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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邪神-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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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劈山撼岳,平地骤起风雷,“白龙刀客”祁刚只觉一股强烈的暗劲,迅疾袭到,劲力之强,平生未见,不由大吃一惊,下意识的闪身急退。

饶是见机得早,但闻一声轻哼,“白龙刀客”祁刚已被劲气扫到,身形一个踉跄,蹬蹬蹬直退出三丈外,方才拿桩站稳,头上的斗笠斜歪上翘,露出一张青白、毫无血色的清瘦而肃杀的面孔,极力压抑胸腹急速翻腾的气血,眼中惊讶而坚毅。

刀,在手中颤动,但青白的光芒更加狂盛,未待平复气血,“白龙刀客”祁刚又已飞掠向楚天扑去,光影一闪,倏然劈出一道经天般的狂飙。刀势奇猛,霍霍生寒,奇幻而刚猛,刀法比之“青岩二鬼”绝无稍差。

楚天电闪般抽身斜飘,身形骤然凌空而起,避过“白龙刀客”祁刚如雷霆般的一击,心中对“白龙刀客”祁刚不由暗暗佩服,能躲过八成烈阳乾坤混元清气,当真是少之又少,不怪能与“九阳真君”激斗四百多招以上,如称之“刀神”实不为过。

楚天身影神出鬼没,飘忽如电,在刀气的旋流中上下飘荡,恍如柳枝随风摇曳,每每在刀锋及体的刹那,堪堪躲过。

二人在密林中,已激战了一个时辰。

“白龙刀客”祁刚使出全身功力,尽展绝学,敖爷刀法已发挥得淋漓尽致,却仍是毫无寸功,惊的是心胆皆凛,不由奋起余勇,刀势一时如水银泄地,漫空尽卷。

楚天见“白龙刀客”祁刚激战如此时间,仍未尽现疲态,不禁心生怜惜之情,如此空耗时光,岂不耽搁他事,心念电转间,猛然,楚天身化游龙,倏然经天而起,但见满天黄光泛起,如落日金辉,照映得山林一片金黄,犹似万道霞光,普照大地,但听半空一声炸雷般的大喝:“小心,再接一掌!”

声落,劲气已如泰山压顶,五岳倒崩,空气瞬间凝结,如山般的劲气中夹杂缕缕锐啸的劲风,猛然向“白龙刀客”祁刚袭到。

此际,“白龙刀客”祁刚已是强弩之末,猛然见到强霸刚猛,锐气裂空的指风,不由骇然失色,危机关头,已自体内爆发出从未有过的潜能,已将敖爷刀法化成一式,暴射而出。

未等一声声叮当的响声消失,林中已轰然响起闷雷一般的声音,山体晃动,树枝簌簌而落,枝叶砂石四散飘飞。

黄光骤敛,枝叶落尽。

楚天神态依然,一丝也看不出曾经有过打斗,静静地望着天际,卓然而立。

“白龙刀客”祁刚一刀柱地,胸腹剧烈起伏,斗笠已飘落在身前寻丈左右的枯枝上。斗笠正顶端一个儿臂粗细的窟窿,如刀剑削切般齐整圆滑。

“白龙刀客”祁刚一副颓然神情,待气血稍微平复,缓缓地抬起刀身,凝望着刀面上十数个整齐的坑点,持刀的手不住地颤抖,肃杀坚毅的面容已现凄苦之色,神色甚是黯然。

良久。

“白龙刀客”祁刚几乎是用苍老衰败的口吻道:“承蒙尊驾不杀之恩,祁刚愿由尊驾任意处置!”

“哈哈哈。”楚天朗然大笑:“胜败乃是习武之人家常便饭,如日日为胜败轻则颓废,重则言死,到如今焉有几人存于世上,在下只是见你刀势凛然浩荡,大开大合,雄浑刚猛,雄霸中隐含无边的正气,方尽全力而为。人如刀,刀如人,人刀合一,乃是心性已到极致,否则断不会如此刚正雄强!”

