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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之恶-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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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有点儿悲哀,我觉得是我把沈凌推上了破鞋的不归路。 
别看我表面上镇静,其实此刻我心中狂跳不已。说不害怕那纯粹是装逼。我自幼长在东北,深知此地民风剽悍,崇尚暴力,街头素不相识的路人一言不和都会升级为动手,何况今天这样的情形——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我就给牛逼闪闪的占老板戴了一顶绿帽子? 
记忆的闸门在这一刻轰然开启,我的眼前反复上演着当年占小东暴打刚子的那个血腥镜头——那么坚决要和陆莹莹搞对象的刚子事先还在怀里揣了把片刀儿,可惜他连刀都没来得及拔出来,刚说了一句“我操你妈B”,就被我哥和占小东的两块儿板砖儿拍得满脸是血,接着冲上来的一群小弟的流星电炮更是让他连爬起来的机会都没有……那是个典型的大雪纷飞的关外冬天的夜晚,刚子热情的鲜血染红了学校操场的雪地,撕破的军大衣里面跑出来的棉花和着鹅毛大的雪花在风中狂乱地飞舞——多年后这个经典镜头被香港一个叫做徐克的导演搬进了一个叫做《七剑》的电影里,然后开记招会说他开创了一种新武侠。 
想到这里,我感觉胸口也开始下着一场茫茫大雪——要知道此刻我的装备可比刚子当年差远了,我上哪儿找片刀儿啊?!此刻我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再听一次成龙大哥的那首《男儿当自强》来给自己鼓鼓劲儿,可是此刻的条件不容许! 
我口干舌燥,只能靠不停地咽唾沫来保持镇静,裤子连穿了三次才穿好, 
一次套错了裤腿儿,一次套上了外裤以后发现内裤忘穿了,然后我就坐在沈凌的床沿上等着“正主儿”占小东进来和我单挑。坐下的时候我一眼瞥见沈凌的梳妆台上有个细长的玻璃花瓶,我就站起身来走过去,把里面的花拔出来扔了,然后把那个花瓶塞到枕头底下我一伸手就能摸着的地方——我想如果待会占小东拎菜刀进来,这花瓶怎么也能用来挡一下。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了强烈的尿意。我调整呼吸,努力撇弃尿念,试图心静如水,气运丹田,但是怎么也不行。 
这个时候沈凌已经走出卧室给占小东开了门。我则屏住呼吸,双眼紧盯着那扇虚掩着的卧室的门,竖着耳朵听着两个人在客厅里的对话,以便能够静观其变。 
就听占小东气喘吁吁地说:“沈凌,我马上要去铁岭(赵本山故乡)一趟。张二毛在那边喝酒打架已经进拘留所了。我得过去帮他活动活动,我有批铰链还压在他手里呢,不把他整出来我可亏大了。你有什么事就给我打手机。” 
沈凌的声音冷冷的,但是我听得出来,这是装出来的镇静和冷漠,“你上哪儿以后别告诉我了,和我无关。” 
占小东笑道:“沈凌,你怎么还生气啊?!不就是手机短信那么点儿破事嘛,你说你都揪着多少天了?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跟那帮老娘们似的,整天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就知道疑神疑鬼的。你在家干嘛呢?好几天都没过来看你了,你想没想我?” 
占小东的声音暧昧起来。妈的,我估计这孙子要对沈凌动手动脚来息事宁人了。 
但是占小东的伎俩在沈凌面前并没有好使,只听沈凌突然说道:“占小东,你脖子上的红印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吻痕?” 
占小东的声音慌乱起来,“什么吻痕啊?!明明就是蚊子叮的。” 
“蚊子叮的怎么上面没包啊?”沈凌的声音温和中透着聪敏,她越来越镇静——我心中多少有点儿得意,这姑娘我真没看错。才貌双全不说,还他妈的跟智取威虎山的杨子荣似的智勇双全,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就完全掌握了敌人的要害化被动为主动控制了谈话的主动权——这不,她正义凛然地说道:“占小东,唉,你什么时候能说句真话呢!” 
但是我低估了敌人,占小东还真不是一般好蒙的座山雕,沈凌这么犀利的问题都没把他 
整趴下,让我不得不服。就听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哦,我忘了,是笔记本电脑夹的。” 
占小东的脑筋真是灵活,一分钟不到他就想出了新理由——我觉得他没当上新闻发言人,真叫屈才啊!“你忘了?我不是一直说要买个笔记本给客户看设计图嘛。一直兜里揣张破纸儿给人家看,我掉不起那个链子(东北话里“丢脸”的意思)啊!我今天下午刚提的货,不信你看。紧着呢,夹一下可疼了。” 
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后,沈凌轻声地说道:“占小东,我想了很久,咱俩已经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了。你整天都在骗我,你累我也累。我再不想听你那些瞎话了,你外边要是有合适的人,我也不耽误你,咱们还是分开吧。”   
我与占老板一门之隔(2)   
沈凌终于说出了和占小东分手的那句话,我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是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占小东突然有种兔死狐悲的同情,因为沈凌的话让我想起了我初恋女友刘迪当年对我说的分手理由,也是“没有共同语言”——如果我不是事先知道她在法国有人了,八成真就被她这冠冕堂皇的理由给蒙了。 
但是沈凌这么说我完全能够理解,换我也会这么说。直面别人淫荡的人生很容易,而直面自己的,却需要超凡的勇气,而这勇气就像不经意间掸落的一截烟灰,古今中外又有几个人拈得起来呢? 
