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漫长的五年-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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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庆的茶馆很普及。而且早上，午后特别生意好。三三两两的人们吃着茶，有的甩几把吊子牌（川东地区的一种纸牌，有些类似于纸麻将），更多的是喝着茶摆龙门阵，冲壳子。奇怪的是，很少有像北方茶馆里经常有艺人们表演各种文艺节目。好点的有请了讲评书的，更多的茶馆纯粹就是喝茶聊天消闲的场所。
　　　　跟着提着个长烟杆的老茶客样子的刘文汉身边的周家欣，穿一身少爷的蓝布长衫，眼睛滴溜溜四处乱转，不用演啥子蹭茶末捡零嘴的跟屁虫，直接就是了。
　　　　刘老爷子一屁股坐到一把竹椅上，把长烟杆往桌上一摆。站在一边的跟屁虫马上晓事的从烟杆上吊着的烟丝袋子中挖出一勺烟丝，麻利地填进烟斗嘴里，端起一尺多长的烟杆送到刘老爷子手上。等刘老爷子把烟嘴咬上，像变魔术一样不知从哪里摸出一盒洋火，“哧”的一声就点上了。刘老爷子美美地吸了一口，“好！孙娃子就是乖哈，等会爷爷给喊炒花生瓜子吃。”
　　　　“不，”扮成跟着爷爷后面的跟屁虫的周大少赌气道：“我要吃炒干胡豆！”
　　　　“要的嘛，嫩娃儿牙巴磕得动就行。”刘老爷子边笑边。这个晓舟还真是会演戏！是个厉害角色，不认识的人是根本不会把眼前这个人跟叱咤重庆商界，玩弄鬼子于股掌的周大少有丝毫的联系。
　　　　“老板娘，来杯沱茶，酽的哈！”刘老爷子对走过来的云娘喊道。
　　　　“酽沱茶一杯，马上来。大爷，好福气，有个这么乖的孙娃子。”云娘真会话，爷爷一般稀奇（川渝方言喜欢的意思）孙娃子，啷个会不高兴嘛。
　　　　“给我孙娃子也来一杯花茶嘛，老板娘。”刘老爷子到底不愿意周大少蹭他的茶末子吃。
　　　　“要得，大爷，茶保，再给弟娃泡杯花茶。弟娃啷个不跟到妈老汉呢？”云娘关切地问道。
　　　　“哦，他娃儿老汉就在前面对街的川军范哈儿的181师师直属特别行动队里干事情。现在忙得很，干脆我领到起在茶馆里磕会牙巴，忙完了他老汉把他给领回去。”刘老爷子解释道。
　　　　听到刘老爷子这个嫩娃儿的老汉这么上道。云娘更是热情招呼跟屁虫周家欣，问东问西，听到跟屁虫要吃炒干胡豆，还直接这点炒干胡豆要啥子钱嘛自己请了。
　　　　第一回合，周大少胜了：白捡一把炒干胡豆吃。在茶馆各处的的几个内保处的化装人员不禁绝倒，这个周大少团长还真是从不吃亏。
　　　　老板娘请了吃炒干胡豆，周大少不能白吃啥。要问啥子，我就答啥子；想问些啥子，我就答些啥子。反正，云娘这把炒干胡豆，值，真值了。
　　　　原来这个跟屁虫的老汉在队伍里管物资收发统计！好，太好了。很重要的位置，知道不少的情况嘛。云娘对这个弟娃那更是热情有加，竟惹得其它一些茶桌上的老茶客们不愿意了，纷纷叫嚷：“啷个嘛，云娘，看上弟娃了哈？！”“云娘，也想啃点嫩草草嘛？”
　　　　不大的白云茶馆一时间是闹闹哄哄，气氛亲密。
　　　　漂亮的老板娘云娘自是不恼，反笑骂道：
　　　　“们这些闲客莽汉，乱搅啥子舌根，弟娃就像我个人的弟娃，多摆两句龙门阵，们吃哪门子飞醋？乱扯蛋！”
　　　　“哈、哈”被年轻漂亮的云娘骂上几句的人们也是觉得很高兴，美人怒，男人顾嘛！
