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合租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有容乃大-第4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位“少福晋”自然是三十日前,他被临危授命,必须以生命保护的“前福晋”,而非那位连王府的门也未踏入,就被直接送往大牢的“假福晋”。
  “人在哪间房?”兆臣已往前走。
  “您现在”卫济吉瞪大眼,主子走得飞快,卫济吉不得不跑步跟上。“现下已夜半,少福晋刚睡下。”
  “人在哪间房?”他再问一遍。
  “东厢四进房。”卫济吉不敢再啰嗦。
  兆臣忽然加快脚程,卫济吉再也跟不上。
  馥容并没有睡着。
  她睡不着,她辗转反侧,她不能入睡。
  今晚,是他的新婚夜。
  王府内必定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如她初嫁那时的风光。
  而今,对着黑暗,她啃蚀苦涩的孤单
  时间没有让她胸口的酸洞缩小,只有腐蚀得更深。
  今生,今世,她要如何收回那已经付出太深的钟情?
  她每一天都在想。
  黑暗中,木然地睁大眸子,她执着地盯住虚空中某一点,直到实在累极了,才慢慢闭上眼睛,让泪水滑出眼角,让自己的身子因为太疲倦而自然入睡。
  房门被无声推开时,她并未发觉。
  男人来到炕前
  叹息。
  她倏地凝大眸子。
  是幻觉吗?
  她坐起来,仔细凝听。
  刚才,她仿佛听见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一声叹息
  但黑暗中再没有任何音信。
  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她放弃了。
  然而,虚空中的鬼魅仍又来骚扰
  容儿。
  那低抑的呼唤夹杂着叹息。
  她僵住,身子开始颤抖
  直至一缕幽魂呼出的气息拂过她的脸庞
  她徒然伸手!
  妄想在黑暗中抓住那虚无飘渺的影子
  她当然抓空了。
  冷汗涔涔而下。
  她决定下炕,到桌前点灯。
  旋即,烛火燃起,小小斗室,烛火亮处,唯有虚空与她自己如鬼魅般的幽影。
  她失笑了。
  那笑苦涩心酸凄凉。
  还期待什么?
  是因为心太痛,所以连幻觉也来捉弄自己吗?
  吹熄灯火,她落寞地回身,重新回到那张孤单的炕床。
  男人藏身在烛火幽微处,灼烈的黑眸忘情地吞噬朝思暮想的小身子。
  她又瘦了。
  那纤细的身子柔弱得让他心痛,更让他憎恨自己对她的残忍
  那夜,留真命人至渚水居掳走馥容,他从头到尾都知情。
  当时他当机立断回到王府,并向留真求婚
  纵然他不能立即对留真采取行动,却要斩断留真伤害她的念头。
  他要保护他的女人,他最爱的女人。
  然而,他也因此惊觉,王府对她来说已经成了最危险的地方。
  他不能再留她!
  他必须把她送走,不但要把她送走,还必须用残忍的方法把她送走,以断绝将来留真再加害她的念头。
  狠下心,不看那双令他心痛如绞的泪眸,无情地将她休离后,他未让最得力的助手卫济吉,前往情势紧张的东北参场,却命卫济吉率一队近卫留在她身边保护,就是怕她出意外
  倘若她稍有闪失,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他已经那样狠狠地伤了她的心。
  他永远不会忘记,当他将休书放在她面前时,她心碎的眼眸没有指控没有责备只有悲伤,那一颗颗坠不完的泪珠,就像凝红的血珠子戳落在他的心坎上
  那时他恨不得拧碎的是他自己!
  但是,他却绝对不能心软。
  因为安贝子是家贼。
  家贼最可憎可恨,却也最不能防备。
  再者,这件大案已经关系到礼亲王府的存危
  安贝子竟然胆大包天到,将偷来的老参直接运往朝鲜,沿途还以礼亲王府的运参车接济,大摇大摆地闯过关哨,安然越过两国边界。
  皇上已经知道此事,要是他不能尽早将偷参的内贼人赃俱获,这窍运皇参贩往邻国的大罪,必将落在他礼亲王府的头上,栽在他阿玛与他这新任理藩院侍郎的身上。
  这件事倘若不能尽早了结,必有后患!