窗外的雨依然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敲打在窗户上,也敲打在我“怦怦”乱跳的心坎上,让我更想撒尿了。 
半晌,占小东说道:“沈凌,别动不动就和我提离婚这事儿。你是不是觉得离婚这事儿很光彩?想离婚也行,那你把我给你爸垫付的十万块医药费先还给我,利息我就不要了。” 
沈凌说了一句“占小东,你,你……”就说不下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占小东语气似乎缓和了下来,“沈凌,最近你这是怎么了?咱们以前不是一直好好的吗?是不是谁给你说什么了?我告诉你多少遍了,少和你以前那些什么同学、邻居的来往!他们一个月能赚多少钱?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一帮子小市民,吃饱了就知道蹲在楼门口张家长李家短的。他们说我坏话那是嫉妒你,你知道不?!” 
沈凌的声音里似乎有一丝戏谑的意味,又有些发抖,“你就别这么说别人了,你别忘了,你也是这样的出身,你当初穷的时候还不如人家呢。” 
两个人正僵持着,占小东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就这么半天没见的工夫,占小东的手机铃声又换了,这回是“老鼠爱大米”。但是占小东没有接,他掐断了信号接着说道:“对了,沈凌,我上次放你这儿的那张卡呢?是不是在书架上我的那本算命书里面?我得随身带着。这次去,肯定少不了上下打点。” 
我屏住呼吸,用右手牢牢握着那只花瓶,时刻准备着占小东推门进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尿意更浓了,我觉得就算占小东不进来砍死我,我早晚也得被这泡尿给憋死。 
但是占小东没有进来,他走进了另外一间屋子,然后传来噼里啪啦乱翻的声音。我猛然想起来沈凌对我曾经说过,初中毕业的占小东有一次给一个辽大的教授装修完厨房以后,就在他和沈凌的这套新房里给自己布置了一个豪华的书房,宽大的书架上摆的书据说都和那个教授家里的一模一样,有全套的《资治通鉴》和四大名著,还有卡耐基成功学理论、营销策略、哈商案例,更有意识流的开山之作《追忆似水流年》等等。和那个教授唯一的不同就是:占小东多放了一本他个人珍藏多年的算命书当然也是他唯一翻看过的——《张太乙告诉你发财的时机》,里面夹着他的银行卡和存折。 
他找到了那张卡以后又回到了客厅里,我听见他柔声说道:“沈凌,别生气了。我一天到晚在外面累得跟个孙子似的,容易吗?我全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啊!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我总想着你,真的!别总离婚离婚的挂在嘴上,你爸那个心脏能受得了吗?!” 
妈的, 这孙子为了稳住沈凌把中美合作所那套全给沈凌用上了——硬的不行又要来苦肉计。我担心沈凌抗不住,但是我实在太想撒尿了。急得抓耳挠腮中,我想到了那个花瓶…… 
我抓过一只枕头来掩盖潺潺的流水声。半分钟后我解决了问题。身心的巨大释放中,我感到前所未有的酣畅淋漓,所以我一激动就站了起来,谁知道站起来的时候不小心碰了床头柜一下,上面搁着一盒我和沈凌刚用过的避孕套,“啪”的一声,盒子就被我的衣服挂到了地上,声音不太大,但是客厅里的占小东和沈凌都听见了。我心中叫苦不迭,心说:我这个奸夫还没跳楼呢,你个傻逼套儿怎么就先我一步啊?! 
占小东狐疑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屋里什么动静儿?” 
