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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王母还情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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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眉蝠只顿一口气,又追了出去。射天狼紧跟其上。两个人快得象两道流星的短促光芒投进幽暗无光的山林中,顿时被黑暗吞没。
白眉蝠几乎看不见东西,只凭着一念之间的敏锐感觉穿梭于莽林,跟踪搜寻着妖精的去向穷追不舍。射天狼连咫尺之内的白眉蝠都看不到,也只能收敛起任何一丝旁杂的念头凝神全力跟紧。每一棵树上每一片树叶都吸收了全部光线。树上长满了鸟,都不出声,瞪着瞎子般的眼睛做着没完没了的噩梦。
沙棘林里来来往往吹着方向乱七八糟的一缕缕风,交错匆忙掠过,吹乱吹散白眉蝠和射天狼凭藉的气息。白眉蝠射天狼的速度赶在风之前紧紧抓住那个气息,快如闪电,可是闪电在这里也是黑暗的。而且那个气息越来越浓郁,不对,好象发生了变化,是另外一种腥臭浓郁起来,那个气息反而……被掩盖了,抓不到了……白眉蝠他们的速度放慢下来。
风更加大了起来,像盲目狂躁的野兽横冲直撞。眼睛暂时关闭,而其他东西完全张开,耳朵、鼻子、皮肤、心。行立站定了,失去目标。他没有开口对射天狼说,射天狼当然能明白。需要等待、分辨、思考,需要我们自己静下来。
突然两盏幽幽的灯光在前面亮起。林里夜晚的雾气渐浓,灯光并不明亮,隔着雾的小水珠冷冷地照过来。光还是来得太突兀,叫人打了个寒战。
射天狼忽然笑道:“有意思,原来是个有道行的妖精。该交个朋友。”
白眉蝠也笑了,问道:“你怎么知道好歹?”
射天狼道:“古人说:‘夜行以烛,无烛以止’,你看他打一对灯笼引路,必定是个好的。”
白眉蝠笑道:“果然。”
他二人竟有心情在这会儿说笑起来,因为他们都知道,大敌当前,最关键的是要保持心平气和,千万不能紧张。紧张、胆怯,那就等于落入自己挖的陷阱里,败了一大半了。很多时候,败一点点,就等于死。
这时候倏地一阵带着浓重得令冬作呕的腥臭的狂风扑面而来,前方一声咳嗽,白眉蝠就在这时候笔直向前冲了过去,射天狼也跟着。
可是前方喷来一股水柱,射天狼原想不避,可是前方树木只要沾着一星半点便立即溃烂烧焦,射天狼一惊,忙往一边翻滚出去,半边身子还是沾着了毒汁液。一条膀子只觉得一阵剧痛,痛过后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毒虫同时咬啮,逐渐向全身爬去。射天狼一运全力,抡起狼牙棒往前上方跃出。
白眉蝠孤注一掷冲向可能是危险的中心,结果证明是赌对了。他落脚在一片柔软粘稠的沼泽上面,身后的巨响过去后,周围变得非常寂静,没有先头的风,没有乱风刮过树林的尖哨,没有鸟兽虫螽的怨恨的梦呓。脚下好像是一条道路,没有那么多的障碍,可以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他也没得选择。但是身边开始有生气。
看不见,但是感觉得到。尽管那些东西还是不快乐,但是是活的,那些魑魅魍魉在身边悉悉索索地擦身而过,充满恐惧与驯服,以及微弱的……希望。
白眉蝠对自己的感觉感到疑惑不解,在这样没有一丝光线一丝活力形同于死游弋的卑微生灵,它们竟还有什么样的希望,使它们苟延残喘地存活下去?还是完全麻痹了,活着只是因为不死,行尸走肉?极度黑暗中,没有光,什么都看不见,但是身边都是细小的活物,有着细小的乞求,没有声音。
白眉蝠在这里头不知道行走了多久,脚下越发潮湿,所幸没有要命的深深泥沼。有的地方有细微的滴水声,甚至可能有地下经过的河流。走得越久,就越觉得自己和那些游弋中的魑魅魍魉没什么区别。他紧闭着嘴唇,什么话都不能说。
忽然心头一亮:行走的苦役。我们所要做的不就是寻找解脱于此的办法?
这时又是一声咳嗽,好像圣诞老人闻到了他的气息,有意给他信息,打破了长长久久的沉寂。同时,白眉蝠重新找到了先头他所追踪的气息。那妖精就在那里。
“白眉蝠,等你很久了。”那妖怪的喉咙像是被烧焦的一样,声音像枯焦的树叶,很沉着,沉着里头有一分抑制不住的迫不及待。
五
井底下,十余个村民、小骗子、画皮、惨碧的萤火,照得人也像魑魅魍魉。小骗子拿出包袱里的干粮分给村民。画皮则担心白眉蝠同射天狼的安危,“去了那么久,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事。”
乐七公冷冷道:“去了回不来也是活该。”
画皮怒道:“你说什么?”
乐七公道:“你们的理想不是斩妖除魔么?假使完不成理想,还不如死了。”
画皮一时语塞。片刻又道:“大师兄二师兄本领高强?!”
