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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妳同在-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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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韵厌恶地,“我讨厌政治!”
熊烈鼓动她,“让我们一起来为梦卿复仇吧!你只有和我们一起,才能……”
英韵坚决地,“不!我不参加!”
熊烈刺激她,“那你对梦卿的事是不想再过问了?”
英韵的脸红了,她觉得浑身的血都被熊烈的这句话点燃,她一字一句,“熊先生,如果杀害梦卿的仇人现在就在我的面前,我会毫不犹豫地立刻结果掉他,而且不顾一切后果,不惜自己的生命。”
熊烈点点头,“我相信你,我也在等待这样的机会。”
“嗨!除了梦卿,我还欠米峰一条命呢!”
英韵一听熊烈提到米峰,眼睛觉得一阵刺痛,那个温淳的天堂城的青年,梦卿一心想嫁的未婚夫?世界上恐怕再没有比那样的景象更滑稽了。梦卿被毁灭的刹那,她所有的女性情感都成了……岑夫人的话又回响在耳边,“……最后被踢开的总是女人!”,都是骗局、陷阱,对于女人。
英韵做了个深呼吸,她觉得为了冤死的梦卿,不能不说,“熊先生,如果米峰知道你的藏身之处,他会不会向西郊监狱的警察招供?”
熊烈的独眼盯着英韵,“不!米峰根本不知道我在哪儿?”
英韵厌恶地,“我说如果呀?”
熊烈人都发抖了,“不!没有如果!这个问题对米峰是不存在的。”
“这个问题不是我提的,熊先生,而是警察提出来的,米峰已经回答了,虽然他确实不知道你藏在何处,但他也的的确确回答了,他回答的结果就是……”
熊烈实在忍受不了,他大叫起来,“柯英韵,你太残忍了!你知道吗?米峰是被一群狼犬活活咬死的……”
英韵并没动容,“他是自由的,他经过了自我选择,熊先生,他在玉马胡同窝藏你时,就应该预见今天的结果。”
“不!他不知道……”熊烈低下头,英韵的这几句话把惨死的米峰与倍受煎熬的熊烈的脸皮全部撕裂。
英韵觉得自己好像正把复仇的子弹射入梦卿仇敌的胸膛,她看着熊烈在她眼前发抖,她从来没有看见一个男人这么痛苦过,但男人的痛苦和死去的梦卿的痛苦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好久,熊烈打破了长时的静默,“看来,你我都是极端分子……”
英韵平静了下来,“熊先生,我可以回去了吗?”
熊烈抬起了头,他的独眼通红,仿佛被眼泪流洗过,英韵避开他的视线。她想熊烈一定后悔今天的这场会谈,他在会谈中失去了男人的自尊,而英韵她又得到了什么好的?
英韵又坐在了熊烈的车内,两人一路上没讲过一句话。今晚的这场充满人生灰暗的痛苦戏剧,英韵只想尽快结束。她的拒绝、怨责,熊烈的恳求、辩白与最终落败,和梦卿的触目惊心的鲜血相比,并无实际意义。
英韵下车时,几乎没朝熊烈看,“再见。”她心里说,还是永远别见吧!
