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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童妃-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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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彼此敞开心扉,但无法不离别。
  南烈羲只是微微点点头,却还是不舍得放手,松开她,琥珀察觉的到他指尖的暗自用力,她的心里划过些许酸楚,原来她也那么渴望,可以有一个男人,给她忠实毫不动摇的依赖。心里的空虚,是多少虚名,都无法弥补掩盖
  的,以往因为仇恨包覆才活的那么艰辛,如今也想要让自己的心,找到一个停泊的港湾。
  那个人,是南烈羲吧。
  从抵触愤怒怨怼,到如今的敞开心扉接受他,也觉得彼此共度的时光是快乐的,她以往总是看到他的可恶,如今也想要了解他的过往,她并不是好无立场就原谅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并非任何人被伤害,都是轻描淡写,一笔
  勾除的简单。他的过去也有遗憾,但让她真正对他动摇的,是他的真心,虽然过分霸道,却也火热坚持。他愿意让她堂堂正正当韩王妃,而不是跟老鼠一般活在黑暗之中。只可惜,她虽然了解他的心意,但暂时还无法放弃手
  边的所有琐事,义无反顾跟随他前往京城。
  他们之间的阻碍,还很多。
  他愿意等,琥珀是感动的,彼此愈发默契,也是重新开始的最好契机。
  他们的人生会很漫长,她这一次感情,总要更加小心翼翼,如果再被重伤一回,她或许当真再也不会动心,行尸走肉的活着吧。
  琥珀凝神望着他握住自己的手掌,微笑着说道。“师傅们刚做完斋日礼仪,里面闹哄哄的,想必是找我呢,我再不进去,可要出事了。”
  “我陪你进去——”南烈羲黑眸一闪,不想看到她受到责罚和质问。
  “我在这里还是隐忍一些好。”她摇头,压低声音,柔和说道。
  “那我看着你进去。”南烈羲低声叹气,凝重俊颜上也有些许阴霾光影,山门前的风吹树叶,传来沙沙声响,似乎那就是彼此告别最好的前奏声。
  她挽唇,粉嫩唇儿扬起笑意,琥珀色的眼瞳闪耀着淡淡微光,整张娇美的容颜,更显得俏丽。她的指尖,轻轻从他的指掌中抽离出来,一开始他还是握的很紧,到最后终于妥协放松,青嫩指尖一分分一寸寸离开他温热的手心
  ,些许的摩挲,也让人牢记那牵手走上山路十指紧扣的亲密滋味。
  就在她的指尖就要离开他的手那一瞬,他却还是忍不住握了握,仿佛那是什么说不出口的提醒,琥珀的眼底闪过些许温润,鼻子顿时酸酸的。却也说不清,是何等的情绪作祟,这一回的别离,让她有了不一样的悸动和不舍,
  明知他要去的不是什么危险难关,却也内心有些忐忑。不知她以往扭头就走的时候,他是否也是这般心情,只可惜,她到如今才体会。
  他为她担心太多时候,而她,才刚刚学会,去想念牵念一个人。
  琥珀噙着灿烂笑靥,点点头,她悠然转过身子,将灰白色布帽戴上,藏匿每一丝青丝,整了整身上的袈裟,每一步都是从容坚决。
  南烈羲望着她的背影,最终走入大殿,才转身,走出山门,走下山去。
  黑靴踩在每一节阶梯,仿佛都满载他们的记忆——她追出来踩着这些石阶,奋不顾身也会想要挽留他,他转身扶住她,她整个人扑到他的怀中,他牵着她的手,与她一同走上山,她抓紧他的衣衫,主动吻上他。。。。。。美好的画
  面太多太多,只是半天而已,她给他的甜蜜温暖,仿佛足够是一整年的份额,在半天内全部罄尽,实在太过奢侈豪华。
  他走了十步而已,蓦地回转过身去,望向山门,那寺庙之内微弱的灯光,在整片黑暗的山林之内,显得祥和又安宁。她并未站在那里望着他离开,山门前显得空空荡荡,偶尔山风吹过,她的身影却仿佛还站在他的视线之内,
  风儿也吹不乱,吹不散。
  他不自觉扬起薄唇,整张脸再无往日的残酷冰冷,邪妄张扬,投入感情的暖热,抚平他尖锐的棱角,也让他用鲜血都无法平复的心,渐渐柔软下来。
  一切,只因为她。
  她的笑,也可以让他情不自禁笑起来,看到她垂眸哭泣模样,他也会胸口阵阵闷痛,她的情绪,早已完完全全左右他了。
  她虽然并不在目送他离开,但她的笑容眼神,还在他的眼前摇晃,他的眼神凝在那一道山门前,或许当真是不受世俗感染的清静之地,或许也是神佛上苍的垂怜,在清明寺这个佛门圣地,居然他可以留住这份感情,而且得到
  她的回应。
  多幸运那。
  他转过头去,下山的路是一片黑漆漆,他走的不快,也不赶时间。
  山路难行,但清明寺内那一盏灯,一片微弱光明,仿佛也将照亮他走下山的道路。
  琥珀刚走入大殿,蓦地察觉其中的气氛似乎有些许变化,坐在正中的正是在皇后身边走动的宫人,跟一旁的师傅说着话,看到琥珀走进来,猝然眼神一变,笑着迎了上来:“哎呀,姑姑你可总算回来了。”