乐七公道:“那你还担心什么?蠢人就总是爱做多余而无聊的事情。”
画皮怒道:“你不蠢怎么会连同全镇的人只能躲在不见天日的地方等死?”
乐七公一愣,低声道:“我是做错了。我只做了一件蠢事,就落得如此下场。可能你比较幸运,一直这么蠢还好好地活着。不过接下来怎么样,就不知道了。说不定,也快了。”
画皮道:“什么意思?”
乐七公不答,道:“我是在等,可是一定不是等死。”
小骗子开口道:“你等我们?”
乐七公闭口不言。
“是的,就是等你。”那人道:“我就是那个孔雀王。山上四千八百只妖精都归我管。”
他停了停,接着道:“现在剩七百只。我杀死了一千四百只,它们不服我;白眉蝠杀死两千七百只。”
白眉蝠道:“它是谁?”
突然间翻天覆地震动起来,地面翻滚起伏。白眉蝠一跌,未倒,便跃起,身子撞在坚韧黏湿的墙壁上。
孔雀王的声音不远处传来:“我们就在它肚子里!蟒蛇!蟒蛇!他留下来的祸患!”
白眉蝠一惊,竟然有如此庞大的蟒蛇,之前看到的两盏灯原来是这异物的两只照子。地面开始疯狂抽搐蠕动,直往一个深潭运送,但跳起四壁有布满湿漉漉黏答答的汁液。
汁液大量涌了出来,非但无法借到力气,反而要被喷薄而出的无数水柱冲撞得昏迷,而且这粘液带着浓稠污秽的酸腥气味,排山倒海。白眉蝠处于这样一个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境况,还漆黑一团,完全看不见。巨响、恶臭、腐蚀性的坏感觉,感觉器官都被运用到了极致,这时候,只剩下心,心一定要清净,一定要——
白眉蝠感到圣诞老人在附近,朝那个方向跃出去,一抄手揽住了圣诞老人的身子,把圣诞老人拦腰挟在臂下,一边用星月锁往斜壁上一撑,身体向反方向飞纵。迎面飞来无数柳絮一样的细碎生灵,沉默地声嘶力竭地哭喊,撞击在白眉蝠身上各部位,被
抛入白眉蝠身后的万丈深渊。
白眉蝠只能咬着牙,一心逆向而行。巨蟒翻腾不止,白眉蝠一口气力将尽,百花锁象一把利剑一声长嘶,破空飞出——
“我打!打你个妖怪!打你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我打打打!!”
射天狼踏在滑溜溜的万丈巨蟒身上。巨蟒蜿蜒盘踞了整个北坡,尾巴浸泡在污气冲天的水井中。巨蟒的皮肤肌肉又厚又粗,射天狼用神兵用力砸下去刺破它的身躯,溅射出来墨绿色浓稠的血。巨蟒负痛,拧绞起来,要把射天狼甩落,然后缠碾成肉泥。
“白眉蝠生死未卜,你给我吐他出来!”射天狼努力用神兵固定不使跌落,刺得巨蟒血肉模糊。眼见巨蟒颈后一丈处似是七寸处,欲过去打致命之地,曙光乍现,一束利剑般的阳光刺破黑暗,猛然间那处爆破。绿血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高达三丈,裂口冲出两人,那不正是白眉蝠与圣诞老人?蟒心一毁,巨蟒临终翻滚,渐渐瘫软在地。
白眉蝠与射天狼及圣诞老人在一旁,气喘吁吁,看着庞然大物快速腐朽。肌肉萎靡下去,露出山洞般高耸的骨架,厚重粗糙的皮覆盖在上面,绿颜色的血肉流淌得到处都是,沿着北坡,大多数汇人水井,腥酸臭气浓重得无以复加。
清晨的阳光照到丛林里,从浓密的枝叶间冷冽地披在死蛇身上。
巨蟒身体里未死去的山林小鬼又钻了出来,卑微而满足地瞬间逃逸在深山老林当中。
“这么多妖精是什么?”
“想必是那些与村民相安无事的妖精。”白眉蝠道:“你知道什么是它们在无限黑暗中存活下去的希望?”
射天狼笑了起来:“自由罢。”
白眉蝠也笑道:“大概是。”忽然想起:“可是不知道那个孔雀王哪里去了。原来他管辖着那些妖精,不知道它们在它的管辖下,是不是生活得好,又不知道他等我做什么?”
射天狼道:“你见过那个孔雀王了?”
白眉蝠道:“对啊,在那条臭蛇肚子里。”
射天狼笑道:“你不说我都忘了。”
白眉蝠道:“什么?”
射天狼道:“果然很臭啊!赶快找地方清洗!”
白眉蝠笑道:“是了是了。”
圣诞老人赶着马车往山下走去,一路走一路说笑。射天狼道:“说真的,怎么那么臭,又生的那么大物。一定不是老天爷养出来的。哎,你比我臭很多啊。”
“臭很多么?很多么?怎么我不觉得?臭死你!哈哈!”