“白龙刀客”祁刚静静地看着楚天,虽是面容粗鄙,但却自骨子里透露出一股撼人的气势,使人不敢稍有俗念,而目光中如海般深远广阔,看不见底,望不到头,凛然中蕴藏无尽的柔和与包容。

“白龙刀客”祁刚愈看愈觉得震撼,不由神情一震,最后一招,如对方欲置自己于死地,已是易如反掌。强者如斯,真乃大丈夫也,思虑至此,急步上前,慨然道:“末学祁刚,承蒙尊驾不杀之恩,铭感五内,祁某一生不欠他人恩惠,而尊驾功高震天,浩如烟海,祁某此生是万难能及,祁某斗胆相问尊驾究竟是何人,万望不吝尊口,以告慰祁某之感佩之心!”

“哈哈哈,祁刚,枉你是一方豪杰,又投身阉人之地,为虎作伥,我如告知名讳,岂不有辱我之名讳!”

“白龙刀客”祁刚神色一动,凄然道:“尊驾此言原不无道理,今念在尊驾不杀之龙恩,祁某便实言相告,祁某早年见江湖一片血腥,尔虞我诈,以一己之力绝无改变之理,遂投身东厂,只盼能借助官宦之力,消弭武林血腥,可事实上,东厂以及州府虽非日日血腥,但一道旨意下来,便决定无数人的生死,哪是江湖几处血腥可比,祁某万般无奈,日日无为而生。”

稍微停顿,又道:“祁某眼见朝纲日益混乱,奸佞当道,早已心灰意冷,这才不辞而别,满以为以一己之力略尽绵薄,却不想刚刚离开京师,便遭此败绩,唉,此生何往!”

楚天听罢“白龙刀客”祁刚言语,万万料不到这“白龙刀客”祁刚却是如此悲天悯人,善待苍生之人,心中亦不由感慨万千。

“白龙刀客”祁刚无奈地道:“既然尊驾不欲告知名讳,祁某只好任由尊驾发落,是死是活,全凭尊驾处置!”

楚天一抹易容脂粉:“哈哈,阁下如此胸怀,却郁郁寡欢,实是感念天下苍生所致,当真是天下少有的真豪杰,在下再不言说贱讳,岂不有辱祁英雄一片天心。实不相瞒,在下便是江湖上称作搜魂修罗的楚天!”

“啊!楚天!”

“啊!搜魂修罗!”

“啊!杀神!”

“啊!杀神楚天!”

楚天一言既出,四下里惊叹、惊讶、惊震、惊惧、甚至骇然失声的喊叫齐齐出口,金少爷与一干仆人大汉早已是屁滚尿流,惊骇得失去魂魄。

红衣妖姬及绿衣少女亦已木立当场。这天下间闻之便令人心胆俱裂的杀神就在眼前,不由浑身发抖,脊背直冒冷气,感觉拘魂无常已来到身旁。

“白龙刀客”祁刚瞳孔睁大,目注楚天,进而低头不语,面上顿时泛起羞愧之色。须臾,猛然抬头,向楚天抱拳道:“楚大侠,祁某感谢大侠告知在下尊讳,如此却更令祁某汗颜,唉!”

“白龙刀客”祁刚叹息一声又道:“祁某此次浪迹江湖,一则厌倦官场,二则却是为大侠而来!”

“噢,那祁兄不妨道来听听!”

“说来实令祁某无地自容,祁某在京师时,一年来,江湖市井,武林庄派莫不谈论大侠的英雄事迹,大侠的英雄事迹早已充斥祁某的耳鼓。而心中却是满含不屑,此次浪迹江湖,便是急欲找寻大侠一较高低,唉,哪知自己却是井底之蛙,真是羞愧难当。”

楚天微笑道:“祁兄太过客气,武功一途,因人而异,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哪有一层不变的道理,如人人以武功高低而论荣辱生死,武功于天下岂不是极大的罪过,还望祁兄宽怀为盼!”

“白龙刀客”祁刚听罢楚天言语,无比感动,眼中已湿润,道:“大侠之言,使祁某顿开茅塞,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转而凄然道:“祁某现已是独行天下,心灰意冷,四海为家,哪里又是在下的容身之地?”

