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外星人-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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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继怎么看都觉得小正太很像某些人民公仆搞招商引资时的样子。可是搞招商引资能够创造政绩，尼德兰公国吸引法师干什么呢？法师又不可能为某个国家效力，还不如多花点心思在魔法学徒身上呢。



但是尼德兰人民却不这么认为，按小正太的说法，“我们当然知道法师不可能为公国效力，但是一个国家如果连法师公会的办事处都没有，那也太影响国家的形象了！而且人民也有怨言。所以能请到一位法师去常住，也勉强可以给民众一点安慰嘛。”



娘希匹，这算什么狗屁理由！公会总共才多少法师？没有公会办事处的国家多了，又不止你们尼德兰一个。再说，人民只要能吃饱穿暖，谁会关心国家有没有法师公会的办事处这种事。如果照你们这种说法，那些没有公会办事处的国家，人民难道会因此揭竿而起吗？



“可问题是，没有公会办事处的确已经严重影响到人民的利益了，人民当然会有怨言。”小正太见高继有些不解，便给他解释道：“因为公会制作的很多产品都供不应求，所以没有公会办事处的国家几乎不可能得到供应。只能出高价到别国去买，而且还不见得能买得到。别的东西也就罢了，可是像‘生长魔液’这种直接关系到全体人民利益的东西，对公国的影响就太大了。”



“生长魔液”这东西高继知道，因为那是小丫头目前的学习内容之一。这东西本来是植控师们用来培育魔法植物的，名字中也没有魔字，就叫“生长液”。比如小丫头拿给他的那种朱果，就需要用到这种“生长液”。大约是四十多年前，如今的碧琳达－琼斯－格拉贝尔－李大法师女士还是一名学徒的时候，一次偶然的失误，却发现原本只能用在魔法植物身上的“生长液”，经过某种方法处理之后，似乎也可以用在普通植物上。不过最初的试验并不成功，后来也就没人在意了。直到二十多年前，在碧琳达女士的提议下，几位自然法师和炼金法师联合攻关，才开发出了现在的“生长魔液”。



“生长魔液”类似于地球上的化肥，但是比化肥环保，使用也更方便，只需要用它把农作物的种子浸泡一两天时间，然后种到地里去就行了。“生长魔液”的功效极为强大，以西大陆种植最多的小麦而言，一亩（1）良田的产量大约是250—300磅之间，但使用了“生长魔液”之后，产量可以提高到800磅以上，翻了一番还多。所以这东西一面世，就理所当然地受到了全世界人民的一致欢迎。



但是对法师公会而言，这东西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鸡肋。由于能制作这东西的法师及学徒的数量很稀少，还要优先照顾魔法植物的需要，而且法师也不是工人，不可能整天制作这东西，所以即使把所有无关紧要的工序都外包出去，这东西的产量仍然很低。问题是这东西又不能搞物以稀为贵那一套，一亩地增产500磅小麦，价值还不到一个魔银币，卖贵了人家买去干什么？所以如果不是因为它可以作为一种战略资源使用，公会根本不会制作这东西。



所以高继就不大理解了，“‘生长魔液’的产量本来就低，很多地方都无法供应，也没见其它国家的人民对统治者有意见啊？”



“那怎么一样呢，”小正太激动地说道：“我国是个小国，又处在法兰王国和莱茵王国之间。这两国本身就有大量良田，得到‘生长魔液’供应后，就有大量的低价粮食可以涌入我国，这些年已经造成了我国的自耕农大量破产，贵族的庄园也不得不释放大量的雇农，大量的破产农民涌入城市，又引发了一系列问题，现在各个阶层的人都对这种情况很不满意。”



“在两国的威逼之下，我国又不能提高进口粮食的税率。”小正太气愤地说道：“尤为过分的是，父亲想请求法师公会在我国的首府派驻一个办事处，这件事也遭到两国的无理阻扰。本来我国处于两大分会之间，这些年由于大量农民涌入城市，客观上也使我国的手工业和城市建设发展了起来，完全有条件接待公会的办事处，但我国若是想向法兰分会申请派驻办事处，莱茵王国就会发出威胁，反之亦然。两国都想把我国变成他们的附庸，即使不行也不能让我们倒向对方，哪怕这种可能性几乎不存在，因为谁都知道法师公会是不介入世俗纷争的。就因为如此，这件事一直没有成功，已经严重影响了父亲的威信。”



