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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王妃之妾本蛇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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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深的计谋啊,她身为子女,却承继母一跪,这等大逆不道之行,简直能要了她的命!更遑论,余子俊的身家性命,现下还推在她身上!两罪并罚,她断无活路可走!
余怀远见着这副模样,早已怒不可遏:“来人!来愣着干什么?把大小姐给我绑起来扔进柴房!待俊儿好了,我再好好收拾这个逆女!”一屋子的人都不说话,眼睁睁的看着管家带着壮硕的家丁进来,要将余辛夷绑起关进柴房!呵!这可比当初余明珠的责罚,重得多!
张氏最爱看大房的笑话,此刻恨不得搬张凳子来,边看边嗑瓜子才好。五小姐余彩玉亦是幸灾乐祸,只余明琪急得搅紧了手指。余辛夷螓首,不卑不亢道:“回禀老夫人,孙女儿并没有毒害弟弟。”温氏身边的孙妈妈先站了出来,反讽道:“证据已在这里,大姑娘难道还想狡辩吗?”
余辛夷一道寒芒扫过去,一个奴才也敢在她面前乱吠,不就是仗着是大夫人的狗/腿么,真是不知死活!她冷笑一声道:“怎么,孙妈妈想替父亲教训我?”孙妈妈心底一寒,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就算老爷不在,老夫人也在的,她一个下人敢妄议主子的事儿,按照规矩,就是乱棍打死扔出去就不为过的。
孙妈妈立刻噤声,突然觉得,这个大小姐着实可怕至极,这样的情形,竟还如此镇定,那目光简直像是……阎罗殿里爬出来的女鬼……余辛夷浅浅一笑,朝着老夫人道:“孙女儿虽然不才,却略看过几本书,知道有那么一个词,叫——栽赃嫁祸。就算这毒是孙女儿下的,孙女儿有那么笨,下完毒后把证据还留着?请奶奶明察。”
老夫人最初的震惊过后,逐渐冷静下来。的确如此,宅府深院里,勾心斗角多了,就算要害人,也不可能把把柄正大光明的留着,还做得那么明显,实在可疑。
温氏却一抹泪,尖刻道:“既然大姑娘这么说,老爷,请您派人去海棠苑里搜一搜,若搜出什么,到时候便是人赃并获!大姑娘再不能狡辩!”余辛夷毫不畏惧的对上温氏狠毒的目光,一个字,利落干净:“好!”“不过,为示公平,请奶奶身边的竹心姐姐与管家一起去搜。”
温氏像是看透了余辛夷的意思,冷笑一声,心道:这个贱人还不知道自己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还在做垂死挣扎!等到搜到那样东西的时候,等着你的便只有一个“死”字!老夫人朝竹心做了个手势,竹心点点头立刻跟着管家以及祥贵等人赶去海棠苑。余惜月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眼底是不符合年龄的残忍:待会儿搜到那个写着弟弟生辰八字的木偶时,就算她余辛夷有一千张嘴,也解释不清楚!
一炷香后,管家带着人回来了,温氏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找到什么异样的东西了没?”竹心作为老夫人的人,回道:“回禀老夫人、老爷、父亲,在大小姐屋里,并未搜出什么东西。”温氏眯了眯眼,追问道:“有没有仔细搜过?”那包毒药与插满了针的木偶不应该一样都没找到啊。
竹心略微诧异道:“回禀夫人,里里外外都搜了,就连/海棠林里也找遍了,没有。”心头相当疑惑:这大夫人怎么迫不及待搜出什么东西似的。余惜月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东西怎么没找到!难道——不,不会的,那招暗棋布得尤其深,余辛夷不可能发现!
这个时候,一个丫鬟从门外进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回禀老爷夫人,这毒,的确是大小姐下的……求老爷夫人饶了奴婢吧,是大小姐威逼奴婢不准泄露出去,奴婢是无辜的……”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丫鬟,余辛夷眸子深深眯起。白芷先是一惊,随即恨不得立刻把那个丫鬟的嘴撕烂!这丫鬟并不是明月,竟是——香附!
温氏眼底划过一丝得意:余辛夷,这次你棋差一招吧!明月不过是个挡箭牌罢了,她们实际上收买的并不是那个蠢丫头,而是,心思深重,更得余辛夷信任的香附!香附与温氏暗暗对了一眼,低下头一副悔恨的样子,惨哭道:“求老爷看在奴婢老实交代的份上,饶奴婢一命吧……”余辛夷朝她冷冷一笑,轻笑道:“香附,你果真是我的好香附!”
香附看着大小姐沉冷的表情,心底闪过一丝悔意:大小姐待她是极好的,可是她没有办法,谁让她唯一的亲哥哥现下被关在牢里,只有大夫人能救她哥哥一命!大小姐,对不起了……下了下狠心,香附从怀里取出一只荷包,砰砰磕头道:“老爷,这荷包里便是小姐给大少爷下的毒。小姐说:得藏好了,就算最后追究起来,也没人查得出来,于是就把毒药放在奴婢这里……奴婢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撒谎……”
证物一拿出,就连老夫人都再无法袒护余辛夷。温氏眼睛一厉,声音尖锐得刺耳:“大姑娘,这可是你房里的丫鬟,现下人赃并获,你该不会还有什么可抵赖的吧!”余惜月阴沉着眼,道:“大姐姐,你已经糊涂了一次,不要再继续糊涂下去!”就算咒术的木偶没有找到,光香附一人,便足以将余辛夷置于死地!
