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漫长的五年-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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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训练场上烈日高照，已有些焉杷皮臭的众人忽见一身绅士打扮的周队长，陪着一位大美女，原来是“夫人”来视察。顿时，太阳也不那麽晒了，精神也有了，热火朝天的积极表现起来。
　　　　林雪儿见这群人，不管是重庆人还是东北人，都被山城的烈日晒得曲嘛大黑（重庆话的意思很黑）。虽然送到非洲去还算是个白马王子，但在这都有黑脸包公的嫌疑。心里有点不忍，还是很辛苦嘛！
　　　　周家欣在香樟苑便宜西瓜啃多了。此时有些内急。于是跟林雪儿打声招呼，让她一个人先看看队员们的训练。自己就去方便了。
　　　　队长走了。美女“夫人”还在看，大伙儿的表演劲头更足了。林雪儿也是频频含笑致意，现场气氛是十分欢乐和谐！
　　　　这个世界总有一些人对这欢乐和谐的局面不满。
　　　　一会儿，就见我们的周大少怒气冲冲而来，礼帽没了，文明棍扔到不文明的地方了，挽起袖子就差点把长衫脱成一个光板子。
　　　　“山鹰突击队，全体集合！”
　　　　执星官迅速把队伍集合列队站好，跑步上来敬礼报告请示。
　　　　周队长站在五，六十号汉子的面前，走了几步，问：
　　　　“哥子弟兄们，累不累？”
　　　　“不累！”
　　　　“苦不苦？”
　　　　“不苦！”
　　　　“答得好！？那厕所墙壁上写得‘把女人当男人训，把男人当畜生训’，‘起得比鸡早，训的比狗还累’，‘当个二百五，吃得苦中苦’－－－－是那些个龟儿子写的？
　　　　格老子的，早就跟们。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们当中除了二十几个东北的哥子兄弟上过战场见过血（内战不是打日本人），其余的平时都是些打滚拉皮的扯横经，谁见过真正的炮火硝烟，上过真正的血肉横飞的战场！
　　　　战场上求生存往往在那无意识的一下。等醒悟了反应过来了，娃也被敲沙罐了。所以我才和汤哥子，蔡哥子几个商量搞出来这个训练计划：就是要把们使劲训，往死里训！让们在无意识中都能养成良好的军事素质。习惯成自然，举手投足，自然而然不用想就能采取正确的动作。
　　　　这段时间强度大了一些，我也理解。慢慢适应也就习惯了。我也尽量满足大家的必要需求。
　　　　但这种躲在厕所里泡制厕所文化，发牢骚，倒苦水不需要！有话就讲嘛。
　　　　只是我要提醒大家。作为一个中国人，面对日寇入侵，强占我大片大好河山，现在东北三省，热河，台湾等沦陷区的人民还在水深火热中，国家民族处于时刻危亡的局势下，多吃一点苦，多留一点汗，就他妈的受不了，唧唧歪歪，这不是咱爷们干的！
　　　　我们就是要拼命训练，训成一只猛虎，练成一只雄鹰。打败日本，恢复我山河！
　　　　全体都有，山鹰突击队的口号是－”
　　　　“国家危亡，民族危亡，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把山鹰突击队队歌唱起来！”
　　　　“我们都是神枪手，
　　　　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
　　　　－－－－－－