忽地,“白龙刀客”祁刚眼中一亮,旋即又泛起悲戚神色。

楚天见此,微笑道:“祁兄如此感佩人生,却是太过消极,人生无常,匆匆不过百年,郁郁而不得志,戚戚而不得欢,何不放开心胸,随性而为,不图轰轰烈烈,但求激荡豪迈,还有何悲戚感伤,如那妇人般愁苦怯弱,枉自生于天地,百年后,岂不愧对列祖列宗!”

楚天一席话,将“白龙刀客”祁刚说的心神一阵颤抖。心中思忖:这楚天当真是奇男子,真豪杰,如此之人岂能再遇到,今生岂不空费。

思虑甫毕,神色一正,坚定道:“楚大侠,今日有所得罪,万请大侠开恩,祁某原也四海漂泊,今又重新浪迹江湖,心无所属,承蒙大侠不杀,又聆听大侠教诲,实是感激之至,如大侠不弃,祁某愿追随大侠左右,但有驱策,万死不辞!”

“非是楚某不便答应祁兄,楚某亦是日日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隐藏形迹,苟且偷生,祁兄跟随于我,岂不无端遭受连累,此事万万不可!”

“大侠,祁某已死过一次,却是大侠所赐,命对于祁某早已不再重要,大侠愿意拿去便拿去,祁某活此数十年,从未将命看得重要,何故大侠以命来搪塞?”

“祁兄万勿错解楚某意思,楚某只是不想连累祁兄而已!”

“大侠是看不上祁某这点心意与微末之技了,如此,祁某的命是大侠所赐,那祁某便将此条贱命还与大侠吧!”

说罢,光芒倏闪,直奔颈项而去。

就在刀光将及未及脖颈之际,但听嗡地一声,白龙刀已自手中飞出,刀锋将将擦着脖颈,立时,一丝鲜血渗出,楚天急步上前,却见刀伤不重,只是皮外伤。

“白龙刀客”祁刚并未顾及脖颈上流出的鲜血,直瞪瞪地看着楚天,神情是视死如归,大义凛然。

楚天伸出大手,拉着“白龙刀客”祁刚,无限关怀,正色道:“祁兄,承蒙不弃,竟看得起楚某,在下如再不应允,岂不有违祁兄一片心意,呵呵!”

第87章

楚天话音刚落,便见“白龙刀客”祁刚扑通一声单膝着地:“大侠在上,受祁刚一拜!”

楚天急忙拉起“白龙刀客”祁刚,道:“祁兄快快起来,你我兄弟相称,何故如此!”

“白龙刀客”祁刚见楚天如此对待自己,更加感动不已,眼泪盈眶,喜道:“谢大侠收留,祁某一生放荡不羁,实是敬佩大侠的冲天豪气,虽平日多闻大侠惨厉的杀人手段,不曾想大侠乃是这般天高厚地!”

“哈哈,江湖传说未必都是真言,以讹传讹之事常有,还请祁兄能及早辨识真伪,还我清誉,哈哈,清誉,血腥的清誉!”

“白龙刀客”祁刚见楚天被天下追杀,仍是这般豪气,微笑道:“大侠心胸当真广阔,全然未将天下放在眼中,祁某甚是佩服。祁某听闻最近江湖上流传一句谚语,不知大侠愿意听否?”

楚天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恐怕又是有关兄弟的吧!”

“不错。江湖传言:‘宁见阎王三更死,决不五更见修罗’,大侠已是名满天下,神鬼皆愁,妇孺尽知!”

“哈哈,恐怕是惊骇莫名,恨我入骨吧!”

楚天说罢,神色一整,指着金少爷道:“到近前说话!”

金少爷面上早已没了淫亵和轻浮,有的只是恐惧和颤栗。

哆哆嗦嗦语不成声:“你……你……欲做……何事?”

楚天见金少爷浑身如筛糠,不由怒斥一声:“没用的东西,在酒楼中的神气去往何处了,自古富贵多纨绔,确是不假!”

