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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间化成灰烬-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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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宁从外面回来看到宿舍内气场明显不对,左顾右盼了一番发现了张蕊和朱莎的异样,诧异地问:“怎么了你们两个?平时不是好得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吗?怎么今天跟乌眼鸡似的,话都不说一句了?” 
朱莎“噗哧”一声笑了骂道:“谁跟乌眼鸡似的?你说谁呢?” 
张蕊也笑了,看了朱莎一眼,两人又心照不宣地和好如初。张蕊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唐宁说:“刚才老黑来电话了,好像让你去奔什么丧!” 
唐宁一听急了忙问:“奔谁的丧?” 
张蕊想了想说:“好像是让你去奔小二黑的丧!”小二黑是唐宁和老黑给他们的狗儿子起的名字,张蕊想起来了,这只寄养在老黑宿舍的狗完蛋了! 
唐宁咬牙切齿地说:“该死的老黑!早就让他好好地照顾小二黑,现在居然把它给我养死了!姐妹们,抄家伙,跟我去找老黑他们宿舍算帐!” 
张蕊和朱莎一听有好玩的了,马上装模作样地一人拿了个扫帚,一人拿了个床扫,跟在唐宁身后气势汹汹地去男生宿舍那边找老黑去了。 
到了男生宿舍楼底下,舍管员大妈刚打开广播,唐宁就气冲冲地对着广播说:“老黑!你给我滚下来!小二黑要是死了,我把你埋了!” 
不一会儿,老黑拎个藤编篮子下来了,篮子里正是死去多时身体僵硬的小二黑。娘子军三人围着篮子看了半天无语,末了唐宁问:“它是怎么死的?” 
老黑摸摸头,又摸摸后脖子,提供了诸多答案:比如,老枪喂它吃“母亲”牌肉干噎死的;宿舍当时放恐怖片它看了吓死的;大家三天没洗脚臭死的,唱了一晚上歌累死的……朱莎听着听着忽然问:“什么叫唱了一晚上歌累死的?” 
老黑说它叫了一晚上,老枪听烦了把它关到楼道尽头的厕所里去了。唐宁竖起眼睛问:“然后呢?” 
老黑说:“然后早上它掉到厕所的坑里了,卡在那里不上不下的,我看它浑身脏了就把它弄出来给它洗了个澡……” 
不用说,这只名为小二黑的小狗是洗澡过后着了凉感冒了,惨死在一群丧尽天良的人手里。唐宁听了张蕊的分析,跳起来要打老黑,老黑忙四处求饶。 
朱莎看看玩也玩够了,闹也闹累了,提议说不如找个地方把小狗埋了算了,老黑说:“还埋什么呀?又没有铁锹又没有木板,墓地也不好找,那么麻烦,扔到垃圾桶里算了!”又被唐宁冠以“没有爱心”暴打了一顿,责令他立即回宿舍找工具,然后下来埋小二黑,否则跟他“离婚”!老黑吓得不轻,马上利索地上楼找东西去了。 
张蕊见怪不怪,朱莎看着觉得新鲜问唐宁:“老黑一直这么听话吗?”唐宁得意地说:“老黑要是不听话谁肯理他?”此言一出,两人侧目,感情老黑在她心里也就比小二黑地位稍高点。   
第26章   
 古董店的买卖 
传说,一个女生上大学之后,学得最快最好的,往往不是她的专业知识,也不是英语四六级,更不是托福雅思GRE,而是穿衣打扮化妆。一个刚入校的大一女生,经过一年的时间,可能在学业方面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但是她的穿着打扮肯定会有巨大的变化。 
这话还真是该死的万分正确。朱莎被张蕊拖着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顶着一头俏皮的短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自己怎么会把好好的一头长发剪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头发剪了也就算了,居然还买了身自己从不穿的牛仔短裙和T恤来配这头短发,真是人一有钱就变坏啊。 
她一个劲地往下拽裙子,想盖住露在外面的大腿。张蕊打掉她的手说:“干嘛?干嘛?别拽了!眼睛平视前方!抬头挺胸向前走!” 
朱莎埋怨地看她一眼:“都是你!怂恿我买这么短的裙子!还这么贵!天哪!我还剪了头发!” 
张蕊审视了她一番,然后语带得意地说:“现在不是很好?我给你换了个新形象,保管你回头率100%!你原来留的那叫什么呀!都什么年代了还扎那么长的辫子,你每次洗头不是都抱怨个不停吗?怎么?剪了又舍不得了?给自己买件衣服就像割你的肉一样了?昨晚我还看见你偷偷地翻存折,自言自语地说你已经攒了两千块钱了!你攒这么多钱干嘛?” 
朱莎无奈地说:“我跟你不一样,老大!你就光杆一人,爸妈还供你生活费,你打工就是为了挣零花钱,是锦上添花。可我不行啊,我弟弟还在上高中,我爸爸没工作,他们还都等着我去救急呢!我打工那是雪中送炭啊。我不攒着点钱行吗?唉!早知道不听你的了,花了200多了,天啊!” 
