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孽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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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个回身，一把将忘川抱住，“我……我怕……”　
“不要怕……”忘川感受到小雀瘦小的肩膀微微颤抖，伸出手、轻拍小雀的肩膀，“别怕……”想到魔王对待侍君的残暴。除了这个，忘川也实在不知说什么好。　
“嗯……”过了好一会，小雀从忘川的怀抱里出来，眯起双眼，破涕为笑，“说得也是，怕也没有办法，其实你知道么？你长得真的很美，比我美得多了……”　
“小雀？”　
小雀一脸突然认真怪异的表情，忘川有些不安。　
“我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这世间上，再也没有比你还要漂亮的人了。”小雀抬起手指，轻轻刮了下忘川的脸颊，忘川却如触电般躲开。　
“你怕什么？”小雀一脸嘲笑，还挂着刚刚的泪痕，“怕的是我才是，你这般漂亮，魔王若是见了你，一定就不会喜欢我了。所以我才怕呀……小雀好怕……”　
“你……”忘川不知为何，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冰凉，还未从小雀似笑非笑的眼神中反应过来，便觉胸口一热，“哇”地喷出了一口血。　
血色发黑……　
“小雀！你下毒！”　
“哼！”小雀站起身来，将自己的衣裳斯拉一扯，看也不看忘川，便自顾穿起新衣来，“我小雀一哭，你就没辙了？哈哈……”　
忘川只觉得阵阵眩晕，眼前模模糊糊，立刻扶着墙壁来到床边。　
“哼！”小雀一把扯下刚刚梳好的发髻，“你梳的发式，我才不稀罕！我在衣裳后面吐了无色无味的毒药，你尽管逼毒好了，魔王这就去宠幸我，要是我回来还能看见你活着，那算你命大……”　
看着忘川盘坐在床边，勉强闭上眼，似乎要将毒药逼出体外，小雀的眼中充满了不屑，“爷爷说了，来到这魔宫，没有钱可以，却不可以没有祖传的毒药……哈哈哈……可别问我为什么害你……你长得这么出众，我当然一定不会让魔王见到你……”　
还未说完，门外边传来的刚才的士官敲门的声音，“小雀主子，下官来接您去见魔王殿下。”　
小雀听到“主子”两个字心情特别愉快，拢了拢秀发，再也不看忘川一眼，便应声推门出去了……　　
穿过层层楼台舞榭，绕过冒着白雾的巨大温泉，小雀紧紧地捉住衣襟，一语不发地跟在礼官身后，两边倒退的奢华景象他根本就看不进去，只知道自己离魔王的居所越来越近，是日后的无限荣耀风光，还是变成那些被丢在城外的尸体，都看今夜，自己是否还能再次被幸运之神眷顾。　
回过神来，小雀已经躺在一张巨大的床上，华丽的衣衫被礼官褪下，一张光洁青涩的身躯，躺在雪白色的大床上，瑟瑟发抖。　
礼官都退了下去，只剩下小雀一个人急促的呼吸声。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小雀吓的闭上了眼睛。　
悉悉索索的衣物拖地的声音，然后是是一阵清新的香气，越飘越近，就在小雀忍不住想要睁开眼睛时，一个略显邪魅的笑声突然在耳边响起，“你下了毒？”　
小雀猛地一惊，觉得那一颗心挑都停止了，连忙爬起来，赤裸裸地跪在床边，“魔……魔王殿下……我……我……小雀一时糊涂，求魔王殿下饶……饶了小雀不死。”　
“饶了你？呵呵。”　
邪魅的笑声响起，在小雀听来，却犹如死亡的乐章。　
“小雀不敢了　……求魔王殿下……饶了小雀吧……”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还未滴下，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一时糊涂，我看你是清醒得很。什么事情都别想瞒过我。”魔王一把将小雀按在床上，压了下去，“记住，在魇界，我就是神。”　
睁开眼，小雀看到了一张最美丽的脸，上一刻还感到心跳停止了，这一刻，他已经感觉不到任何心跳了。　
太美了……　
这就是统治我们的魔王……　
就是我们的神……　
魔王妖艳的嘴唇邪邪弯起，“这毒……下的好……”　
跟着便伏下身去，强势而又温柔地将小雀闻言惊讶微张的小嘴封住。　
旖旎风景，一夜春宵……　
“哇！”，忘川又喷出一口血，直到喷出的血色渐渐转红，忘川才停止运气，疲惫至极地歪倒在床上。　
小雀……　
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不知这又是何种致命的毒药，好在药性和人间界的相差不多，靠着运气，忘川强行将大部分的毒，逼出体外。　
还剩下少些，忘川现在实在没有力气运气了，原本在不久之前，强行融合了涟漪的暗力，便大伤了封印妖气的心脉，此刻余毒运行到心脉处，却变本加厉，无论忘川如何运功，都无法将之排出，若是发得狠了，本就极其脆弱的心脉，随时都会有断裂的危险。　