余辛夷看着她们色厉内荏的模样,淡淡笑道:“母亲跟妹妹,便凭一个丫鬟的一面之词,便治了我的罪?而放了真正害了弟弟的人,逍遥法外?”余惜月忍不住,针锋相对而上:“难不成大姐姐还要说,香附栽赃你不成?别忘了,她可是姐姐你亲自教出来的!且这荷包,我可曾见姐姐你带过的!”这荷包属余辛夷所有,这丫鬟亦是余辛夷的。她言下之意是:香附绝无撒谎的可能,就算出了什么岔子,也是余辛夷这个主子训奴不利!
余辛夷看着她迫不及待的模样,心底划过一丝讥讽,道:“这荷包是我的不错,但里面到底是什么,不如妹妹打开一看?”余惜月冷笑道:“我便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装什么装,待会儿有你跪下求饶的时候!
她当着众人的面,打开荷包,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结果,并不是什么毒药,而是——嫣红一片的粉末,带着海棠花的香味。她脸色陡然一变。这是……胭脂!
温氏一时间竟忍不住站起身:“什么?”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怎么会是胭脂?这怎么可能!她明明将毒药交给香附,让香附栽赃余辛夷,再联合儿子演下这一出栽赃嫁祸的苦肉计!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胭脂!
余辛夷看着她们瞬间血色尽褪的脸色,浅浅一笑道:“回禀老夫人,这个荷包我惯用来装些零散胭脂的,倒没想引起母亲与妹妹的怀疑。香附,你这个玩笑,开得似乎有些大了。”香附跪在一旁,看着满地的红色胭脂,吓得心魂具颤,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她完了……她完了!这下非但没帮大夫人扳倒小姐,还得罪了大夫人……她,包括她的哥哥,只剩下死路一条!
香附此刻终于哭了,不是假的,浑身发抖的抱住余辛夷的腿,哭泣求饶道:“大小姐,是奴婢一时猪油蒙了心,念在往日情分上,求您饶奴婢一回吧……”余辛夷阴沉的望了她一眼,一脚将她踢开:之前当着面提拔明月,其实真正想借机敲打的是香附!没想到她非但不长心,反而拆自己的后台。自寻死路,怪不了旁人!
此生,她余辛夷最恨背叛!
她目光一转,落到面色惨白的温氏身上,浅浅笑道:“母亲,现下,如何是好?”温氏看着落在脚边的胭脂,一时间瞠目结舌,目光望向余惜月,亦是满目震惊。
余辛夷冷冷一笑:她们如何也想不到,处置明月不过是为了让她们以为她已落入她们的圈套,趁她们掉以轻心之时,她暗暗命白芷盯着香附,发现她有异动后,立刻换了荷包里的东西,并扔了那只嫁祸的木偶!当然,这里面也有二夫人的功劳,那张字条“注意香附”,可是帮了大忙呢。
她浅浅一叹,颇为伤感道:“怎么母亲跟妹妹见下毒的人并不是我,像是很是失望的样子?”余惜月心头一凛,面对齐刷刷扫来的各种怪异的目光,忙掩了脸上突兀的表情,亲昵的拉起余辛夷的手,笑道:“哪里的话,原是我们被这丫鬟蛊惑,差点误会了姐姐,现下真相大白,姐姐洗刷了冤屈,妹妹替你高兴还来不及呢。”
余辛夷却微微一侧身,不动声色的躲开她亲昵的拉拢,微微笑了,笑容在这一瞬间绚烂的像是四月里枝头上初绽的海棠花,身上的光芒耀眼的让人无法直视:“是么?”这意味不明的一句“是么?”让余惜月险些扛不住颜面。
“那我倒要问一句:为何母亲一句话也不曾问我,便料定是我下毒害俊儿?明明搜过海棠苑,却依旧不相信女儿的清白。妹妹更是宁愿相信一个丫鬟,却不肯相信我这个姐姐,这到底是何缘故!”余辛夷虽脸上带着浅笑,眼角却微微发红,眸中写满了伤心。
温氏立刻站出来道:“大姑娘这可真是多心了,我与惜月也只不过是记挂俊哥儿安危罢了,一时情急,并没有故意冤枉你!你现下是在怀疑我这个做母亲的么?”温氏一说,眼睛立刻又红了,垂泪道,“俊哥儿现下还生死未卜,大姑娘又来质问我,我这个主母,便是不做也罢了……”到现在还拿母亲的身份来压她?那也要看看什么人,配不配!