这个温暖的春夜,英韵被梦卿的死灭的真相折腾得一塌糊涂,但她没有一滴眼泪。
“难怪这只快乐的天使鸟逃得这么突然而迅猛……”无法入睡的英韵眼前老是晃动着梦卿在京西公路上孤伶徘徊的身影。
“她终于因为她的美丽爱情而悲惨地毁灭了。”
英韵紧裹棉被,人还是不住地战抖。
“梦卿,你为什么不等我回来?这个无情的世界,你不是还有我吗?那最后的一夜,你舔着你的体血,写着我的名字……不是你死了,而是这个残害你的世界被你绝杀了!我看得见,我也听得见……梦卿,这个世界遵循的是多么符合兽性的规则,你最后留给我的是对这个世界的不能消灭的恨!梦卿,你的蜕变的时辰已降临到我的运程中,我将在这个疯狂的世界的驱使下日益变化,而你就是我的火,我的枪,我的子弹……”
十二怀念
    第二天,英韵独自坐在留英湖边,呆看着湖面。
“英韵。才子们说我们是连璧,我们就好好连给他们这些男人看看……”
她与梦卿这双连璧才连了多久?英韵叹息,“以后,再也不会有梦卿陪着我在湖畔徜徉的恬宁与温馨了。在我二十二年的人生中,像她这样恬美、温柔、良善的友伴儿,也只能无意中幸遇这么一位吧。上天给我如此深入心灵的幸福达三年,虽然短暂,却也足够慷慨了。”
“英韵……”朱丹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英韵回身,“朱先生。”她刚想站起,朱丹摇手,他坐到了英韵的身边,两人一起默默看着平静的湖水。
“英韵,论文准备得怎么样了?”
英韵应道,“材料已具备,就等组稿了。”
“是悲剧主题吗?”
“是!我把悲剧、美、女性三者联系起来,无论阐述其中哪一个,都可以证明另外两者。”
朱丹微笑,“写好了,我第一个过目呵。”
“是,先生。”英韵温顺地答应。
朱丹喜欢英韵温和的姿样,“你这样回答,我就放心了。”
英韵低着头,朱丹哪知道她的痛苦心地。
“等拿到了学士学位,你就是我的研究生了,巴克斯就成了你的同事了。”朱丹笑了,想着一直喜欢捉弄英韵的巴克斯。
英韵心底涌起莫名的空荒,像茫茫荒原无边无际的空荒,那空荒太空太荒,完全可以吞没掉她的一切。英韵几乎要哭叫起来,“那已取得的所有成绩和惨然而逝的梦卿相比又值几何?”
英韵的眼泪快要涌上来了,她站起身,“朱先生,我还有事。”她回避着朱丹关注的目光。
“是吗?那你走吧。”
“对不起,我先走了。”
英韵一回到七室,便无法抑制地哭了起来,她刚才几乎是从朱丹身边逃走的,现在无论什么人的陪伴都让她感到恐惧,有什么人能像梦卿那样给她温暖的贴靠呵!
她的眼泪沾湿了她的枕巾,那承受过美丽女友体温的柔软枕巾,她的呜咽像一支痛悼的悲曲,低低地回旋在七室的空气里。
“牲口!都是牲口!”
英韵愤恨地咒骂,梦卿不想做牲口,她也不想做牲口,可这世上有几个人能逃脱当牲口的命运?
英韵淹溺在自己的泪河中,她要沉没,在那泪河的最底处才会有梦卿的柔美面影。她已经沉没,她痛泣着双手紧扯枕巾,仿佛在把所有虚假的成绩、荣誉统统撕碎、抛掷身后。她要这世上最好的,那最好的只能是美丽的梦卿……
英韵双眼浮涨,满面泪水,这痛不欲生、难以再续的感情教她如何排遣、向谁诉说?
“小于,你吃过饭了吗?”
隔壁居岭尖细的女声在叫,她的叫声让英韵停止了哭泣。“你吃过饭了吗?”,这句普通的问话勾起她敏感的忆想。
大一年级的五月,圣大按惯例举行赛诗会、赏花会,四季社还请了京城里的一些京戏名角来圣大演出,这一连串的好戏让英韵与梦卿目不暇接。英韵对诗与花还兴致盎然,但一被梦卿拉进大礼堂看那花式纷呈的京戏,仅仅一刻钟,她就熬不下去了。
她低低地说,“梦卿,我不喜欢看这玩意儿……”
梦卿摁住英韵,“你就陪我看嘛!这么好看……”
“可我受不了这吱呀吱呀的国调,我不是跟你说过……”
梦卿侧脸双目炯炯地看着英韵,“你就连这点时间也熬不下去吗?”她的语气明显酸冷。
英韵觉得窝心了,她迎着梦卿的眼睛,语气也变得不太温和了,“是的,我熬不下去。”
“熬不下去,你就走呵!”梦卿故意激她,她想英韵一贯依顺自己。
谁知英韵一下子站起身,说了声,“我走了。”便真的离座走了。
梦卿哪还看得进台上正热火演着的京戏,她沮丧地坐了一会儿,也抽身离去。
回到七室的梦卿见英韵正躺在床上,翻看她的《永恒的天使》的译稿。下个月,他们就要在大礼堂演出这出悲剧了,梦卿想,“我听了你和可森的话,才同意扮演那个万劫不复的凯瑟琳公主,可你却连陪我看看名角演戏都不肯……”她“砰”地关上房门。
英韵一见梦卿进来,便知事情不好,她连忙起身,“梦卿,你怎么也回来了?”
