小声说了一句。
真不知，如果她知道白止只是因为单纯地对她没有好感而不想继续留下的话，她会有什么反应。


第十七话　圣域
更新时间2012…10…16　18：29：51　　字数：3036

　又是炎热的地界。说实话，刚刚从凉爽恒温的环境下出来，回到这种蒸笼中的蒸笼里，实在是一件让人觉得不爽的事情。不过，再不爽还是得继续前进。光暗之镜并不是一个入口可以任意活动的次世界，这让白止多少有些失望——如果是，他或许还可以找找有没有可以直接跨越连纵山脉的路。但既然不是，他也只能一切按原计划进行了。
至于要把光暗之镜的力量握在手里？浮光有这个想法，可白止却没有。外物的得失无规律可循，他并不喜（。。…提供下载）欢依靠别人。唯一可以一直依靠的就只有自己。这个信念他贯彻了许多年，从被收养之前一直到现在。即使是在被收养的这么多年里，他也从来不会轻易依靠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爸爸，只在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才像正常的孩子一样寻求保护。
“你和她说话了。”少年突然说道。
“嗯，对，说话了。”白止有些诧异。这还是除了指路之外少年第一次主动开口。
“那是圣域。”少年说了莫名其妙的三个字，随后继续前进。区别在于，这一次他领路，看积极性好像大幅度提升的样子。
“圣域？什么东西？”白止很随便地自言自语着问。
他已经很习惯少年对他的问题视若无睹了。对于他判定为废话的问题，少年会直接以沉默来告诉白止他拒绝回答。不过这一次，他居然很配合地回答了白止的问题。“统治者。允许通过，停留者，死。”
好吧，这就是少年的说话风格。短句子，他说着很正常，白止听起来也不费力。长句子，他绝对不会照样说全，一定会给拆成零零碎碎的短语一个个往外蹦。
这就是考验语言理解能力的时候了。好在白止的智商在平均水平线以上，稍微分析了一下也就把意思给拼出来了：浮光是这片土地的统治者。她允许这里的生命通过他的领域，但不允许停留，否则格杀。
这似乎也可以理解。这个通道里可是凉爽得很，如果大家全赖在那儿不走，估计西大陆就该什么生物都不剩——全跑光暗之镜里去了。那里有光和影，生命的存在会带去水和泥土，数量一多，很自然地就可以行成一个生态系统。
而且，少年的解释也很好地诠释了他刚刚漠视生死的举动。在这个世界，上位者杀下位者和捕食者吃被捕食者之间很有一些区别：被捕食者会反抗，而下位者却大多会选择顺从地去死。所以，规定的时间一到，少年没有走出去，就很自觉地停了下来等死。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来说，这很自然。
这是社会道德观的问题，也算是白止亲眼所见的一种悲哀。当然，白止并没有打算去改变什么。他自问不算坏，但也不是什么烂好人，不会有事没事就去管这种麻烦的闲事。
“这里的统治者只有她一个人吗？还是有另一位？”浮光说过掠影常常不在，那么这里的生物是否把掠影也当成统治者就不得而知了。
“不知道。统治者，我第一次见。”少年在前方回过头，看着白止的眼神不再平静，而是带着疑惑和几丝宗教式的崇拜，“你，什么人？”
什么人？白止自己也奇怪啊。只是那些人明明都知道他什么身份，却都神秘兮兮的不说，他也不好硬问下去。真的要说他是什么人？如果浮光和掠影算是皇后和皇帝，那他应该算什么？太上皇？
白止脑海中浮现出自己身穿龙袍、胡子一大把地坐在靠背椅上享受别人帮他捏肩的画面。
为什么……他突然就觉得这个喀斯特地貌区变得凉飕飕的？
少年见白止没有回答，也没有再问，只是很忠实地继续带路。而且这一次，他似乎是把自己的地位进一步放低了。白止说什么就是什么，甚至连喝水这个问题也开始变得听话起来，不再像刚开始那样省得白止都不好意思喝多。
不过，他说话的风格却仍旧和他的表情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除了问白止是什么人的那句之外，少年再没露出过什么其他的表情来。
两人就这样很和谐地继续走了下去。
白止把一份吃的递给了少年。这一次他并没有拒绝，因为他的那份已经吃完了。很显然，白止准备的食物比起那难以下咽的干尸要好得多，这一点从少年吃东西的速度上可见一斑。至于水，少年也可以不那么在乎地在午餐时喝掉好几大口了。
从光暗之镜出来，整整一天，他们没有遇到任何的动物甚至植物，少年也没有指出过哪里有水源。换句话说，这里根本就没有水源这回事。可在这之前，少年却是一点点提及的迹象都没有，搞得在这种地方一天没水很正常似的。还好白止准备充分得过头，否则两个人都得闹饥荒了。
“我说，那上面不会也没有有食物吧？”白止指了指看起来近在咫尺的连纵山脉。走近了看才发现，山上的绿色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老巫婆煮的汤药一样，充满的诡异狰狞的感觉，完全没有东大陆植被给人的惬意。白止真的很怀疑那上面的东西能不能吃。
少年摇了摇头，顿了顿，随后补充了一句：“有些毒不死人。”
白止：……他开始怀疑这个少年之前到这里来的时候是怎么活下去的了。生命力还真是顽强……
他无语地抬头看了看已经接近得不行的山脉。在此之前，他也曾经在东大陆远远地看过这条山脉一眼。东面的那一半是葱绿色，表现出的是勃勃的生机。即使站得很远，看起来也是天地间一条澄澈的分割线，很给人一种视觉上的享受。而这里，无论近处还是远处，看起来却都一样的不舒服，好像是天地间的昏黄被一条暗绿色的什么东西给洒出了一道极其不专业的墨染似的。
他开始后悔没有问问浮光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了。同一条山脉，两面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这究竟是不是西大陆？还是菲利普斯的话把一切矛头都往西大陆指，故意让他产生了思维上的偏差？
白止没开口问少年。他知道，就算他问了，换来的也不过是一阵沉默。这种白痴问题，少年是不会浪费口水去回答的。
再次的无言，两人默默吃完了饭。然后，白止从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三次感觉到了空间戒指的抖动。
前两次都是因为戒指里藏着的那跟权杖告诉他有人要出来，可现在他在西大陆却是连封印之地的门都打不开，又会是因为什么而抖动？
他在空间戒指里划拉了好久，终于找到了戒指狂抖的原因。
一张黑色的小卡片。普普通通、看起来完全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小卡片。
这卡片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存在的了。反正，在白止的记忆里，他从来没把这么奇怪的东西丢进去过。
可转念一想，他瞬间就明白了。精神力延伸到卡片上，他立刻就听见了模糊不清的声音。模糊，可那音色他却记得清清楚楚。
“止。”一个女声，让他立刻激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