你还少说了一点，让你们有能力减轻对他们的依附也是不符合两国利益的，他们的阻扰恐怕更多的是由于这个缘故吧，高继暗自想道。而且小正太这么一说，高继才想起尼德兰距离西奥很远，小正太却要舍近求远地跑到这里来读书。两大之间难为小啊！如果没有走钢丝的技巧可以做到左右逢源，就老老实实地在夹缝中求生存吧，不要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了。



“那你们邀请我去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高继问道，“你们不会是希望我在那里建一个直属于公会总部的办事处吧？那是不可能的，公会不会同意，我自己也不会答应。”



“我们并没有那样的奢望。”小正太澄清道，“诚如您所言，即使您到我国常住，也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是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至少勉强可以给民众一点安慰，增加他们对公国和大公的信任。所以，亲爱的约瑟夫叔叔，我们是非常有诚意邀请您的，请您务必要考虑一下。”



“唔，这件事我会考虑的。现在先去吃饭吧。”高继说完便起身向饭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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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亩：1平方里=1顷=1000亩



第四十六章　新年前的时光



　“看起来尼德兰公国是个很合适设陷阱的地方，那地方甚至连公会的支援都得不到。”高继对着冈萨雷斯大法师侃侃而谈，“不过仅仅因为那位尼德兰大公和我是亲戚关系，这个理由是不是勉强了点？而且说实话，我对他们的调查结果是持怀疑态度的，罗斯王国那些佣兵的调查能力也强得过头了点吧，居然连人家小时候给孩子起名字这种事都能查到？对了，他们发布任务是通过魔金商会办的，而且调查结果也要通过公会的通讯魔法阵来传递。冈萨雷斯大法师，公会应该知道点什么吧？”



大法师阁下摇摇头，“商会是充分尊重每一位客户的隐私的，不会在私底下进行刺探，所以我们也不是很清楚。”



这种话鬼才会相信，不过既然大法师这么说了，高继也就姑妄听之。



“至于你担心去尼德兰理由不够充分，”冈萨雷斯大法师继续说道，“我认为这一点是你多虑了。试问有哪个国家会答应你那么多优惠条件，而不附带任何附加要求？单凭这一条，理由就已经非常充分了。”



“看来您是属意此处了？那我过几天就答复我那位侄子，年后可以先去尼德兰看看。”高继心中暗自盘算，这次不知能否从那位大公表兄那里把主席阁下给自己造成的损失弥补回来。



“我看可以，”大法师阁下说道，“那就先这样吧。我约了罗伯茨和皮埃尔两位大法师见面，这事少不了他们两个分会的参与，所以我马上就要走了。有什么事我会让人及时跟你联系的，你自己也要小心。”



高继一怔，问道：“您要走了？那您新年前后会回总部吗？”



“当然要回去，”大法师回答道，“你有什么事吗？”



“您能不能顺便帮我带件小东西回去给伊芙琳？呃，就是李大法师的学徒。”高继小心翼翼地问道。



大法师笑骂道：“你小子居然还敢明目张胆地给小情人送礼物！你那个小情人前些天可是把碧琳达气得够呛，老太太对你怨气大着呢，当心她找你麻烦。”



“她有怨气，我还有怨气呢！”高继没好气地道，“虽然她是伊芙琳的老师，但也不能这样无理粗暴地干涉弟子的生活啊！而且她还在背后说我的坏话，这是前辈大法师应该干的吗！”



“你也不要这么说，”冈萨雷斯大法师劝解道，“你不知道，碧琳达本来是想让伊芙琳过几年做她的孙媳妇的，可惜这只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其实最开始她对你还是很满意的，结果你偏偏又是她最讨厌的花花公子。这事也不能全怪她。”



“什么花花公子，我那明明是博爱好不好！”高继很不满意，然后又追问道：“您说李大法师想让伊芙琳做她的孙媳妇，这是怎么回事？”



冈萨雷斯大法师不耐烦地道，“这种没影儿的事你还问它做什么，都跟你说是碧琳达自己的一厢情愿了。”不过，大法师阁下还是分说道，“碧琳达的孙子杰拉德和伊芙琳是魔法学院的同班同学。有一次伊芙琳那小丫头欺负杰拉德时被碧琳达看见了，结果碧琳达不但没生气，反而觉得这个小丫头很合她自己的脾气，后来更把伊芙琳收作弟子。她本指望自己的孙子和弟子能日久生情，哪知杰拉德不但对伊芙琳敬而远之，还很快就有了心仪的女子，于是碧琳达的计划就胎死腹中了。”



高继听完后不禁连连摇头叹息道：“李大法师欺压了自己的丈夫一辈子不算，居然还打算让自己的孙子也一辈子翻不了身，这是什么奶奶呀！对了，她儿子有没有逃脱自己母亲的荼毒？”