梦卿不看她,“你的病传染给了我,我也忍受不了那吱呀吱呀的国调了。”她气哼哼地靠坐床头。
英韵站起来,她刚想走到梦卿那儿,却见梦卿插上电唱机,放起京戏唱片,而且把音量调得很高,整个七室顿时被京调填满。
英韵回到床边,她皱着眉,被迫倾听让她不耐的国调。几分钟过去了,英韵觉得实在不能忍受,她对躺着的梦卿说,“梦卿,我出去一下。”
梦卿看着英韵走向房门,她一下子关掉了电唱机,大声说,“柯英韵,我现在才知道,你这么自私专横!”
英韵停下脚步,她回过身,与梦卿四目相对,梦卿的眼里满是她从未见过的怨愤,她觉得明明是梦卿在强她所难,还反说她……她也有点火了,“你现在才知道呵?你这么聪明识人的,早就该知道了!”
梦卿气极,眼泪喷涌而出,“早知这样,我悔不该跟你住同一间学舍的……”
英韵声音比她还大,“那我现在就去学生处说,立刻与你分开!”她的脸已发白。
梦卿扑到桌上哭了起来,英韵被她的哭声搅得心痛,她咬咬牙,打开了房门。
英韵一个人坐在留英湖边,耳边还响着梦卿的哭声,这哭声使她想到梦卿扮演的凯瑟琳公主。现在可不是演戏,恰恰是她把梦卿气哭的,她的心在作痛,那哪是她想对梦卿做的呵!
英韵眼睛潮润,如果梦卿真的与自己分开居住,她根本就忍受不了。她的眼泪不停地落下,眼前的人与物都模糊成一片,整个圣大,所有的男男女女,有哪个可与梦卿相比?
英韵低着头,她从来没有为一个与自己毫无亲缘关系的人如此动情过,她在留英湖边偷泣,而那个美人还在七室独自……
天色已暮,英韵牵挂着梦卿,她站起了身。
英韵启开房门,见梦卿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她连灯都没有开。英韵鼓起勇气,走到梦卿面前,“梦卿,你吃过饭了吗?”
梦卿侧转身,不理英韵。
“我去食堂帮你带一份来……”
梦卿仍不吱声,英韵站了一会,“我去打饭了,再晚,食堂要关门的。”
“我的名字是我妈妈受梦的启示给起的。”梦卿告诉英韵。
我妈妈在待产前的一个大白天,梦回自己的江南故乡——苹州。她独自迂回在园林小径,被一座别致的亭阁吸引。她来到亭前,亭内的石桌上居然立着一只漂亮的小鸟。它朝我妈妈啾啾鸣叫,声音清脆悦耳。妈妈欢喜地靠近它,它跳到了石凳上。妈妈抬头一看,亭子的牌匾上写着‘苏府’两字,她再定睛看看,‘苏府’化成了‘卿’字,妈妈喃喃自语‘卿、卿’,那小鸟竟欢快地扑进妈妈的怀里,妈妈一下子被惊醒了。
我爸爸听了妈妈的梦,不以为然,“大白天梦见‘卿’字是生女之兆,没听说过!”