　　　　如果有谁要强占去，
　　　　我们就和他拼到底！”
　　　　一个人要有精神，一支队伍要有思想灵魂。周家欣就是要像洗脑一样把打败日本，恢复我河山的信念都刻在山鹰突击队员的脑海里，烙在每一人的心里。
　　　　在周家欣的印象中。重庆大轰炸，日本人主要是以山西运城空军基地的陆军航空兵和湖北武汉汉口的空军基地的华中派遣军的海军航空兵为主力。而汉口机场占了绝大部分。
　　　　在空中，以在淞沪抗战中损失殆尽的中国空军想起多大的作用，这是不言而喻的。
　　　　在全面抗战的最初几年，中国外援几乎断绝。除了苏联出了个志愿航空队，就是美国空军退役上校陈纳德搞了个飞虎队，但他们的力量比之日军大有不逮。
　　　　强大的空军，不是一个人或者是一个团体能够问津的。它是一个国家的综合实力的有力体现。这个周家欣想都不用想，直接否定。
　　　　飞机不可能永远在天上飞，他要有巢。
　　　　周家欣提前两年（大轰炸38年开始）组织训练这只山鹰突击队的目的就很清楚了：天上没法搞，咱爷们地上收拾个日本！如果后院起了火，势必会影响到日本人对重庆的战略大轰炸计划，减少损失。
　　　　当然不可否认，在重兵保护的敌后方空军基地，想搞骚扰，破坏行动。对队伍的素质要求肯定很高，也具有很大的危险性。只有针对性加强个人和团队的训练，才有可能完成这种真正意义上的特种作战任务！对于这一点，周家欣没有。37年全面抗战后，再结合当时的抗战形势具体判断分析。
　　　　现在这五，六十人就是周家欣手中的一柄锋利的暗剑。它还需要淬火，反复敲打。到时候将会给疯狂的敌人当胸一击！
　　　　日本话，就请乘风机械厂朱厂长的曾留学日本的儿子－朱自刚教授。借口，以后商团要跟日本人打交道，商团护卫懂些日本话也必要啥。
　　　　对于队员们不大愿意学日本话。周家欣搞了个有奖学话：学会五十句日语重奖一元钱！（当时一个普通技工一月也就六，七元）
　　　　妈拉个巴子的；草他袍哥大爷的！这不是天上掉钱吗？学，使劲学，拼老命学，翻了滚的学！
　　　　众人嘴里不时冒出：“米那撒，阔里鸡挖！”，“一挖一麻袋，一挖一麻袋！”等等，练得是口水翻天。
　　　　狙击手训练由周家欣亲自操刀。不时拉到打枪坝去。这里的兔子野鸡等可遭了秧了。弄到最后，除了几只山田鼠，别的野生动物们也学了乖，大一点的都再没有了踪影。总不能干天打耗子吃啥？没了野味，周家欣气得大骂：“日本狡猾狡猾的！”
　　　　至于侦查，潜伏，摸哨，支援，火力狙击等等军事战术项目，就由汤立勇，蔡学武等人负责了。
　　　　其实今天林雪儿看到的这只队伍已算成型了。当然对外仍称万佳商团护卫队。对内，周家欣给这支队伍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山鹰突击队。队长嘛，周大少当仁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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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林雪儿的烦恼

　　　　
　　　　 　　　　按照周大少的一贯做法。狠狠的训斥一顿后必定打个巴掌再塞颗糖。口水翻天到最后，周家欣一挥手，为了哥子弟兄们这一阵子操练的辛苦。今中午全队会餐。当然啰，山城纯生淡爽啤酒一人三瓶，但是不得喝多了误事。全体一阵欢呼！
　　　　七，八张桌子摆到营房院坝大黄桷树下。大盘菜上，整瓶酒喝，气氛热烈，官兵同欢。