　　　　见鱼已上钩，周大少有心的故意装作要撒水的样子向茶馆后面的茅厕跑去。云娘见状，向附近的一个茶保不为人注意的暗递了个眼色。
　　　　果然不出周大少的所料，等到撒完水钻出茅厕，一个茶保子正侯在外面。
　　　　“弟娃，想不想吃很好吃的涂山包子？”周大少心头大骂：格老子的，在这臭气哄哄的地方谈吃简直是糟蹋了有名的涂山包子哟。周家欣当然啷个不想，这上新街的涂山包子是出了名的重庆特色吃，皮薄馅大，咬上一口香死个人了，是重庆人爱吃的吃，对于一个弟娃来，这诱惑就更大了。
　　　　“我想请弟娃吃涂山包子，只要弟娃摆哈老汉最近都具体忙些啥子事情。”茶保子露出真实的面目和目的。
　　　　几个涂山包子就想打发我们周大少了？太瞧人了吧。
　　　　“老汉很忙，最近运了嘿多的大箱子进来啥，老汉要挨到起统计整理。”周家欣先抛点干货出来。
　　　　“哦，弟娃，只要出老汉统计的箱子里是些啥子东西，我拿十元钱给买香喷喷的涂山大包子！”茶保子出价了。
　　　　“我要吃海棠泉水鸡！”周大少扮演的跟屁虫果然是个吃货。
　　　　“要给300元我才得。”周大少还价了，一个字“狠”。
　　　　茶保子有些犹豫了，300元？相当于一般工人一两年的工资了，个崽儿晓不晓得到底是多少钱哟，买涂山包子，算哈，一毛钱三个，快够万数了！
　　　　这个时候，就听走过来的云娘道：
　　　　“300元，我给弟娃了，弟娃可要好生哟！”
　　　　周大少300元到手，自然言无不尽：原来这一批二、三百套的大箱子里装的都是很奇怪的机器，问老汉也不告诉自己。只是了句这一次够王家沱日租界的日本人喝一壶了，好像听最近就要安排布置了。云娘心中暗喜，恰巧自己花钱把这个好吃的弟娃套出了情况，要不然到时候王家沱日租界对这些可是一点准备都没有，怕又要遭哪个周晓舟的道了。
　　　　云娘听罢，高兴地又掏出一百元钱，塞到周大少的长衫口袋里，笑着对一脸惊喜的，手紧捂着口袋的周大少：
　　　　“弟娃，以后老汉忙些啥子事，都给姐姐哈。姐姐给很多钱买涂山包子吃，海棠泉水鸡吃，还有很多很多重庆城的好吃的东西，要不要得？另外，这是跟姐姐之间的秘密哟，不要对任何人哈，妈老汉都不行。乱对别人，我就不会给钱啦！”
　　　　得了意外财喜的跟屁虫自然点头如捣蒜，一口答应下来。
　　　　第二回合，周大少又赢了。一些似真似假的大箱子换了400元钱，可以请手下数千人一人吃一个涂山大包子都还有剩。
　　　　当然顺便还给王家沱日租界的田中一郎这个老鬼子下了一个烂药，也够这老王八蛋瞎忙上一阵子了。
　　　　回到茶馆里，一切照旧，仿佛刚才在后面茅厕发生的事情不存在一样。茶保子仍是跑前忙后，云娘依旧笑脸相迎，笑脸相送。的白云茶馆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好一个会做“生意”的茶馆西施。
　　　　收到周大少收队的暗号，内保处几组人马分别撤了。刘老爷子也起身结账走人。云娘笑眯眯地对跟屁虫：
　　　　“弟娃好乖哟，下回跟到爷爷来，我还请吃炒干胡豆哈，弟娃！”
　　　　“不，炒干胡豆太硬了，下回我要吃姐姐的耙豆豆！”周大少回答道。
　　　　闻听此言，茶馆大堂里的人们哄堂大笑，这跟屁虫还想下回吃漂亮的老板娘的耙豆豆！
　　　　第三回合，周大少再次取胜，嘴巴上占了便宜。
　　　　这就叫：三戏俏云娘，情况知端详；周跟屁虫，欢喜数钱忙！
　　　　（感谢书友大大们的支持）
　　　　
　　　　