  这是他之所以不得不压抑着情感,甚至将他心爱的女人送走的苦衷。
  黑暗的小房间不再有声息
  他悄声靠近,在黑暗中,依靠过人的目力凝望炕上那纤弱的小人儿。
  受疲倦与幻影的折磨,她终于累极睡去。
  她怀了身孕,如果是生活在丈夫的宠爱与疼惜下,应当会日日贪眠,不该如此难以入睡。
  还是他害了她。
  伸出手,大掌不能克制地颤抖,贪眷地抚摩过那如缎般柔细的乌丝
  月余了,他朝暮渴望,能像现在这样碰触她。
  然一个月却漫长得像是一年。
  这段日子,他只能凭藉那张一直贴在他胸口的小画,睹画思人,一解对她的相思。
  今夜,他会守护在她身边。
  他会用最大的克制忍住将她拥进怀里、揉入胸膛中的冲动,耐心地坐在炕边陪伴她入眠
  他的小人儿累了,困了,倦了。
  她需要休息,她需要睡眠。
  因为明日,他将给她带来一份令她震憾的礼物。
  馥容睁眼醒来的时候,仍然清晰地记得昨夜的幻觉。
  那只是幻觉。
  她不该对幻觉认真。
  然而,昨夜入睡后她难得好眠。
  她睡得既深且沉,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她迷了路,见到一座阴森恐怖的桥梁,幸而被一个孩子牵手带离桥头,跟随天上的云朵漫走,最后还看到朝阳
  真是特殊的梦。
  这梦很长而且很真实,直到她醒来,都还能清楚地记得梦中发生过的事情。
  “小姐!”
  当禀贞喊着,慌慌张张奔进屋的时候,她已经下炕梳洗过、换好衣裳。
  “又急什么?清早就这么慌张?”她笑了笑,淡淡问,不以为意。
  禀贞向来鲁莽,她早已经习惯。
  “不是,那个,我”她结结巴巴,话一起头舌头就打结,仿佛不知道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笑,摇摇头,准备踏出房门。
  “等一下,小姐,您不能出去!”禀贞突然冲过来拦住她。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她一愣。
  “那那、那个,”禀贞还是结结巴巴。“老爷吩咐,那个,那个您暂时不要跨出房门!”
  她凝眸盯着自己的丫头。“我阿玛为什么这么吩咐?”
  “因为,”禀贞咽口口水。“因为,这个原因不能说。”
  这是什么理由?
  馥容笑了笑。“我自己出去问阿玛。”她开门出去。
  禀贞吓得追上去。“小姐,您还是快回房里,不要出来了”
  馥容迳自往前走,没有理会禀贞的阻拦。
  绕过廊角来到大厅,她听见厅内传出说话声
  “我要将她带走。”
  “不行!你已立下休书,岂能如此擅作胡为?!”
  “休书不成立。”
  “怎么会不成立?明明是你亲手写下的休书,上头还捺了印”
  阿玛接下去还说了什么话,馥容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她的脑子只剩下一片嗡嗡炸响。
  因为那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那个昨夜纠缠她的鬼魅、那个男人
  她身子一晃。
  “小姐!”禀贞忽然尖叫一声。
  厅内的男人在丫头叫出声时已奔出来。
  他在第一时间从丫头手中抱走他的女人。
  禀贞从头到尾不敢抵抗,因为贝勒爷的气势把她给吓住了!
  英珠稍后也奔出来,见到女儿被男人抱在怀中的情景,他也呆住了。
  馥容没有失去意识。
  她的双眸凝得很大,不信地瞠视这个昨夜化身为鬼魅,现在却活生生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容儿。”
  终于,他开口低唤,眸色热沉,声调嘶哑,胸膛与双臂热得烫人
  一股气涌上来,闭住馥容的心脉。
  眼前忽然一黑
  接着她就失去意识,昏倒在男人怀里。
                  末章
  她睁开眸子的时候,男人那双熟悉的眼,仍然凝视着她的脸。
  他没有消失,那不是她的梦也不是鬼魅,他是活生生的人。
  “容儿。”他低唤她,大掌紧握住冰凉的小手,阴郁的神情内敛肃穆。
  她坐起来,扯手挣脱他的掌握。
  “请你出去。”别开眼,她不看他。
  甚至不问他为何出现,为何而来,为何留在这里。
  他眸子微黯。“我不会出去,除非你愿意与我谈。”他沙哑的嗓音,有丝疲惫。
  赶了几日的马,再加上彻夜未眠,他脸上的胡渣长成一片阴影,埋没了他俊俏的脸。
  “我已收了你的休书,与你再也没有话可说。”她看起来很平静,脸色却始终苍白。
  是,他的出现是打乱了她的心。
  但这不代表什么。
  面对一个曾经对自己那么绝情的男人,她的心绪起伏是正常的。
  就像她的怨是理所当然的那样,她心头的恨也是理所当然。
  “好,你对我无话可说,那么你什么都不必说,只要听我说。”他沙哑的语调低沉。