　　　　周家欣，林雪儿同几个理事的头目坐在一座。先是扯了几句不咸不淡的龙门阵。听到四周乱纷纷闹热得很：大声划拳声，输了被起哄架秧子灌酒的－－
　　　　爱闹热的周大少坐不住了。把长衫子一脱，只剩个短褂子，大裤衩子。对汤立勇，蔡学武等几个挑战：
　　　　“汤哥子几个来走一圈啥！”
　　　　汤立勇等先瞅了一眼林雪儿，见队长“夫人”含笑不语。也就麻起胆子应起战来。
　　　　汤立勇等几个，在四川铜梁当了一阵的棒老二。四川话还是听得半通不通的。这段时间学了一些四川话，偏偏口音却是改不过来如果听到有东北大豆渣子味的四川方言，也就不要惊奇了。
　　　　“乱劈柴，哥俩好！”
　　　　“好个哥子，五魁首！”
　　　　“八匹马儿跑！”
　　　　“三桃园！”
　　　　－－－－
　　　　林雪儿看着正同几个东北弟兄大声咋呼划拳的周大少，心想这下又遭喝麻了咋办？晓得周家欣是想融合同众人的交情，劝又劝不得。
　　　　再一看，怪了，周家欣这一圈划下来，通吃！
　　　　原来，东北人脑袋里想着四川话的酒令，要反应到拳上自然要慢一些。鬼灵精怪的周大少往往等对方把招式出老才出手喊拳行酒令。竟是拳无虚发，惊得众人以为他是传中的行酒令的高手高手高高手！
　　　　林雪儿心里乐开了花。她一圈瞅下来就明白了这个奥秘，也不破。脸上是美丽的微笑，众人迷得晕呼呼的，更没人去想这个道道了。
　　　　又灌了众人几圈，林雪儿看不下去了。
　　　　林雪儿提议她也掺进来，不过不划拳，大家敲棒棒鸡。
　　　　啥子棒棒鸡，就是拿根筷子敲：棒打虎，虎吃鸡，鸡啄虫，虫啃棒个嘛！
　　　　大伙儿见林总（都知道林汤圆这个幺女与周队长的密切暧昧的关系）也有兴致，也早输周大少输烦了，轰然同意。
　　　　林雪儿拈起一根竹筷。首先找队长－身边的周大少。眼神里有点嗔怪周家欣把东北人整得够呛。
　　　　“晓舟，心点哈！”
　　　　“未必然敲棒棒鸡就虚场合了吗？”周家欣也不示弱。
　　　　“棒棒，棒棒虫！”周大少想林雪儿知道自己喜欢虎，鹰什么的肯定赌自己先出老虎。要出棒，我就虫吃棒！
　　　　“棒棒，棒棒鸡！”哪晓得林雪儿出一只鸡啄虫。
　　　　周大少头一把就遭洗白了，不服气，不服气再来啥！
　　　　“棒棒，棒棒虎！”周家欣猜林雪儿一定赌自己不变还是出虫。
　　　　“棒棒，棒棒棒！”惨了，又遭林雪儿三棒打死老虎，呜呼哀哉！
　　　　－－－－－
　　　　队长，林总这番敲我打，周大少竟是输多胜少！众人在一旁不亦乐乎：原来队长高手也怕老婆。
　　　　周家欣下午回香樟苑的时候，一直责怪林雪儿一点面子也不给。都遭林雪儿的棒棒鸡敲晕了。
　　　　林雪儿先是不理会他。惹烦了就：
　　　　“自己找的啥！就爱耍心眼。如果不每次转几道脑筋，我这还难得赢。靠运气个嘛，谁输谁赢难得。”
　　　　周家欣心想：这个冤家姐姐看来是把自己琢磨透了。只好叹气认栽。
　　　　瞎扯了一阵。林雪儿总算把事扯到正题上来：马二哥的山城棒棒军基建公司，已把南岸猫儿石码头建好了。正修筑通往下浩重庆商品批发市场的马路。进度可以，但资金己快跟不上了。
　　　　周，林俩人为启动下浩重庆商品批发市场项目共筹资三十余万元。
　　　　周家欣不禁问：
　　　　“猫儿石码头花了近十万元，通往批发市场的马路不过一千多米，最多花个一，两万元，啷个会资金跟不上了？”
　　　　“晓舟，气我哈。码头，马路修好了，通到下浩那片光坝坝里头？！不得把那几百套商铺修起来。一套商铺房，根据风格，样式的不同，分别要三，四千到五千不等。平均下来也要近四千元。