  “邓公公,怎么劳烦你出宫看我?”琥珀盈盈走前,挽唇一笑,很是自然。
  “小的是中午就来了的,就是没看到姑姑,等了老半天,可不敢私自走。”邓公公满脸堆笑,诚惶诚恐。
  “皇后娘娘让公公来的?”琥珀在心中揣摩着个中缘由,示意公公坐下,取来一杯茶,即使一身素衣,也改不了她身上独特清傲的气质,她在宫中不过数月,拥有威严和极好的人缘,却也是叫人信服。
  “是,让姑姑回去呢。”邓公公点头,笑意不改。
  “回哪里去?”琥珀佯装不解,端着茶杯问了句。
  “姑姑是待在这山林中都不想回宫了么?”邓公公呵呵一笑,表情不免有些生硬。
  “娘娘不怪罪我了?”琥珀扬眉,轻吹着杯中热气,眉眼之处没有任何挑衅违逆姿容,相反,她的平和仿佛因为她才是罪大恶极之人,不想着争辩她不明不白被送入佛寺面壁思过长达数月的原因,而是全部接受。
  邓公公忙不迭忙着开脱:“其实这一切也怪不得姑姑,娘娘心里也是清楚的。”
  “我以为,娘娘当真生气了,要把我关在这里,老死不能出去呢。”琥珀淡淡一笑,安静地瞥向邓公公一眼,他急忙挤出笑意,说的认真。
  邓公公见旁边无人,才在琥珀耳边耳语一句,说的更加直接:“这两个月让姑姑受苦了,不过姑姑也让娘娘看到你的诚心和忠心,往后在宫里,也是多得几分旁人敬畏,更加如鱼得水,岂不是锦上添花?”
  “邓公公此言错了,在这里可是享福清修,哪里是受苦呢?”琥珀的心中更多几分清明,眼眸一闪,轻笑出声,显得毫不放在心上的轻松。
  “那姑姑就别叫小的为难,跟随小的离开吧。”邓公公长长舒出一口气,琥珀没叫他看脸色,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这女子虽然年纪轻轻,能够成为殿下身边的红人,没有几分眼力和魄力,也是坐不住那个位置的。
  “今夜就下山?”琥珀喝完几口茶,才不疾不徐地问了句。
  “姑姑,还有什么事停留吗?”邓公公点头回应,揣摩着琥珀的反应。
  “邓公公,你我虽然相识不久,却也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你告诉我,急急忙忙请我回去,是不是出了事?”琥珀脸上的笑意一敛,方才温温柔柔的笑容,全部消失彻底,整个人显得有些漠然冷意。
  “姑姑,你还真是好眼力——”邓公公很是无奈。
  “到底怎么了?”琥珀蓦地扬声,蹙眉觑他,心里头有些不祥的预感,宛若乌云覆盖。
  “殿下生了病,吵着闹着要见姑姑你。”邓公公重重叹了口气,这才将真相全盘托出。
  “几天了?”琥珀眉头毫无舒展,面色一白。
  邓公公据实以告:“今儿个是第三天,小的来的时候,烧还没退呢。”
  “马车就在山下吗?那我们快走。”琥珀急忙起身,越过邓公公的身子,神色苍茫。
  “姑姑你等等小的。”
  琥珀宛若听不到邓公公的呼喊一样,一把抓下头上的灰白色布帽,也顾不得跟门外的师傅说句辞别,小跑着冲向山门,急着走下山路,邓公公急忙挥挥手,要手边两个下人持着火把走在前头,琥珀穿越夜色,走向山脚。
  果不其然,一座宝蓝色的马车,就稳稳当当停在山脚,邓公公坐在马车前头,看着琥珀坐入车内,让车夫动身。
  红色宫门旁,一个灰色身影,疾步冲向殿下安寝的宫殿,如今已经是深夜,却一片灯火通明,来来往往几个宫女,无不面色凝重。
  据说是鹤越前几天跟着几个皇子前往行宫游玩回来,染上了风寒,即便马上送回宫内太医前来把脉诊治,喝了药,但一时间体热无法消减,让太医都束手无策。
  琥珀推门而入,也顾不得任何礼节,眉眼扫过房内的众人,除了两三个往日经常照料鹤越的宫女,太医也在一旁,众人无不一身疲惫。
  “姑姑,你来了。”
  “黄太医,怎么这烧还没退?”琥珀冷着脸,望向床上紧闭双眼的鹤越,她弯下腰,将手掌覆上他的额头,那体温却略高,烫坏了她的手心。
  看起来,的确是发热的病症。
  但琥珀又说不清楚,到底有什么诡谲的地方,让她心里沉重。
  “按理说不是严重的病情,也开了立竿见影的药,就是不知根源在何处,实在奇怪。”黄太医也摇摇头,面色灰白惨淡。
  “药喝过了吗?”琥珀坐在鹤越的床畔,从宫女手中接过温热的白巾子,轻轻擦拭鹤越冒出汗水的额头,淡淡问了句。
  “是,如果今夜能够退热,只需要休养个十来天就好了,不过就怕这都连续三日无法退去热意的话,怕会对殿下的头脑有些损伤。”黄太医有些惶恐。
  “你们都照看殿下一天了,先去歇息吧,我来看着就好。”琥珀的嗓音清冷无绪,灰白色的袈裟穿在她的身上,却丝毫没有减少她的威慑力。她没有转过头看着他们,沉默了些许时候,才听得黄太医沉声道。
  “这不太好吧,若是殿下无法醒来,也是微臣的罪责。娘娘怪罪下来,可是不得了的。”
  黄太医自然生怕殿下有个好歹,自己不止无法在宫内就职,还要落得个罪名锒铛入狱,甚至性命也有危险。这最近宫中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人人自危,皇帝的病症在众位太医之中已经成为最大禁忌,现在殿下又生了病,这吃
  力不讨好的差事落在自己身上,真是有苦说不出,他哪里还敢去休息?
