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潮-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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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谁？”她再问，笑嘻嘻的，一副要把他惹毛的样子。
　　“我喜欢你。”他嘟囔着，眼角却带起了笑意：“天下的ANDY喜欢傻瓜蔡妍。。。”
　　“有多喜欢？”
　　“每次看到你。心都会疼。。”
　　“那是喜欢吗？”她疑惑。
　　“傻瓜。。还说自己喜欢看电影。”他笑，脑子里浮现出两句台词：
　　每次看到你。心都会疼。。。
　　那就是爱吧？
　　这么想着，ANDY一口喝尽杯中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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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我今天要和你谈什么吗？蔡妍XI。。。”房间里，至民那张英俊的脸几乎没什么表情：“唱片的销售状况和之前的预测差得太多了。。公司现在的压力很大。。再这么下去，恐怕就没什么二辑了。。。”
　　“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蔡妍挑挑眉，本来笑吟吟的脸有些发白：“准备放弃我了？”“没那么严重。”至民叹了一声：“只是想提前跟蔡妍XI打个招呼。。你也知道，看不到利益的事。。谁都不会去做。。虽然是签约艺人。可主动权不在你的手里。再加把劲吧。真的不希望看到你走人家的老路。。坚持住。才能有希望。”
　　坚持住？怎么坚持住？如果连坚持的机会都不会给我。我要拿什么去坚持？
　　看着至民，蔡妍微微摇了摇头，在这圈子多久了？可她有时候还是不太明白这里的游戏规则。有些事。无论本人怎么努力，都有可能被人一口抹杀。
　　“OPPA。。”看着至民就要离开，蔡妍张嘴叫住了他，这是自从两人合作以来，蔡妍第一次在对话里称呼至民。至民回头，表情平静：“什么？”“跟公司解释一下。”蔡妍站起身，注视着至民：“再给我两个月的时间。。不会让他们失望的。”“会的。”至民淡淡的回答：“那么容易认输的话。。永远不能成为成功的艺人。”
　　会努力的。
　　回家的路上，车里静悄悄的。蔡妍看着窗外发呆。
　　忽闪而至的夜色中，一天又要结束了。
　　明天。。会是一个新的开始吗？
第二十三章
　　　　23）
　　两个月。。再给我两个月。。会努力的。
　　两个月。。61天。可以决定一个人今后的命运。。不管你曾经奋斗得多么辛苦。只要稍微停滞，就有可能被淘汰。艺人。。。这就是艺人的生活。
　　人前光鲜亮眼，人后阴暗浮躁。
　　再透明的心，再热情的人，泡在污水中久了，都会变色的。
　　变色了才好。不至于那么累。
　　有时候，忙的只能在车上补觉的蔡妍会恶狠狠的这么说。至民总会抬头看看她，眼神平静，可唇边的笑却慢慢变深。每当这个时候，蔡妍总会不经意的想到某人，一样的笑容，先是淡淡的，再渐渐加深。望着你的眼睛，笑起来也会弯弯的。虽然很不真实，却实在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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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这不是我们TIM　XI吗？”午后，蔡妍疲惫的穿过走廊时，正和行色匆匆的TIM擦肩而过。看到蔡妍，TIM本能的慢下脚步，听她调侃的语气，TIM忍不住微笑：“最近很忙吧？转哪个台都能看到你。。”“是啊。”蔡妍点点头，看助理和至民都没注意自己，不由做了一个很DOWN的姿势。TIM看得又是一笑：“那也没办法。。大家都是这样。。”“你的情况比我乐观多了。。”蔡妍下意识的整理着自己的发型：“听说销售情况很不错。。不用象我这么烦。。多好。。”
　　好吗？没机会出唱片时总想出唱片，有机会出唱片又会担心销量不好，销量好的话又要开始担心下一张专辑的水准。。如此这般，永无止境。烦恼。。和人的心一样，越拉越长，越看越深。。看着蔡妍匆匆离去的背影，TIM站在原地想了想，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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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TIM　XI关系很好吗？”赶去演出地点的路上，至民冷不丁地问。“还可以。”虽然有些意外，蔡妍的回答还是很快：“不要想太多了。。我还没到要用男人来博宣传的地步吧？”“那也是一种手段。”至民不以为然：“就算我们没这么想，保不准TIM　XI那边也会这么想。。反正都是新人嘛。能让人记住你们的名字更重要。”“你在想什么？”蔡妍有些不爽：“别想拿这个来炒做。。我还不至于。。”“两个月快过去了吧？情况有好转吗？”至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无谓的坚持。。其实是愚蠢。”
　　愚蠢？蔡妍靠到座位上，简直想大笑一场。
第二十四章
　　　　24）
　　“很讨厌抽烟的女人吗？为什么每次看到我抽烟，TIM　XI的表情总是怪怪的？”
　　“一直很想问你。为什么要抽烟？”
　　“喜欢它的味道。。能把你的心捂热似地。”
　　“会吗？”
　　“啊。。。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TIM　XI。。很讨厌抽烟的女人吗？”
