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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宫之囚-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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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歆叹道:“可惜可惜。”收了影陷阱。整整衣衫,又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气派,仿佛和刚才那个埋伏、欺骗、偷袭的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

靖歆走远之后,无垠的旷野突然出现一个比山岳更加雄伟的男子。他仿佛一直就站在那里,又仿佛是刚刚出现。他身上明明穿着杂役的衣服,但那气势却连绝代箭雄于公之斯也有所不及。

紫色小兽从土里钻出来,在这个男子脚下战栗着,连眼光也不敢向他看去。

男子挥一挥手,小妖兽如逢大赦,匍匐着、倒退着远去了。这伟男子若有意,若无意地望了望天际的两朵白云。一声清笑,大踏步向东南方向走去。

※※※

天际白云间,不见人影在,但闻人语声。

“看来季丹又要多管闲事了。”

“……”

“这两个孩子在一起,自保足足有余。我要回亳都去了。你呢?”

“我要去带江离走。和你徒儿呆在一起,对江离来讲太危险。”

“危险?”

“青龙说的没错,我不想再失去一个徒弟。我不会在这个世界再呆很久,没有时间再找一个传人。”

“我却以为让这两道水流继续随性流淌更好些。毕竟,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好的是你的徒儿,不是我的徒儿。”

“强扭风向,非自然之道。”

“又来了。五十年前你破门而出后,师父从此不曾说得一字之言语,直至飞升。三十年前那场七天七夜的激辩以后,你我见面再不论道,今天怎么又提起?”

“我说服不了你们,你们也说服不了我。但我希望今日之事,你不要介入年轻人的选择。”

“如果我仍坚持要带江离走呢?”

“……”

“你难道要和我动手?”

“下面这块土地才脱得天灾,若你我同门操戈,只怕下面又是一场大难。你徒儿的汗水气息无意间播下这一线生机,你我何苦做这等大煞风景之事。”

“那你为何还要拦我去路?”

“你我来一场赌赛如何?”

“我不赌博。”

“若与我一战,你有几成胜算?”

“……”

“我也没把握。既然如此,何不付诸赌赛?免伤和气。”

“怎么赌法?”

“这天劫百年一次,虽然周边诸侯各有避难之法,但百年一次,未免令人烦扰。”

“难道你想赌赛补天!”

“你在这大荒原徘徊不下十次,难道每次都仅仅是因为路过?”

“……”

“既然你本有此意,何不就以此作为赌赛,于天下、于生灵、于你我,都了了一件心事。”

“补天……这不是人的事情……这是神的事情……”

“如果人道已足,何必空求茫不可知的神旨?”

“不要趁机撩上这个话题。”

“那你到底赌不赌?”

“补天非一日之功,等你或我功成之日,只怕他们早已人事全非。”

“你我僵持下去,只怕耽误更久。”

“也罢。我太一道数百年延续至今,自有长存之理。我相信不会至我而绝。”

“好,你我击掌为誓。”

“且慢。”

“哦?”

“现在不阻止江离,过得些时日,他的命运就完全脱却我的掌控之外。”

“他的命运,本应由他自己思量抉择,你我当年不也是如此么?”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什么人在一起,还是大不相同的。总之现在我不下去见他,后事难言,再说什么也没用了。所以江离的事情不能做赌注。由他去吧!”

“妙极。那你想要的是……”

“成汤混一宇内之志,天下有识者谁人不知?你要补天之缺,是想开通东南一路,通化三苗尸方吧?”

“东南之事,事关华夏教化之普衍东南,倒不仅仅是为了天下之争。”

“是与否,你们心中自知。现在只说赌约。”

“这个世间除了江离,居然还有你挂怀的事情?”

“闲话少提——我要你下的赌注是:若成汤得天下,需继续奉我太一为正道,贬斥群邪。”

“……”

“你亦是太一宗出身,此事于你有何难处?”

“你不是不知道,我心中另有一套想法,与现有诸道都大不相同。也罢,不过你也得下相应的赌注才是。”

“自然。你说吧。”

“若天下形势倾向于东方,你需助我。”

“……”

“自禹启之时,大夏便奉太一为正道。你的难处我知道。但自孔甲以降,数代共主亲近血宗,于太一道虚尊远敬,为求长生,常有暴虐之事。诸侯离心,四方多叛。”

“人间政事,易知胜负,难言道德。”

“以胜负之数论,若天下形势倾向东方,你的助力也不过令天下早定罢了。”

“……”

“你于东西之争举棋不定,又何必指望成汤得天下后奉太一宗为正!”

“你说的也有道理。”

“既如此,击掌为诺!”