　　　　个人自己算，再加上建筑人工费用。一套近五千元，五百套，就得筹措到二百五十余万元。和我老汉给我30万元。摊这么大个摊子，我啷个办？我烦都烦死了！”
　　　　“雪儿姐，别烦，别烦。手上不是还有十几万元啥？”
　　　　“周腊梅，今天是不是输了故意打整我。未必我就用这十几万元按的十几种风格样式的商铺一样修一套就完事了吗？”
　　　　周家欣大笑：“正是我想的！”
　　　　林雪儿上来捶他。“个死崽儿，气死我了！”
　　　　周家欣抓住林雪儿的粉拳，握在手里。心里忽然涌起一丝感动。曾几何时，雪儿姐也是这样握着自己的手给了他疲惫的心灵默默无语的安慰和支持。
　　　　周家欣收住笑，轻轻地对挨得很近的林雪儿：
　　　　“雪儿姐，我的是认真的。”
　　　　林雪儿想抽出手，没抽动，也就任周家欣握着。见他忽然很感激地望着自己。那清澈如水的目光像一汪清泉瞬间润湿了一方的心田。这段时间的忧虑，焦急，烦恼，谈了，化了，消逝了。这才感觉到周家欣手的热度和力度。心却不争气的“砰，砰”直跳。脸颊也不觉飞起一抹红晕。她几乎不敢直视了。
　　　　“雪儿姐，这段时间辛苦了。两头顾（还兼着医院职），两头跑。我哪，也有一些事情牵扯。也没给助多大的劲。这一摊子具体的事又繁琐。知道这项目关系到林叔和我事业发展的顺利，多多费心了！”周家欣真切的充满感激的。
　　　　林雪儿属于那种嘴巴狡心肠软的女孩子。最怕听好话软话。周家欣这一番甜言密语下来。心肠一软，哪里还有什么抱屈埋怨。只是不自觉的把头靠近周家欣，最终倚在了周家欣的肩头。
　　　　就这样静静地待了一会儿。周家欣这才对林雪儿：
　　　　“雪儿姐，刚才的一种样式修一套，还真是我们下一步要做的事。”
　　　　林雪儿也不跳了，只是“嗯”了一声，等周家欣。
　　　　“最近，林叔和我老汉到处跑。我老汉把上，下川东都跑焦了（重庆话意思是都跑到了）。林叔一面派人到川西，川北，川南四处联系。自己又亲自杀到上海，武汉，宜昌等外省市去了一趟。为啥子？四处招商拉商户个嘛，双十节的时候，我们盛大招商！四方嘉宾，八面来客都会到下浩重庆商品批发市场来看，来考察。”
　　　　“就是啥！除了这些基础设施，码头和马路，其它啥都莫得。光坝坝人家来考察啥子？”林雪儿恨不得现在就把马二哥的基建公司弄起去修房子，如果资金有保证的话。
　　　　周家欣也不话，牵着林雪儿的手，把她拉出了香樟苑。走到外面后指着掩映在香樟树林中的远远近近的那十几套房子，对林雪儿：
　　　　“雪儿姐，假如没有这一片房屋。现在只剩这间香樟苑。如果人们仔仔细细欣赏了的香樟苑，会不会对环境相似的此类型房屋感兴趣。”
　　　　“那当然。哦，我明白了！是用一个模范来代表一种类型。”林雪儿若有所思。
　　　　“对，我们不叫它模范，我们叫它样板房！”
　　　　周家欣又细细的给林雪儿解释了一番。基础设施我们必须搞。这是项目的启动平台。没有最基础的三通一平，搞什么搞？未必叫人家老板自己挑水吃。这是保证，是必需的条件。这个钱是省不得的。
　　　　至于商铺，是要修的。但大部分要资金到位了再修，现在就按一种类型修一套样板房即可。
　　　　资金到位，才能开始全面动工。这一下就是二百多万元，林雪儿打破脑袋都想不出短期内怎么筹措到这笔钱。
　　　　周家欣心里有数，也不劝林雪儿。岔开话题：
　　　　“雪儿姐。我喊林叔找的捏泥巴模型的工匠到这里了啥？”
　　　　“嗯，干啥子，戳个泥巴房子？”林雪儿莫得好气。
　　　　周家欣“嘿，嘿”地被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