第80章　争夺

　　　　
　　　　 　　　　接到了最新情报的王家沱日租界的田中一郎，急忙布置下去：把眼珠子都要睁大点，这回那个周晓舟又有狠东西来了。
　　　　真是气，这耗儿啥子的，都已经把王家沱日租界的鬼子们的神经弄得几乎崩溃，这据是一大堆二、三百套的古怪机械还不知道如何厉害。王家沱日租界的人们是战战兢兢，等着这只靴子落下来，这种折磨有时候更使人苦恼不堪忍受。
　　　　位于上新街前驱路山鹰突击队训练基地外的白云茶馆当然得留着。周大少团长了，资源不充分利用，就是浪费，就是犯罪。
　　　　“我老汉那里又运来了很多发动机。”得钱100元。
　　　　“又有一些大喇叭运到了，恐怕有好几百个！”再得钱200元。
　　　　
　　　　等到起架设在王家沱日租界外，密密扎扎像漫天开放的喇叭花一样的几百架大喇叭里传出“呜，吱啦”的渗人的噪声时，周大少累计已从云娘手里忽悠了近七百元了。
　　　　田中一郎终于是晓得了周大少的厉害招数是啥子了—噪声战又开始了！发动机带动的几百架大喇叭一刻不停地发出渗人的声音，真是要了人的老命了！
　　　　王家沱日租界的鬼子们把任何能堵住耳朵的东西都用上了。其实就算鬼子耳中塞了驴毛，这周大少精心设置的恐怖噪声照样能穿透一切阻碍，直刺耳膜，使人欲发疯，发狂！
　　　　抗议，最最强烈的抗议！莫得法，民国政府重庆市市府官员两手一摊。就像闻到了饭菜香，不可能找人收钱一样。老百姓在个人地头放美妙的音乐，也不能收他们的钱，还别其它了。田中一郎几乎气绝，啥子来，还想收我们听“音乐”的钱，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抗议，抗议，强烈抗议！！
　　　　在连续数天没日没夜欣赏了周大少美妙的“音乐”后，两个实在是忍受不了了的日本日租界警备队的鬼子兵竟然发扬可贵的武士道精神，开枪自杀了。因为他们为防止周大少还有新的损招实施，被田中一郎老王八蛋逼着在大喇叭包围中欣赏“音乐”，虽然戴着防臭口罩，头包得像个粽子似的，但是美妙的“音乐”还是使他们听得慷慨就义了！
　　　　惊闻此消息的田中一郎先生不得不再次向重庆高科技企业求购：重庆双江机械厂（老天，还是周大少名下）技术开发处为防止摩托车噪声早就研制的防噪声耳塞。这回不客气了，一副防噪声耳塞竟然被高麻杆厂长（按周大少的意思）开价成了200元一副，还爱买不买。
　　　　200元能够抵住这要命的噪声，买回一条命也值了。田中一郎先生不得不为王家沱日租界剩下的五百来人购置了重庆双江机械厂的高科技防噪声耳塞，这才堪堪把周大少这个极端阴险毒辣的噪声战给击破了。周大少哈哈大笑，细算成本：从南京下关机械厂进的几百台马达有人给付钱了。几百架大喇叭也不浪费啥，重庆大轰炸时会用来做警报用，此次噪声战后再囤积保养起来。这次代号“音乐”的噪声战，周大少净赚七万余元。
　　　　林雪儿是乐得合不拢嘴了，建模拟日军74野战步兵联队的自己花的私房钱，几乎被周大少全部挣回来了，花在鬼子身上的钱又被鬼子转个圈送回来了。
　　　　经此次后，重庆王家沱日租界在中国大大十数个日本在华租界中也是声名大噪，连裕仁天皇这个老杂皮也终于知道了远在中国偏僻大西南的一群日本勇士，在面对狡猾的阴险的毒辣的重庆人的化学臭气弹，生物耗儿战，恐怖的噪声战等等世间绝无仅有的超出一般极限的非战考验中，仍然奄奄一息地抗击着。捍卫着大日本帝国的面子工程（重庆王家沱日租界已经数次向日本外务省申请取消重庆王家沱日租界），可敬的大日本帝国的勇士们，继续坚持阵地吧，向们致以深深的谢意和同情。