山岳风雷都不足道,或者只有天地才配为这三声击掌作证。

第二卷 任飘萍·不系舟

第一关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

轻裘、骏马、美女。

有莘不破和于公孺婴赛马,在歧路失散了。“啊!那里有一个人,我们去问问路。”

勒缰,银角风马人立长嘶,雒灵却仍然稳稳地坐在有莘不破的背后,脸上微笑依然。

“这位大哥,你好,请问您知道季连城怎么走吗?”

那人摇摇头,说:“你问我弟弟。”

“你弟弟在哪里?”

“我弟弟给了我一个麦饼,对我说,哥,你坐一坐,我不回来你别走开。然后就走开了。”

雒灵聆听这个胖子的心声,空荡荡的一无所有,心想:“原来是个白痴。”

“那你弟弟往哪里走了?”

胖子随手指了一指。

有莘不破道:“谢谢了。大哥你怎么称呼?”

“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马尾,我弟弟叫马蹄。”胖子很自豪地说:“他是一个很骄傲,很骄傲的人。”

有莘不破拿出一方布币,对胖子说:“大哥,这个给你。”

“我不要,”胖子咬着粗糙的麦饼,说:“我要什么东西,问马蹄就行,他什么都有。”

※※※

小湖如镜,湖边一所很突兀、很古怪房子,房子门前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少年坐在一个离湖岸数丈的地方,拿着一根数丈长的鱼竿,凝神垂钓。

马蹄一动不动地蹲在水边,盯着生命短暂的蜉蝣。突然水面破裂,他回过神来,只见一尾活蹦乱跳的青鱼被一根由蚕丝拧成的鱼线钓得飞了起来,摔在青草坪上。马蹄冲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捏住青鱼,取出鱼线。很期待的奔到少年身边,躬身奉上犹在挣扎的青鱼。却听少年道:“扔了吧,我今天要的是金鲤。”

马蹄不敢违拗,扔了青鱼。少年重新上饵,远远抛了出去。过了半晌,似有波纹异动。马蹄小声道:“金鲤!”少年急道:“别说话。”眼见鱼线一动,再动,少年就要扯竿,突然地面震动,一匹风马冲近前来,湖水漾起了一圈涟漪,鱼线再不动了。

少年一愕,向来骑怒目而视。马蹄抬起头来,见到了有莘不破。

轻裘、骏马、美女。

雒灵听到了一个无限艳羡的声音,顺眼溜了马蹄一眼,这个男人心声中所充斥的欲望,比以前所见过的任何人都来得强烈。不过她对这种欲望毫无兴趣,只是稍微溜了一眼,便不再理睬。

“你知道我为了钓这尾金鲤!等了多久吗?”少年怒气冲冲地道。

有莘不破一愣,少年跳起来道:“一个时辰!我整整等了一个时辰!”

有莘不破看了看钓竿,明白过来,顺口道:“一个时辰,也不算久!”

“什么!”少年惊叫道:“不算久!一个时辰够我烧出六十六个小菜,酿成八十八坛美酒,整治出一百零八个点心!”

有莘笑道:“我曾见一个人花了整整三个时辰,才准备好佐料、炭火、器具,又花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做出一味清汤,我偷了一勺吃了,只是一勺,那味道却终身难忘。”

少年本来暴怒,但听到他讲到烹饪,竟不觉呆呆听着。有莘继续道:“那人对我说,一饮一食,不过适性而已。但若论起烹饪之技,似乎并不是菜做得快就了不起。”

少年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很久没有遇到一个能说出这种道理的人了。你的烹饪之技一定十分了得。”

有莘不破笑道:“我不会做菜,只会吃。”

少年大喜,道:“那更好。你能在一勺清汤中吃出无穷味道,那是大大的食家了。你一定要到我家来,试试我的手艺。”

有莘不破指着那栋古怪房子说:“那就是你家吗?”

少年笑道:“那怎么会是我家,那是我的厨房。”

“厨房?”

“是啊,我家在季连城。”

“季连城?妙极,我刚好要去季连城。我叫有莘不破。”有莘不破心念一动,道:“你叫马蹄吗?”

马蹄心中一跳,已听少年道:“马蹄?谁啊?不认识。我叫芈压。你要去季连,那最好就住在我家吧。”

有莘不破道:“住宿就不用了,我带的人太多。”

芈压笑道:“不要紧,我家大得很,就是一百个人也住得下。”

有莘道:“不止一百个人。”马蹄吓了一跳,芈压也有些诧异,道:“商队?”

有莘不破点了点头。芈压道:“那也无妨,季连这么大,多来几个商队也安排得下。”

有莘不破道:“季连城城主姓芈,你……”

芈压笑道:“那是我爹爹。”三两下收拾好渔具,随手抛下一块布币,对有莘不破道:“跟我的厨房走。”转身进了房子。

有莘不破正不知道他这句话什么意思,却见那房子的墙根突然冒起火来,连惊呼也未发出,房子已经稳稳飘了起来,“房子”底下有百十只火鸦托着,向前飞出。

有莘不破大笑,道:“这个有烟囱又会冒火的‘大盒子’,到底是房子还是车啊!”