余毒未尽，腹中绞痛阵阵，看着床上自己吐出的片片猩红，一阵强烈的怒意骤然袭上忘川的心头。　
脑中浑浑噩噩。　
仿佛有个声音在说，“可恶的小雀……杀了他……”　
“杀了他……”　
“去杀了他……”　
不知怎么，忘川仿佛着了魔般，按着小腹从床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挪动脚步。　
一步一步向门的方向走去。　
“我也救了你几次，你竟敢三番四次这般暗算与我……”　
脑海中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忘川的右手突然蓝光四射，一把蓝色的长剑从掌心冒了出来。　
“可恶……我要杀了你……”　
脚下踩中那件涂了毒药的衣裳，忘川皱起眉头，心中恨意更是大增。　
无意识地向身旁的大镜瞟了一眼。　
镜中的人，白衣占了大片的血迹，嘴角挂了一道黑红的血丝，甚是恐怖，抬眼望去，那镜中人的眼，竟一只变成银色，一只变成黑色。银色如冬雪，黑色如深渊……　
“啊啊！”　
忘川惊叫一声猛地惊醒，手中冒着蓝光的长剑立刻消失不见。　
“我在干什么！”　
飘渺的感觉消失，余毒的疼痛又瞬间袭来，忘川双手捂着脸，不敢想象自己刚刚的脑中，刚才竟然充满了杀意。　
那一黑一白的眸子，是何等的恐怖。　
再次放下手，望向镜中时，镜中的人已经恢复了墨色的双瞳。　
忘川如噩梦惊醒般，拼命地喘气，身体虚拖地倒在一边，闭上双眼，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勇气再看向镜子了。　
夜，静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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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小雀的毒药是当时民间比较流行的剧毒之物，即使镇长大人多次下令禁止这种毒药的贩卖，像小雀这样稍微有些门路的，还是会很轻易弄到。　
这种毒药与人间的鹤顶红多少类似，若是一般的人，定会无药可解。好在忘川体内的暗力非同一般。不过即使如此，还是有一部分的余毒积压在原本就脆弱的心脉，这些余毒，直到忘川离开魇界那天，仍然在体内堆积无法散去，这也令后来的未央大感头痛，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忘川隐隐约约感到天亮了，大脑昏昏沉沉的，也不知这一夜是昏迷了还是睡着了，浑身酸软，好似大病了一场。　
渐渐醒来，胸口还有些闷痛，忘川运行了一次暗力，发现在心脉处，多少有些阻塞。　
这暗力，忘川自从在涟漪处吸收来之后，却一直没有弄清楚它的属性，就好像新得到了一把神兵利器，却不知该如何使用一般。　
如今妖气和仙气均已经不存在，忘川银狐族的妖术，自然也就不必再加修炼，自从银狐和盘托出后，忘川就再也没有受到那种仙气妖气相互碰撞的痛苦了。　
这几天来，忘川一边思考着逃生之法，一边暗自运行暗力，若是妖气仙气不在，妖兽仙兽自然也就无法在召唤出，后来的那天之前，原本忘川是这样认为的。　
每每靠在窗子边，忘川暗中运行一遍暗力后，都感到身心说不出的舒畅。可是对于暗力的认识，也仅此而已，那日，无意识使出的，据那个金发少年逐影所说的，魔之结界，忘川却无论如何也使不出来，这令忘川感到不解和不安，若是这般，现在的自己，岂不是任人宰割？　
睁开眼，忘川发现自己倒在地上睡了一夜，爬起来，看着大镜子中的自己，白衣的血渍已经干了，变成一片片乌黑。　
凌乱墨色长发，已经披散到了膝盖，盈盈的双目湿润迷离。满是迷糊。翘挺的鼻子下，柔软的绛唇上，还挂着血迹。　
想到昨夜小雀的话。忘川摸了摸自己的脸。　
在仙界的时候，为什么没注意到自己，也生了张颠倒众生的脸。　
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忘川将手伸到头顶，再平举到镜子前，然后粉色诱人的嘴角微微弯起，“啊呀，长高了呢。”　
“嘭嘭嘭。”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传来，接着是平日里常来送衣物香粉的下人的声音，“白羽主子，半个时辰后，请到原清池苑接受训练。”　
来人没有推门而入，直接离开。尔后便有两个下人将装满清水冒着热气的木桶抬进来，然后再次退了出去，对屋内的狼藉看也不看一眼。　
忘川环视了一下有些零乱的房间，叹了口气，扯了脏衣，爬进木桶里，疲惫的身体接触到温热的清水，令忘川不由得将紧绷的神经松开，舒服的清叹一声。　
洗浴出来，整个人也都变得轻松了。　
忘川擦干了头发，将它变成褐色。　
来到自己的床边，捡了件素雅一些的锦衣穿上。　
雪白的亵衣，淡黄色的内衫，银色的腰带，再罩上一层透明的纱衣。　
这还是忘川第一次，穿白色以外的衣裳。若以前是飘飘若仙，那如今便如清水仙，淡百合。清丽妩媚并存，直叫人移不开视线。　
