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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天涯by 张尽-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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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暗暗地感激高云歌,点头对他的话表示赞同,对付南音说:“付相,你还要考虑一件事,苏郡正是因为世神教的安抚,才能渡过饥荒,民心安定。这种时候,如果对世神教有什么不善的举动,都不免触怒于民。官府与其想怎样压制世神教,不如想怎样做好自己份内的事,使百姓安居乐业,温饱无忧。”

  “相君,一山之内,岂能容二虎并位称王?若是照你这种想法纵容世神教发展,有朝一日教派的权威超过了官府,则乱国之祸至矣!”

  我沉默了一下,反问:“付相心中似乎早有成见,你预备如何?”

  “将世神教纳进朝廷的管理中来,内朝廷掌控,能用,则扶;不能用,则除!”

  付南音这话说得杀气腾腾,显然是盘算已久。

  我深吸了口气,冷静地回答:“宗教绝不能与世俗权力掺杂,教派为朝廷所用,借世俗权力膨胀扩张,那才是真正的乱国之祸!付相,我一向信任你的眼光,只有将世神教收为官府掌控这件事,我不能答应!”

  付南音诘问:“这么说,相君是支持世神教?”

  “我不支持,但我也不反对!付相,政事处理,权术的运用,我都认为必须以民利为先!世神教既然能劝人为善,我不认为有必要利用权力去扭曲它。”

  我站起身来,朗声道:“约束世神教,不准许其干涉世俗事务,以免官府威信受损很有必要。但用世俗权力去干涉他人的宗教信仰,却是不智之举!”

  离了春秋阁回家的途中,晁视突然开口:“德立也应该回来了。”

  我正看着车夫的背影发呆,闻言回答:“是啊,他也应该回来了,出去半年,也不知他的六艺有没有进步。”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他随着御史出巡,学识若是不长,岂不是要笑掉人的大牙?只是不知道他在人情世故上有没有长进。苏郡和临海郡这么热闹,他总该得些消息回来吧!”

  我心里一惊,醒过神来,看着晁视苦笑:“连醒源兄也疑心我了……醒源兄,你我同进同出,我做什么事还能瞒得了你?苏郡和临海郡离安都足有万里之遥,我哪里有那么长的手脚?”

  晁视笑道:“这就是你敏感了,我怎么可能疑心到你身上去?”

  我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世神教虽然不是你创立的,但里面的教义却显然与你的论著同出一源,也难怪付南音起疑。你少年得志,在朝中手握大权,在民间又声名鹊起,有‘白衣卿相’之称。以前只是因为你处事小心谨慎,才没有人当面指责你。有世神教这样招忌的事情在,你以后怕是不得清安了。”

  我摸了摸胸前挂着的同心蛊,想想世神教的教义,心里已然确定那必然是慧生弄出来的。除了和我一起生活四年,相依为命的慧生,别人也不能这么清晰的把握我心里的宗教理念,利用“神迹拾遗”创出一教。她离开安都时虽然带走的钱财不少,也可能有一批得她恩惠而愿意追随她的旧朝术士,但那些资本还是不足以让她这么短的时间里将世神教做成现在这般声势。

  可以种双季的水稻种子倾我和尚书省之力也找不到,她却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她现在身份敏感,安全也是个大问题,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我左思右想,头痛无比,吩咐车夫:“咱们暂时不回家,转路去民报馆。”

  这报馆晁视来得多,不经通报,熟门熟路领头进了主编室。秦立中见我们来了一大帮子人,有些惊讶,客套一番,分宾主坐了,秦立中问道:“相君大驾光临,可有要事?”

  “我听说民报最近申请在外地办个分刊,专门报导地方新闻,可是真的?”

  秦立中回答:“是真的,办这分刊是由中昆五老按照新出来的《报刊管理条例》的规定,筹备齐全以后,向工部递了报表的,这没有什么不对啊!”

  中昆五老不愿入朝任实官,受了太学院博士和御书房行走的虚衔,奉嘉凛之令率领门下弟子及耆老在太学院融合中昆西元两地民俗,修订民律。他们不闭门造车,却四处走动颇让我觉得欣慰。

  “这我知道。我只是最近总找不到中昆五老,听说他们整天泡在几大报馆里查询资料,这才来找你了。想让你转告中昆五老一声,要办好这分刊,修好民律,一定要在苏郡和临海郡二地长驻。近年的民俗,可能会有很大的转变。”

  秦立中愕然,想了想才道:“莫不是因为苏郡的世神教一事?”