话是这么说,回到宿舍里,朱莎一照镜子,自我感觉还是很不错的。她穿着裙子到了水房左看右看,看得很满意,但就是不能心安理得,想想自己一家伙花掉了200多块钱,还真是烧包啊,怪只怪昨天自己寄了一千块钱回家之后,心里一高兴正好张蕊又在旁边吹风,说她的这条花裙子很老土,头发也该换换发型了,她听了一激动,拿着钱就跟张蕊去逛街了,之后就是荷包大出血,又是剪头发又是买衣服,最后就是花完钱心疼得只想吐血。 
照了半天,郝静跑来通知说老卞在楼下找她有事。她也来不及换衣服就下去了。老卞戴着眼睛在楼门口转悠,看了半天愣是没发现她。朱莎有点害羞,硬着头皮上去叫老卞。 
老卞闻声回头看到朱莎,有几秒钟的呆愣,半天才说:“朱朱,没想到你原来这么漂亮。” 
朱莎说:“老卞,你什么眼神,我只不过剪个头发换件衣服你就认不出来了?” 
老卞扶了扶眼睛,夸张地说:“早知道你这么漂亮我就该追了当女朋友,现在,唉,晚了。” 
他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息。朱莎失笑:“什么早啊晚的,胡说八道些什么啊?你什么时候也没戏。有什么事快说!我还忙着呢。” 
老卞立刻从感叹中清醒:“朱朱,你就是这一点不可爱。从认识你那天起,你对我说话就没客气过。哎,最近有一票大的,你干不干?” 
朱莎早就习惯他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话方式了,她漫不经心地问:“大到什么程度?” 
老卞神秘地说:“最近有一女的要考托福,靠她自己绝对没戏,她就找上我们了,让我们帮她找一枪手替考,她愿意出这个数!” 
老卞说完伸出一只手,朱莎说:“五百?太少了!” 
老卞好笑地看她。朱莎知道他在笑她以前挣五十块钱就乐得不行,也有点不好意思,好在老卞没有继续嘲笑她,只更正说:“是五千!先给三千,考过560分就把剩下的两千也给了!” 
朱莎想了想说:“干倒是想干,可就是有风险。” 
“废话,没风险人家能出这么高的价?风险与机遇并存,我这是古董店的买卖——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你干了这票大的,省着点花都够你一年使的了。” 
朱莎心虚胆怯:“我还是有点害怕。” 
老卞说:“这你甭怕,负责联系的这哥们事做得机密,也有经验,保证你不会被查出来。也就是一咬牙一跺脚的事,你干上瘾了,将来搞家教挣那点小钱你都嫌麻烦。” 
朱莎犹豫了一下又说:“可我没经验哪?我没考过托福,什么套路也不知道。怎么办?” 
老卞一拍胸脯:“这好办。只要你答应干就行。我们早替你想好了,让那女的出钱给你报个培训班,你上两个月培训班再考。” 
朱莎一听这个,顿时放心了,别人出钱让自己学习,这种好事上哪找去?她答应了,然后跟老卞说:“事成之后,咱们五五分成。” 
老卞说:“还是二八吧,你拿八,剩下的二让那介绍的哥们拿,回头考完了他还得负责替你追帐去,也省了你的事了,你就坐在家里等着收钱吧。就这么说定了啊,你回去准备准备,下礼拜一去上培训班吧。” 
朱莎说:“这么快?我都还没安排好。” 
老卞已经往前走了,听了朱莎的话又停住了:“把家教什么的烂七八糟的事先往后排排,考完了这个托福再说。回去也别嚷嚷,保不齐人家就给你把这事给捅到系里去,让那帮傻逼知道了又得找你谈话。”朱莎连连点头,待老卞走远了才连蹦带跳地上楼,感觉这钱彷佛在向她招手。 
到了宿舍,张蕊还没出去,正坐在床上转一支笔,一边转一边喃喃自语。朱莎走过去问:“老大,你干嘛呢?” 
张蕊头也不抬地说:“请笔仙。算算我和小白的姻缘。” 
朱莎结舌:“你没开玩笑吧?大白天的装神弄鬼?” 
张蕊不耐烦地说:“你懂个屁。不要打扰我。我忙着呢。” 
朱莎一边收着窗外的衣服一边说:“你就作茧自缚吧。本来只是个开玩笑的事非要把它弄得跟真的似的。到时候吓死谁。小白又怎么你了?告诉我,我铁指神算帮你排解排解,不比那个什么笔仙强多了?” 
张蕊转了一阵笔,把它扔到一边,自己往下一躺,轰然倒在床上,把朱莎吓了一跳,连忙去扶她,已经来不及了,她的头重重地撞在铁栏杆上,痛得呲牙咧嘴地叫。 
朱莎一边给她看伤口一边说:“又是受什么刺激了?刚才和我出去逛街不还好好的吗?” 