楚天随手抓去,扣住金少爷脉门,登时,金少爷杀猪般地嗥叫起来。

金少爷狂叫着:“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金少爷面色已成猪肝色,眼球突出,口中已流出鲜血,血腥与屎尿气味混合着,刺鼻难闻。

红衣妖姬与绿衣少女仍然默默颤抖着呆立,半老徐娘虽是擅使毒物,人尽可夫,心狠手辣,而遇见真正残暴之人却是颤如筛糠。心中直后悔为何要跟随员外一家三口而来,即使采阳补阴,功力同杀神楚天相比,仍如萤火比之皓月,一年来死在楚天手下的江湖人物已不下二千余,杀神之名当之无愧。

“老爷,似这等纨绔子弟,强抢民女,胡作非为之徒杀了就是,何必与他耽搁时间!”如雪恨恨地道。

“大侠饶命,女侠饶命,啊!”

楚天抬眼看一眼司徒艳,道:“老大,你看如何?”

司徒艳亦是面无表情,原本那颗悲天悯人的心,早已被这欺压良善,横行乡里的恶少所引起的愤恨湮灭,眼中一寒,道:“四妹说的是,都杀了!”

话落,便听扑腾腾一片跪地求饶声:“女侠饶命,大侠饶命!”

司徒艳口中啐道:“一帮恶徒,抢男霸女,为害一方,如留之岂不是徒增罪孽,杀光亦不足惜。”

“哈哈哈!老大何时又这般狠辣起来,也罢!”楚天一转头,对跪倒在地上的仆人与大汉冷森森地道:“尔等如想活命,便互相掌嘴,须掌掌见血,直到我满意为止,如哪个不出力,我便先杀之!”

众人眼见生的希望来临,忙不迭地齐齐点头。

“起来,开始!”

声落,哪个还敢不听,这些平日里飞扬跋扈的家丁奴仆互相掴起而光,噼啪声如爆豆般响成一片,生怕一个不周,立时便有杀身之祸,面临生死此际,哪还管主人不主人的,抡起胳膊一阵暴打。

那叫贾六的仆人,颤抖着举起右手,一咬牙。“啪”地一巴掌,顿时打得金少爷眼冒金星,口鼻流血,凄惨至极。

司徒艳与如雪冷眼旁观,没有丝毫怜悯,许是恨透了这帮恶奴。禁不住暗自叫好,看着这帮毫无忠义的主仆相互厮打。

那贾六掌掌用力,每一掌下去,金少爷口鼻便冒出更多的鲜血,鲜血覆盖的脸面渐渐红肿,几如馒头。贾六仍是劈哩叭啦地如疾风暴雨般暴打,直打得金少爷惨叫连连。

渐渐地,鲜血激发起残忍,这帮恶徒非但打着耳光,慢慢地便拳脚相加,惨叫声、骨骼碎裂声不断,已变成互相残杀。

楚天冷冷地一声道:“停!”

许是这帮恶徒杀红了眼,全然未听见楚天喝声,仍在相互残杀不止。

但听一声爆响,正在性命相搏的一对大汉,骨碎筋断,尸身已分解成无数肉块洒向四面八方。仅余的四五个家丁仆人,看着眼前的残肢断臂,已然失魂,眼中空洞洞地。

金少爷已经浑身抽搐,瞪着一双死鱼眼睛,口中不停地汩汩冒着血沫,一双下肢扭曲变形,早已折断,即使大罗神仙亦已回天乏术。

虽是这帮恶徒罪有应得,如此惨景,连“白龙刀客”祁刚都有些不忍再看,二女已侧身转头,红衣妖姬及绿衣少女早已瘫坐在地,哪怕是到地狱均要比看这一幕强得多。

楚天冷冷喝道:“你们几个狗奴才,回去传话给金王府,如再横行乡里,楚天必杀光整个王府,鸡犬不留。”

余下的几人见生机在望,哪还顾得腿断骨折,挣扎着就欲逃去。

楚天冷喝一声:“带上尔等的狗少爷!”

四五个家丁强忍着痛楚,拉扯着昏迷中的金少爷踉跄而去。

但听楚天一声大喝:“远处几位朋友亦已看够,带话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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