可是,几天后,我就临到妈妈的身边,妈妈立刻命名我为‘梦卿’。
“一只白猫老练地停驻在梦卿家的阳台上,我被它的傲视人类的姿态给逗乐了。我蹲下身,轻轻抚摸它的纯白的体毛,那骄傲的猫也不畏怯地半立半坐着。
梦卿走过来,她看我的眼睛让我不好意思了。
‘你来了?’
‘哎!’她的手抚到我肩上,‘你需要爱,英韵。’
‘就凭你看到的?’
‘难道还不表明?’
我迎着她的眼神,‘你说的是什么样的爱?’
‘像我这样的……’她轻轻地拥住我的上身,她的唇贴在我的额前,‘我可亲的英韵’。
我大胆地揽住她的腰,‘是这样的爱吗?我从未享有过的!’
她与我拥抱在一起,‘你已享用到现在了!’
那只白猫两眼发亮,瞪着我们,猫爪子不知所措地伸上半空,挠了两下又重落于地,然后,一忽儿蹿开了。”
“我剥了颗荔枝,送到正在翻抽屉的梦卿的嘴边。梦卿微启红唇、贝齿轻啮,圆润如玉的荔枝含入她的口中。
我见她慢慢咀嚼,笑意四漾,便问她,‘甜吗?’
她笑,‘也许这荔枝创造了甜蜜这个优美的词儿……’
我也笑,‘甜得你笑不绝口,甜得我无语可表,只能说它是上天的赏赐了。’
她的手搭上我的肩,‘这就是为人的幸福呵!’”
“我睁开眼睛,太阳已暖暖地映在红色的窗帘上,我的身体由被子的暖热围烘着,脸上大概已经烫得通红了。
我发觉我的一只胳臂被梦卿的手压着,我这才想起自己是在梦卿的家里。我看着梦卿纤柔手上那光滑闪亮的指甲,我想把手从她那儿抽出,又怕惊醒她。
我感觉被压的手臂有点不适,我侧过身朝向梦卿,趁机欣赏起她的睡容。她的眉眼清秀柔腻,鼻子、嘴唇的妙处恰恰在于它的因人而宜。
我正全神贯注地评赏她,她突然睁开眼睛,我一吓,‘你已醒啦?’
她的眼睛忽闪着,‘你在看我?’
‘是的。’
‘看到了什么?’
‘你看上去像……’
‘别说我像什么,就说我是什么!’
我诚恳地赞美她,‘你是圣大最美的女生啊!’
她伏到我的胸前,‘告诉我,英韵,我的美到底属于谁?’
我拥住她,她也更紧地抱住我,她在我的怀里呼吸,听到了我心口发出的声音,‘属于万物!做美人是万人之上的幸福,梦卿,你是为爱而生!’”
“梦卿侧倚在我身边,她看着我。
我说,‘不知道,我没爱过男人。’
她怜惜地靠近我,‘不懂恋爱的女孩子是多么健康啊!’
‘我爱你呀!这爱还不够分量?要是你离开我,我准会一病不起。’
‘英韵,我真怕你对男人没兴趣。’
我皱眉了,她说,‘又来那副凶相了。’
‘梦卿,男人对我永远是种陌生的物质,即使相处一起,也是天生的隔阂。男人与女人永远也不会平等的,只要这种不平等存在于他们之间,女人就没有必要跟男人在一起。男人从来就不是女人的友亲,女人不过是为了生存才无奈地依靠男人,而这种依靠使女人付出可怕的代价。一旦女人获得自立的能力,我看,不知有多少女人会立刻抛掉男人……’
梦卿感慨了,‘是的,英韵。’
‘女人爱男人,那种天然的情感可以说是女人最大的悲哀。’
梦卿拉住我的胳臂,‘你说呀!’
‘我并不清楚什么是女性的悲哀,我几乎是本能地接近了那种感觉,它是一种共同的性别情愫。我从我母亲的爱情里看见了这种悲哀,我爱母亲,我诚挚地向往她,追寻她,就是因为我已经悟得了女性的悲哀。男人在一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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