张蕊闷闷地说:“没有,是我自己觉得不平衡。我对他那么好,他始终对我不冷不热。要是他对我没意思,我也就算了,可是偶尔他又露出那么一点温柔来让我能感动半天,感动完了又是冷漠。正当我要放弃,他又忽然对我好起来,又是电话又是传呼,还到教学楼下等我下课。完全不记得他从前是怎样漠不关心。我能怎么办?他的生日,我早早地就做好准备,生怕忘记了,到了日子又是蛋糕又是礼物,而我的生日他却根本不放在心上,有一次他送我一个茶杯,就是大街上随处可以看到的小摊上买的那种两块钱一只的东西。我不是嫌东西便宜,我难过的是他那种草率的态度。我在他心里一丝分量也没有。有时候我很恨他,为什么不干脆让我死心算了,这样不冷不热地拖着算什么?” 
朱莎问:“我记得你原来说他还有个女友在暧昧着?” 
张蕊更加烦躁:“早就吹了。那个女的也受不了他这样忽冷忽热,刚好我插进来她就毫不留恋地跟小白say good…bye了。我在想,也许我在干一件有史以来最大的蠢事?” 
“你以为你不是在干蠢事?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你知道我对帅男一向没有什么免疫力。” 
朱莎撇嘴:“你那说难听点就是花痴。跟免疫力有什么关系呀?小白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仗着自己有三分姿色,谈恋爱就像喝水一样随便,身边永远不缺女朋友。你还自动往上送。” 
张蕊恼了:“你说话可不可以不这么难听?为什么你对其他人都很客气,对小白又这么刻薄?” 
“因为我根本就不喜欢他!看见他的那些花招就忍不住想吐!”朱莎又是一句硬梆梆的话砸过来,砸得张蕊顿时没了脾气,她躺在床上,又忍不住说:“没人让你非得喜欢他呀!又不是让你跟他好!” 
朱莎一边有一搭无一搭地给她按那个大包,一边说:“看看!又急了不是?自己又在宿舍里抱怨,别人替你说他两句还不爱听!” 
张蕊小声说:“你说得也太难听了。” 
朱莎按了一阵那个大包,又说:“这次又是为什么?” 
“他给我写了封分手信,然后就玩失踪。电话也不接,找人也不见。我去他们宿舍找,他们同学说他住在朋友的出租房去了,这俩礼拜都不回来。” 
“然后呢?” 
“然后我听了就准备失魂落魄地回宿舍,他们那个室友,叫徐轶的,看我这样子就忍不住跟我说,要我不要再和小白纠缠下去了,他说小白爱人只爱几个月,几个月时间一到,他就厌烦了,马上就会开始避而不见。而且好像现在他又有了新目标。” 
“我猜,小白一定是水瓶座的。” 
“你怎么知道?”张蕊一骨碌爬起来,头又磕在床栏杆上,再次倒吸冷气。朱莎一边继续把她放倒给她查看新磕出来的包,一边不紧不慢地说:“据说,水瓶男是给宙斯倒酒的那个俊美王子,他最爱的人只有他自己,他风度翩翩,喜欢玩暧昧,在友谊和爱情之间徘徊,就是不肯给你一个确定的说法。他会在你决心冷下来的时候,突然给你热热的一阵风,让你感觉得到,却捉摸不到。” 
张蕊惊叹:“太对了!还有吗?” 
朱莎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对于水瓶男,千万不能太主动,他总是在你身上寻找新鲜感,一旦他觉得已经熟悉你的气息,就不会再有兴趣。所以,要想与小白交往,你要足够坚强,玩起暧昧来与他不相伯仲。可你做不到,你一点实际斗争经验也没有,只会一往无前和掏心掏肺。” 
张蕊躺在床上面无表情:“那谁可以做得到?你?” 
朱莎笑:“我只有理论却无实际经验,在咱们宿舍,只有石金雅这样的高手才能把小白制服,她是真正在男女生斗争中成长起来的精英分子,一个小白算什么?比他再厉害的也能对付。哎,小白家里是做什么的?” 
张蕊低头说:“他们家是农村的,还有一姐姐和一妹妹,家庭条件也不好,但他家里就是惯着他,什么也不让他干,只让他专心读书就行。” 
朱莎一听这个就有气,鼻子里哼了一声,张蕊问:“怎么了你?”朱莎没好气地说:“你看过《包氏父子》这部电影没有?我建议你去看看。” 
张蕊莫明其妙地说:“好好的怎么又说起《包氏父子》来?”朱莎不答话,松开手说:“好了,自己小心点吧。晚上去哪吃饭?” 
张蕊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说:“我现在不想吃饭。你自己去吧。”   
第27章   
 小白的优点 
唐宁的“宠物热”刚刚过去,六月已经过了一大半。朱莎下了晚自习回来,路上三三两两都是难分难舍的校园鸳鸯在表演楼台会和十八相送,高潮通常在11点,到点舍管员大妈就一声大喝,楼门登时就要关闭,恋人们告别不及,只得花容失色,四处乱窜,简直惊破鸳鸯无数,为此该大妈已被男生列为江湖追杀令头号目标,男生们提起她都恨得牙痒痒的。 
朱莎现在一个人形单影只,张蕊忙着攻占小白这个堡垒,没功夫搭理她,唐宁已经有了老黑,也把她扔到一边了,她只好偶尔和孟欣欣一起去上个自习。孟欣欣闲云野鹤惯了,十分不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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