  “你在这里看着,也于事无补,还不如先去休息一两个时辰,再想想有什么其他的法子没有。殿下若醒了,我马上去通知你,若有什么罪责,也就一并算在我头上就行了。”琥珀终于转过头去,冷冷淡淡丢下一句,已然有几
  分不悦。
  “这——”黄太医皱着眉头,还想说什么,却又不想跟这个殿下身边的红人惹上仇怨,就在此刻,年纪最大的宫女蝶儿忙不迭拉过黄太医,压低声音开解道。
  “黄太医,殿下总是想念姑姑,如今姑姑回来了,或许他的病就好转了呢。奴婢看你连着三天没好好睡一觉了,还是听姑姑的话,稍作休息,明早再来。”
  “蝶儿你就委屈一些,在门外等候,我有什么需要的,你都帮我去办好。”琥珀神色不变,嘱咐一声。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如今已经是深夜,皇后娘娘想必也已经入睡,毕竟在外人面前对殿下再好,这深夜陪伴看顾的事情,想必也要亲生母亲才会费了心血做的透彻。这世间原本就尖酸凉薄,更别提宫廷了。琥珀想到这里,瞥
  了一眼周遭的夜色深沉,淡淡微笑,不以为然。
  琥珀眼眸一沉,将外堂的烛火吹灭,才重新走入内堂。她坐在鹤越的身边,掀起他身上的薄毯,轻轻揭开他身上的白色里衣,他胸口浮现十几颗淡淡血红颜色的原点,不细看也几乎要忽略。琥珀思绪瞬间迸发出些许火光,她
  将他的里衣敞开着,将温热的巾子,覆在他的胸前,这一番动作之后,隐约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低声呢喃。“姑姑。。。。。。”
  鹤越的眼眸还未彻底睁开,半睁半合着,黑睫毛缓缓扇动,仿佛连睁开眼看她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她闻言,微笑着点头,一如以往的淡然。“殿下。。。。。。”
  “姑姑,是你吗?”鹤越以为自己还在梦中,看到那个模糊却又熟悉的身影,很是欢喜,听到她的回应之后,才相信这不是幻象,不觉得又追问了一句,满心涌动喜悦情绪。
  “是我,不然还能是谁?”琥珀轻笑出声,侧过身子,在袈裟内袋之中翻出一个白色瓷瓶,道出三颗粉红色药丸,送到鹤越嘴边,以清水服用。鹤越没有任何怀疑,张嘴,药丸顺着清水滑下他的喉咙,他咽了咽,琥珀才扶着
  他重新躺下。
  “姑姑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以为见不到姑姑你了。”
  鹤越的声音还显得模模糊糊,气若游丝,他总是觉得很困很困,但若不是因为好多天看不到姑姑,不想失去跟她讲话的机会,也不会费力撑下去。
  “姑姑怎么把头发剪了?”他的嗓音越说越低,想要伸出手去,习惯摸着姑姑的长发,可是如今眼前的姑姑,黑发却只到肩头。宫里的女子都是一头长发,挽着不同花样的发式,记得六七岁的公主妹妹的头发,也差不多要比
  姑姑的长一些,这一点,让他觉得很奇特。
  “夏日炎热,剪短了不是更惬意一些?”她噙着微笑,拿起一旁的宫扇,替他轻轻摇晃,带来些许凉意。
  “热么?”琥珀再度询问,鹤越点点头,却又摇摇头,他之前像是在火海之中游走,如今姑姑替他扇风,他顿时清爽许多。
  “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琥珀柔声抚慰他的心。
  鹤越还是吃力地睁大了清亮的眸子,直直望向她,也不说话,只是望着。
  琥珀蹙眉,低声问道。“怎么还不睡?应该很累。”
  “生怕一闭眼,姑姑就走了,再也不出现了。”鹤越说着真心话,气息微弱,起起伏伏的热气从呼吸之中穿透出来,他说了几句话而已,额头又是湿了一片。
  “那就握住我的手睡吧,殿下。”
  琥珀将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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