  我点头:“世神教在苏郡发展得太快了!那是宗教信仰,官府不宜干涉。可如果让它毫无制约的发展下去,我怕它会扭曲本性,愚弄百姓。所以我想借五老的威望坐镇苏郡,在那里办份报刊。”

  

  第七十七章

  “文化的用处,在于提醒人们思索,它应该是开放性的,启人深思的。而不是凝固的,禁制的。所以在这本《杂学新说》出版的时候,某征得太学院五老、六部侍中高云歌、华石染先生、李琳李玉华公子等八位的同意,将他们对本文三十二章的批注都分列出来,与文同刊……”

  “求学之要务,在于学以致用;治学之常态,在于知而后疑;”

  小小念着念着,放下手里的稿纸,问道:“这就是你为那《杂学新说》正式发刊写的序?你不怕损害自己的威信吗?”

  “在这世上除了术数公式,没有绝对的真理,任何学说都必须是开放性的,被人了解、钻研、怀疑、探索、改进才能进步,否则它必将腐烂在小格子里。有人对自己的学说‘知而后疑’,那是件喜事啊!为什么要怕呢?”

  我将小小弄乱的稿纸整理好,笑道:“你还不是每天都在挑这里面的刺吗?我觉得这两年你学识见长,不止是先生教得好,更是因为你知道反思。由此可见,人必须懂得反思自省,不拘一格才能学好。狗儿,这方面你要向小小学习。你们俩一起上学念书,小小能提问把先生问得哑口无言,你却能在先生向你提问的时候,气得先生破口大骂。你底子比小小薄,我也不强求你,只是你也实在太让人泄气了,是先生的教学方法不对,还是你不喜欢读书?”

  狗儿慌了手脚:“不不不……我喜欢读书,先生教得也好,可是我记性不好,一篇文章上午背了,下午就完全忘了,实在记不住。”

  这个问题,就是二十一世纪的教育家也只能干瞪眼,毕竟人的天赋各异,有些人的确不是以勤以补拙就能“补”好的。

  狗儿被我一批评,顿时心虚,找个借口就跑了。花厅里就剩下我和小小,我看小小脸色沉郁,若有所思,忍不住问:“小小,你有心事?”

  小小看了我一眼,指着花厅外的假山叹道:“最开始看到这座假山,我觉得它是山;去年的时候我再看,就觉得它根本不是山;可到现在再看,这山就是山。”

  小小这话,让我呆住了: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就是山;这样的意境小小居然从一座假山上体会出来,也不知是福是祸。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小小现在的确长大了!他心里在想什么,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探询到。

  “二哥,我想出去走走,到各地看看!”

  “什么?”

  我大吃一惊,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小自从住进长康府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偶然节庆有空,我想带他出去走走,体会些民间生活之趣,他也不肯。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可是你常说的啊!”

  “你几时这么听话了?”

  小小顿了顿,突然问道:“你最近在朝中,是不是政务推行得特别顺利?”

  小小这几年从来不问任何与新朝有关的事,当然更不会问我在朝廷中的情势,今天突然发问,真令我有石破天惊之感,愕然瞠目:“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今年春末,战报传来,嘉凛率水军西进,据西凤称忠顺王的“前朝皇子邓琚”率部属出降。至此,新朝在明面上正式的“一统天下”。假如没有意外,嘉凛收编降臣降将以后,今年秋就应该可以班师还朝,结束为期四年的征战。

  我下令府中包括晁视在内的幕僚团,都不得在东院以外谈论政事。一是出于保密;二是为了避免小小受激;如果小小开始探听朝政,假皇子一事可就瞒不住了。

  “你先回答我是不是。”

  我皱眉,想了想才回答:“是。你从哪里听到这个消息的?”

  “我从你的神态里看出来的。你最近神采奕奕,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任谁也看得出来你最近过得顺心如意。”

  小小眼里有层晦涩,似乎想哭,但他却没有转开眼睛,定定的看着我,问道:“能让你这么高兴,除了政务顺利以外,是不是也跟昆嘉凛有关?”

  我心里一惊,不知该怎样回答才好。

  小小却从我的沉默中看出了端倪,微带自嘲的说:“拿昆嘉凛的事来问你,却是我傻了。”

  “小弟,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是怕你不快。”

  小小低下头去,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正色问:“告诉我,昆嘉凛是不是已经平定了战事,准备回安都了?”