　　　　到了37年全面抗战爆发时，重庆王家沱日租界创造了赫赫有名的大日本皇军的一项纪录：在短短的八个月时间中，共有十七名王家沱日租界日军租界警备队队员选择了武士道。几乎一个月有两人终于又见到了他们梦中的裕仁天皇。另有几个疯子不计，因为他们丢了大日本皇军的脸。
　　　　对咱们百花艺术团的总顾问周家欣先生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团员们，爆发出冲天的创作热情。创作出了《团长指挥咱们打胜仗》等一批脍炙人口的歌曲和茶肆饭馆广泛传播的评书《周团长山城智斗鬼子》。周家欣在重庆及上、下川东也算是出了一把名，满足了一下的虚荣心。
　　　　周大少团长不可能一天到黑围着这个的王家沱日租界转啥，要忙的事情多了去了。于是在周大少提议下，一个由附近农民，重庆下浩商品批发市场保安队，山鹰突击队，重庆各行各界十数个团体单位组成的“重庆王家沱日租界围困战总指挥部”成立了。没有别的事情，坚决彻底执行周团长的各种在当时看来匪夷所思的超限战斗法，直到取得围困战的完全胜利：把鬼子赶出重庆去，赶出中国去！
　　　　周大少最近又在忙些啥子事呢？大家看看时间也就明白了：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双十二事变就要发生了，这不还有十几、二十几天，周家欣的心里就扑腾开了。
　　　　“啥子？晓舟，这么冷的天，这个时候要到西安去走一趟买卖？！”林汤圆被这个天马行空的周晓舟给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西安，最好不要去了哟，晓舟。最近，西北的局势错综复杂。最高领袖的心腹大将胡宗南将军的精锐第一军在西北刚被红军打了个稀里哗啦，损失了数千人马。最高领袖大怒，欲亲自坐镇西安，指挥督促已经对内战极为不满的东北军和西北杨虎城的十七路军加强对红军的围剿，不能再坐视中央军的孤立无援了。现在，西北的局势乱成了一锅粥，现在跑去做啥子买卖，添乱嘛！”
　　　　“危机，危机，危险的局势中孕育着最好的机会。”周大少叹道。
　　　　“国家民族也依然如此。最危急的时刻孕育着最有生机的机会。林叔，西北的现在的局面对我们大有益！西北这两年战乱的局势大家都知道：的西北地区有多少人马？林叔看哈，中央军几万人，东北军十三万人，西北十七路军七、八万人，红军也有三万多人，还不提西北马家军的数万人马了。
　　　　现在，这林林总总共计三十余万人马，在西北这块贫瘠的地方，最缺少啥子？弹药粮秣啥！要弹药，我有。现在覆铜钢芯子弹（成本比铜芯子弹便宜多了）我也搞出来了，上新街前驱路的工业园区里的原先的子弹复装厂，已经能生产这种子弹了，一个月产量也有二、三十万发，口径包括了6。92mm、7。29mm等现在中**队普遍使用的子弹。这一元十发子弹，林叔算算，一个月就是好几万，恐怕这已经生产出来的七、八十万发各种口径的子弹西北这几十万人马就能吃得干干净净。我们成本才好多，拢共只有万把元个嘛！不拿到这打得火起的西北去卖，卖给哪个。军火生意赚大钱哟！子弹又是消耗品，打了就得再买，这种生意就像长流水哗哗往我们包里送钱啰。”
　　　　林汤圆只得点头同意，这话可没错。原先还以为周晓舟非要花大钱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