挑起一绺发丝，松松地在头上挽了个发髻。忘川挑了个碧玉的法簪，目光扫过那些香粉胭脂时，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一想到紫绛会被魔王肆意凌辱，忘川心里就一阵抽痛。　
推开门，吸了口新鲜的空气，忘川突然冒出了个，令自己往后的日子里，每每想起，都无限后悔的一个，白痴念头。　
要是让魔王喜欢上自己，那他会不会可以放过紫绛哥哥呢……　
来到庭院，数十位或清秀或俊美的少年早已经到了。一个个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看看花赏赏景，扯出虚伪的笑容，掩饰内心的不安。　
忘川一出现，大家瞬间安静了，然后又开始各聊各的，只不过会向忘川时不时地飘来或是惊艳，或是嫉妒的目光。　
忘川无视。　
这个庭院出奇的大，到处都种着争奇斗艳的鲜花，可是忘川一种也没见过，不禁拈起一朵把玩起来。　
“礼官大人到——”　
听到礼官大人到来，所有的少年都立刻拉好自己的衣襟，抚平位乱的长发，　整整齐齐地跪在地上。　
来人正是昨日接小雀去侍寝的礼官。　
礼官冷峻的目光扫了一圈，便立刻瞄上了还站在一旁的忘川，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礼官身后的下人感到礼官发出不悦的气息，抬头望见忘川竟然还敢站在那里玩花。立刻伸出手指道，“大胆！见了礼官大人还不下跪！”　
“无妨。”看到忘川冷漠的目光，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礼官瞬间换上了另一种表情，“以后大家谁飞上枝头当上凤凰，还不都是在下的主子。”说罢瞟了一眼不知死活的忘川，继续道，“昨夜小雀主子得到了魔王殿下的宠爱，今日一早便被封为泉君，赏了玉雀殿。”　
底下一阵惊叹，很快便恢复平静，礼官再次扫了一眼有些惊讶的忘川，有些不悦道，“都起来吧。”　
大家纷纷起来，低垂着头，站成一排。忘川这才放下手中的花，站到一排里去。　
小雀，终于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忘川冷笑。报复的毒药，像只长着毒牙的触手，再次在心头滋生。　
若是让你再摔下来呢？　
紫色的太阳明媚却不炎热，忘川一行大概二十几个少年，安静地跪坐在下人送来的软垫上，听着礼官大人为期三天的训练。　
这里的少年绝大部分来自民间的下等居民家庭，都是由各个镇长选拔强行送上来的，也有些是想要攀附魔王的贵族，少数几个金发，红发少年在这群褐色头发的少年里显得格外耀眼，礼官吩咐送上来的软垫似乎也比褐色头发少年的高级华贵舒适一些。　
训练为期半个月，前三天要听礼官大人讲示。然后的时间便是其他的安排。　
因为小雀的飞升，让贵族少年们嫉妒不已，也令下级的少年们少了一分恐惧，多了一点期待。　
今天训练的内容很简单，首先是命令大家坐在软垫上，礼官来回走了一圈，纠正了所有人的坐姿。除了那三个红发少年和那个金发少年，其他的少年都被训斥了一番。　
尤其是忘川……　
“白羽？”礼官刚刚训斥了身边的一位褐发少年，转身便向忘川这边走来。　
“是。”垂下眼眸。隐藏住无法同法术改变得墨瞳。　　　
“把腰直起来！”礼官厉声喝道，“这般慵懒的姿势，真不愧是下等人的坐姿。”　
直起腰来。　
“抬起头来！”　
“……”忘川面无表情地抬头，确仍然垂下眸子。　
“你！”礼官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　
“哼！你到底还想不想要魔王招宠了！”礼官气结。　
旁边的褐发少年连忙捅了捅忘川，暗声道，“白羽，别闹别扭，快给他赔个不是吧。”　
“……”　
旁边的少年们看到礼官面色不善，连忙一起替忘川求情。　
闹了好一阵子，礼官才消气。　
这么个上午也就过去了。　
气温变的高了。　
少年们不能离开这个庭院，下人们送来了午膳……竟然……　
忘川看着自己面前和他人一样的蜂蜜冰水，还有些叫不出名字的水果。有些无奈。　
“就吃这个？？”身边的一位少年忍不住大叫出来，“我早上还没吃东西呢！”　
几个贵族少年轻蔑地瞟了一眼这边，几个人聚在一起开始吃水果。　
站立在不远处的下人见到褐色少年们一个个抱怨连连，便上前一步道，“回各位主子们，因为你们随时都可能会被魔王招宠，所以要保持身体的洁净，直到魔王召见之前，以后的每餐，都要食清胃润肠的食物。”　
抱怨的少年们顿时一个个脸红心跳，低头吃起来。　
忘川喝了口蜂蜜，觉得自己嘴角抽搐的次数越来越多。　
敢情被这魔王折磨致死的少年，我看多半是饿死的……　
灌了一肚子糖水，自然是吃不饱的，少年们都是生长发育的年龄，一个个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下午的时候，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　
礼官大人看来是从早上的时候，便盯上忘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