“当妖怪也很开心啊,自由自在。”
“是啦,妖怪有妖怪的好处,人有人的好处。大家都是老天爷生的,何苦你灭我我灭你拼个你死我活?”
“我们也很开心啊,有个热水澡洗就更开心了。”
“咦咦?你又在想什么啊?’’
“我哪里在想?是你想罢?’’
“你不想怎么知道我想什么?’’
随风吹来腐臭味道,连井里都闻到了,
画皮道:“什么味道?”
乐七公脸色一变,闷哼一声,没有回答。
六
丛林在河流上方破开一道口子,阳光照得水珠亮亮晶晶。薄雾将散未散,水流颇为湍急。可也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水才比较干净,看得到河底柔软的水草和石块。白眉蝠和射天狼在此洗濯一身污秽。圣诞老人勒住马车,马蹄轻探徘徊。
蓦地,圣诞老人咳嗽,马车站立不稳,被水流卷走。白眉蝠扑过去抓住圣诞老人的马鞭,一时停不住,顺水漂了一下。射天狼并不以为然。这时候白眉蝠腰间一沉,圣诞老人的腰部以下变成了柔韧可弯曲的形态,用腿和丝丝缕缕的马尾紧紧缠住了白眉蝠,白眉蝠的心也往下一沉,刚想开口呼叫,一口水灌进口中,一眨眼激流将他们卷到一个落差处,白眉蝠和圣诞老人一并从危崖瀑布坠落。
白眉蝠的双手也被鬃毛紧紧缠住,鬃毛变得坚韧不拔,三千烦恼丝般缠绕包裹白眉蝠全身。白眉蝠被圣诞老人拖进瀑布底下的深潭,圣诞老人入水,上半身也变成柔韧的躯体,然后现出一张一半美艳一半丑陋无比烧毁的面容。白眉蝠能挣断百炼钢,此时竟挣不脱这孔雀王的痴缠。
孔雀王的手臂环抱箍紧白眉蝠,然后亲吻他,长的足以致命的吻。白眉蝠在这里逐渐失去力气,眼看昏厥。耳边听着孔雀王的话语,他的嗓音比夜枭还难听,语气温存无比:“白眉蝠,谢谢你,我自己一个人没办法杀掉怪物,没法解救它们。我知道你能够做到。你果然做到了,可是我不能留着你,你力量本来比我强。你知道,用完的东西一定要及时除掉,什么祸患都不可留下,不然一定会后悔的。”
妖精笑着,“至于圣诞老人,我放它下山,你说我对你好不好?先前你抱着我,很舒服罢?现在轮到我抱着你了,我会让你舒服地死掉的……”
他们在漩涡里越沉越深。
射天狼终于沉下去看到他们的时候,孔雀王正放开怀抱中的白眉蝠,昏迷的白眉蝠就往下堕去。妖精妖艳如花的侧面对着射天狼,斜眼看射天狼,艳气凌人,媚眼如丝,“你来。”
射天狼额上沁出冷汗在寒冷刺骨的潭水里凝成一颗一颗小盐珠子滚落,低吼一声投入了妖精的怀抱。
画皮坐立难安。“师兄怎么还不回来?”
乐七公面无表情道:“怕是被妖精除去了罢。”
画皮道:“那妖精,果然有那么厉害?”
乐七公眼中闪现一丝怨毒,道:“厉害,厉害得很!可是这些日子,他也未必过得舒服,而且太笨。”
画皮道:“你又怎么知道?”
乐七公恨恨道:“我怎么不知道?”眼里精光暴长,闪电般出手,扣住了小骗子手腕。
孔雀王一声厉吼,从腹部一直到头顶一劈为二。射天狼怀中抱着狼牙棒从她身上划过。成串的气泡绿叶一样往水面上太阳刺进来的地方升去。射天狼的脸冷白冷白。
画皮勃然变色,手也已经到了乐七公喉间,怒叱道:“你干什么”
乐七公道:“现在不知道那两个家伙是不是已经送死了。你们也不能活着出去,让那妖怪知道我们躲在井底下。
画皮冷笑道:“你以为他会不知道么?你以为你们这样躲着就能活下去?倘若我师兄也对付不了的妖怪,想取你等的性命,还不是易如反掌?”
乐七公一愣,放开小骗子的手腕。
乐七公喃喃自语道:“再等等,我想知道他们究竟能不能杀了他。”
井上马嘶,画皮面现喜色:“回来了!”十多个村民也都露出欢喜的神情。
只听得马蹄得得,等了一会儿却不见白眉蝠、射天狼下来,也没有听到他们的声音。
乐七公这时才显露一丝阴森森的笑容。“很好,看来是同归于尽了。”画皮一回头间,乐七公一掌拍出,画皮毫无防备之下遭此重击飞了出去。小骗子变色,一个男人满面惊诧道:“大当家?!”
乐七公双手一抓将他拦腰撕开。一个妇女扑上来抱住乐七公的腿,被他扔出去撞在墙上肝脑涂地。然后乐七公立即抓住妇女,狂笑起来,笑得整个井底下訇訇作响震耳欲聋。村民的眼耳口鼻都冒出血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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