沈凌没有说话,虽然我无法看到她的表情,但是我估计这会儿这可爱的姑娘肯定吓傻了。 
我觉得全身血脉贲张,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心中“砰砰”狂跳。在沈阳2005年夏日这样一个普通的大雨滂沱的深夜,我知道我生命中的一个重要时刻就要来临——我以挑衅而且不屑的目光,盯着那扇随时都有可能被挥舞着菜刀杀进来的占小东踹开的卧室的门,我内心深处充满了英雄主义的豪情,我右手拎着那个还温热的花瓶,觉得自己就是大无畏的革命战士鲁迅,时刻准备着把手里的那个还带着我的体温的花瓶当作梭标投向冲进来的无产阶级的叛徒占小东。 
但是就在这个要命的时刻,那首“老鼠爱大米”又缠缠绵绵地唱起来了,截住了占小东的脚步。占小东按死一次,但是立刻又响起来,这样来回折腾了有三四次——我感觉占小东就站在离卧室门口不远的地方,随时都有可能进来,但是他妈的他就是不进来。妈的,我觉得我的心就这样在半空中提着,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有一刻我难受得甚至都想大喊一声拎着花瓶蹿出去了。 
我正着急,突然客厅里传来一声巨响,我正纳闷着,就听占小东的声音已经从卧室门口转过去了,他的声音这个时候听起来异常的温柔,“沈凌,你看看,你净顾着和我怄气了,今晚又刮风又下雨的,你居然连窗户都不知道关!你看看,花盆掉地上了吧?对了,卧室的窗户是不是也没关?刚才我听见好像有动静儿,我去看看,八成什么东西也被吹掉地上了。”   
我与占老板一门之隔(3)   
占小东的这番话还没落地,我稍稍放松的心又“呼”地被提到了嗓子眼。听到占小东的脚步再次逼近了卧室门口,我知道今天这个劫我怎么也躲不过去了,不由得紧紧攥住手里的那个玻璃花瓶。 
就在这个节骨眼,突然楼下传来三声响亮的并且很有规律的汽车喇叭声,再次截住了占小东的脚步。这个时候沈凌的声音响起来,“占小东,你楼下车里有人?!” 
占小东有点儿尴尬地干笑了两声,他的声音依然爽朗洪亮,但是听得出来里面夹杂着很多慌乱了,“没外人,就是张二毛家的大小子,搭我的车一起上铁岭看他爸。不说了,估计这小子在下面等急了,我得走了。咱俩的事儿,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占小东调转脚步,也不等沈凌再说什么,就急匆匆地关上门,“噔噔噔”地下楼了。 
我轻轻放下手里的花瓶,走到客厅里,把还木呆呆的沈凌拽到阳台。我们俩站在黑暗里,看到占小东的车子旁边站着一个撑着伞的女人,嗓门挺高地冲占小东嚷嚷,“你怎么这么半天啊?给你打手机你也不接,你老婆又跟你逼呲了吧?”占小东低低的声音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两个人拉拉扯扯地上了车。黑暗中我没看清那个女人的脸,但是听声音我认出那个女人正是我今天晚上刚见过的占小东身边时刻“BB”作响的另外一只Motorola手机——黄燕,难怪刚才那首“老鼠爱大米”一直“BB”地没完没了呢。 
等占小东的车开远了,我扳过沈凌的肩膀,小心翼翼地问道:“沈凌,你看见了吧?占小东说的全是假话!” 
沈凌抬起眼睛,她的肩膀颤动,明亮的泪珠悄然滚落,她泣不成声地说道:“占小东和我一起四年了,难道到头来对我连嘴里的一句实话都没有了吗?陈北,你过来,让我用笔记本夹你脖子一下,看能不能夹出一道红印!” 
听到沈凌要把我当成活体试验,我僵立当场,心说多亏红印不在占老板的××上,要不今晚我还不得被夹成陈公公!   
好姑娘,请你只为我绽放(1)   
占小东的车已经走了很久了,我们俩却还是那么傻呆呆地站在阳台的窗口。沈凌紧贴着我,眼泪就像窗外这场没完没了的大雨,滚滚而落,没完没了。 
“陈北,”沈凌在我怀里轻声叫着我,“搂紧我!” 
我赶忙听话地搂紧她,怀里的沈凌的肩膀剧烈地颤抖,哭得更欢了。 
说实话我不太理解沈凌为什么这么伤心。操,不就是抓到占小东和小姘在一起吗?占小东又不是第一次搞破鞋,至于这么没承受力吗?!所以我一直试图劝解她,不停地问她怎么了,但是沈凌的眼泪就仿佛黄河之水天上来,连绵不绝。哗啦啦地弄得我又想撒尿了。 
我撒完尿回来发现沈凌还站在阳台上,正动也不动地望着黑乎乎的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雨,依然哗啦啦地煽情地下着。 
我轻声叫了一声沈凌,她扭过头来望着我,脸上的表情呆呆的,眼神也显得特别空洞。 
沈凌的这个样子让我觉得心里有点儿不高兴。刚才撒尿的时候我仔细想了想,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占小东哪里值得沈凌为他掉这么多眼泪的?! 
我突然想起来,刘迪和我分手的那天,也下着这么大的雨。她在电话里口齿清晰地告诉我她要离开我,因为她要留在法国实现她的远大理想,而我,却不是那个能帮助她实现这理想的男人。 
刹那之间,记忆中女人的翻脸无情将我一箭击中。我的嫉妒与哀伤、仇恨与落寞、一下子就在心底的某一处蹿了出来,暗流汹涌——这一刻我才有点儿明白,一向让我瞧不起的占小东他妈的竟然在沈凌心目中占这么重要的位置!那我算是什么呢?我遇到的每个女人都是这样——开始总是让我自以为是,感觉良好,然后一次次地遭受她们的羞辱。 
巨大的忧伤就像黑夜里的大海将我齐头淹没,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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