冈萨雷斯大法师被高继的话搞得是啼笑皆非，“行了，别胡说八道了，把东西拿给我吧，我也该走了。”



高继连忙回房取出装着那只手镯的小盒子，拿来交给冈萨雷斯大法师。道别之后，大法师阁下便飘然而去了。



接下来高继好好地放松了几天，在莫雷诺导游的带领将波雷多城游览了个遍。又挨个拜访了一遍西奥分会的各位法师，并与其中几位法师切磋了一下技艺，增加了不少实际经验。



期间小正太来过一次，高继告诉他，自己可以在新年后去尼德兰公国考察一下，如果能让他满意的话，他可以考虑在那里定居。小正太得到这个答复后，简直是欣喜若狂，立即发魔法通讯向他父亲报喜去了。可惜尼德兰没有公会的办事处，这个信息要传到大公阁下那里，再发信回来恐怕得等到新年之后了，小正太暂时是得不到他父亲的表扬了。



另外，小丫头的新年礼物也寄到了。礼物是一条二指宽的腰带，含义自然不言而喻。值得一提的是这条腰带的材质非丝非革，却是用一种银色的细长草叶手工编制而成，这自然是小丫头亲手所为，就不知她是否又借用了大法师女士的魔法植物。高继自然是在第一时间就换上了这条腰带。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还有三天就是年底的黄金周了，西奥分会也已经张灯结彩，准备迎接新年了。这天，西奥王国的请柬也正式送到了波雷多城，除了例行邀请诸位大师参加国王陛下举行的宴会外，也没有忘记给梵－高大师送上一张请柬。



这里要介绍一下西大陆的历法。西大陆现行的历法称作圣元历，是曾经一统整个西大陆的圣－亚历山大大帝制定的。虽然这位大帝建立的帝国二世而亡，但这套历法还是沿用了下来。以他登基那年为元年，今年是圣元历1864年。一年分为十二个月，每月三十天；每月又分成三周，每周十天；每天有二十四个沙漏时，这点倒是和地球一样。只是这个世界的一年比地球多两天，有367天，这样年终就要多出七天来，于是又规定这七天不计入任何月份，是全体人民休息和迎接新年的假期。因为平时人们都是一周只能休息一天，这样连续七天的休息时间真是像金子一样宝贵，所以后来人们就把这七天称作黄金周，虽然它实际上不足一周。



西奥王室的宴会是在黄金周的第一天举行。高继猜测，像这种宴会法师们是不会去参加的，不过西奥分会应该也会派一位代表出席。至于自己，似乎倒是不便推辞。而且高继也想去见识一下这个世界的宫廷宴会是什么样子的，顺便还可以去马格里特城看看，毕竟那是一座人口超过五十万的大城市，又是王都，高继还没好好游览过这个世界的大城市呢。



高继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征询一下卡洛斯大法师的意见。



“不是你想的那样。虽然法师们的确不喜欢参加这种宴会，但他们一般还是会让自己的家人或是弟子代替自己去赴宴，不过到时我照例是要去露个面的，总要给国王一点面子嘛。”卡洛斯大法师如是说道，“所以，你愿意去就去吧。只是假日期间城里人山人海的，非常拥挤。如果你想游览马格里特城，最好还是趁这两天街上没那么多人的时候去为好。”



高继明白卡洛斯大法师是担心人潮混杂时上街会增大危险系数，于是谢过他的指点，便打算出去找船。



大法师叫住高继道：“其实乘坐马车从城北走，到马格里特只要三、四个沙漏时，比乘船还快些，你还是乘马车去吧。”



“可是让丞相乘马车是件很麻烦的事，没等它靠近，马就吓瘫倒了。以前还可以把它装进车厢里，用炼金药剂掩盖它的气息，可现在它长大了些，车厢已经装不太下了，得把车厢拆掉。”高继无奈地道，“可它现在还只有两岁多，要是几天见不到我，肯定会闹的。而且它除了自己捕食外，只吃我喂给它的食物，所以我必须得把它也带上。”



看来即使是为了安顿好小龙龟，自己也要尽快找个地方定居下来了。带着这小家伙恐怕只适合到大海中去游历吧，高继暗想。



“这倒是个问题。”大法师皱起了眉头，“可是从恒河岸边的码头到城里的魔金商会，距离可不近。要是不能乘坐马车的话，你进城至少还得再花去两三个沙漏时。”



这下高继也犯难了，走两三个沙漏时的路，那滋味可不好受。如果只有他自己，自然可以坐在丞相的背上，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