　　“谈不上讨厌。。看到你抽烟的时候，总会想起一些事。。”
　　“哦。”
　　“有个女人。。抽烟的姿势和你的很象。”
　　“这样啊。。。那现在。。。。分开了？”
　　“一直在等她回来。。。”
　　“。。。。”
　　“很想她。。。希望她会回来。”
　　蔡妍掸掉烟灰，对着远处的高楼发着呆。身边的TIM，神情淡淡地，仿佛刚才那些话是别人说的。
　　露台上。即将要进录影棚的两个人，都陷入了心事当中。
　　思念，往往没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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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间不大的会议室里。
　　李珉宇正在接受日本某电视台的访问。
　　“做艺人为了什么？不是为了要出名吗？珉宇XI。。现在你会不会这样想？自己已经出名了。。而且还是大大的有名。。对将来的路，突然觉得迷茫？”
　　珉宇歪头想了想：“迷茫吗？”他看看对面的翻译：“是这个词？”翻译点点头，珉宇这才笑笑：“每个人都会有那样的时候吧？”
　　“听说珉宇XI有到日本发展的打算？”
　　“正在考虑。”眼看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珉宇的笑越来越淡。
　　好不容易熬完1个小时的采访，和日方的工作人员一一握手道别之后，珉宇快步走出房间，胖经纪人跟在后面，有些疑惑的问：“一会没安排啊。怎么这么赶？”“是私人日程。”珉宇边走边答，头也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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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致的包间里，蔡妍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接到李珉宇的电话时，她已经在回家的路上，没想到珉宇会约她一起吃饭。通话时，至民的眼光始终探照灯般罩在四周，让蔡妍很不自在。
　　“什么时候和他认识的？去日本之前？”看蔡妍挂掉电话，至民马上问道：“现在这个时候，多和神话这样的艺人接触接触。。对我们还是很有帮助的。。”“OPPA。”蔡妍忍不住打断他的自说自话：“你想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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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再这么难过了。。珉宇XI。。千万别告诉他。。”
　　赶往见面地点的路上，珉宇边开车边回想着。
　　N年前。
　　有人曾经哭着对他说。
　　“在爱里卑躬屈膝的人。永远伤得比较重。”
　　“虽然是成员。。可我还是想说。。没见过象你这样死心塌地的女人。。值得吗？”
　　“珉宇XI。。。这么爱着，我。。很快乐。”
第二十五章
　　　　25）
　　“你的电话一直没换。想不到。。。找你原来很容易。。”包间里，珉宇笑着对蔡妍说，眼睛弯弯的，很难让人不联想起温暖之类的形容词。
　　“去日本前交给哥哥了。这几年一直是他在用。。我回国之后又要了回来。。”说到这里，蔡妍顿了顿：“不过珉宇XI的记忆还真的不错。。”
　　“那当然。”说起自己的记忆力，珉宇倒是毫不谦虚：“可以这么说。”
　　蔡妍微微一笑，为对方的坦然。
　　李珉宇？神话里最有女人缘的男子，笑容最干净漂亮的男子，那个男子最亲密的伙伴。几年前就认识的人，几年前一度因为那男子而变得熟悉起来的男子。。。到今天还记得自己的电话号码的男子。。奇怪的男子。。
　　“说吧。”蔡妍喝了一口茶，在这样的男人面前，似乎很难不清澈：“找我来吃饭。。不是为了叙旧这么简单吧？有事情想说吧？”
　　“啊。”珉宇没有否认，眼睛闪闪的，笑的象个孩子：“本来还在担心。怕你不会来。。”
　　“为什么？”
　　“怕你误会我是来做说客的。”
　　“ANDY　XI。。。”蔡妍笑笑，提起ANDY的名字时，语气淡淡地，好象在叫着一个陌生人：“不是会拜托朋友来做这种事的人。。”
　　听了她的话，正准备喝茶的珉宇，握着茶杯的手突然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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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
　　真是很难想象，自己竟会对别的女人说出藏在心里多年的话。。
　　TIM。。
　　“总要这样吗？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去拒绝别人的男朋友。。总是保持着风度的男人。。怎么相处下来会让我这么累呢？”记忆里，某个女子曾经决绝的说：“我只是想好好喜欢自己喜欢的人罢了。不想和全世界的女人做敌人。OPPA。。你让我好累。。”
　　“可是我爱的是你啊。”
　　“那又怎样？OPPA让我很没有安全感。。没有缺点的男人站在自己身边，那种感觉。。能让人崩溃。”
　　让你崩溃了吗？
　　所以才不顾反对的离我而去？几年的感情。。以为会是彼此最终归宿的感情。。终究敌不过心外的骚扰是吗？
　　可是我爱你啊。为了你才放弃留在美国的。为了你才拼命想成为一个歌手的。可你怎么能这么离开呢？甚至连给我的理由都吝啬得可笑？
　　喜欢抽烟的女子。。说抽烟不是因为寂寞而只是因为很酷的女子。。你现在还记得我吗？