  “说什么都已晚,”她不听。“如果有该说的话,在给我休书之前就应当把话说清楚,现在什么都不必对我说,因为我们是陌生人,陌生人之间没有话可说。”
  他薄唇紧抿。
  俊脸被这样的话伤到,有丝狼狈。
  “容儿”
  “不要再这样叫我!”她喊。
  回眸瞪住那张曾经让她心碎、让她心痛的脸孔,她握住拳狠狠地将指甲掐进掌心肉里,要自己记住那刻骨铭心的痛,永远都不能再重来一遍。
  那双原本柔情似水的眸,变得抗拒又疏远,她的冷漠与防备,重击了他的心。
  “是我伤了你。”他哑声低语:“我该死,我应该受天打雷劈,不怪你怨我。”
  她僵凝,苍白的脸没有反应。
  “但是,只要你能给我机会,听我对你说,”他低抑的声调压抑着痛苦:“我的心跟你一样痛。”
  她微震,胸口绞过一阵痉挛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她面无表情。“贝勒爷,如果没事,请您回去。您不城要浪费您宝贵的时间,对一个已经被丈夫休离的女子,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谎话,开不值得的玩笑。”
  “你不是我休离的妻子!”他沉眼,一字一句吐出声。
  “休书还在我阿玛那里,我怎么可能忘记当初收到那封休书时,我是如何地求过你?”那痛记忆犹新,她永远不会忘记。
  她眉心的轻摺掐住他的咽喉,拧住他的胸口,看到她痛,他的痛比她还甚。
  她别开眼。
  “你走吧,任何话我都不想听。”她躺回炕上,闭起眼,不再看他。
  他僵凝在床前。
  “好好休息,晚一点,我再来看你。”他粗哑地低道。
  她不动,躺在炕上冷漠地背对着男人。
  他又凝立了许久,最后低叹一声,终于移动沉重的脚步离开房间。
  ☆☆☆
  回到厅内,兆臣对英珠夫妇说:“暂时,我不会带她走。”
  他改变主意,让英珠夫妇松了一口气。
  他们明白,如果兆臣现在就想强将女儿带走,他们很难拦他。
  “你永远别想带她走!”英珠震怒。
  他不答话,眉心拧紧,似乎在思索什么。
  “听见了没有,我说你永远都别想带她走!”自己的话被彻底忽略,英珠怒不可抑。
  “她不走,我也不走。”抬眸看英珠一眼,他淡声道。
  英珠瞪大眼睛。“你——”
  “除非她愿意跟我走,否则我不会离开这里。”他徐声答,态度笃定,仿佛这屋、这屋里的人与这屋里的事,全都他说了算。
  英珠赶不走他,还得为那十名王府近卫安排住房与吃喝,简直气煞了他!
  舒雅则是为女儿抱不平,气得根本不看那负心汉一眼,何况与他说话!
  ☆☆☆
  兆臣住在老翰林的宅中,已经有十日。
  他其实没有时间再等下去。
  安贝子尚未捕回,追捕的近卫在山上发现一具焦尸,却不能肯定那块被烧得面目全非的焦炭,就是安贝子!在逃的人犯未抓到,还有丢了新郎新娘,早已翻天覆地的礼王府
  一切都还待他回京城后解决。
  但他就是不走。
  只要她一天不原谅他,不与他一起回京城,他就是不会走。
  馥容知道,他每一天都守在屋内,守在她的炕前。
  怕打扰了她,怕惹她生他的气,怕伤了她有孕的身子,他每夜等在屋外直至三更半夜,待她入睡才悄声走进房内。
  每一夜,这个男人坐在她的炕沿,沉默地陪伴直到她睁眼
  才从她眼前消失。
  她知道,他没有一夜离开过她身边。
  她为什么会知道?因为敬长告诉她:
  “贝勒爷不听劝!夜夜不睡就是要进您屋里,您不叫他进屋,他就等,等到您睡了再进去,可进去后他又不歇息,睁眼守着您,等您眼皮动了他就出去,出去了还不睡,看着您吃饭看着您喝茶,眼皮一刻也舍不得闭,再这样下去,奴才要提头回去见王爷了!”
  卫济吉也告诉她:
  “贝勒爷不让咱们守着,怕吓了您,怕拧了您的情绪,可他就这样一人守着您,日也守、夜也守,再这样守下去,卫济吉的爷就是铁打的也撑不下去了!”
  就连阿玛与额娘也告诉她:
  “他疯了,胡渣子都快把他给埋了也不理,一个贝勒爷,为你做尽奴才才肯干的事,怕你烫着怕你饿着,菜要热着才许挟到你碗里,茶要亲自吹凉了才叫丫头递给你,十名近卫规定离你半里,任何人经过你身边脚步要轻、走路要缓,竟然连阿玛额娘也得守他的规矩!容儿,他疯了,他肯定失心疯了!”
  所有人都来告诉她,他对她有多呵护、多疼惜、多小心翼翼
  可他没有理由这么做!
  她不明白他不走的原因。
  王府里有娇美的新妇等着,他为何不走?
  这里有的只是他不要的弃妇,他为何不走?
  她不懂,他为了什么?
  他为了什么要再来这样招惹她?
  况且,现在再多的呵护与疼惜,她也不可能原谅他曾经那么深重的伤害。
  她不能。
  她做不到。
  就算孩子必须失去阿玛,她也永远不会再回到他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