眼见房子已经飞出数丈以外,便要策马,马蹄急道:“我、我就是马蹄。”

有莘顿了一顿,随口应道:“哦,是吗?跟你哥哥说谢谢他指路。”纵马驰去。

马蹄怔怔望着他的背影,喃喃道:“男人就应该这样活着!”

他向芈压临走前抛下的布币走去,俯身拾起,小心翼翼地收好。又抓起那尾早已缺水而死的青鱼,寻路找到马尾。

马尾拿着一小块不舍得吃的麦饼,一见到马蹄,高兴地塞进嘴里,说:“你看,我刚好吃完。”马蹄道:“哥哥,刚才有个骑着马、背后坐着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的男人向你问路吗?”

马尾点头说:“是啊。不过那女人很漂亮吗?她就像我们老家那个湿淋淋的山洞里长出来的马尾草。”

马蹄道:“那是扶风草啦。”

“马尾草!”

“好啦好啦,我们走吧,走得动吗?”

“嗯!”马尾肉颤颤地站起来,跟着弟弟进了城。

陶函商队虽然还没到,消息却早已进城,满城的人都在谈论这件事情。虽然陶函历来只做上等行货的买卖,但带动的却是整个季连从上到下的价值链。陶函的人众需要吃喝,食肆的生意便火起来了;陶函的马匹需要喂养,柴草就贵起来了;陶函的车具需要整修,木匠铁匠就动起来了;陶函的勇士需要寻欢,妓女就值钱起来了……而要和陶函谈生意的人,也需要应酬,需要交际,需要大量的酒肉和大量的女人。买了陶函的货物再转手,又形成了第二围的交易圈……市面动起来以后,人流就多了,乞丐出动,小偷出动,无赖出动——总之三教九流各色人等都在一日之间因陶函商队的到来活跃起来。从最上等的酒楼到最低贱的贫民窟,都离不开一个话题:陶函商队。

“原来他是那样了不起的人!”马蹄喃喃自语。“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像他那样。”但这句话他不敢说出口,因为那只会惹来耻笑。

他带着马尾来到城北的茅屋群,到了自己的地盘,看到画着一条歪歪斜斜的马尾巴的破墙下睡着一个小乞丐,冲过去一阵暴打,一边道:“你竟敢在老子的地盘睡觉!”把那个残废的小乞丐打得哭爹喊娘地逃跑了。他让马尾在墙角下呆着,用死青鱼换回了两块麦饼,撕下一半自己吃,另外一个半给了马尾。

“哥,你在这里呆着别乱跑,我去打打猎。”打猎的意思,就是去找赚钱的活儿。就像他前几天发现有一个贵公子带着一座会飞的房子在那个湖边钓鱼,便赶紧上去巴结,希望是一条财路。他在那里小心伺候了三天,不敢多说话,连名字也不敢问不敢报,所以直到今天才知道那小哥竟然是高高在上的少城主!

马蹄刚要走,马尾问:“你不去老巫那里学字吗?”马蹄道:“先去学字,然后去打猎。”马尾道:“小心些,不要像上次那样给人发现,打个半死。”

其时日已过午。马蹄从季连火巫家的狗洞里钻了出来,一路寻思这个月的营生。突然街上人潮涌动,纷纷嚷道:“来啦,来啦,陶函进城了!”人潮向两边迫挤,让出中间一条宽敞的大道。马蹄在无数人头的间隙中看了个饱,直到商队过尽,尤自呆呆出神。回到城北,兴高采烈地对马尾描述着:“威风!真是威风!领头的那人腰盘大蛇,头上飞着一头好大的鹰,座下跨着好骏的马!威风,真是威风!还有他后面的那车!天!那车竟像是花做的,那个香啊,隔着一座山也能闻到。车里那人不知道是什么人,倚在花丛里睡觉,肩头上还睡着一头狐狸,不知道是活的还是死的。总之这些有钱人真威风,也真他妈的奇怪!”

马尾却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但马蹄那么高兴地说,他也就那么高兴地听。

马蹄道:“要是我们能进陶函商队……哥,我们去求他们收我们好不好!”马尾说:“只要和你在一起、有麦饼吃就行。”

马蹄笑道:“麦饼?那些大铜车里也不知道藏了多少金银财宝!有人说里面全是金子、珊瑚、珍珠……总之,就是把整个季连城买下也绰绰有余。……”

※※※

“买铜车?”季连城城主芈方看着这个儿子带来的朋友、陶函新的台首,缓缓道:“陶函的铜车,确实是在这里定做的。不知于公世兄要买几辆?”

有莘不破道:“有多少买多少。”

芈方道:“这么说,陶函的钱是凑够了?”

有莘不破道:“钱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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