  “是。”

  这件事小小早晚都要知道,与其让他设法从别处打听,还不如此时我告诉他,以免他探听到假皇子的消息。

  “这么说,顺……是真的……亡了……”

  他的语调虽然轻,但话里传出来的意思,却压得我心里一沉。安慰小小的话,我说不出来,只能揽住他的肩膀,无言的安抚。

  许久,天色渐暗,小小拨开我的手,轻声道:“我想出去走走,想到各地看看。”

  “好,你想往哪个方向走,我马上叫人安排。”

  “我不想定方向,只想四处漫游,你以前不是说过么?‘天地之景,有数不尽风流雅趣;江湖风月,另存一番自在逍遥;’也只有抱着漫游的心态,才能领略到这样的意境吧!”

  我悬着的心放下了,时光果然是万能妙药。小小现在未必能够真的放下仇恨,但却已经开始懂得人生除了仇恨尚有其它事物的道理。

  “这样的漫游,我也想。等过段时间我把手里的事忙完了,再和你一起走。咱们已经三年多没有见到慧生姐姐……”

  “二哥!我自己走,不用你陪!”

  小小打断我的话,看着我微笑,“二哥,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只知道任性胡闹的小子了,我可以一个人走。以前你和大姐劝我走,我不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当时我错过了什么样的机会。可错过了的东西,已经随着时光流失无踪,再不可得。你现在……你和慧生姐姐都有自己的人生,我也想和你们一样,抓住手边的东西,去努力,去经营,不依附于任何人,完全掌握自己的命运,拥有自己的人生。”

  我愕然,只觉得心魂震动。

  眼前的小小,除了他固有的倔强,也有一股他以前没有的收敛的柔韧。目光炯炯,眉宇间自有一股历经磨炼含而不放的傲态。若说他以前的骄傲,来自于他高贵的血统与亡国辱家的自卑,那他现在的骄傲就是摒弃了身份束缚后的“自傲”。

  我想将小小拉出身份与仇恨的深渊,所以对他的教育十分重视。除了延请名师外,也亲自教导。更在打听得中昆五老或者华石染等人有空时,经常请他们来府里做客,指点他的学业,教导他为人处世之道。

  可小小会怎样成长,我是一点把握也没有。可今天他说的话,依然倔强,依然傲气,依然任性,却俨然已经有了“看山就是山”的意境。由不得我心情复杂得无以复加,只能怔怔地看着他,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小小,你是真的长大了!”

  “你放心让我走了?”

  小小这话,可以两面解读里面的意思,我只解读正面的意思:“小小,你这次离开可要计划该怎么走……”

  我相信在这相府里,少不了监视小小的人。小小若在府里,由我庇佑,他们当然放心。但小小要离开,他们却未必放心。

  “二哥,你要我怎么计划?”

  小小既然存了一去不返,摆脱一切控制的念头,他这次离开就不能惊动旁人。

  我沉吟片刻,道:“第一件,你的路途不能对任何人说起,包括我在内;第二件,帮你安排出府后的路的人,一定要可靠;第三件,你要易容化装带在身上的东西不能有任何带标识性的东西,包括钱财……”

  我一口气说了七八条,终于忍不住说:“最大的障碍在你腿脚不便,要借助拐杖才能行走。这太招人注目了。”

  “二哥,我想从明天起,你要是出府,我就跟在你身边。”

  “好。”

  “如果有一天,我可以连二哥都不惊动就离开安都。那么即使以后我独自行走江湖,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我蓦然明白,小小的远离之心怕是早已有了,只是今天才对我明言。一念至此,我心头酸涩顿起,喊了一声:“小弟!”

  小小看着我,突然笑了起来,“二哥,我以前不懂事,总是给你添堵,现在想起来,真是对你不对住呢!”

  我长叹一声,心里不无惆怅:“小弟,我以前总盼你快快长大,可到你现在真的长大了,我又觉得心里难过。”

  俩人相对无语,好一会儿,我才想起来:“你还是迟些再走吧!今年天赐还没回来给你看病呢!”

  “管先生每年都要秋冬才到,往年昆嘉凛在外面,我可以等。今年昆嘉凛回来,我却不能等。二哥,我没有力量报仇,因此我就更不能容忍自己生活在与仇人相隔咫尺的地方,那会让我痛苦压抑,无法自拨。”

  小小见我迟疑,又道:“再说管先生每年来给我看病,说词都大同小异,我这腿现在是找不到什么灵丹妙药的,重要休养和自我调整。经过这三年多的调养,我现在已经进步很多了,虽然依旧行走不便,两腿却也不再麻木无知。这半年没什么进步,说不定就是因为老困在府里生了倦怠,才会针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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