“原是我多心了。”余辛夷螓首浅浅道,眸子却在刹那间亮得惊人,“母亲,海棠苑已经被搜过了,现下是不是该搜搜其他院子?否则,放过了害弟弟的人,咱们阖府里都不得安宁。”温氏没想到她会说这一遭,立刻涨红了脸:若是将全府都搜了,岂不是要得罪所有人?这个小贱人,真是好深算计!但若她说不搜,更是引人怀疑,今儿晚上这一出,有问题!
大夫人一时竟进退两难:“既然如此……”张氏立马第一个站出来,闹嚷道:“大嫂,你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怀疑我害了俊哥儿?”“好了!”老夫人恼怒的拍案道,“现下大夫正在给俊哥儿解毒,你们还在吵,是想气死我不成!”老夫人一怒,满室寂静。
只见余辛夷徐徐站出来,走到老夫人跟余怀远面前,深深福礼道:“还请老夫人、父亲彻查,到底是何人胆大包天,对我余府嫡长子下毒!否则,再有下次,府里岂不是人人自危?”
余怀远望着这个女儿,她一双眼睛无比清澈,又无比冷静。她并没抱怨为何自小便不重视她,更没有质问为何刚才对她如此狠心。懂得进退,又知晓如何给自己占据最大利益,完全不像一个深宅女子。
余怀远突然间生出一种惋惜,惋惜她为何不是男儿身,那将来余府……老夫人却是仔细一思量,深觉有理,若此祸害不抓出来,下一次害的就不知道是什么人!她总觉得,这事儿绝不寻常!
想起刚才的失语,余怀远有意弥补大女儿,于是摆手道:“管家,带人将各个院子都仔细搜查一遍,务必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管家领了人再次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查,温氏跟余惜月对视一眼,眼中皆是不解。这余辛夷执意要搜查,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一炷香后,管家浑身大汗的回来,手里拿着个东西,脸色发白,似是极为惊慌:“回禀老爷,各房都没查到东西。只二小姐书房里发现了……”布一掀开,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吓得倒抽一口气!
木偶?木偶怎么会在这里!它不是应该在海棠苑么?怎么会到了她的书房!而且还是两只!一只上写着余子俊的名字并生辰八字,另一只上,竟写着余怀远三个字!两只木偶上插了足足上百根银针,密密麻麻的一片,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这下咒的人,到底有多狠,竟然下如此重的咒!余怀远看到这个,脸色一下就变得极为难看,猛地一怔,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一向疼爱的二女儿,简直不敢相信一直善良婉约,寄予了他厚望的二女儿,竟然会用巫蛊之术害他这个亲生父亲!脑中立刻回想起,余惜月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一桩桩,一件件,脑海中徘徊的除了愤怒,便只有失望!
余惜月只觉得脚下一软,像是地底下有上百只小鬼爬上来,抓住她的脚腕要将她拉进地府里,惊惶的失声尖叫道:“什么?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去害弟弟跟父亲?这是栽赃,有人在栽赃我!”余辛夷!一定是余辛夷!除了她再没有别人!
张氏瞧了好戏,心底乐不可支,嘲讽笑道:“大嫂,查了别人没查出来,原是自己亲生女儿搞的鬼,真正一句话叫:贼喊捉贼。大嫂,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该不会袒护吧?”“住口!不是我做的,是有人栽赃我的!父亲,你要信女儿啊!”余惜月立马凄楚的垂泪,去拉余怀远的衣袖求道。
张氏却是一声冷哼,尖锐道:“哟,不愧是府里嫡女,对婶母竟然出口呵斥,真是好教养!”余惜月自知刚才一时激动,竟不慎失言,但现下保全自己才最重要,她噗通一声跪下,拉着余怀远的衣角,凄声道:“父亲,女儿怎么会害您?一定是有人陷害女儿,请父亲一定要为女儿做主啊……”不会的,父亲不会放弃她的!绝不会!
温氏也跪下,泪水涟涟道:“老爷,惜月的性子您是最清楚的,平日里待下人都是顶顶温和的,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怎么可能害您跟她的亲弟弟呢?这事儿有蹊跷,定是谁人故意栽赃!求老爷为惜月洗刷冤屈!”她目光狠狠的刺向余辛夷,像一把利刃要将她片片凌迟!
张氏却笑了,煽风点火道:“这些东西可是二姑娘书房里搜出来的,众目睽睽之下,罪证确凿,二姑娘难道还想抵赖不成?”“都给我住口!”一直没发话,脸色极为阴沉的老夫人,把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脸色都是青紫的,想来被气得不清,一屋子的人吓了一大跳。
余辛夷忙上前给老夫人顺气,安抚道:“奶奶您且消消气,竹心姐姐,劳烦去取些安神定气的药丸来给奶奶压压心气,别气坏了身子。”“还是大小姐想得周到。”竹心立刻去了。余辛夷眸子一转,严厉的望向管家道:“管家,我且问你,除了这两样,还搜出什么没有?您是府里的老人,可得禀明了,若有藏着掖着的,冤枉了二妹,可是罪无可恕!”
管家抹了把冷汗,头简直要低到地上,取出另一样东西道:“还有这样东西……原是跟木偶一起藏在极隐蔽的墙角的,只是旁边发现了一只死老鼠,这才找着……”管家把东西打开,里面竟是一包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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