　　也许蔡妍说的对。没什么是永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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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后。
　　珉宇提出送蔡妍回家。蔡妍笑笑，却之不恭。
　　珉宇的车是最新款的现代。虽然只是两门JEEP，不过车里空间倒是很宽敞。注意到蔡妍激赏的目光，珉宇笑着解释：“之前给这款车做过宣传。所以销售商承诺会给我折扣。想着也该换掉原来那台车了。。所以就狠心买了下来。”“不错啊。”蔡妍侧头看看正在倒车的珉宇：“等到我能出二辑的时候，也应该可以买台二手车开了。”珉宇笑笑，语气突然正经起来：“所以刚才的建议。。认真考虑一下吧。””好的。”蔡妍回答，带着些许好奇：“不过。。为什么会想到我呢？”
　　听到她的话，珉宇微微笑了起来：“那天不是也被你点过名了吗？当时。。人那么多。。为什么会一眼就看到我呢？蔡妍XI？”
第二十六章
　　　　26）
　　所谓永远，
　　其实没有任何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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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IM　XI。。如果那女人还能回到你身边。第一句话会想对她说什么呢？”
　　“我不做这种假设。你这么问。会让我觉得自己象个傻瓜。”
　　“傻瓜很多啊。我也算是一个。没什么了不起的。”
　　“抽烟。。是因为那男人吗？”
　　“想过了。等到什么时候能忘记他了，就会把烟戒掉的。”
　　“好事。”
　　“是吗？”
　　“TIM　XI。。”
　　“什么？”
　　“原来所谓的永远，其实是没有任何力量的。要小心。别对类似的话信以为真。”
　　“这是在提醒我吗？”
　　“是在提醒自己。活在过去的人，很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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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小心啊。每一步都要走得小心。
　　接到出演反转剧的合同，经纪人和ANDY商量了好一会，谨慎得不能再谨慎的查看完细则，ANDY才在合同上签上名字。看着经纪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自己。ANDY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蔡妍XI。。答应出演我的广告了。。”ANDY的耳边，突然又响起珉宇的话。他闭闭眼，有些疲惫：“那是你们之间的事。给我说这个干什么？报备吗？”“总觉得亲自说一声比较好。毕竟你们之前。。”“知道了。”ANDY淡淡回答，怎会不知道他的意思。
　　。。。
　　自己以为已经过去了的事，在别人眼里，也许早就凝聚成一段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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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视台某处。
　　吃过午饭之后，ANDY正想回保姆车上休息，几个工作人员的对话吸引了他的注意。
　　“刚刚看到蔡妍XI了吗？好象很憔悴呢。”“她本来就不怎么漂亮。最近压力好象也很大。听说唱片卖得不太好。。只好四处找机会上镜了。看来是在拼命了。。”“不拼命哪还有出路？连人气歌谣都进不去的家伙。。再怎么骚手弄姿也没有用。”
　　看着他们越走越远，ANDY的经纪人嗤笑一声：“这些人。不红的要讲，红的也要讲。总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谁都要评论几下。真是。。”ANDY笑笑：“嘴长在别人脸上，想听什么当然由不得你。做这行的，连这点话都听不得，以后也不要混了。走吧。我想睡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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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没想过会和ANDY再次相遇。甚至连面对面时应该采取什么表情蔡妍都曾一一设想。可就在今天，就在此刻，当蔡妍疲惫的恨不能把头靠在至民肩上时，ANDY却没有任何预警的出现她的面前。
　　时是夏末，电视台一楼大厅里还开着冷气。人来人往的路上，穿着黑衬衫牛仔裤的ANDY，帅气的出现在蔡妍的面前。这是自酒吧之后，两个人的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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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来人往中。
　　热闹的大厅里。
　　ANDY一眼就看到了她。
　　好象很累的样子，和身边的男人靠得很近。走路的姿势和从前一样，快而伶俐。是ANDY记忆中的女子。好象没变。又好象变了。
　　这么想着，ANDY索性站住，看着她怎样发现自己，又看着她朝自己走来。人越来越近，表情却越来越模糊。
　　有一刹那，他几乎怀疑自己停止了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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